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离逍伸手扶住他，“怎么了？”<br />
江驰喘得很用力：“老毛病。”<br />
见其他来看表演的人看过来，离逍示意江驰先坐下，压低声音问：“你以前来看过？”<br />
江驰想说自己没来过，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劲。<br />
这种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br />
“我可能以前在边境看到过。”江驰找了个比较合理的说法，“但具体在哪看的，忘了。”<br />
离逍和宋瑾对视了一眼。<br />
就算真在边境看过，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很不正常。<br />
房间里的声控系统中传来风格化很强的音乐。<br />
“这旋律够阴间的。”<br />
宋瑾面无表情地吐槽，“我作的曲都比这好听。”<br />
刚说完就被前排两个凶恶的大叔瞪了，警告意味很强。<br />
离逍把带进来的零食递给宋瑾，留意到前排的动静，看过去。<br />
眼神对上的瞬间，两个大叔头皮一紧，被顶级alpha的压迫感支配，身体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br />
一看完全搞不过，他们缩着脖子转了回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见。<br />
离逍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随即看向落地玻璃外。<br />
巨大的穹顶下是个直径一百多米的圆形空间，圆心有个直径五米左右的高台，周围排放着很多椅子。<br />
这个格局和废弃基地放置石柱的空间没什么区别。<br />
伴奏响了五分钟，落地玻璃突然降下去一半，喧哗吵闹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br />
听到不少尖叫和吹哨的声音，宋瑾吃着小饼干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看谁的演唱会，祭祀不都很庄严的？”<br />
离逍：“性质差不多，都是买票看演出。”<br />
宋瑾：“演唱会好歹能听到好歌，这里只能看一群人装神弄鬼。”<br />
前排有个中年女beta转头对他说：“大祭司是有神力的，如果能让他帮忙祈福，什么愿望都能实现。”<br />
注意到女beta灰绿色的瞳孔，宋瑾故意嗤笑：“都什么年代了，还信神力那套？”<br />
女beta急了：“真的有！每次祭祀结束，祭司都会抽取现场一个观众帮他实现愿望，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失败过！”<br />
宋瑾：“……”<br />
有没有可能，抽到的幸运观众都是他们自己人演的。<br />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来看，票还贼贵。”江驰小声嘀咕。<br />
这些生活在一般居住星球上的人也不比他们边境的聪明啊。<br />
“来了来了！”<br />
“安静！恭迎大祭司！”<br />
两个凶恶的大叔很激动。<br />
圆形舞台的地面打开，上百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缓缓升起，吵杂的声音瞬间消失。<br />
带头的人身穿黑斗篷，帽檐遮挡了上半部分脸，从花白的胡子来看是个老人，手里拿着用兽骨做的权杖，绑了很多特制的铃铛，每次晃动都会发出豆子撞击的闷响。<br />
这些人聚集到高台周围站立，带头的人突然举起双手，高喊了一声，现场立刻响起热烈的呼喊声。<br />
前排两个大叔激动地嚎叫，连声音都劈叉了。<br />
09：【启动噪音平衡程序——】<br />
宋瑾凑近离逍：“他喊了什么？”<br />
坐在另一边的江驰也凑过去听。<br />
离逍：“可能是高风族古时候的语言，没听懂。”<br />
大祭司朝每个方向都喊了一声后，开始对着圆心高台的位置亢奋地念经，周围其他人跟随他的节奏起舞，从动作到表情都很狂野。<br />
房间里，江驰见其他人都站起来双手合十闭着眼祈祷，显得他们很不合群，想着要不要也跟着做。<br />
可宋瑾和离逍，一个吃零食，一个闲闲地看着，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br />
换队形变着花样跳了半小时，耳边传来呼噜声，离逍转头一看，江驰睡了。<br />
离逍肩头一沉，宋瑾吃完小饼干，也把自己给哄睡着了。<br />
离逍：“……”<br />
离逍放松下来让小狮子靠得舒服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一个人强撑着继续看下去。<br />
声控系统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离逍眉心一跳，在09的监护下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br />
宋瑾被这动静弄醒，一看离逍脸色不太好，伸手去捂他耳朵，冷着脸看向舞台。<br />
