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昙：“……”<br />
她怕被江回雁看出不对劲，不敢再装顺从。也幸好两人在厨房里，江凝波能看得见他俩，却听不见声音。<br />
林昙收回手，道：“那好吧，你自己放吧。放那就行，辛苦老板啦！”<br />
江回雁又说：“手。”<br />
林昙看向他的手，才明白他递杯子过来不是让自己接，而是在示意她杯壁上有水，弄到了他手上。<br />
林昙觑了眼客厅里的江凝波，确定她没往这边看，语气夸张地惊讶道：“哎呀，不小心把手弄脏了，那我们来擦一下吧！”<br />
她揪了张厨房纸递过去，见江回雁瞪着她不说话，弯下腰道：“好嘛，我来帮你。”<br />
江回雁手一抬，把厨房纸从她手中抽走，道：“不让你装矜持，也没让你阴阳怪气。”<br />
“我分明是在温柔耐心地讨好老板！”<br />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弱智？”<br />
林昙从善如流：“好吧，其实我这几天去托儿所兼职了……”<br />
江回雁：“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去的不是殡仪馆？”<br />
林昙：“……”<br />
算了，这是金主老板，不和他较劲！<br />
“要不我先感谢您回到客厅里去？”林昙不敢再矜持得太明显，解释道，“轮椅占地方，挡着门了，我没法把水果端出去。”<br />
江回雁放过她，转动轮椅刚出厨房，一杯水从他身后递了过来。<br />
“我拿不完了，劳驾给您妹妹带一杯。”林昙在他身后声音甜美地说道，“谢谢老板！”<br />
这下是真的一点不客气、一点不矜持了。<br />
江回雁接过，控制着轮椅回到客厅，看见江凝波扭脸瞧了他一眼，再生无可恋地扭了回去。<br />
一定有问题。<br />
林昙也看见了，快步从江回雁身旁走过，把水果放在江凝波面前，怜惜地说道：“我早上去超市看见芒果黄澄澄的，闻着很甜，你……”<br />
“黄？什么黄？！”江凝波被触发关键字，一个激灵直挺挺坐了起来。<br />
恰好这时江回雁把水杯递过去，江凝波突然抬起的胳膊打到水杯，水杯一晃，里面的茶水泼到了江回雁的衬衫上。<br />
衬衫单薄，一转眼，就洇湿了他半边肩膀。<br />
江回雁皱着眉，“你怎么回事？”<br />
江凝波赶紧揪纸巾，想递给江回雁让他擦一擦，可一转回脸，顿时神色难言。<br />
往江回雁被打湿的肩膀上看了几下，她突然捂住双眼，哭唧唧道：“哥，你能不能先转过去？我忽然感觉你长得好奇怪，看得我有点反胃……”<br />
江回雁：“？”<br />
他转向林昙，发现林昙的脸红扑扑的。<br />
林昙可以发誓，她昨天和江凝波说那句话，真的只是想打消她的追问，想避免两人之间产生金钱方面的纠葛，绝对没有任何歹意，更没有一丁点儿要把江回雁和颜色小说关联在一起的想法。<br />
可她没想到江凝波的思维那么发散！<br />
看见江凝波的反应，林昙就知道她在想什么。<br />
再看江回雁被打湿的白衬衣下若隐若现的臂膀、衬衣下透漏出来的隐约的胸肌轮廓，林昙实在没法不多想。<br />
她很努力地克制了，可仍是红了脸。<br />
随着她脸上热度的攀升，江回雁的目光也越来越锐利，林昙实在抵挡不住了，又强撑了两秒钟，溃败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br />
江回雁：“……？”<br />
第20章 好怪<br />
客厅里气氛冻结。<br />
客厅里很久没有人说话。<br />
真的很久, 久到林昙脸上的热度已经自我消散，久到她捂脸的手都酸了。<br />
她想把手放下来，苦于没有台阶, 只能继续僵硬地捂着。<br />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吕、秦教授经常相互找茬，时不时会出现两个人都下不来的尴尬情况, 每到这时候，林昙就是成了递台阶的破冰人。<br />
此刻，林昙急需一个和曾经的自己有同样功能的人。<br />
