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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1章 扳指
    褚昕已死的消息很快就放了出去。
    他本人被打晕,盖上粗布被抬出了牢狱。
    事情全都是晏北带人办的,围观的官吏当中,有人看到粗布之下露出来的一只手掌,手背上面有眼熟的黑痣位置,立刻隱入人群,趁人不备走了出去。
    褚家大部分人还不知此事。
    只有褚瑄回来之后,来到书房里向褚瑛復命,书房里气氛呈现出了异样的压抑。
    “亲眼看到了?”褚瑛问。
    褚瑄点头:“是亲眼看到的。”
    褚瑛喉头滚动了一下。摆了摆手:“知道了。”说完他看著门外:“已经过亥时了,你去看看老二回来了不曾?”
    褚瑄沉默地走出去,到了门外又替他把门掩上了。
    褚瑛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没过片刻,门又被推开了。
    一身湿漉漉的褚瑞走进来:“月棠方才主动出了王府,她去了牢狱里见昕儿!
    “这是个好机会,你说的那个计划,可以开始行动了!”
    褚瑛先是顿了一下,然后立刻直起身子:“她出来了?多久的事?”
    “就在刚刚,还不到一盏茶时分!我回来的时候,他们正从牢狱里打点昕儿的尸体,肯定用不了多久就会出衙门的!”
    褚瑛站起来,原本变得颓靡的身躯,此时绷紧起来,就连平日握笔的双手此时也紧握成了拳头!
    “那行事之前全都交代下去了吗?告诉他们都应该怎么做了?”
    “全都跟他们说过了!”褚瑞直到此时还在喘息,他扭头看了一眼外头的夜色:“外面还在下雨,街头走动的人比平日更少,就算是官府里当差巡逻的人,也被大理寺那边的动静吸引过去了!
    “这场雨下了两天了,看模样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到时脚印血跡什么的都可以冲刷掉,眼下的確是最好的时机!”
    褚瑛走到窗前,看著檐下被灯光照成了密密麻麻的银丝的雨水,咬牙道:“你们下手把她引到护城河畔来需要多久?”
    褚瑞想了想:“路途虽然不远,但这女人机警得很,而且晏北还在他的身边,估计得费点工夫,一个时辰吧!”
    “好!”褚瑛道,“你安排下去,一方面把人引过去,另一方面派人在护城河畔蹲守。
    “留几个人途中联络,每一步进展都派人回来告诉我!”
    褚瑞称是。
    “慢著!”看他已经跨出了门槛,褚瑛又把他喊住:“把老三一起叫过去!有情况你们俩商量著办,总而言之,绝对不许有差错!
    “一个时辰之后,到了护城河畔约定好的地方,立刻引他入局,不要犹豫!”
    褚瑞重重点头,掉头又出去了。
    他一个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富贵子弟,连夜奔来奔去,步履已经有些蹣跚,但还是没有丝毫迟疑。
    褚瑛心里陡生几分悲凉,仿佛这寒雨浇透的不只是地上的泥泞,还有他们褚家几代以来积攒下的风光和体面。
    “来人!”
    他沉声喊道。
    门外管家快步走入:“老爷!”
    他快速提笔写了几行字,封起来交给他:“即刻让护卫送到太傅府上去,必须当面呈交!”
    管家且惊且疑退去。
    褚瑛留在屋里转了两个圈,见风摇得屋里灯影乱晃,遂把窗砰地关上,於一室静謐之中坐下来。
    如此这般的寒雨天,哪家哪户不是入夜之后就关起门来,围著炉子吃茶消遣。
    月棠他们赶往大理寺时,太傅府里,留下了岁月痕跡的飞檐下,用过晚饭的穆昶也与妻子同在暖阁中,看傍晚才从江陵过来抵达府中的十五岁长女穆疏云持笔作画。
    穆老夫人半年前由嫁在江陵的女儿接回去小住,这才刚回来。
    久別重逢,大家一时都毫无睡意。
    旁边十三岁的次子穆沅指著姐姐画的两只鸚鵡打趣:“母亲你看,姐姐画的这鸟,我瞧著怎么像是咱们后湖里鳧水的鸭子?”
    疏云佯嗔提笔,敲在他的脑门上:“平日里跟二姐过不去就算了,如今也敢来挑衅我?父亲,母亲,你们也不说说他!”
