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我就说不可信。”姬寒顿了顿，起身道：“你说那是第一次，难道还有第二次第三次？”<br />
素和点头，“之后又来过很多次，但不管何时来饮，都与你一般品的是苦味。”<br />
“怎么还会变？真有那么神奇吗？”姬寒挑眉，颇有几分不信。<br />
“要不，你试试这茶？”素和回头。<br />
“不用。”姬寒果断拒绝。<br />
素和动了动嘴，还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听见一阵打耳的咕噜声，是从姬寒肚子里传出来的。<br />
“奇怪，我都不用吃饭的，怎么还觉得肚子饿？”姬寒纳闷儿。<br />
素和愣了愣，想起什么，“身负转气之法确实会时感饥饿。”<br />
他说着已经起身，左右巡视片刻，突然往角落一片碎石走过去。<br />
“哎？你干嘛？”<br />
“你不是肚子饿吗？我记得此处有一灶台。”<br />
“要灶台干嘛？你还想做饭不成？”<br />
“早年未入修行之道时，我一直在寺里的后厨做事。”<br />
“哈哈哈！伙夫吗？”<br />
“嗯……什么都会一点。”<br />
“巧了吗不是？我也什么都会一点。”<br />
“哦？你会做什么？”<br />
“我什么都会吃一点儿！”<br />
“……”<br />
素和在石块中翻翻捡捡，姬寒则扫了扫屁股下的石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br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不过一会儿，破败的庭院里就升起一柱青烟。<br />
等到日落西山，青烟渐渐散去。<br />
原本放茶的地方被素和收拾出一处石桌，桌面放着色泽鲜艳的三菜一汤，都潺潺冒着热气。<br />
盘腿坐在对面的姬寒已经呆愣了好半天，他看着桌上的几碗菜，不可置信道：“你……你真会做饭？”<br />
他刚刚本来在睡觉，结果硬生生被饭菜的香味勾醒，睁眼就看见素和已经收拾好的饭桌。<br />
“许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尝尝看。”素和递给他一双桃木筷子，“荒郊野外找不到米饭，多吃点菜。”<br />
姬寒早就忍不住。<br />
他深吸了口气，盯着菜碗神色颇为沉醉，“那么！我就不客气了！”<br />
他压根没有怀疑过这菜不好吃，一筷子入嘴，满口鲜香四溢，连天灵盖都险些冲开！<br />
“唔……唔！这也太好吃了！这真是你做的？”问归问，嘴上却没停下。<br />
素和只是看着他吃，并未动筷，“出家人不打诳语。”<br />
“你还说好久没做，手生都能做得这么好吃那你原本得有多厉害？”<br />
素和想了想，“也就是……每到我当值，寺里放饭之后都不用洗碗的程度罢了。”<br />
“唔唔！今天也可以不用洗了！我能自己舔干净！”姬寒抱起其中一碗，信誓旦旦保证。<br />
不大的禅院，满是碗筷碰撞的声音。<br />
待最后一只碗被姬寒哐当一声放下，沉默许久的素和忽然开口，“姬寒，多谢你。”<br />
“嗝儿——”<br />
姬寒打了个嗝，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太好吃了……你刚说什么？”<br />
“我说多谢你。”<br />
“啊？”姬寒愣住，“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过这话？”<br />
素和：“这样的场面我以前想过无数次，一开始是不敢去实现，后来便是没有机会实现。”<br />
姬寒预感他要说什么。<br />
素和：“虽然你不是阿孟，但这顿饭他终究是吃上了。多谢你，了结我一番夙愿。”<br />
姬寒愕然，抠了抠后脑勺一时有些尴尬，“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我很喜欢。”<br />
末了姬寒补充道：“如果青孟有机会吃上，他也一定会喜欢的。”<br />
说完瞟了一眼素和，怕戳到他痛点似的。<br />
好在素和一切正常，甚至又叫了一声，“姬寒。”<br />
“恩？”姬寒下意识正身，是倾听的姿势。<br />
素和指了指他背后，“有人来接你了。”<br />
“谁？”姬寒回头，看向素和所指的桃花树顶，还真看见上面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一头羊驼。<br />
他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是闻声和草泥马。<br />
“他们怎么会来这儿？”姬寒第一反应是疑惑。<br />
“他们应该来很久了。”回答他的是素和，“你之前看见过的。”<br />
这话让姬寒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花街的确见过疑似他们的影子，只不过被素和打断，他没细想。<br />
现在看来，那果然是这两人了？<br />
姬寒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回身就见素和突然起身，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干嘛？”<br />
素和眼神带笑，“我也要启程了。”<br />
“去哪儿？”姬寒追问。<br />
“还债。”素和理了理衣袖，“造下多少杀孽，便要还多少功德。我种的因，自然我来还。”<br />
姬寒没懂。“什么意思？”<br />
素和：“你不知道？佛修以功德为修行。”<br />
“……”<br />
“就是渡人劫难，与人为善。”<br />
姬寒蹙眉，试探道：“你是说，你要去渡众生？”<br />
素和摇头，一字一顿，“我渡众生，谁又来渡我？”<br />
“我……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尽可以告诉我。”<br />
