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他想起了，十年前他确实见过这棵树。当地人告诉他，这是银叶桂，是罕见的国家三级保护植物。那时候树没那么高大，他还是刚工作两年的前线记者，精力充沛，可以在零下的街头过夜，步行二十公里就为了印证一条线索，被驱赶被谩骂遭冷遇，喝口水就缓过来了，打不死的小强。<br/><br/> 他自己也曾经质疑过，折腾是为了什么？有什么值得他去这样拼搏？那些领导笑吟吟对他说：天路，你干嘛要跟大伙儿过不去，大家都平平和和，啥事没有，这不挺好的吗？<br/><br/> 有一次爬到了这棵树跟前，摸着树纹，他就想，树纹的形状，即是这世界真正的模样，确确切切的触感，半点不假。为什么拼搏？拼搏就是因为他相信有这么一个“真正的模样”，不能为了好看和谐的虚饰，而眼睁睁看着它被消磨。他不是跟大伙儿过不去，他过不去的是好听的故事和自圆其说，有人在受罪，而另一些人却以“大家平平和和”来遮羞。<br/><br/> 树在长大，而自己却萎缩了。<br/><br/> 成天路说：“把你的手给我。”<br/><br/> 琦哥儿把手掌伸过去。成天路摸着他的掌纹，就像摸着那大树的树纹。琦哥儿觉得痒，缩了缩手：“干嘛呢你，看手相？”<br/><br/> “嗯，”成天路微笑，“我看你命格清奇，现在把男主交给你了。我做你的跟班。”<br/><br/> “想清楚了？跟班很容易领便当的。”<br/><br/> “说得男主不会死似的。”<br/><br/> “要死起码也是最后一个，走吧！”<br/><br/> 第51章天外来客<br/><br/> 太阳猛烈烈照着西南的边陲小城，县政府大楼的外墙白得耀眼。巨大的广场除了雕像的影子，无走动的人流，也无半丝阴影。<br/><br/> “我们直接进去？”<br/><br/> 成天路琢磨了一路，道：“直接进去谁都见不着，我们先联系小胡，看他怎么说。”他拿出了记者证，挂在衬衫口袋上。<br/><br/> 这个“护身符”其实没多大用处，但好歹是个名份。<br/><br/> 头顶上传来了嘈杂之极的轰鸣声。望向天空，一架直升飞机越飞越近。两人赶紧护住了头脸，螺旋浆拍打出的劲风，把他们的衬衫吹得鼓了起来。<br/><br/> 直升飞机降落在不远处的一草坪上。琦哥儿吁了一声：“这里居然还有停机坪。”<br/><br/> “美国总统都有空军一号了，咱大领导怎么不能有停机坪？”成天路嘲道。<br/><br/> 他们以为直升飞机载了什么大人物，岂知舱门打开，下来的是一高瘦黝黑的男人，梳着黑溜溜的小辫子，身穿优衣库的星球大战T恤及耐克球鞋。两人上前迎接，把那人领上宽达半米的台阶。<br/><br/> 琦哥儿：“直升机就这么放着吗？”<br/><br/> 成天路乐了：“怎么着，想偷飞机？”<br/><br/> “开飞机感觉挺好的吧，居高临下，能看见地面上看不见的东西。”<br/><br/> “甭想，知道什么是航空飞行管制吗？没有申请航线许可，你屁股没坐热呢，就被拦截下来了。那人单身开着飞机进市里，肯定不是普通人。”拿起手机，他拍下了直升飞机的编号和一行似是梵文的彩绘。<br/><br/> “是佛经，”成天路放大彩绘，疑惑道：“这人不止牛逼，而且看起来不像中国人？”<br/><br/> 成天路给小胡打了电话，三人在市大楼的待客室见面。小胡坐在他们对面，双手握在膝盖前，开口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两位是有什么事吗？”<br/><br/> 成天路不兜圈子，询问他童一如的失踪有没有线索。小胡托了托眼镜：“我已经派人四处探听，火车和大巴那边也问过了，没什么有用的线索。正在查问市里的出租车，应该很快会有回馈。”<br/><br/> “人多效率高，这里来了不少记者，我可以把他们都请过来帮忙。这么个大明星在你们县里人间蒸发，他们肯定很好奇。”<br/><br/> “好奇？”小胡拧紧了双手，“成总编用的词儿真有意思。”<br/><br/> “咱开门见山吧。