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万元了然颔首。<br />
看来那姓于的还没干出成绩，等着用这个果酱厂打头炮呢！<br />
原料产地和家属工编制都是借口，这些条件其实是可以谈的。<br />
“于厂长还说没说别的？”<br />
“说了，”叶满枝讥诮道，“想租咱们的厂房。”<br />
雷万元冷下脸说：“让他们一边玩儿去吧。”<br />
不合作就不合作，做生意得你情我愿，这没什么。<br />
可是，用着叶厂长找来的设备，不但不跟我们合作，还想租用我们的厂房，跑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膈应人，那就是占便宜没够，甚至有点羞辱人了。<br />
曙光厂军转民以后，实力不如从前，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br />
“我今早问过白团长的意思，上面可能会考虑咱们的提议，借用一部分设备给曙光厂。所以，这300个职工编制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没有果酱厂，就暂时将人招进曙光厂和冰棍厂，大不了咱们分三年解决。”<br />
“那也拿不到300个正式工编制，甚至连100个都够呛。”叶满枝喊了声“雷厂长”。<br />
雷万元等了几秒不见她有下文，主动问：“叶厂长有什么想说的？”<br />
叶满枝拧眉沉思良久后，低声说：“那两条生产线，其实是用进口生产线跟外省换来的。进口生产线是我谈下来的，但置换的果酱生产线是由省外贸局的段副局长出面联系的。这个是省级层面的置换，与食品厂没什么关系。”<br />
雷万元向她确认：“你的意思是，这两条生产线其实是咱们省里的，由省里决定分配给哪个企业？”<br />
“对。当初段局长答应我会将设备交给食品厂，而且滨江第一食品厂是全省最大的食品厂，出口业务也比较多，所以设备运到咱们省里以后，才直接分配给了那边。”<br />
“但食品厂没有空余厂房，如果按照他们的规划，打造种植基地，在基地附近建厂，那正式投产就要等到一年以后了。他们如果长期不开工，省里可能会转而考虑将设备交给其他单位，毕竟咱们省内可不止这一家食品厂。”<br />
雷万元是个直脾气，一拍桌子说：“既然食品厂不想合作，那就把两条果酱生产线争取过来，咱们自己干！”<br />
他可不是怕事的人。<br />
有了正式职工编制，就能借到833的生产设备，哪怕要得罪兄弟单位，他也绝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br />
“叶厂长，之后的事你就别管了，由我出面去跟省里谈！”雷万元说，“你在食品厂当过厂长，抢了他们的生产线，容易影响同志之间的感情。果酱设备要是真被咱们拿到了手，你就说自己不知情，把责任推到我身上。”<br />
“哈哈，没事，都是为了工作嘛，能影响啥感情？”<br />
叶满枝跟于之江顶多算是面子情，有啥感情啊？<br />
只要能解决833厂的困境，那点面子情影响就影响吧。<br />
何况于之江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是因为他觉得那两条生产线一定会落进他的口袋。<br />
要是情况有变，他就未必坐得住了。<br />
到时候风水轮流转，还不知谁求谁呢！<br />
雷万元让副厂长康健去省外贸局递交申请，他则跟叶满枝一起去省厅找领导哭穷。<br />
两人最先去的还是夏竹筠的办公室。<br />
叶满枝介绍完大致情况后，只听雷万元闷声说：“夏厅，曙光厂现在是个啥情况，省里肯定是清楚的。军代表早就将设备清单上交了，所有能用的设备都会拉走。”<br />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一穷二白的准备，没想到叶厂长想出的办法让833厂那边回心转意了！只要能提供300个正式工岗位，咱就能借用设备3年。”<br />
叶满枝接着说：“领导，这两条果酱生产线，放在滨江第一食品厂那边，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但是给了我们曙光厂却是雪中送炭，甚至是救命的。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省里的压力，只要曙光厂能自力更生，那我们肯定不会手心向上伸手要钱。”<br />
夏竹筠微微颔首。<br />
小叶想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双方利益交换，比私人关系和感情牌管用。<br />
“这两条生产线是什么情况，现在在哪里呢？”<br />
“在省外贸局那边，”叶满枝说，“外贸局前几天给食品厂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接收设备。但是食品厂的厂区里没有空置车间，他们无处安排设备，所以，这两条生产线还没被接收呢。”<br />
曙光厂的情况比食品厂严峻多了，只要省领导不想往曙光厂投钱，不想收拾烂摊子，那他们争取到这两条生产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br />