“卧槽！”江驰被震醒，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还以为敌袭了。<br />
“来了！重头戏来了！”前排大叔大喊。<br />
舞台上，大祭司突然踩着一人跳到高台边缘，切换到丹斯语，用浑厚沧桑的嗓音歇斯底里地大喊：“让俾雀族这个邪恶的种族血债血偿！”<br />
“嗷嗷嗷——！”<br />
“血债血偿！”<br />
现场喝彩不断。<br />
在大祭司身后，高台的地面缓缓打开，一个直径两米的巨型石柱缓缓升起。<br />
不少尸体被用金属棒固定在石柱上，石柱左右两侧分别用俾雀族文字和高风族文字刻着“邪恶”、“灭亡”、“镇压”。<br />
看到这一幕，离逍和宋瑾眼神一凝，之前的那点睡意瞬间消散。<br />
那些尸体上穿着的军装都和废弃基地里的一模一样。<br />
舞台上上百人突然脱掉长袍，身上只用一块破布裹着隐私部位，黝黑的皮肤上用红绿颜料画着图腾，手里拿着金属棒，围着石柱再次起舞。<br />
音乐节奏骤然加快，现场气氛到达巅峰。<br />
“灭了俾雀族！杀死他们！”<br />
“为高风族报仇！”<br />
大叔和其他人起身大喊。<br />
“怎么回事……”江驰瞪着那个石柱，眼前有什么快速闪过，耳边好像听到了幼童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声。<br />
一个放满仪器的房间，他被绑在床上。<br />
一个男人抱着幼童站在房间外，隔着一道玻璃看着他，手里的枪抵着幼童的头。<br />
幼童哭着朝着他伸手，他想抓住，却怎么都够不着。<br />
身上很痛，头很痛，像有一双手要把他撕碎，意识反反复复被抽离，变得模糊不清。<br />
这个男人是谁，幼童又是谁，他在哪？<br />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还是他梦里的画面？<br />
“嘶——！”头又开始一阵阵刺痛，江驰抱着头蹲到地上，视线里的一切扭曲变形，天旋地转。<br />
【到死为止，你都不能离开边境，只要离开就会没命。】<br />
耳边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江驰心脏骤然一缩，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迅速扩散全身。<br />
“江驰？”离逍想伸手去扶，却被江驰一把挥开。<br />
眼神对上的瞬间，离逍从江驰眼里看到了极度的惊恐。<br />
江驰果然很不对劲。<br />
“没事吧？”离逍把他放在一旁的水递过去。<br />
豆大的汗从江驰脸上一滴滴落到地面，他大口喘气却还是无法呼吸。<br />
鼓声一下下震着耳膜，让他越发心烦意乱，起身就往外走：“我回去了！”<br />
离逍拧眉，转头对宋瑾说：“我去看看。”<br />
宋瑾摆摆手：“这里有我。”<br />
离逍追到走廊，发现江驰已经走出去老远，脚步凌乱虚浮，好像随时会倒下。<br />
“江驰！”离逍大步追上，挡在他面前，“你什么情况？”
江驰喘得很用力：“老毛病。”<br />
见其他来看表演的人看过来，离逍示意江驰先坐下，压低声音问：“你以前来看过？”<br />
江驰想说自己没来过，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劲。<br />
这种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br />
“我可能以前在边境看到过。”江驰找了个比较合理的说法，“但具体在哪看的，忘了。”<br />
离逍和宋瑾对视了一眼。<br />
就算真在边境看过，这反应也太激烈了，很不正常。<br />
房间里的声控系统中传来风格化很强的音乐。<br />
“这旋律够阴间的。”<br />
宋瑾面无表情地吐槽，“我作的曲都比这好听。”<br />
刚说完就被前排两个凶恶的大叔瞪了，警告意味很强。<br />
离逍把带进来的零食递给宋瑾，留意到前排的动静，看过去。<br />
眼神对上的瞬间，两个大叔头皮一紧，被顶级alpha的压迫感支配，身体僵硬得几乎不能动弹。<br />
一看完全搞不过，他们缩着脖子转了回去，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听见。<br />
离逍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随即看向落地玻璃外。<br />
巨大的穹顶下是个直径一百多米的圆形空间，圆心有个直径五米左右的高台，周围排放着很多椅子。<br />
这个格局和废弃基地放置石柱的空间没什么区别。<br />
伴奏响了五分钟，落地玻璃突然降下去一半，喧哗吵闹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荡。<br />
听到不少尖叫和吹哨的声音，宋瑾吃着小饼干吐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看谁的演唱会，祭祀不都很庄严的？”<br />
离逍：“性质差不多，都是买票看演出。”<br />
宋瑾：“演唱会好歹能听到好歌，这里只能看一群人装神弄鬼。”<br />
前排有个中年女beta转头对他说：“大祭司是有神力的，如果能让他帮忙祈福，什么愿望都能实现。”<br />
注意到女beta灰绿色的瞳孔，宋瑾故意嗤笑：“都什么年代了，还信神力那套？”<br />
