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去找，低头一看，两边都没有拖鞋。<br/><br/> 昨晚韩岩全程抱着他，根本没用上鞋。<br/><br/> 刚一出去，耳朵就捕捉到厨房传来的脚步声和水声，莫名感觉到烟火气。<br/><br/> 难道韩岩还会做饭？<br/><br/> 他嘴角漾起浅浅笑意，扯扯T恤下摆，耙了耙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轻手轻脚地往厨房走去。<br/><br/> “阿——”<br/><br/> 文字还没出口，安宁的眼睛就微微瞪大。厨房里的确有人在做饭，不过不是韩岩，而是……<br/><br/> 本该在医院拿手术刀的胡教授，不知道为什么正拿着主厨刀，在韩岩家的厨房切青柠。她听见声音扭过头，见是安宁，脸上一点异色也没有，只是淡笑着放下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br/><br/> “睡好了？”<br/><br/> “胡、胡教授，你怎么……”<br/><br/> 胡玉雯一脸了然，“我就知道韩岩这小子办事不牢靠，说是跟你交待过了，结果呢，你哪里像是知道的样子。”<br/><br/> 她将安宁从头打量到脚，莞尔一笑：“先去把鞋穿上。”<br/><br/> 安宁低头，两个脚丫子明晃晃地站在地上，不禁窘得脸热，连忙带着满腹狐疑跑出去找鞋。<br/><br/> 这时电水壶里的水也开了，嘀嘀响起提示音。胡玉雯关了电源，有条不紊地取来一只玻璃杯、一柄细勺，挤了点蜂蜜跟青柠汁，又丢了半颗青柠进去，拿水细细冲开。<br/><br/> 客厅玄关，安宁穿好鞋，杵在原地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韩岩说交待过了，到底交待了什么呀。他敲敲头，半晌才忆起只言片语。<br/><br/> “我要面试。”<br/><br/> “让我妈来照顾你。”<br/><br/> “你见过她。”<br/><br/> 他猛然找回逻辑。<br/><br/> 韩岩离异多年的狠心妈妈，难道就是胡教授？胡教授多年未见的叛逆儿子，难道就是韩岩？<br/><br/> 难怪……难怪第一次见胡教授他就觉得面熟！<br/><br/>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跟那头熊拍照，还有他晚上偷偷溜出去跟韩岩“私会”的事，胡教授岂不早就看在眼里？<br/><br/> 疯了。<br/><br/> 完全疯了。<br/><br/> 正在头昏脑胀无地自容之际，远远地听见胡教授喊他：“安宁，过来。”<br/><br/> “……来了！”他深吸一口气，拍拍通红的脸颊，头重脚轻地飘过去。<br/><br/> “来，喝点这个，去火消炎的。”杯壁极贴心地包了小毛巾。<br/><br/> 扑鼻一阵甘香微酸。安宁接过，头都快埋到杯口，热气熏脸也不敢抬。<br/><br/> “韩岩面试去了，中午回来，咱们等他吃饭。”<br/><br/> “喔喔，好的。”他条件反射点头，点完才想起难处，“可是我爸妈——”<br/><br/> “你父母那边我打过招呼了，午饭以后我们再去拜访。”<br/><br/> 拜访……好的拜访。<br/><br/> 等等，拜访？！<br/><br/>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韩岩电话里说你低烧，我带了退烧药跟消炎药，你看看要不要吃一点。”<br/><br/> 医生就是医生，所有人在她眼里无非是块肉。不过眼前站着的是儿子的心上人，论理还是儿子将人家弄病的，那总归又不一样了。胡玉雯看向他的目光专业之余添了几分疼爱。<br/><br/> 可站在她身边的安宁，此刻几乎是快融了。半晌喃喃：“我感觉还好，不用吃药了吧。”<br/><br/> 少顷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的额，“还是有点烧，要多休息，等韩岩回来我批评他。”<br/><br/> “不不不，”他大力撇清，“我感冒好几天了，不是、不是他的问题。”<br/><br/> “你还帮着他。”