    穆夫人看著儿女这般玩闹,先笑起来:“沅儿是该打了,在长姐面前没大没小,还会胡说八道。
    “你姐姐六岁学画,这手丹青可是师承名家毓清先生,连先生都夸她是得意弟子,你竟说她画得不像?”
    “哎呀呀,原来我们家竟出了个大才女!是小弟有眼无珠了,该掌嘴!”
    穆沅轻轻打了嘴巴两下,然后来到母亲身边撒娇:“父亲母亲偏疼大姐,六岁就给她找好了名震天下的丹青名师,为何儿子就想跟著廖学士学习作词,父亲总是不肯呢?”
    穆夫人听到这里,扭头朝丈夫看去。
    穆昶盘起一腿坐在榻上,微微含笑看著儿女们:“姐姐能拜名师,是因为她有天赋。你不行,是因为你本身文章都没做好。”
    穆沅又与母亲耍赖:“父亲还是偏心,明明前两日先生才夸过我,还说我好好准备两年,下次乡试多半可以拔得头筹。”
    穆夫人笑骂道:“多大人了?还这么没皮没脸的,都是惯坏了。你看看褚家的子弟?他们哪个会像你?”
    “老爷!”
    穆昶听到褚家二字时,刚刚把笑意往回收,这时门下丫鬟就揣著惊惶之色进来了:“老爷,外院卢先生让传话进来稟告老爷,说衙门那边出了大事,褚家那位大公子方才在大理寺牢狱中服毒自尽了!”
    屋里欢声笑语瞬间停止。
    穆夫人笑容凝在脸上,穆沅从母亲身边离开,正给鸚鵡上色的穆疏云一笔擦在了鸚鵡眼睛上。
    穆昶只是扭头看了丫鬟一眼,隨后就下地穿鞋,站了起来。
    “让卢先生到书房等我。”
    “出什么事了?”穆夫人在身后挽住了他的胳膊,“这件事,跟我们有关係吗?”
    穆昶转身,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褚家这两日摊上了大事,这你是知道的,我是太傅,必须得过问。”
    穆夫人这才鬆了神色,拿出斗篷披在他身上,温声道:“夜深了,你多穿件衣服。”
    穆昶拍著夫人的手,点点头:“云儿舟车劳顿,你打发她早些安睡吧。”
    穆疏云也走出来:“父亲这阵子可见是劳累了,女儿回来一看就觉得清瘦了几分。改日女儿见了皇上,可得向他进个言才是,可不能这般折磨他的舅父!”
    说到这里,她俏皮地笑了起来。
    穆昶也扬起唇:“去睡吧。”
    说完拢紧斗篷走了出去。
    姐弟俩伴隨穆夫人送到门口。穆沅就道:“母亲,出事的杜家和褚家,不是靖阳王在主持吗?为何父亲还要如此操劳?”
    穆夫人嗔怪道:“因为我们穆家与皇上才是一体的呀。靖阳王权势再大,论其亲疏,又怎能够越得过我们穆家抚养天子多年的功劳?
    “朝上的事情,你父亲理当多加照看著。”
    说到这里,她一手揽著他们一个:“走吧,母亲早早就为你们熏好了房间,赶紧歇息去!”
    后宅里温馨安寧,穆昶步出院门之后的脚步却是又快又沉。
    跟隨在身边二十年有余的幕僚卢照已经等候在外书房里了。
    卢照先迎上来。“继褚家大公子死后,褚家那边来了个护卫送信,言明要当面呈交给太傅,如今人在外院。”
    穆昶停在帘櫳下:“把他带进来。”
    卢照挥手,人很快就进来了。
    一身湿漉漉的,怀里贴身存放的一封信却完好无损。
    “奉我家大人之令,此信交於太傅大人!”
    穆昶接过,反覆看了两眼。问他道:“你家大人呢?”
    “大人如今尚在府中。二老爷三老爷已经按吩咐前去办事了。”
    穆昶把信折了,对著雨幕看了片刻,说道:“你先到外院稍坐片刻,吃杯茶暖暖身子。”
    门下管家主动步入,前来带护卫下去。
    脚步声离去之后,卢照上前:“按照太傅的吩咐,傍晚前已经凭皇上旨意跟禁军指挥使打过了招呼,以维护皇城秩序为名,隨时可以凭太傅大人的手令调出百名侍卫。
    “大人,要行动吗?”
