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用crush照片挡桃花后 第16节
没有想象中的坦然，这通电话，栗夏打得略有些忐忑。<br />
她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这里，可能还是有点包袱，想表现好一点。所以接通后，栗夏立刻清清嗓子，想尽量轻松点和f聊天，保持愉悦感。<br />
却没招住f上来第一句就问她：“今天状态不好是因为工作吗？”<br />
“……”<br />
他声音温温的，一种关切的语气。<br />
栗夏踌躇两秒，承认了：“算是吧。”<br />
以为f会借机问她发生了什么，栗夏“不想说”三个字已经待到嘴边。<br />
却听f问：“还没回家？”<br />
走在梧桐树下的步道，栗夏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br />
f故弄玄虚，清浅地笑一声：“以导演的敏锐。”<br />
栗夏抿起嘴角，但没说话。下一瞬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她的笑，她又着急出声要说什么。<br />
f倒先讲话了：“不逗你了，是我听到你周围有车的声音。”<br />
“噢。”<br />
栗夏眼睛去追随金色的车流，这才发现自己周围这样热闹——有摆花卖气球卖手工的大学生，马路对面的地摊火锅店门口辣气蒸腾，没走两步，竟看到一个扎露营椅卖热红酒的女生，在大马路牙子上煮红酒，优雅松弛得格外独特。<br />
她和其他路人一样，被吸引到频频回头。<br />
短暂分神，栗夏甚至没听清f说了什么。<br />
回神时只听他柔柔试探：“心情不好？”<br />
“也没有。”<br />
“没有么？我在意大利都听出来了，栗子老师。”<br />
他无奈的尾音下坠。栗夏摸摸鼻子，短促笑了下，有点逞强被揭穿的难为情。<br />
她也不装了，直接说，“人总有一些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迷茫和沮丧，这很正常吧。”<br />
“嗯，很正常。”<br />
“生活如果是电影，情绪就是一帧帧影片，好坏起伏都很正常。”f说。<br />
“我也这么想。”栗夏赞同，然后说，“我的努力赶上了坏运气。”<br />
她说这话时语速放得很慢。<br />
紧接着像匆忙收回一样，很快无所谓道：“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在这种情绪里沉浸太久的。”<br />
“那最好。”<br />
“嗯。”<br />
“你呢，你们男人会有这种时候吗，还是你们完全对这种情绪过敏啊？”栗夏问。<br />
“会有，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你描述的这种状态里。”<br />
“啊？真的？”<br />
“嗯。”<br />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br />
“没有完全解决，”f静静地坦诚道，“只是压下去，或者翻篇了。”<br />
“……好吧。”<br />
具体的，栗夏没有问，f也没有说。就像，栗夏经历了什么，f也没有细问。成年人的隐私和分享欲，总是有个奇怪而模糊的边界，点到即止。<br />
然而这晚，栗夏还是被f惊讶到了——<br />
回合制的问答结束后，f忽而问她：“你现在在哪？”<br />
“？”<br />
“报一下你的位置。”<br />
这话像现实朋友之间的熟稔。<br />
栗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机械地观察周围，带着疑惑回应：“在华联北门这边。”<br />
“你要干什么？”栗夏颇有些警惕。<br />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仅能理解你的情绪，还能参与。”他声色清朗，语气认真。<br />
“啊？”<br />
“按我说的做，以你现在的位置，面向马路，走到惠安路街口，过了红绿灯，左拐到对面小区楼下的第三个商铺。”f字句清晰指示她，“去吧，栗子老师。”<br />
