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在开脱？我只是阐述事实。”<br />
“事实就是蜂族野蛮未开化，滥杀无辜，您忘了贝尔伯爵的死吗？”<br />
“鲁玛总管！”唐德本不愿与她起争执，此刻也不得不出声提醒，“奥瑟殿下生病未愈，不要再在这种问题上争执了。”<br />
熟悉奥瑟的人都知道，他有两个逆鳞，一是别人说他不行，另一个就是卢贝尔伯爵。<br />
奥瑟从出生就没有父母关爱，几乎由大舅舅卢贝尔一手带大，对他的情感非比寻常。<br />
此刻奥瑟脸色极差，生病与生气原因皆有之。<br />
鲁玛顾忌他的身体，重咽一口气，颔首不语，看似仍极不甘心。<br />
唐德暗暗松气。<br />
凌熠想知道奥瑟对蜂族到底还了解多少，小心翼翼地试探。<br />
“殿下，我不明白，如果蜂族不能轻易杀人，那卢达瓦又是怎么死的？”<br />
万幸他与卢达瓦命案息息相关，在场无一人怀疑他的动机。<br />
奥瑟：“蜂族不能轻易杀人，不代表蜂毒不能置人于死地。”<br />
雷铖点头附和：“蜂族有种特制武器，名为‘蜂刺’，蜂族的alpha，从小就用自己的毒液喂养蜂刺，时间久了，蜂刺就能见血封喉。”<br />
唐德却摇头：“蜂刺特征鲜明，很容易暴露身份，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就算真的有蜂族存活，怕是也不敢携带这种武器。”<br />
奥瑟问雷铖：“卢达瓦的尸体上，可有类似于蜂刺造成的伤口？”<br />
雷铖：“我命法医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过，确实没有刺穿伤。”<br />
奥瑟：“可见凶器并非蜂刺。”<br />
雷铖：“那就是他们用了第二种手段，长期收集毒液，攒够一定剂量，加在卢达瓦饮用的酒水里，毒发时间会变久，但一样能达到致死效果。”<br />
奥瑟：“事发现场的酒水食物还留有样本吗？”<br />
雷铖冷笑：“警方只想尽早给凌熠定罪，压根没考虑过第二种可能性，现场取证都是草草了事。”<br />
唐德沉吟：“那就只能从当日进出会所的人员查起，没想到刚调查完一起下毒事件，又要查第二起。”<br />
雷铖见凌熠心事重重，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案子。<br />
“你放心，我必揪出真凶，还你清白。”<br />
凌熠强打精神，佯装出被感动的模样：“多谢元帅。”<br />
奥瑟肉眼可见的疲倦，雷铖浅聊几句便告辞。<br />
雷钺趁机朝凌熠使眼色，凌熠假称送客跟了出来。<br />
“我把极光给你骑来了。”<br />
凌熠意外：“你当真要送我？”<br />
“我答应过你。”<br />
“你答应要送的时候可不知道那是我，现在你知道了，可以反悔。”<br />
“我为什么要反悔？你已经拒绝过我的头盔了，难道你想让我当两次言而无信的人？”<br />
凌熠失笑：“行，你这么坚持，不收下你的好意反倒是我的不对了。”<br />
雷钺似乎还有话想说，酝酿半天，不知如何开口。<br />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先回去了。”<br />
“等一下。”<br />
凌熠想透过他打探雷铖动向，却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状似很随意地问：<br />
“我没骑过这车，怕有操作不明白的地方，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有空也可以约出来……赛个车？”<br />
雷钺喜出望外：“好啊，只要你想，随时叫我。”<br />
雷铖看到自己的儿子，边走边看着手机傻笑，恨铁不成钢。<br />
“雷家家训是什么？”<br />
熟悉的前奏，雷钺讪讪收起手机。<br />
“喜欢就要堂堂正正争取，欠我们的必须偿还。”<br />
“堂堂正正争取，你做到了哪个字？”<br />
“竞争对手太强，我有什么办法。”雷钺嘟囔着说。<br />
“你父亲我出入战场，遇过的敌人强于我者大有人在，一旦失败更是有赔上性命的危险，你看我几时怕过？<br />
“让你念军校你不听，非要去读那种纨绔贵族才念的皇家学院，把你身上的血性都磨没了，这么点小事都畏手畏脚。”<br />
雷钺被训斥得闷头不作声，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br />