<br/><br/> “真的不是……”他都快哭了，急于跳过这个话题，忙左右张望，“对、对了，您中午做什么菜？”<br/><br/> 灶台上空空如也。<br/><br/> 胡玉雯抿嘴一笑：“我哪会做什么菜，韩岩买回来。”<br/><br/> 她活了这几十年始终与学术、与事业为伴，极少洗手做羹汤，书念到三十岁，<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吃食堂吃到三十岁。韩岩刚出生那几年，每天也是由他爸爸照料。<br/><br/> “说了这么多，你就不问问我跟韩岩是什么关系？”<br/><br/> “唔，”安宁喝了口蜂蜜水润喉，小声解释，“我想起来了，韩岩是跟我说过的。他说他妈妈会过来一趟。”<br/><br/> “他真这么说？”胡玉雯先是惊喜，继而思忖了一会儿什么，自嘲般开起玩笑，“我还以为他会说：‘一会儿有个老妈子来照顾你。’”<br/><br/> 紧张得不行的安宁，此刻也被她逗笑了，“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那么说，他对人一向很客气的。”<br/><br/> “你说他人好我还信几分，要说他对人客气，那就是完全不客观。我生的儿子，难道我还不了解？茅坑里的石头就是专用来形容他的脾气。”<br/><br/> 安宁立马回头。<br/><br/> 胡玉雯问：“你看什么？”<br/><br/> “看他回来了没有，让他听到不得了。”<br/><br/> 两人凑头笑过，胡玉雯拉开一点距离，倚着洗碗池，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安宁，我要多谢你。”<br/><br/> “谢我？”<br/><br/> “因为你，这两个月我见我儿子的次数比过去五年都多。”<br/><br/> “不不，也不全是因为我。”安宁不敢居功。<br/><br/> “当然是因为你。”她笑笑，“在你刚回临江的时候，他就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他一个朋友的母亲要住院，希望我可以帮忙。”<br/><br/> 安宁心头一暖：“所以我妈妈住院才会那么顺利。”<br/><br/> “那倒不完全是因为我。”胡玉雯摆了摆手，“多少年他也没对我开过口，我当然愿意出力。但你妈妈病情紧急，确实也耽误不起，住院的事都是按流程来的。非要说的话，只有住进来以后，我算是有过特别关照。”<br/><br/> 她停下来，把安宁手里的玻璃杯拿回去，倒掉了剩余的小半杯凉水，“万圣节那颗糖，就是他临时让我买的，别的病人家属都没有。”<br/><br/> 那颗改变安宁糟糕心情的糖，原来就是韩岩给他的关心。到这里胡玉雯没再往深处多讲，其余的甜头留给安宁自己细细品味。<br/><br/> 半晌无言。<br/><br/> 安宁腼腆地帮忙洗杯子砧板，一声不吭地忙进忙出，好一会儿后才决定回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br/><br/> 快出厨房时他回头：“胡教授，谢谢你对我们家的帮忙。”<br/><br/> 胡玉雯拧干抹布，低头擦拭料理台，“还叫我胡教授？”<br/><br/> 他愣了一下，换了个称呼，“伯母……”<br/><br/> —<br/><br/> 一小时后，韩岩开车回家。<br/><br/> 进门换鞋，客厅没人，书房倒是有动静。松开领带走过去，房门虚掩，里头飘出两个人的谈笑声。<br/><br/> “你看这张，他这个帽子是我博士同学给他织的，一开始他还不肯戴，后来在外地旅游的时候被他爸落在了大巴车上，他当场就急哭了。”是他妈的声音。<br/><br/> 安宁笑声悦耳，“他小时候好胖啊，好可爱。”<br/><br/> 韩岩五官僵硬。<br/><br/> “还有这张，带他去游泳，呛了几口水他立马不干了，穿着泳裤就往外跑，真是——”<br/><br/> 下一刻门被推开。<br/><br/> 房内两人齐齐回头，看到门口出现一位黑面神，立马默契地收住声音。<br/><br/> “儿子回来了，”胡玉雯笑着起身，向前一步挡住了坐着的安宁，“面试怎么样，顺利么。”<br/><br/> 韩岩掠过她，视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