“所以要干什么？”栗夏又问了一遍，“方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在拐卖少女啊？”<br />
f笑了：“到了你就知道了。”<br />
栗夏脑袋捣蒜：“对对对，就这话，更像了。”<br />
f依旧在耳边笑，栗夏决定信他一次。他说的地方不远，栗夏嘴上打趣他，脚下没慢一步。过了天桥，再走三百米，拐过弯，当栗夏数到第三家商铺时，她忽地笑出声。<br />
“方导，你说的不会是这家——”<br />
栗夏抬头看着“中国福利彩票”六个红底白光大字，好笑地问：“彩票房吧？”<br />
“对。”<br />
“让我买彩票啊，但我今天运气不太好诶。”<br />
“不是，玩点开心的。”<br />
f听起来势在必得，“喜欢玩刮刮乐么？”<br />
对这玩意儿谈不上喜欢，栗夏手痒买过几次，没有一次是拿钱走的，都是灰溜溜地扫码付钱，后悔自己上赶着当了一次韭菜。<br />
“怎么？”<br />
“我请客，你来玩。”<br />
他口气爽快大方。栗夏立在彩票房外的灰色阶沿上，脚底滚一颗小石子，觉得这事格外离奇好笑。<br />
“赔了怎么办？”她问。<br />
f信誓旦旦的：“赢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br />
栗夏迟疑着再次打预防针：“但是方导，我很非的……我玩游戏抽卡都是大保底。”<br />
f笑得很轻松：“但今天我请客，你稳赢啊，怕什么。”<br />
“也是。”<br />
来都来了，她也没真想走。<br />
“那我进去了。”<br />
“去吧。”<br />
进门前，栗夏搓搓小手，对着这晚澄黄的满月许了愿。踏进彩票店前一秒，她还在念经一样跟f调侃自己的运气：“方导，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要赔太惨，你可别哭哈……”<br />
……<br />
这是栗夏头一次，全程语音电话跟人实时分享刮刮乐战况——<br />
“嗐，这张没中。”<br />
“这张……好像也没有。”<br />
“这张……0，哈哈，我没疯。”<br />
“再来再来！”<br />
她右手捏一张小刮板，从上往下轻轻划过，去窥探薄薄一层镀膜下是否触碰到命运的垂青。手起刀落间，左手边很快摞起不少张花花绿绿的“冲动”。<br />
这每一张，都叫人望眼欲穿，抓心挠肝。<br />
f说他的幸运数字是9，栗夏便挑了几张编号为9的。一连刮了三张面值20的中国红，最后中了60。<br />
“白忙活。”<br />
栗夏捏着刮刮乐卡片给脸颊扇风。转头，发现坐在这儿的十几分钟里，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已经换了两批。<br />
最初的一个顾客，进来后随手从盒子里摸了张喜相逢，包都没放站着刮完，直接中了两百块，喜滋滋地领钱离开了。惹得栗夏在旁边星星眼冒火花，一阵羡慕。<br />
“天啊，这什么神仙运气。”<br />
手机摊在玻璃柜上，栗夏不住地感叹。<br />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加油加油，下一个就是你。”<br />
栗夏目前还是负债，根本没被安慰到。她叹口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许愿对象错了，应该具体一点，她灵光一现问到：“方老师，你欧洲史学的怎么样啊？古希腊有没有什么掌管运气的神？快帮我拜一拜。”<br />
这话一出，坐她身边的两个女孩倒笑了。<br />
栗夏也嘿嘿回以微笑。<br />
她随口玩梗，没想几秒后，f真回应她了。<br />
“我刚刚查了，还真有，幸运女神叫tyche，你这次许愿记得带她的名字，不然幸运之神听不到。”<br />
栗夏刚刚蔫头耷脑的，这会儿立马又来了精神：“不愧是你！”<br />
“再试试。”f说。<br />
“搞得我还有点紧张。”<br />
许完愿，栗子闭上眼睛摸了一张，卡片轻飘飘的，她揣着心跳激动刮开，紧接着满脸失望。<br />
“……没中，唉，估计幸运女神下班了。”<br />
f被她惹得发笑：“没关系，好东西都留在最后，你再试试。”<br />
“……”<br />