客厅里一共三个人，一个是恨不得戳瞎双眼、挖掉脑子的江凝波，一个是深陷尴尬处境的林昙, 只有江回雁具有破冰的能力。<br />
林昙多么希望他能够给自己递个台阶, 让自己把双手放下……哪怕是一句“你又是怎么回事？”或者“我看着就这么让人恶心？”的质问也好啊。<br />
可惜她不是江回雁的导师, 江回雁也不具备她那么美好的品质。<br />
林昙胳膊很酸，悄悄松了松手指，从指缝里看见江回雁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那架势, 大有时间允许的话, 就冷眼看着她保持捂脸的动作尴尬到死。<br />
哪个正经人会在别人尴尬的时候，不仅不解围, 还死盯着别人加重尴尬的气氛？<br />
林昙第一次遇见江回雁这样的人。<br />
再说了，凭什么只针对她啊？她只是捂住了脸，江凝波还说他恶心呢, 怎么不针对江凝波？<br />
靠金钱维系的委托关系, 果然没法和血缘亲情相比。<br />
林昙决定自救。<br />
她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把合起的双手张开, 在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深呼吸, 没事人一样看向江回雁。<br />
“捂脸能散热？”江回雁给予她尖锐的嘲讽，“脸的确没刚才那么红了。”<br />
林昙：“……”<br />
干巴巴地捂了那么久，就是一块烧红的铁，温度也该降下来了。<br />
她再一次确认江回雁身上没有丝毫助人为乐的美好品质。<br />
但她不一样，她是个热心勇敢的好人，就算不能让江凝波走出心理阴霾，她也要努力让江凝波勇于张开双目。<br />
“咳，老板，你要不要先换身衣服？”<br />
林昙对江回雁的嘲讽视若无睹，不敢提刚才捂脸的事情，也怕再次被男色刺激到乱想，说话的时候视线往下，盯着自己切好的芒果看。<br />
那是江凝波最喜欢吃的水果，是她今天一大早去超市买的，新鲜甘甜，颜色也真的很黄……<br />
林昙感觉脸上又有点热，但还好，这次她能挺住！<br />
“换个衣服我就能不那么让人反胃、不那么辣眼睛了？”<br />
林昙：“……”<br />
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了。<br />
见她不吱声，江回雁施舍地转开眼，向四周环顾过后，若有所思地问：“你这有男人的衣服？”<br />
“我爸妈偶尔会过来陪我，留的有衣服。”林昙强自镇定，“不介意的话，我爸爸的衣服可以借你穿一下。”<br />
“你确定你爸爸的衣服我能穿？”<br />
……不确定，虽然相识以来，江回雁一直都坐着轮椅，但不难看出他身材挺拔、健硕，每次倾着身子拿东西的时候，衬衣就会拉紧，显露出线条流畅的宽肩阔背……<br />
不对！<br />
江回雁都没有把刚才的事情追究到底，受害者在正经地说衣服的事呢，她想到哪去了？！<br />
林昙把自己训斥了一顿，收回乱糟糟的思绪，尽管脸上发烫，还是假装坦荡，抬起头打量江回雁，装作是在判断他能不能穿得了林言松的衣服。<br />
幸好，江回雁似乎是不喜欢湿透衬衫黏在身上的感觉，拿起纸巾擦拭起身上的水渍，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胳膊抬起，挡住了许多春光。<br />
林昙冷静地扫视了他一遍，说道：“要不你先去……”<br />
说着，看见江回雁向着江凝波的方向瞟了一眼。<br />
林昙下意识跟着瞟去，看见江凝波不知何时把脸埋在了膝上，浑身萦绕着一股“这世界肮脏污秽，让我就此沉睡吧”的绝望气息。<br />
“……先去试试？”林昙暂时忽略江凝波，专心去消灭刺激她的应激源。<br />
“不太好。”<br />
江回雁的拒绝让林昙不理解，她疑惑地转过来，看见江回雁放下了手中的纸巾，修长的食指虚空点了点她，再回到他自己身上。<br />
林昙的视线被他引着，来到他衬衫的领口处。<br />
裁剪得当的衬衫原本只随性地解开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现在，在林昙的目光中，江回雁两指轻错，解开了第二颗。<br />