凌熠回到寝宫，汤药还跟他离开时原模原样在唐德手里端着，一口未动。<br />
唐德见他回来如释重负：“凌熠殿下还是您来吧，我喂的药殿下不肯吃。”<br />
“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也会拒绝吃药？”<br />
奥瑟病恹恹的，没什么好气：“怎么回来这么快，我当你还要骑车绕希尔德贝里兜上两圈。”<br />
凌熠发现他使性子的原因，忍俊不禁：“殿下吃药要是也像吃醋这么积极，病早就好了。”<br />
他从唐德手里接过药碗：“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br />
唐德巴不得火速离开酸味冲天的战场，以免沦为炮灰或被强喂狗粮。<br />
一勺汤药被送到奥瑟嘴边，“雷钺为了还打赌输了的赌注，才会送车给我。”<br />
奥瑟这次倒是没闹脾气，乖乖张嘴喝了。<br />
“我送你的车不够好吗？”<br />
“当然好，”凌熠抿嘴忍笑，“但好东西谁会嫌多。”<br />
奥瑟伸手抓住他腰间衣摆，貌似对这句话很警惕。<br />
“你标记过我了，你答应过会对我负责。”<br />
凌熠像哄孩子一样哄他：“负责，当然负责。喝完药就再躺一会儿，睡一觉什么都好了。”<br />
奥瑟人是躺下了，手却始终未松，凌熠无奈，只得陪他一起睡下。<br />
“我睡了几天？”奥瑟闭目问。<br />
“四天三夜。”<br />
“这么久？”紧闭的眉眼皱到一起。<br />
凌熠下意识伸手，用食指拨开紧锁的眉心。<br />
“兰泽医生说，是因为咬到的地方没有及时消毒，才会拖到这么严重。”<br />
奥瑟眼睛睁开一道缝：“还有谁知道这件事？”<br />
凌熠秒懂：“只有我们三个，兰泽医生嘴很严的，您放心。”<br />
堂堂皇子被omega咬了这种爆炸新闻，传出去又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皇室八卦。<br />
奥瑟殿下前半生被人们以“不行”取乐，后半生大概就会是“那个被omega‘标记’的alpha”了。<br />
“兰泽”这个名字大概很有公信力，奥瑟的眼睛又慢慢阖上。<br />
凌熠：“兰泽医生还说，帕特医生被您提拔为皇家医学院副院长了。”<br />
“凑巧有个空缺罢了。”<br />
“您果然对跟着您的人很大方。”<br />
温热的手掌在凌熠脸颊处无目的地轻抚，掌心和指腹的皮肤因长时间高烧导致干燥粗糙，增加了摩擦的阻力。<br />
“帕特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到我身边，让你能伶牙俐齿地跟我拌嘴，生龙活虎地给我惹事，奖励他做院长也不为过。”<br />
凌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兰泽医生功劳也不小，看来还是跟对人更重要。”<br />
“兰泽对医学院职位没兴趣，我让他提要求，他想要更先进的实验器材和安静的科研环境，我也都满足了。包括那几个照顾你的护士，欺负过你的狱警，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br />
凌熠凑近，讲话的气息打在奥瑟鼻尖。<br />
“那我衣不解带地照顾殿下好几天，难道不该有奖励吗？”<br />
奥瑟眼睛都没睁，在他腰间胡乱摩挲一把：“今晚就奖励你解带。”<br />
凌熠笑着把人推开：“您先照镜子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再放这种大言不惭的狠话。”<br />
奥瑟破天荒没反驳他的话。<br />
凌熠静待片刻，小声试探：“殿下，您怎么会那么了解蜂族的事？”<br />
也许有少数人了解蜂族每次分泌毒液有限，但很少有人知晓他们能选择跟敌人同归于尽。<br />
没有回答。<br />
奥瑟呼吸均匀，竟在短短数秒内陷入沉睡。<br />
凌熠眸光变暗，如果向奥瑟主动坦白身份，他会选择宽恕，还是一如既往地“赏罚分明”？<br />
第42章<br />
从小到大几乎没得过病的奥瑟,莫名其妙生了场怪病，昏迷了三天。<br />
痊愈后，希尔德贝里热闹得好似过年,尤其是后厨,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为凌熠办一场正式的接风宴。<br />
几位大厨都献出自己的拿手绝活,甚至为争谁做主菜打了一架,最后还是抽签决定上菜顺序。<br />
近四米长的餐桌摆满令人眼花缭乱的鲜花和装饰,两个尽头分别摆放了单人份的豪华餐具。<br />