“己都渡不了，还渡什么人？你虽然不是佛修，却与我是同道。我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也必定可以。”<br />
分明是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姬寒却听得心里一颤，好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打通。
素和点头，“之后又来过很多次，但不管何时来饮，都与你一般品的是苦味。”<br />
“怎么还会变？真有那么神奇吗？”姬寒挑眉，颇有几分不信。<br />
“要不，你试试这茶？”素和回头。<br />
“不用。”姬寒果断拒绝。<br />
素和动了动嘴，还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听见一阵打耳的咕噜声，是从姬寒肚子里传出来的。<br />
“奇怪，我都不用吃饭的，怎么还觉得肚子饿？”姬寒纳闷儿。<br />
素和愣了愣，想起什么，“身负转气之法确实会时感饥饿。”<br />
他说着已经起身，左右巡视片刻，突然往角落一片碎石走过去。<br />
“哎？你干嘛？”<br />
“你不是肚子饿吗？我记得此处有一灶台。”<br />
“要灶台干嘛？你还想做饭不成？”<br />
“早年未入修行之道时，我一直在寺里的后厨做事。”<br />
“哈哈哈！伙夫吗？”<br />
“嗯……什么都会一点。”<br />
“巧了吗不是？我也什么都会一点。”<br />
“哦？你会做什么？”<br />
“我什么都会吃一点儿！”<br />
“……”<br />
素和在石块中翻翻捡捡，姬寒则扫了扫屁股下的石块，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br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不过一会儿，破败的庭院里就升起一柱青烟。<br />
等到日落西山，青烟渐渐散去。<br />
原本放茶的地方被素和收拾出一处石桌，桌面放着色泽鲜艳的三菜一汤，都潺潺冒着热气。<br />
盘腿坐在对面的姬寒已经呆愣了好半天，他看着桌上的几碗菜，不可置信道：“你……你真会做饭？”<br />
他刚刚本来在睡觉，结果硬生生被饭菜的香味勾醒，睁眼就看见素和已经收拾好的饭桌。<br />
“许久不做了也不知道味道如何，尝尝看。”素和递给他一双桃木筷子，“荒郊野外找不到米饭，多吃点菜。”<br />
姬寒早就忍不住。<br />
他深吸了口气，盯着菜碗神色颇为沉醉，“那么！我就不客气了！”<br />
他压根没有怀疑过这菜不好吃，一筷子入嘴，满口鲜香四溢，连天灵盖都险些冲开！<br />
“唔……唔！这也太好吃了！这真是你做的？”问归问，嘴上却没停下。<br />
素和只是看着他吃，并未动筷，“出家人不打诳语。”<br />
“你还说好久没做，手生都能做得这么好吃那你原本得有多厉害？”<br />
素和想了想，“也就是……每到我当值，寺里放饭之后都不用洗碗的程度罢了。”<br />
“唔唔！今天也可以不用洗了！我能自己舔干净！”姬寒抱起其中一碗，信誓旦旦保证。<br />
不大的禅院，满是碗筷碰撞的声音。<br />
待最后一只碗被姬寒哐当一声放下，沉默许久的素和忽然开口，“姬寒，多谢你。”<br />
“嗝儿——”<br />
姬寒打了个嗝，脑子还不是很清醒，“太好吃了……你刚说什么？”<br />
“我说多谢你。”<br />
“啊？”姬寒愣住，“好端端的怎么忽然说过这话？”<br />
素和：“这样的场面我以前想过无数次，一开始是不敢去实现，后来便是没有机会实现。”<br />
姬寒预感他要说什么。<br />
素和：“虽然你不是阿孟，但这顿饭他终究是吃上了。多谢你，了结我一番夙愿。”<br />
姬寒愕然，抠了抠后脑勺一时有些尴尬，“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我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我很喜欢。”<br />
末了姬寒补充道：“如果青孟有机会吃上，他也一定会喜欢的。”<br />
说完瞟了一眼素和，怕戳到他痛点似的。<br />
好在素和一切正常，甚至又叫了一声，“姬寒。”<br />
“恩？”姬寒下意识正身，是倾听的姿势。<br />
素和指了指他背后，“有人来接你了。”<br />
“谁？”姬寒回头，看向素和所指的桃花树顶，还真看见上面站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人一头羊驼。<br />
他一眼认出对方的身份，是闻声和草泥马。<br />
“他们怎么会来这儿？”姬寒第一反应是疑惑。<br />
“他们应该来很久了。”回答他的是素和，“你之前看见过的。”<br />
这话让姬寒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花街的确见过疑似他们的影子，只不过被素和打断，他没细想。<br />
现在看来，那果然是这两人了？<br />
姬寒听见身后传来窸窣声，回身就见素和突然起身，不禁问道：“你这是要干嘛？”<br />
素和眼神带笑，“我也要启程了。”<br />
“去哪儿？”姬寒追问。<br />
“还债。”素和理了理衣袖，“造下多少杀孽，便要还多少功德。我种的因，自然我来还。”<br />
姬寒没懂。“什么意思？”<br />
素和：“你不知道？佛修以功德为修行。”<br />
“……”<br />
“就是渡人劫难，与人为善。”<br />
姬寒蹙眉，试探道：“你是说，你要去渡众生？”<br />
素和摇头，一字一顿，“我渡众生，谁又来渡我？”<br />
“我……如果有什么我能做的，尽可以告诉我。”<br />
“己都渡不了，还渡什么人？你虽然不是佛修，却与我是同道。我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也必定可以。”<br />
分明是再平静不过的声音，姬寒却听得心里一颤，好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