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br/><br/> 他想，糟糕了，真是糟糕透顶。<br/><br/> 他跟琦哥儿挤在这黑暗狭窄的空间，还拉着手。糟糕的不是FBI和死尸，而是即便有FBI和死尸，他也没觉得有多不好。就算他被逮住了，也是跟琦哥儿一起被逮住的——那么他和琦哥儿就有一年半载的、不得不交集的理由。<br/><br/> 于是，他推翻了自己的担忧。他是清白的，审就审呗，爱审多久审多久。琦哥儿说的，“不怕，又不是自己一个。”<br/><br/> 成天路霎时全身轻松了。还觉得……有点高兴。<br/><br/> 这可真是太糟糕了。<br/><br/> 正当他心猿意马时，琦哥儿又说：“我们俩一定可以脱身，我瞄了眼，房间窗口没关。等会儿找个机会，我们爬窗口出去。”<br/><br/> 一语成谶了，他们真得爬窗口。<br/><br/> “外面有三个人，我们能避过那么多人耳目？”<br/><br/> 琦哥儿顿了顿，“两人一起走不行，你走，我来掩护。”<br/><br/> “去你的，你还要造多少梗！别玩了乖，这不是你的片场。”<br/><br/> “我们俩那么大的动静，一起跑肯定跑不掉。你不用担心，我带着武器呢。”<br/><br/> 武器？！<br/><br/> 琦哥儿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团黑乎乎的事物。他打开手机屏幕，微弱的灯光里，只见琦哥儿大手掌托着一小盒子，里面装着细小如沙的白色结晶。<br/><br/> 手机的光蓝幽幽照着琦哥儿的脸，他的嘴轻轻吐出几个字：“雷酸汞。”<br/><br/> 成天路差点一脚把琦哥儿蹬出去！<br/><br/> “你他妈带着炸药干嘛？”他不自觉把声音放得低得不能再低，几近沙哑。在可疑的死亡现场，躲衣柜本来已经够要命，他竟然带着炸弹！<br/><br/> 前一分钟，成天路还缠绵悱恻地纠结着自己对琦哥儿的情感，现在开始发愁两人能不能活着出去。<br/><br/> 他小心地夺过雷酸汞，命令道：“我们出去自首。”琦哥儿用他一贯不紧不慢的语气说：“自首个屁，我们又没犯罪。”<br/><br/> “等你炸掉这房子，就不是犯罪了，是恐怖袭击。”<br/><br/> 琦哥儿笑了：“这点炸药，放个炮都不够，我拿着玩儿的。”<br/><br/> 成天路冷静下来后，也知道这些雷酸汞不是玩意儿。他在私矿见过雷酸汞制的雷管炸山石，规模比这大得多，雷酸汞盐是作为起爆药使用的，因为容易燃烧和爆炸，搬运起来要极其小心。这些小细沙，估计只能做几个擦炮。<br/><br/> 琦哥儿又说：“你拿着武器走吧，省得一会儿他们搜我身。我先去外面应付这班美国人，外面有那么多痕迹，一看就知道有访客，我试试能不能糊弄过去。你已经露过面了，让他们认出来会很麻烦。”<br/><br/> 成天路不同意，还没说话，琦哥儿就把柜门打开。<br/><br/> 成天路：“琦哥儿……”<br/><br/> 琦哥儿在他耳边道：“窗口在西面墙，走，现在！”<br/><br/> 或许因为琦哥儿当导演锻炼出了权威，他指示里有难以违抗的坚定。成天路暗叹一口气，听话地挪动脚步。<br/><br/> 他敏捷又轻巧地靠近窗口，只见琦哥儿已经迅速地走进了卧室的卫生间。<br/><br/> 脚步声在靠近卧室，外面听到动静，有人正进来查看。成天路来不及细想，推开留了一条缝的窗户，毫不迟疑地跳了出去，顺手再拉上窗扇。与其同时，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遮盖了跳窗的声响，两个特工走进房间里。<br/><br/> 成天路矮身靠在窗户边的外墙，饶是他体质强健，此时心跳快得像狂奔了1000米。<br/><br/> 第26章全靠演技<br/><br/> 只听那两美国人吃了一惊，骂了句街。<br/><br/> 成天路看不见里面情景，里面的对话却清晰传进耳里。