鲁玛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垂首,将宫廷礼仪诠释得淋漓尽致。<br />
即便在主人公现身后,依然维持住完美的表相,假装没看到凌熠挽住奥瑟的手臂。<br />
仆人拉开座椅,奥瑟在餐桌的一端落座，凌熠遥遥望了眼另一端的座位,中间的距离甚至能纵着躺下两个自己。
“事实就是蜂族野蛮未开化，滥杀无辜，您忘了贝尔伯爵的死吗？”<br />
“鲁玛总管！”唐德本不愿与她起争执，此刻也不得不出声提醒，“奥瑟殿下生病未愈，不要再在这种问题上争执了。”<br />
熟悉奥瑟的人都知道，他有两个逆鳞，一是别人说他不行，另一个就是卢贝尔伯爵。<br />
奥瑟从出生就没有父母关爱，几乎由大舅舅卢贝尔一手带大，对他的情感非比寻常。<br />
此刻奥瑟脸色极差，生病与生气原因皆有之。<br />
鲁玛顾忌他的身体，重咽一口气，颔首不语，看似仍极不甘心。<br />
唐德暗暗松气。<br />
凌熠想知道奥瑟对蜂族到底还了解多少，小心翼翼地试探。<br />
“殿下，我不明白，如果蜂族不能轻易杀人，那卢达瓦又是怎么死的？”<br />
万幸他与卢达瓦命案息息相关，在场无一人怀疑他的动机。<br />
奥瑟：“蜂族不能轻易杀人，不代表蜂毒不能置人于死地。”<br />
雷铖点头附和：“蜂族有种特制武器，名为‘蜂刺’，蜂族的alpha，从小就用自己的毒液喂养蜂刺，时间久了，蜂刺就能见血封喉。”<br />
唐德却摇头：“蜂刺特征鲜明，很容易暴露身份，一旦被发现必死无疑。就算真的有蜂族存活，怕是也不敢携带这种武器。”<br />
奥瑟问雷铖：“卢达瓦的尸体上，可有类似于蜂刺造成的伤口？”<br />
雷铖：“我命法医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检查过，确实没有刺穿伤。”<br />
奥瑟：“可见凶器并非蜂刺。”<br />
雷铖：“那就是他们用了第二种手段，长期收集毒液，攒够一定剂量，加在卢达瓦饮用的酒水里，毒发时间会变久，但一样能达到致死效果。”<br />
奥瑟：“事发现场的酒水食物还留有样本吗？”<br />
雷铖冷笑：“警方只想尽早给凌熠定罪，压根没考虑过第二种可能性，现场取证都是草草了事。”<br />
唐德沉吟：“那就只能从当日进出会所的人员查起，没想到刚调查完一起下毒事件，又要查第二起。”<br />
雷铖见凌熠心事重重，以为他在担心自己的案子。<br />
“你放心，我必揪出真凶，还你清白。”<br />
凌熠强打精神，佯装出被感动的模样：“多谢元帅。”<br />
奥瑟肉眼可见的疲倦，雷铖浅聊几句便告辞。<br />
雷钺趁机朝凌熠使眼色，凌熠假称送客跟了出来。<br />
“我把极光给你骑来了。”<br />
凌熠意外：“你当真要送我？”<br />
“我答应过你。”<br />
“你答应要送的时候可不知道那是我，现在你知道了，可以反悔。”<br />
“我为什么要反悔？你已经拒绝过我的头盔了，难道你想让我当两次言而无信的人？”<br />
凌熠失笑：“行，你这么坚持，不收下你的好意反倒是我的不对了。”<br />
雷钺似乎还有话想说，酝酿半天，不知如何开口。<br />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我先回去了。”<br />
“等一下。”<br />
凌熠想透过他打探雷铖动向，却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状似很随意地问：<br />
“我没骑过这车，怕有操作不明白的地方，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有空也可以约出来……赛个车？”<br />
雷钺喜出望外：“好啊，只要你想，随时叫我。”<br />
雷铖看到自己的儿子，边走边看着手机傻笑，恨铁不成钢。<br />
“雷家家训是什么？”<br />
熟悉的前奏，雷钺讪讪收起手机。<br />
“喜欢就要堂堂正正争取，欠我们的必须偿还。”<br />
“堂堂正正争取，你做到了哪个字？”<br />
“竞争对手太强，我有什么办法。”雷钺嘟囔着说。<br />
“你父亲我出入战场，遇过的敌人强于我者大有人在，一旦失败更是有赔上性命的危险，你看我几时怕过？<br />
“让你念军校你不听，非要去读那种纨绔贵族才念的皇家学院，把你身上的血性都磨没了，这么点小事都畏手畏脚。”<br />
雷钺被训斥得闷头不作声，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br />