夏竹筠拿起听筒，对两人说：“我联系省外贸局的同志，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br />
叶满枝和雷万元没多逗留，离开省厅以后，又去省外贸局找了段副局长。<br />
……<br />
曙光厂几个厂长在省里闹出的动静不小，没几天，食品厂这边就听到风声了。<br />
陈谦将他刚得到的消息，转告给了于之江。<br />
于之江惊愕道：“曙光厂去省里抢果酱生产线了？你从哪听到的消息？”<br />
“听外贸局熟人说的。”<br />
实际上是，他今天早上接到了叶满枝秘书打来的电话。<br />
然后他才从省外贸局的熟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br />
“他们怎么回事？哪有这样办事的！”于之江惊怒交加，“那设备是咱们食品厂的，曙光厂这样做不是明摆着截胡吗？”<br />
陈谦心说，就是明摆着截你的胡啊。<br />
那设备是叶满枝从广交会上弄来的，人家好声好气上门求合作，你不同意。<br />
现在省里为了解决曙光厂的问题，很可能会将两条果酱生产线交给曙光厂。<br />
这回鸡飞蛋打，你满意了吧？<br />
于之江往省外贸局拨了一通确认电话。<br />
放下听筒后，他气愤道：“走，咱们去一趟曙光厂！”<br />
第191章<br />
于之江赶到曙光厂, 最先见到的不是厂领导，而是门卫。<br />
作为二级保密单位，曙光厂的门卫并不是食品厂的临退休大爷能比的。<br />
于之江被拦在外面, 不但要报上姓名、工作单位，还得说清楚是来拜访谁的, 要有厂里的人出来接应, 做过登记, 才被允许入内。<br />
他不知道曙光厂其他厂领导的名字, 便报了叶满枝的名。<br />
门卫给叶满枝的办公室拨电话，一直无人接听。<br />
于之江就在外面等着, 足足等了一小时, 才见到小秘书周如意的身影。<br />
“于厂长, 你怎么来啦？”<br />
周如意接到门卫电话以后, 从办公楼一路小跑到厂大门，问话时还掐着腰喘气呢, 表现得特别着急。<br />
“我来找叶厂长的。”于之江心里有气, 但他被冻得嘴都瓢了, 暂时说不出什么狠话。<br />
“我们叶厂长去市里办事了, 这会儿不在厂里。”<br />
“那其他厂长在吗？”<br />
周如意继续摇头：“最近厂里在分家, 厂领导都在各处忙着呢, 说不准去哪个车间了。”<br />
就在于之江以为她在找借口时, 周如意又热情地说：“于厂长, 外面怪冷的，要不你进来等等吧？”<br />
于之江冒着大雪, 从市区跑来县城，总要跟曙光厂的领导见上一面才行。<br />
他跟着周如意进入厂部办公楼，整个二楼都静悄悄的, 厂领导们似乎真的不在家。<br />
周如意的家人都在食品厂工作，所以她接待这个于厂长时显得非常客气。<br />
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还给他换了两次新茶。<br />
于之江坐在会客室里，灌了一肚子水，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br />
出发来曙光厂之前，他先给省外贸局打了电话。<br />
据说，省工业厅的罗厅长亲自与外贸局长谈过以后，局里已经同意将两条旧生产线交给曙光厂了。<br />
他心里既生气又后悔。<br />
早知如此，就该尽快派人去接收设备，否则哪会被人捷足先登！<br />
两条旧的果酱生产线，对食品厂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有或没有果酱业务，影响都不大。<br />
但是，对于之江本人来说，影响就太大了。<br />
板上钉钉的生产线，在他手里丢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没烧起来，反而弄了一鼻子灰。<br />
这个开局要是开不好，他以后在职工之间还有什么威信可言？<br />
所以，他这次来曙光厂，主要目的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继续谈谈合作的可能。<br />
尽量修补一下之前的窟窿。<br />
然而，曙光厂的领导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他在厂里等了一下午，一个能管事的领导都没见到。<br />
“叶厂长什么时候能回来？”<br />
周如意尴尬地挠挠脸：“我也不清楚，领导让我在家看家，其他的没交代。”<br />
于之江没辙，只能先回去，第二天再来。<br />
他心知自己与叶满枝没什么交情，与曙光厂的其他人就更搭不上话了。<br />
因此，接连在曙光厂碰壁三天后，他派出了与叶满枝关系还不错的陈谦，让对方替自己去曙光厂探探口风。<br />
陈谦比他明白多了，出发前跟叶满枝打电话约好了时间。<br />
等他来到曙光厂的时候，是由叶满枝亲自接进去的。<br />
“叶厂长，你这一把大动作，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呀！”<br />
叶满枝给他倒了茶，无奈道：“我也没办法，我来曙光厂算是临危受命，厂里的情况很让省厅头疼。如果咱们双方能合作办厂，对食品厂和曙光厂都是好事，但是于厂长不同意呀！”<br />
“咱就不管于厂长了，看在老同事的面子上，咱两厂之间还能不能谈一谈？”<br />