加上童一如，贵<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县出了三个北京来的失踪人口，任由新闻发酵，对你们的声誉可是个打击。事情发展下去，引起关注就不好收拾了。”<br/><br/> 小胡脸色一沉，坐直了身道：“成总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已经尽力找人，一点都没懈怠。”<br/><br/> 成天路琢磨他的反应：他为什么关注点在懈怠，而不是在非法掳人上？这时候还演戏，有这个必要吗？<br/><br/> 却听琦哥儿已经毫不忌讳地问了出来：“童一如是不是在你们那儿？”<br/><br/> 小胡愣了愣，过了好一阵才冷笑一声：“导演真是异想天开。大明星在这里自由来去，如果走进过这栋大楼，或者跟任何机关的人有牵连，我肯定第一时间知道。昨晚从饭店出来后，我没她的任何消息。”<br/><br/> 成天路和琦哥儿对看一眼。成天路想了想，把手机拿出来，给小胡放了一段录像。这是童一如带的摄像在饭局上拍的，三分钟的短视频里，有不少对童一如毛手毛脚的画面。<br/><br/> “你说的话，我相信，不知道别的记者相不相信。”<br/><br/> 小胡脸色大变，语气掩不住怒意：“你们拍这个干嘛？成天路，你懂规矩的，这些视频你给谁都不管用，没人敢放出来。”<br/><br/> 成天路笑道：“我不懂什么规矩。记者都不敢放吗，那就发给纪检……”<br/><br/> 小胡大为懊恼，领导那晚是失态了，可谁想到在包厢里会有隐藏的摄像头？他的神色平静下来，一双蜥蜴般的眼睛打量成天路和琦哥儿两人。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莽撞的人，这种事是可以拿出来谈判的？<br/><br/> “一个女明星，谁在乎？你发给谁结果都一样。”<br/><br/> “普通的明星是没人在乎，但不巧童一如特能惹事，之前市里爆炸案的风头还没过去。万一有人对爆炸案和贵县产生了不恰当的联想……”<br/><br/> 这话抓住了命门。小胡的手拧起了青筋，嘴抿着紧紧的。<br/><br/> 成天路混不吝地把手机拿回来。“你们放了人，这段画面就成永远的禁片，保证翻墙也看不到。顺便问一句，那两失踪的编剧也在你那儿的话，麻烦一起放回来吧，”他叹了口气，“如果还是活的话。”<br/><br/> 小胡脸上还有愠色，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掩着嘴巴道：“名记者是这样查证事实的？编故事也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们没有人可以放！如果你还有理智，今天的会面就当没发生过。”<br/><br/> 小胡站了起来，嘴角抽搐了一下，离开了接待室。<br/><br/> 这次轮到成天路愣住了。他看着琦哥儿：“这人太他妈硬了，不像在说瞎话。”<br/><br/> “会不会绑人的事没经他手，他完全不知情。”<br/><br/> 成天路以常识想了想：“不太可能。唉，如果我们的方向是错的，那就麻烦了。一来无端得罪了他们，二来，童一如的失踪更没有道理。难道真的是外星人？”<br/><br/> 两人经过大堂时，琦哥儿突然停住脚步。<br/><br/> 成天路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大堂高挂的一副大油画。这不是常见的地方风情画，焦点画了一只昂扬的公孔雀，在灿烂的大尾巴之后，追随着其他的鸟类，俨然是禽中之王。<br/><br/> 在画的跟前，站着那个从直升飞机下来的外国男子。他看得入神，没发现两人走近他身旁。成天路说：“这是野生的绿孔雀，画得没你好，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br/><br/> 琦哥儿：“脑袋比例稍有点不对，是偷懒从照片临摹下来的吧，如果照片背景也是绿色的话，会<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