凌熠回到寝宫，汤药还跟他离开时原模原样在唐德手里端着，一口未动。<br />
唐德见他回来如释重负：“凌熠殿下还是您来吧，我喂的药殿下不肯吃。”<br />
“殿下又不是小孩子，也会拒绝吃药？”<br />
奥瑟病恹恹的，没什么好气：“怎么回来这么快，我当你还要骑车绕希尔德贝里兜上两圈。”<br />
凌熠发现他使性子的原因，忍俊不禁：“殿下吃药要是也像吃醋这么积极，病早就好了。”<br />
他从唐德手里接过药碗：“你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br />
唐德巴不得火速离开酸味冲天的战场，以免沦为炮灰或被强喂狗粮。<br />
一勺汤药被送到奥瑟嘴边，“雷钺为了还打赌输了的赌注，才会送车给我。”<br />
奥瑟这次倒是没闹脾气，乖乖张嘴喝了。<br />
“我送你的车不够好吗？”<br />
“当然好，”凌熠抿嘴忍笑，“但好东西谁会嫌多。”<br />
奥瑟伸手抓住他腰间衣摆，貌似对这句话很警惕。<br />
“你标记过我了，你答应过会对我负责。”<br />
凌熠像哄孩子一样哄他：“负责，当然负责。喝完药就再躺一会儿，睡一觉什么都好了。”<br />
奥瑟人是躺下了，手却始终未松，凌熠无奈，只得陪他一起睡下。<br />
“我睡了几天？”奥瑟闭目问。<br />
“四天三夜。”<br />
“这么久？”紧闭的眉眼皱到一起。<br />
凌熠下意识伸手，用食指拨开紧锁的眉心。<br />
“兰泽医生说，是因为咬到的地方没有及时消毒，才会拖到这么严重。”<br />
奥瑟眼睛睁开一道缝：“还有谁知道这件事？”<br />
凌熠秒懂：“只有我们三个，兰泽医生嘴很严的，您放心。”<br />
堂堂皇子被omega咬了这种爆炸新闻，传出去又是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皇室八卦。<br />
奥瑟殿下前半生被人们以“不行”取乐，后半生大概就会是“那个被omega‘标记’的alpha”了。<br />
“兰泽”这个名字大概很有公信力，奥瑟的眼睛又慢慢阖上。<br />
凌熠：“兰泽医生还说，帕特医生被您提拔为皇家医学院副院长了。”<br />
“凑巧有个空缺罢了。”<br />
“您果然对跟着您的人很大方。”<br />
温热的手掌在凌熠脸颊处无目的地轻抚，掌心和指腹的皮肤因长时间高烧导致干燥粗糙，增加了摩擦的阻力。<br />
“帕特将你安然无恙地带到我身边，让你能伶牙俐齿地跟我拌嘴，生龙活虎地给我惹事，奖励他做院长也不为过。”<br />
凌熠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兰泽医生功劳也不小，看来还是跟对人更重要。”<br />
“兰泽对医学院职位没兴趣，我让他提要求，他想要更先进的实验器材和安静的科研环境，我也都满足了。包括那几个照顾你的护士，欺负过你的狱警，我这个人向来赏罚分明。”<br />
凌熠凑近，讲话的气息打在奥瑟鼻尖。<br />
“那我衣不解带地照顾殿下好几天，难道不该有奖励吗？”<br />
奥瑟眼睛都没睁，在他腰间胡乱摩挲一把：“今晚就奖励你解带。”<br />
凌熠笑着把人推开：“您先照镜子看看您现在的样子，再放这种大言不惭的狠话。”<br />
奥瑟破天荒没反驳他的话。<br />
凌熠静待片刻，小声试探：“殿下，您怎么会那么了解蜂族的事？”<br />
也许有少数人了解蜂族每次分泌毒液有限，但很少有人知晓他们能选择跟敌人同归于尽。<br />
没有回答。<br />
奥瑟呼吸均匀，竟在短短数秒内陷入沉睡。<br />
凌熠眸光变暗，如果向奥瑟主动坦白身份，他会选择宽恕，还是一如既往地“赏罚分明”？<br />
第42章<br />
从小到大几乎没得过病的奥瑟,莫名其妙生了场怪病，昏迷了三天。<br />
痊愈后，希尔德贝里热闹得好似过年,尤其是后厨,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为凌熠办一场正式的接风宴。<br />
几位大厨都献出自己的拿手绝活,甚至为争谁做主菜打了一架,最后还是抽签决定上菜顺序。<br />
近四米长的餐桌摆满令人眼花缭乱的鲜花和装饰,两个尽头分别摆放了单人份的豪华餐具。<br />
鲁玛双手交叠于身前,微微垂首,将宫廷礼仪诠释得淋漓尽致。<br />
即便在主人公现身后,依然维持住完美的表相,假装没看到凌熠挽住奥瑟的手臂。<br />
仆人拉开座椅,奥瑟在餐桌的一端落座，凌熠遥遥望了眼另一端的座位,中间的距离甚至能纵着躺下两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