<br/><br/> 琦哥儿从厕所出来，惊异地轻呼了一声，问他们是什么人。他们语言不通，女翻译参与了进来。<br/><br/> 琦哥儿表示不相信画家出了事，说他上厕所前还聊得好好的。又说自己是个画<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商，来这里取画。<br/><br/> 成天路听了一阵，忍不住凑到窗户去窥看。<br/><br/> 琦哥儿的神色不安又不耐烦，已经完全入戏了。回答警察的问话时，会加几句发音不准的英语，下巴微扬，显得此人自以为是又土气。<br/><br/> 成天路不由得暗暗赞赏，琦哥儿不愧是年产九部的导演，在电光火石间就塑造了个立体的角色，演得毫无破绽。他戴着牛仔帽和墨镜，一身装模作样的装束也很配此人的职业和性格。或许在制造画商这人物时，他把衣着都考虑在里面了。<br/><br/> 成天路放了心，琦哥儿的镇定和应变能力，在他认识的人里都是少见的，应该能全身而退。<br/><br/> 他打量周围。他身在后院，荒芜的草木间，有一个狗笼，里面躺了一只黑贝。<br/><br/> 他又紧张起来。此地并不安全，或许因为特工只有两人，乍见尸体，也慌乱了，再加上琦哥儿搅局，还没来得及搜查全屋。他必须尽快离开。<br/><br/> 咬咬牙，成天路助跑爬上大岩石砌成的高墙。幸好，黑贝没有吠叫。<br/><br/> 他矮身在樱桃树间藏好，打量墙外，路上没人，四处很安静。再看墙内，他才发现黑贝侧躺在地上，原来已经死了。<br/><br/> 成天路倒抽一口凉气，跳下围墙，快步走去红色宝马。<br/><br/> 时间过得极慢。他无法做任何事来分散忐忑的心，只好专注地琢磨眼前的处境。<br/><br/> 无论怎么想，他们都干了件蠢事。漏洞太多，先别说多米家是否有摄像，就凭着周围的指纹、没喝过的两瓶水、甚至是别墅区保安的口供，就能把自己暴露出来。<br/><br/> 他暗暗苦笑，看烂片的时候总是吐槽人物行为不合逻辑、自己作死，但身在其中，才发现一个人的理智多么容易被形势带偏，尤其身边还有琦哥儿这么个奇人……<br/><br/> 琦哥儿这人……<br/><br/> 成天路不敢往下想。现在他最该担心的，是琦哥儿有没有被FBI逮起来押送给NASA。<br/><br/> 正想着，琦哥儿慢慢悠悠地走回来了，跟平时一样，快两步都舍不得累着自己。<br/><br/> 成天路重重舒了一口气。<br/><br/> 琦哥儿不但回来了，还带回了一卷巨大的事物，多米的画。成天路叹道：“你没炸房子，把画偷回来了。”<br/><br/> “这不叫偷，我告诉美国佬我来收画的，不带走，不符合人物的行为逻辑。”<br/><br/> 这届FBI也太水了吧，“犯罪现场的东西，能随便让人拿走？”<br/><br/> “哪里有犯罪现场。那画家是自杀的。”琦哥儿一边说，一边发动汽车。<br/><br/> 成天路怔了怔，“自杀的？”<br/><br/> “他们找到了他拍的遗言视频。今天美国正式展开调查的消息放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跑不掉，把工人遣走了，又把狗也毒死，然后喝毒药自杀。”<br/><br/> “在我们跟前自杀！”成天路觉得不可思议，喝药前他们还聊着家乡的话题，气氛没什么不对的。<br/><br/> “他应该想等我们走之后才自杀，可能我们什么话刺激了他。孔雀……”<br/><br/> “孔雀……”成天路重复着词，脑子里一团迷雾，“孔雀是什么？”<br/><br/> “不知道。”<br/><br/> 成天路看着琦哥儿的侧脸。他的墨镜映照出灰色路面和冬天淡白的天空，眼睛隐没不见。<br/><br/> 在等待琦哥儿时，成天路曾有一刻怀疑过，多米的死是不是琦哥儿下的手。琦哥儿行事虽不常规，但绝不是精神失<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