扣子解开的瞬间，仿佛发出“砰”的一声响，让林昙呆住。<br />
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江回雁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起来。<br />
喉骨牵动着侧面的青筋，青筋突起，拉扯着林昙的视线往下，蔓延至他锁骨，以及松开第二颗纽扣后露出的一小片胸膛。<br />
林昙反应了三秒钟，来不及控制，刚被她赶出大脑的小黄文片段重新浮现，这次，被汗湿的、青筋暴起的脖颈有了实物做参照，引出更多的不可描述的画面，争相涌入她脑海。<br />
轰的一下，林昙宛若刚出锅的龙虾，从头顶红到了脚底板。<br />
“还真是因为这个脸红的？”江回雁语气惊疑，充满了不确定，“你……这么纯情的吗？”<br />
连男人的上半身都没见过？<br />
林昙：“……”<br />
她再次捂住脸，怕待会儿又找不到台阶下，不到两秒钟就把手放了下来。<br />
纯情就纯情吧！<br />
总比江回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把对她的评价换成“纯情”的反义词好！<br />
丢人就丢人吧！<br />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br />
林昙成功说服自己放弃脸面，决定如果江回雁再问，她就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是“红种人”。<br />
“你说别人太纯情？”埋头自闭了很久的江凝波突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江回雁，“哥，你怎么好意思啊？”<br />
她错过了江回雁的无声试探和林昙的全面溃败，只听见两人的对话，觉得林昙温柔大方，而他哥在别人好心借他衣服遮丑的时候，疑似出言调戏！<br />
江凝波满怀着与颜色书籍诀别的悲恸，和对大哥的浓浓失望，斗胆斥责：“明明就是你有问题，我觉得你有点不要脸……”
她怕被江回雁看出不对劲，不敢再装顺从。也幸好两人在厨房里，江凝波能看得见他俩，却听不见声音。<br />
林昙收回手，道：“那好吧，你自己放吧。放那就行，辛苦老板啦！”<br />
江回雁又说：“手。”<br />
林昙看向他的手，才明白他递杯子过来不是让自己接，而是在示意她杯壁上有水，弄到了他手上。<br />
林昙觑了眼客厅里的江凝波，确定她没往这边看，语气夸张地惊讶道：“哎呀，不小心把手弄脏了，那我们来擦一下吧！”<br />
她揪了张厨房纸递过去，见江回雁瞪着她不说话，弯下腰道：“好嘛，我来帮你。”<br />
江回雁手一抬，把厨房纸从她手中抽走，道：“不让你装矜持，也没让你阴阳怪气。”<br />
“我分明是在温柔耐心地讨好老板！”<br />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弱智？”<br />
林昙从善如流：“好吧，其实我这几天去托儿所兼职了……”<br />
江回雁：“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去的不是殡仪馆？”<br />
林昙：“……”<br />
算了，这是金主老板，不和他较劲！<br />
“要不我先感谢您回到客厅里去？”林昙不敢再矜持得太明显，解释道，“轮椅占地方，挡着门了，我没法把水果端出去。”<br />
江回雁放过她，转动轮椅刚出厨房，一杯水从他身后递了过来。<br />
“我拿不完了，劳驾给您妹妹带一杯。”林昙在他身后声音甜美地说道，“谢谢老板！”<br />
这下是真的一点不客气、一点不矜持了。<br />
江回雁接过，控制着轮椅回到客厅，看见江凝波扭脸瞧了他一眼，再生无可恋地扭了回去。<br />
一定有问题。<br />
林昙也看见了，快步从江回雁身旁走过，把水果放在江凝波面前，怜惜地说道：“我早上去超市看见芒果黄澄澄的，闻着很甜，你……”<br />