    穆昶看了他一眼,拢住身上的袍子,却反而缓步走到书案后坐下来,顺手拾起了桌上的书卷:“你说大皇子究竟有没有可能还活著?”
    卢照默了下:“当年那么多侍卫下水追踪大皇子踪跡,都不曾有结果,窃以为凶多吉少。”
    穆昶翻一页书,目光落在纸面上,既不认可也没反对。
    直到面前灯爆响,他才移开目光:“你让褚家的护卫带话回去,等派出去的人把人引出来了,就即刻来告诉我。我即刻调人去接应。”
    卢照称是,退下去。
    穆昶把目光又收回来,重新拿起了案上的书。
    雨声把马蹄声掩去了一大半。
    护卫带著穆昶的话回到褚家,褚瑛便把褚瑞派回来的人传进来,细细嘱咐了几句之后,又打发出去。
    最后他穿上木屐,拿上笠帽,走向前门。
    半路他回头看了一眼,又回到正院,推开房门,朝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夫人走去。
    尚且还不知道“褚昕”死讯的褚夫人要起来,被他按下:“睡吧。”
    褚夫人惊疑地望著他:“你要去哪儿?”
    “出去办点事。”褚瑛起身,“你嫁入我褚家多年,也没睡过几个好觉,今夜我不吵你,你好好歇。”
    他转身走出门去,把笠帽戴上,跨进了雨幕里。
    ……
    褚昕这边需要善后,晏北不放心全部交给侍卫,决定与蒋绍亲自带队。
    月棠早前让魏章放出假消息之后,就又让侍卫分別去褚家穆家外边盯梢,也不知道会不会拿到线索,二人便在衙门外分別。
    月棠回头看了看身后二十来个侍卫,隨后將剑提在手里,驰马上了街头。
    汴京入秋以后一般雨水就少了,这场雨下得不大,但持续了两三日,却颇为罕见。
    此时整座京城都笼罩在夜雨之中,远处水雾瀰漫,各处屋宅角楼上的灯光糊成了一团。
    近处能够看清楚的也很有限。
    月棠拽著马韁走了两条街,忽然勒马掉头:“回衙门去!”
    离他最近的侍卫道:“莫非郡主还有吩咐?”
    “衙门里比这安全!待到天亮再回去!”
    月棠朝魏章挥手。魏章点头,旋即跑快几步,在前探路。
    褚瑛连自己亲儿子都不能放弃,接下来的手段不可能温和。
    已经是遭过一次暗算的人了,这一趟夜路既不是非走不可,那她没有必要冒险。
    一只飞鸟从头顶掠过。扑腾的翅膀发出极为突兀的声音。
    接著前方的魏章突然勒住马韁:“什么人?!”
    月棠双目紧盯著前方趴伏在地下的人影,挥手让身后侍卫上前。
    那是个身上带血的受伤男子,手里拿著个包袱,面对魏章的呵斥,还有迅速围上去的侍卫,颤抖地抱著包袱缩成了一团。
    月棠坐在马上,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只见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但他的膝盖与手掌上皆有破损,已经露出了血跡。
    “倒是会做戏!”她冷笑,隨后看了一眼四周,把剑收回,“留两个人把他押起来,带回衙门里去!”
    “夫人饶命!草民,草民是良民,是良民!……”
    “把他嘴堵上!”
    月棠二话不说下令,带著人继续前行。
    此人一副鬼鬼祟祟出远门的打扮,说的还是一口正宗汴京话,却说自己是良民?
    当下节骨眼上出现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鬼!再说大半夜林中飞鸟都被惊动了,暗中十有八九有埋伏,从速撤离才最为稳妥。
    折回原路並没有上多长时间,先前送晏北出去的官员甚至还没来得及离去。
    月棠下马,“李大人还没走?”
    门下官吏掏出来一个荷包:“护城河畔突发事故,刚才突然有人前来报案,还拿了这个过来,在下正要调集人马前去查看。”
    月棠闻言看向荷包上的血跡:“是什么东西?”
    “是一枚扳指。”
    这李大人已经把扳指拿了出来。“来人说是在现场捡到的。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凡物,且那边好几个人围著一个人杀,在下不能耽搁了!”
    说完他抱了抱拳,便要即刻带领已经集合在阶下的十几个衙役离去。
    月棠望著这枚扳指,突然喝道:“慢著!”
    她脸色异样地抬头:“我隨你一起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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