女beta急了：“真的有！每次祭祀结束，祭司都会抽取现场一个观众帮他实现愿望，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失败过！”<br />
宋瑾：“……”<br />
有没有可能，抽到的幸运观众都是他们自己人演的。<br />
“怪不得有这么多人来看，票还贼贵。”江驰小声嘀咕。<br />
这些生活在一般居住星球上的人也不比他们边境的聪明啊。<br />
“来了来了！”<br />
“安静！恭迎大祭司！”<br />
两个凶恶的大叔很激动。<br />
圆形舞台的地面打开，上百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缓缓升起，吵杂的声音瞬间消失。<br />
带头的人身穿黑斗篷，帽檐遮挡了上半部分脸，从花白的胡子来看是个老人，手里拿着用兽骨做的权杖，绑了很多特制的铃铛，每次晃动都会发出豆子撞击的闷响。<br />
这些人聚集到高台周围站立，带头的人突然举起双手，高喊了一声，现场立刻响起热烈的呼喊声。<br />
前排两个大叔激动地嚎叫，连声音都劈叉了。<br />
09：【启动噪音平衡程序——】<br />
宋瑾凑近离逍：“他喊了什么？”<br />
坐在另一边的江驰也凑过去听。<br />
离逍：“可能是高风族古时候的语言，没听懂。”<br />
大祭司朝每个方向都喊了一声后，开始对着圆心高台的位置亢奋地念经，周围其他人跟随他的节奏起舞，从动作到表情都很狂野。<br />
房间里，江驰见其他人都站起来双手合十闭着眼祈祷，显得他们很不合群，想着要不要也跟着做。<br />
可宋瑾和离逍，一个吃零食，一个闲闲地看着，完全没有要配合的意思。<br />
换队形变着花样跳了半小时，耳边传来呼噜声，离逍转头一看，江驰睡了。<br />
离逍肩头一沉，宋瑾吃完小饼干，也把自己给哄睡着了。<br />
离逍：“……”<br />
离逍放松下来让小狮子靠得舒服些，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一个人强撑着继续看下去。<br />
声控系统里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噪音，离逍眉心一跳，在09的监护下还是受到不小的影响。<br />
宋瑾被这动静弄醒，一看离逍脸色不太好，伸手去捂他耳朵，冷着脸看向舞台。<br />
“卧槽！”江驰被震醒，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还以为敌袭了。<br />
“来了！重头戏来了！”前排大叔大喊。<br />
舞台上，大祭司突然踩着一人跳到高台边缘，切换到丹斯语，用浑厚沧桑的嗓音歇斯底里地大喊：“让俾雀族这个邪恶的种族血债血偿！”<br />
“嗷嗷嗷——！”<br />
“血债血偿！”<br />
现场喝彩不断。<br />
在大祭司身后，高台的地面缓缓打开，一个直径两米的巨型石柱缓缓升起。<br />
不少尸体被用金属棒固定在石柱上，石柱左右两侧分别用俾雀族文字和高风族文字刻着“邪恶”、“灭亡”、“镇压”。<br />
看到这一幕，离逍和宋瑾眼神一凝，之前的那点睡意瞬间消散。<br />
那些尸体上穿着的军装都和废弃基地里的一模一样。<br />
舞台上上百人突然脱掉长袍，身上只用一块破布裹着隐私部位，黝黑的皮肤上用红绿颜料画着图腾，手里拿着金属棒，围着石柱再次起舞。<br />
音乐节奏骤然加快，现场气氛到达巅峰。<br />
“灭了俾雀族！杀死他们！”<br />
“为高风族报仇！”<br />
大叔和其他人起身大喊。<br />
“怎么回事……”江驰瞪着那个石柱，眼前有什么快速闪过，耳边好像听到了幼童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喊声。<br />
一个放满仪器的房间，他被绑在床上。<br />
一个男人抱着幼童站在房间外，隔着一道玻璃看着他，手里的枪抵着幼童的头。<br />
幼童哭着朝着他伸手，他想抓住，却怎么都够不着。<br />
身上很痛，头很痛，像有一双手要把他撕碎，意识反反复复被抽离，变得模糊不清。<br />
这个男人是谁，幼童又是谁，他在哪？<br />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还是他梦里的画面？<br />
“嘶——！”头又开始一阵阵刺痛，江驰抱着头蹲到地上，视线里的一切扭曲变形，天旋地转。<br />
【到死为止，你都不能离开边境，只要离开就会没命。】<br />
耳边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江驰心脏骤然一缩，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迅速扩散全身。<br />
“江驰？”离逍想伸手去扶，却被江驰一把挥开。<br />
眼神对上的瞬间，离逍从江驰眼里看到了极度的惊恐。<br />
江驰果然很不对劲。<br />
“没事吧？”离逍把他放在一旁的水递过去。<br />
豆大的汗从江驰脸上一滴滴落到地面，他大口喘气却还是无法呼吸。<br />
鼓声一下下震着耳膜，让他越发心烦意乱，起身就往外走：“我回去了！”<br />
离逍拧眉，转头对宋瑾说：“我去看看。”<br />
宋瑾摆摆手：“这里有我。”<br />
离逍追到走廊，发现江驰已经走出去老远，脚步凌乱虚浮，好像随时会倒下。<br />
“江驰！”离逍大步追上，挡在他面前，“你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