“黄？什么黄？！”江凝波被触发关键字，一个激灵直挺挺坐了起来。<br />
恰好这时江回雁把水杯递过去，江凝波突然抬起的胳膊打到水杯，水杯一晃，里面的茶水泼到了江回雁的衬衫上。<br />
衬衫单薄，一转眼，就洇湿了他半边肩膀。<br />
江回雁皱着眉，“你怎么回事？”<br />
江凝波赶紧揪纸巾，想递给江回雁让他擦一擦，可一转回脸，顿时神色难言。<br />
往江回雁被打湿的肩膀上看了几下，她突然捂住双眼，哭唧唧道：“哥，你能不能先转过去？我忽然感觉你长得好奇怪，看得我有点反胃……”<br />
江回雁：“？”<br />
他转向林昙，发现林昙的脸红扑扑的。<br />
林昙可以发誓，她昨天和江凝波说那句话，真的只是想打消她的追问，想避免两人之间产生金钱方面的纠葛，绝对没有任何歹意，更没有一丁点儿要把江回雁和颜色小说关联在一起的想法。<br />
可她没想到江凝波的思维那么发散！<br />
看见江凝波的反应，林昙就知道她在想什么。<br />
再看江回雁被打湿的白衬衣下若隐若现的臂膀、衬衣下透漏出来的隐约的胸肌轮廓，林昙实在没法不多想。<br />
她很努力地克制了，可仍是红了脸。<br />
随着她脸上热度的攀升，江回雁的目光也越来越锐利，林昙实在抵挡不住了，又强撑了两秒钟，溃败地抬起双手捂住了脸。<br />
江回雁：“……？”<br />
第20章 好怪<br />
客厅里气氛冻结。<br />
客厅里很久没有人说话。<br />
真的很久, 久到林昙脸上的热度已经自我消散，久到她捂脸的手都酸了。<br />
她想把手放下来，苦于没有台阶, 只能继续僵硬地捂着。<br />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吕、秦教授经常相互找茬，时不时会出现两个人都下不来的尴尬情况, 每到这时候，林昙就是成了递台阶的破冰人。<br />
此刻，林昙急需一个和曾经的自己有同样功能的人。<br />
客厅里一共三个人，一个是恨不得戳瞎双眼、挖掉脑子的江凝波，一个是深陷尴尬处境的林昙, 只有江回雁具有破冰的能力。<br />
林昙多么希望他能够给自己递个台阶, 让自己把双手放下……哪怕是一句“你又是怎么回事？”或者“我看着就这么让人恶心？”的质问也好啊。<br />
可惜她不是江回雁的导师, 江回雁也不具备她那么美好的品质。<br />
林昙胳膊很酸，悄悄松了松手指，从指缝里看见江回雁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那架势, 大有时间允许的话, 就冷眼看着她保持捂脸的动作尴尬到死。<br />
哪个正经人会在别人尴尬的时候，不仅不解围, 还死盯着别人加重尴尬的气氛？<br />
林昙第一次遇见江回雁这样的人。<br />
再说了，凭什么只针对她啊？她只是捂住了脸，江凝波还说他恶心呢, 怎么不针对江凝波？<br />
靠金钱维系的委托关系, 果然没法和血缘亲情相比。<br />
林昙决定自救。<br />
她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把合起的双手张开, 在脸颊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深呼吸, 没事人一样看向江回雁。<br />
“捂脸能散热？”江回雁给予她尖锐的嘲讽，“脸的确没刚才那么红了。”<br />
林昙：“……”<br />
干巴巴地捂了那么久，就是一块烧红的铁，温度也该降下来了。<br />
她再一次确认江回雁身上没有丝毫助人为乐的美好品质。<br />
但她不一样，她是个热心勇敢的好人，就算不能让江凝波走出心理阴霾，她也要努力让江凝波勇于张开双目。<br />
“咳，老板，你要不要先换身衣服？”<br />
林昙对江回雁的嘲讽视若无睹，不敢提刚才捂脸的事情，也怕再次被男色刺激到乱想，说话的时候视线往下，盯着自己切好的芒果看。<br />
那是江凝波最喜欢吃的水果，是她今天一大早去超市买的，新鲜甘甜，颜色也真的很黄……<br />
林昙感觉脸上又有点热，但还好，这次她能挺住！<br />