怎么比她还上瘾，栗夏纳闷，顿悟似的问道：“方老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自己想玩啊？”<br />
-<br />
不知道是不是否极泰来，这之后，栗夏一连三张都刮出大小不一的奖金。
她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这里，可能还是有点包袱，想表现好一点。所以接通后，栗夏立刻清清嗓子，想尽量轻松点和f聊天，保持愉悦感。<br />
却没招住f上来第一句就问她：“今天状态不好是因为工作吗？”<br />
“……”<br />
他声音温温的，一种关切的语气。<br />
栗夏踌躇两秒，承认了：“算是吧。”<br />
以为f会借机问她发生了什么，栗夏“不想说”三个字已经待到嘴边。<br />
却听f问：“还没回家？”<br />
走在梧桐树下的步道，栗夏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br />
f故弄玄虚，清浅地笑一声：“以导演的敏锐。”<br />
栗夏抿起嘴角，但没说话。下一瞬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她的笑，她又着急出声要说什么。<br />
f倒先讲话了：“不逗你了，是我听到你周围有车的声音。”<br />
“噢。”<br />
栗夏眼睛去追随金色的车流，这才发现自己周围这样热闹——有摆花卖气球卖手工的大学生，马路对面的地摊火锅店门口辣气蒸腾，没走两步，竟看到一个扎露营椅卖热红酒的女生，在大马路牙子上煮红酒，优雅松弛得格外独特。<br />
她和其他路人一样，被吸引到频频回头。<br />
短暂分神，栗夏甚至没听清f说了什么。<br />
回神时只听他柔柔试探：“心情不好？”<br />
“也没有。”<br />
“没有么？我在意大利都听出来了，栗子老师。”<br />
他无奈的尾音下坠。栗夏摸摸鼻子，短促笑了下，有点逞强被揭穿的难为情。<br />
她也不装了，直接说，“人总有一些时候，会莫名其妙的迷茫和沮丧，这很正常吧。”<br />
“嗯，很正常。”<br />
“生活如果是电影，情绪就是一帧帧影片，好坏起伏都很正常。”f说。<br />
“我也这么想。”栗夏赞同，然后说，“我的努力赶上了坏运气。”<br />
她说这话时语速放得很慢。<br />
紧接着像匆忙收回一样，很快无所谓道：“算了，反正我也不会在这种情绪里沉浸太久的。”<br />
“那最好。”<br />
“嗯。”<br />
“你呢，你们男人会有这种时候吗，还是你们完全对这种情绪过敏啊？”栗夏问。<br />
“会有，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你描述的这种状态里。”<br />
“啊？真的？”<br />
“嗯。”<br />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br />
“没有完全解决，”f静静地坦诚道，“只是压下去，或者翻篇了。”<br />
“……好吧。”<br />
具体的，栗夏没有问，f也没有说。就像，栗夏经历了什么，f也没有细问。成年人的隐私和分享欲，总是有个奇怪而模糊的边界，点到即止。<br />
然而这晚，栗夏还是被f惊讶到了——<br />
回合制的问答结束后，f忽而问她：“你现在在哪？”<br />
“？”<br />
“报一下你的位置。”<br />
这话像现实朋友之间的熟稔。<br />
栗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机械地观察周围，带着疑惑回应：“在华联北门这边。”<br />
“你要干什么？”栗夏颇有些警惕。<br />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仅能理解你的情绪，还能参与。”他声色清朗，语气认真。<br />
“啊？”<br />
“按我说的做，以你现在的位置，面向马路，走到惠安路街口，过了红绿灯，左拐到对面小区楼下的第三个商铺。”f字句清晰指示她，“去吧，栗子老师。”<br />
“所以要干什么？”栗夏又问了一遍，“方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像在拐卖少女啊？”<br />
f笑了：“到了你就知道了。”<br />
