第249章
其中，他路过其中一面摆放有滚动播放节目的电视橱窗时，被悠扬响起的小提琴声吸引了注意——确切地说，是拉小提琴的人。<br />
“啊，我认识她。”<br />
电视上的女性一袭逶迤红裙，站在恢弘而大气的音乐厅内，站在无数聚光灯之下，神色自如地演奏着独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br />
全世界都在为她喝彩。<br />
而她的名字，叶伊赫还记得——苏梦之，当初在音乐学院时被他拜托过速学大提琴时，夸过他拉大提琴的姿势特别漂亮的那位同胞。<br />
真好啊，她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取得了非凡的成就。<br />
“是帕布罗·德·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费奥多尔凝神停了片刻，准确的说出这首曲目。<br />
“这是一首经典的小提琴独奏曲，需要她具备极高的技巧水平与深厚的音乐理解力……嗯，跳弓时还加入了一点滑音和颤音，她没有一板一眼的遵循乐谱，而是在表达自己。”<br />
“这是不是很了不起？”叶伊赫问。<br />
“当然。”<br />
同样对音乐有顶级理解的费奥多尔欣然道，“技巧需要的多是努力与刻苦，但表达自我更需要天赋。”<br />
“难怪你说我也很有天赋。”<br />
叶伊赫高高兴兴的转回头去，继续欣赏这首在异国他乡遇见的流浪者之歌。<br />
费奥多尔：“…………”<br />
一直听到结束，叶伊赫才心满意足的跟着费奥多尔离开电视橱窗。<br />
距离费奥多尔想要带他前往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br />
街道也从干净宽敞变得窄小、偏僻，石板小路取代平整的混凝土，枯黄的野草顽强地在两旁的墙根与壁缝间挣扎，从贫瘠里伸出一点新绿。<br />
即使如此，叶伊赫也没有再看到衣衫褴褛的无家可归者，垃圾与落叶都被打扫得十分干净。<br />
穿过一处拐角时，不知道从哪家的窗户出传来收音机的播报声，十分响亮，带着特有的信号音，滋滋作响。<br />
【据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第一副部长达莎耶娃·巴塔利娜所述，她将继续推行扶持中小型企业的相关措施，包括进一步降低失业人员、保障劳动者权益和提高失业救济金标准，以确保劳动者的基本权利及劳动市场的良性发展。另外……】<br />
等再往前走一段路时，新闻播报的声音便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远而逐渐淡去了。<br />
最后，费奥多尔带着叶伊赫停在一栋早已废弃的大楼前。<br />
旁边耸立着一栋同样废弃的矮房，灰白色的墙皮大面积剥落，杂草盖住了小径，是一种无人问津多年后的破败与荒芜。<br />
在这栋大楼的另一侧，则在空地上放置着生锈的垃圾箱，歪倒在地面的十字架，以及残破的石碑。<br />
“这里是医院。”<br />
费奥多尔开口，“或者说，很多年以前的穷人救济院，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来求助。”<br />
他第一次说起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事情。<br />
“旁边那栋矮房是疯人院，尖利的嚎叫能持续一整夜。”<br />
“在缺少医生与药品的这栋楼里，死亡就像感冒一样普通，每个人都在挣扎着迎来终结。”<br />
“死去的人会就近埋在旁边的墓地里。如果他足够幸运，就能拥有一座石头雕刻成的简陋墓碑。”<br />
“如果没人铭记他，便只有护工插在地上的十字架来为他祷告。”<br />
叶伊赫认真听着费奥多尔的自述，直到空气再度变得沉默而肃寒。<br />
他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br />
“那么，这是你……”<br />
叶伊赫刚开口，却被早有预料的费奥多尔轻轻摇头否认。<br />
“这是我第一次死亡的地方。”他道。<br />
叶伊赫：“…………”<br />
叶伊赫：“嗯？？”<br />
第一次死亡？人还能死很多次吗？<br />
“如您所见，我的异能是[罪与罚]。具体效果是，”<br />
费奥多尔的声音很稳，连同那双偏绛紫的眼眸在内，平静到近乎没有任何感情——但从其内容而言，却已胜过千言万语。<br />
“每一个杀死我的罪人，都必定要为我的新生而献出他的躯体与灵魂。”<br />
[东正十字架的第三根为复活，表示神已战胜死亡，将会自死的惩罚中复生。]<br />
叶伊赫想起曾经费奥多尔对他暗示过的话，眼眸在错愕中缓慢睁大，“费奥多尔，你……”<br />
和太宰那种被所有异能者畏惧的反异能、或是像绫辻那样以绝对会用意外杀死凶手的因果律异能不同，这根本不是能暴露出来的异能！<br />
它的强大，只存在于【未知】之中。<br />
只有让敌人在不知其异能效果的情况下杀掉费奥多尔，他才是强大的——反之，针对这个异能的反制手段会有无数种。<br />
这么危险的情报，费奥多尔竟然主动透露给他……<br />
“要说没有告诉您的事，大约还有许多。”<br />
费奥多尔眼底终于透出一点笑意——这点笑意使他透露出一种倨傲与谦逊交织的气场，如此矛盾，如此融洽，好似它们天生便应该在一起出现。<br />
“但我思来想去，大概还是这点最为重要。如您所言，不再隐瞒。”<br />
“…………”<br />