“换个衣服我就能不那么让人反胃、不那么辣眼睛了？”<br />
林昙：“……”<br />
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了。<br />
见她不吱声，江回雁施舍地转开眼，向四周环顾过后，若有所思地问：“你这有男人的衣服？”<br />
“我爸妈偶尔会过来陪我，留的有衣服。”林昙强自镇定，“不介意的话，我爸爸的衣服可以借你穿一下。”<br />
“你确定你爸爸的衣服我能穿？”<br />
……不确定，虽然相识以来，江回雁一直都坐着轮椅，但不难看出他身材挺拔、健硕，每次倾着身子拿东西的时候，衬衣就会拉紧，显露出线条流畅的宽肩阔背……<br />
不对！<br />
江回雁都没有把刚才的事情追究到底，受害者在正经地说衣服的事呢，她想到哪去了？！<br />
林昙把自己训斥了一顿，收回乱糟糟的思绪，尽管脸上发烫，还是假装坦荡，抬起头打量江回雁，装作是在判断他能不能穿得了林言松的衣服。<br />
幸好，江回雁似乎是不喜欢湿透衬衫黏在身上的感觉，拿起纸巾擦拭起身上的水渍，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胳膊抬起，挡住了许多春光。<br />
林昙冷静地扫视了他一遍，说道：“要不你先去……”<br />
说着，看见江回雁向着江凝波的方向瞟了一眼。<br />
林昙下意识跟着瞟去，看见江凝波不知何时把脸埋在了膝上，浑身萦绕着一股“这世界肮脏污秽，让我就此沉睡吧”的绝望气息。<br />
“……先去试试？”林昙暂时忽略江凝波，专心去消灭刺激她的应激源。<br />
“不太好。”<br />
江回雁的拒绝让林昙不理解，她疑惑地转过来，看见江回雁放下了手中的纸巾，修长的食指虚空点了点她，再回到他自己身上。<br />
林昙的视线被他引着，来到他衬衫的领口处。<br />
裁剪得当的衬衫原本只随性地解开了最上方的一颗纽扣，现在，在林昙的目光中，江回雁两指轻错，解开了第二颗。<br />
扣子解开的瞬间，仿佛发出“砰”的一声响，让林昙呆住。<br />
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江回雁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起来。<br />
喉骨牵动着侧面的青筋，青筋突起，拉扯着林昙的视线往下，蔓延至他锁骨，以及松开第二颗纽扣后露出的一小片胸膛。<br />
林昙反应了三秒钟，来不及控制，刚被她赶出大脑的小黄文片段重新浮现，这次，被汗湿的、青筋暴起的脖颈有了实物做参照，引出更多的不可描述的画面，争相涌入她脑海。<br />
轰的一下，林昙宛若刚出锅的龙虾，从头顶红到了脚底板。<br />
“还真是因为这个脸红的？”江回雁语气惊疑，充满了不确定，“你……这么纯情的吗？”<br />
连男人的上半身都没见过？<br />
林昙：“……”<br />
她再次捂住脸，怕待会儿又找不到台阶下，不到两秒钟就把手放了下来。<br />
纯情就纯情吧！<br />
总比江回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把对她的评价换成“纯情”的反义词好！<br />
丢人就丢人吧！<br />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br />
林昙成功说服自己放弃脸面，决定如果江回雁再问，她就死鸭子嘴硬说自己是“红种人”。<br />
“你说别人太纯情？”埋头自闭了很久的江凝波突然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江回雁，“哥，你怎么好意思啊？”<br />
她错过了江回雁的无声试探和林昙的全面溃败，只听见两人的对话，觉得林昙温柔大方，而他哥在别人好心借他衣服遮丑的时候，疑似出言调戏！<br />
江凝波满怀着与颜色书籍诀别的悲恸，和对大哥的浓浓失望，斗胆斥责：“明明就是你有问题，我觉得你有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