栗夏脑袋捣蒜：“对对对，就这话，更像了。”<br />
f依旧在耳边笑，栗夏决定信他一次。他说的地方不远，栗夏嘴上打趣他，脚下没慢一步。过了天桥，再走三百米，拐过弯，当栗夏数到第三家商铺时，她忽地笑出声。<br />
“方导，你说的不会是这家——”<br />
栗夏抬头看着“中国福利彩票”六个红底白光大字，好笑地问：“彩票房吧？”<br />
“对。”<br />
“让我买彩票啊，但我今天运气不太好诶。”<br />
“不是，玩点开心的。”<br />
f听起来势在必得，“喜欢玩刮刮乐么？”<br />
对这玩意儿谈不上喜欢，栗夏手痒买过几次，没有一次是拿钱走的，都是灰溜溜地扫码付钱，后悔自己上赶着当了一次韭菜。<br />
“怎么？”<br />
“我请客，你来玩。”<br />
他口气爽快大方。栗夏立在彩票房外的灰色阶沿上，脚底滚一颗小石子，觉得这事格外离奇好笑。<br />
“赔了怎么办？”她问。<br />
f信誓旦旦的：“赢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br />
栗夏迟疑着再次打预防针：“但是方导，我很非的……我玩游戏抽卡都是大保底。”<br />
f笑得很轻松：“但今天我请客，你稳赢啊，怕什么。”<br />
“也是。”<br />
来都来了，她也没真想走。<br />
“那我进去了。”<br />
“去吧。”<br />
进门前，栗夏搓搓小手，对着这晚澄黄的满月许了愿。踏进彩票店前一秒，她还在念经一样跟f调侃自己的运气：“方导，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要赔太惨，你可别哭哈……”<br />
……<br />
这是栗夏头一次，全程语音电话跟人实时分享刮刮乐战况——<br />
“嗐，这张没中。”<br />
“这张……好像也没有。”<br />
“这张……0，哈哈，我没疯。”<br />
“再来再来！”<br />
她右手捏一张小刮板，从上往下轻轻划过，去窥探薄薄一层镀膜下是否触碰到命运的垂青。手起刀落间，左手边很快摞起不少张花花绿绿的“冲动”。<br />
这每一张，都叫人望眼欲穿，抓心挠肝。<br />
f说他的幸运数字是9，栗夏便挑了几张编号为9的。一连刮了三张面值20的中国红，最后中了60。<br />
“白忙活。”<br />
栗夏捏着刮刮乐卡片给脸颊扇风。转头，发现坐在这儿的十几分钟里，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已经换了两批。<br />
最初的一个顾客，进来后随手从盒子里摸了张喜相逢，包都没放站着刮完，直接中了两百块，喜滋滋地领钱离开了。惹得栗夏在旁边星星眼冒火花，一阵羡慕。<br />
“天啊，这什么神仙运气。”<br />
手机摊在玻璃柜上，栗夏不住地感叹。<br />
扬声器里传来声音，“加油加油，下一个就是你。”<br />
栗夏目前还是负债，根本没被安慰到。她叹口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许愿对象错了，应该具体一点，她灵光一现问到：“方老师，你欧洲史学的怎么样啊？古希腊有没有什么掌管运气的神？快帮我拜一拜。”<br />
这话一出，坐她身边的两个女孩倒笑了。<br />
栗夏也嘿嘿回以微笑。<br />
她随口玩梗，没想几秒后，f真回应她了。<br />
“我刚刚查了，还真有，幸运女神叫tyche，你这次许愿记得带她的名字，不然幸运之神听不到。”<br />
栗夏刚刚蔫头耷脑的，这会儿立马又来了精神：“不愧是你！”<br />
“再试试。”f说。<br />
“搞得我还有点紧张。”<br />
许完愿，栗子闭上眼睛摸了一张，卡片轻飘飘的，她揣着心跳激动刮开，紧接着满脸失望。<br />
“……没中，唉，估计幸运女神下班了。”<br />
f被她惹得发笑：“没关系，好东西都留在最后，你再试试。”<br />
“……”<br />
怎么比她还上瘾，栗夏纳闷，顿悟似的问道：“方老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在国外呆久了自己想玩啊？”<br />
-<br />
不知道是不是否极泰来，这之后，栗夏一连三张都刮出大小不一的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