此刻，叶伊赫几乎被彻底的哽住了，连呼吸都跟着停顿——唯有胸腔内的心脏在砰然跳动，指尖也泛起滚烫的热意。<br />
好半晌，他才再度出声，“这么关键的异能，不告诉我也不会怪你……”
“啊，我认识她。”<br />
电视上的女性一袭逶迤红裙，站在恢弘而大气的音乐厅内，站在无数聚光灯之下，神色自如地演奏着独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br />
全世界都在为她喝彩。<br />
而她的名字，叶伊赫还记得——苏梦之，当初在音乐学院时被他拜托过速学大提琴时，夸过他拉大提琴的姿势特别漂亮的那位同胞。<br />
真好啊，她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取得了非凡的成就。<br />
“是帕布罗·德·萨拉萨蒂的《流浪者之歌》，”费奥多尔凝神停了片刻，准确的说出这首曲目。<br />
“这是一首经典的小提琴独奏曲，需要她具备极高的技巧水平与深厚的音乐理解力……嗯，跳弓时还加入了一点滑音和颤音，她没有一板一眼的遵循乐谱，而是在表达自己。”<br />
“这是不是很了不起？”叶伊赫问。<br />
“当然。”<br />
同样对音乐有顶级理解的费奥多尔欣然道，“技巧需要的多是努力与刻苦，但表达自我更需要天赋。”<br />
“难怪你说我也很有天赋。”<br />
叶伊赫高高兴兴的转回头去，继续欣赏这首在异国他乡遇见的流浪者之歌。<br />
费奥多尔：“…………”<br />
一直听到结束，叶伊赫才心满意足的跟着费奥多尔离开电视橱窗。<br />
距离费奥多尔想要带他前往的目的地，越来越近了。<br />
街道也从干净宽敞变得窄小、偏僻，石板小路取代平整的混凝土，枯黄的野草顽强地在两旁的墙根与壁缝间挣扎，从贫瘠里伸出一点新绿。<br />
即使如此，叶伊赫也没有再看到衣衫褴褛的无家可归者，垃圾与落叶都被打扫得十分干净。<br />
穿过一处拐角时，不知道从哪家的窗户出传来收音机的播报声，十分响亮，带着特有的信号音，滋滋作响。<br />
【据劳动和社会保障部第一副部长达莎耶娃·巴塔利娜所述，她将继续推行扶持中小型企业的相关措施，包括进一步降低失业人员、保障劳动者权益和提高失业救济金标准，以确保劳动者的基本权利及劳动市场的良性发展。另外……】<br />
等再往前走一段路时，新闻播报的声音便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远而逐渐淡去了。<br />
最后，费奥多尔带着叶伊赫停在一栋早已废弃的大楼前。<br />
旁边耸立着一栋同样废弃的矮房，灰白色的墙皮大面积剥落，杂草盖住了小径，是一种无人问津多年后的破败与荒芜。<br />
在这栋大楼的另一侧，则在空地上放置着生锈的垃圾箱，歪倒在地面的十字架，以及残破的石碑。<br />
“这里是医院。”<br />
费奥多尔开口，“或者说，很多年以前的穷人救济院，走投无路的人才会来求助。”<br />
他第一次说起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事情。<br />
“旁边那栋矮房是疯人院，尖利的嚎叫能持续一整夜。”<br />
“在缺少医生与药品的这栋楼里，死亡就像感冒一样普通，每个人都在挣扎着迎来终结。”<br />
“死去的人会就近埋在旁边的墓地里。如果他足够幸运，就能拥有一座石头雕刻成的简陋墓碑。”<br />
“如果没人铭记他，便只有护工插在地上的十字架来为他祷告。”<br />
叶伊赫认真听着费奥多尔的自述，直到空气再度变得沉默而肃寒。<br />
他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br />
“那么，这是你……”<br />
叶伊赫刚开口，却被早有预料的费奥多尔轻轻摇头否认。<br />
“这是我第一次死亡的地方。”他道。<br />
叶伊赫：“…………”<br />
叶伊赫：“嗯？？”<br />
第一次死亡？人还能死很多次吗？<br />
“如您所见，我的异能是[罪与罚]。具体效果是，”<br />
费奥多尔的声音很稳，连同那双偏绛紫的眼眸在内，平静到近乎没有任何感情——但从其内容而言，却已胜过千言万语。<br />
“每一个杀死我的罪人，都必定要为我的新生而献出他的躯体与灵魂。”<br />
[东正十字架的第三根为复活，表示神已战胜死亡，将会自死的惩罚中复生。]<br />
叶伊赫想起曾经费奥多尔对他暗示过的话，眼眸在错愕中缓慢睁大，“费奥多尔，你……”<br />
和太宰那种被所有异能者畏惧的反异能、或是像绫辻那样以绝对会用意外杀死凶手的因果律异能不同，这根本不是能暴露出来的异能！<br />
它的强大，只存在于【未知】之中。<br />
只有让敌人在不知其异能效果的情况下杀掉费奥多尔，他才是强大的——反之，针对这个异能的反制手段会有无数种。<br />
这么危险的情报，费奥多尔竟然主动透露给他……<br />
“要说没有告诉您的事，大约还有许多。”<br />
费奥多尔眼底终于透出一点笑意——这点笑意使他透露出一种倨傲与谦逊交织的气场，如此矛盾，如此融洽，好似它们天生便应该在一起出现。<br />
“但我思来想去，大概还是这点最为重要。如您所言，不再隐瞒。”<br />
“…………”<br />
此刻，叶伊赫几乎被彻底的哽住了，连呼吸都跟着停顿——唯有胸腔内的心脏在砰然跳动，指尖也泛起滚烫的热意。<br />
好半晌，他才再度出声，“这么关键的异能，不告诉我也不会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