食品厂的班子会议结束以后，陈谦给叶满枝打过电话，介绍了会议上的情况。<br />
蒋文明、陈谦和王士虎都在会上投了赞成票。<br />
但于之江、朱可海、新来的刘副厂长，以及新加入党委班子的团委书记，都不赞成与外厂合作。<br />
在他们看来，曙光厂除了能拿出厂房，就没有其他优势了。<br />
而占用人家厂房的代价是提供300个工作岗位。
看来那姓于的还没干出成绩，等着用这个果酱厂打头炮呢！<br />
原料产地和家属工编制都是借口，这些条件其实是可以谈的。<br />
“于厂长还说没说别的？”<br />
“说了，”叶满枝讥诮道，“想租咱们的厂房。”<br />
雷万元冷下脸说：“让他们一边玩儿去吧。”<br />
不合作就不合作，做生意得你情我愿，这没什么。<br />
可是，用着叶厂长找来的设备，不但不跟我们合作，还想租用我们的厂房，跑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膈应人，那就是占便宜没够，甚至有点羞辱人了。<br />
曙光厂军转民以后，实力不如从前，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拿捏的。<br />
“我今早问过白团长的意思，上面可能会考虑咱们的提议，借用一部分设备给曙光厂。所以，这300个职工编制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没有果酱厂，就暂时将人招进曙光厂和冰棍厂，大不了咱们分三年解决。”<br />
“那也拿不到300个正式工编制，甚至连100个都够呛。”叶满枝喊了声“雷厂长”。<br />
雷万元等了几秒不见她有下文，主动问：“叶厂长有什么想说的？”<br />
叶满枝拧眉沉思良久后，低声说：“那两条生产线，其实是用进口生产线跟外省换来的。进口生产线是我谈下来的，但置换的果酱生产线是由省外贸局的段副局长出面联系的。这个是省级层面的置换，与食品厂没什么关系。”<br />
雷万元向她确认：“你的意思是，这两条生产线其实是咱们省里的，由省里决定分配给哪个企业？”<br />
“对。当初段局长答应我会将设备交给食品厂，而且滨江第一食品厂是全省最大的食品厂，出口业务也比较多，所以设备运到咱们省里以后，才直接分配给了那边。”<br />
“但食品厂没有空余厂房，如果按照他们的规划，打造种植基地，在基地附近建厂，那正式投产就要等到一年以后了。他们如果长期不开工，省里可能会转而考虑将设备交给其他单位，毕竟咱们省内可不止这一家食品厂。”<br />
雷万元是个直脾气，一拍桌子说：“既然食品厂不想合作，那就把两条果酱生产线争取过来，咱们自己干！”<br />
他可不是怕事的人。<br />
有了正式职工编制，就能借到833的生产设备，哪怕要得罪兄弟单位，他也绝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br />
“叶厂长，之后的事你就别管了，由我出面去跟省里谈！”雷万元说，“你在食品厂当过厂长，抢了他们的生产线，容易影响同志之间的感情。果酱设备要是真被咱们拿到了手，你就说自己不知情，把责任推到我身上。”<br />
“哈哈，没事，都是为了工作嘛，能影响啥感情？”<br />
叶满枝跟于之江顶多算是面子情，有啥感情啊？<br />
只要能解决833厂的困境，那点面子情影响就影响吧。<br />
何况于之江之所以能稳坐钓鱼台，是因为他觉得那两条生产线一定会落进他的口袋。<br />
要是情况有变，他就未必坐得住了。<br />
到时候风水轮流转，还不知谁求谁呢！<br />
雷万元让副厂长康健去省外贸局递交申请，他则跟叶满枝一起去省厅找领导哭穷。<br />
两人最先去的还是夏竹筠的办公室。<br />
叶满枝介绍完大致情况后，只听雷万元闷声说：“夏厅，曙光厂现在是个啥情况，省里肯定是清楚的。军代表早就将设备清单上交了，所有能用的设备都会拉走。”<br />
“我本来已经做好了一穷二白的准备，没想到叶厂长想出的办法让833厂那边回心转意了！只要能提供300个正式工岗位，咱就能借用设备3年。”<br />
叶满枝接着说：“领导，这两条果酱生产线，放在滨江第一食品厂那边，只能算是锦上添花，但是给了我们曙光厂却是雪中送炭，甚至是救命的。这也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省里的压力，只要曙光厂能自力更生，那我们肯定不会手心向上伸手要钱。”<br />
夏竹筠微微颔首。<br />
小叶想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双方利益交换，比私人关系和感情牌管用。<br />
“这两条生产线是什么情况，现在在哪里呢？”<br />
“在省外贸局那边，”叶满枝说，“外贸局前几天给食品厂打了电话，通知他们接收设备。但是食品厂的厂区里没有空置车间，他们无处安排设备，所以，这两条生产线还没被接收呢。”<br />
曙光厂的情况比食品厂严峻多了，只要省领导不想往曙光厂投钱，不想收拾烂摊子，那他们争取到这两条生产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br />
夏竹筠拿起听筒，对两人说：“我联系省外贸局的同志，了解一下情况，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br />
叶满枝和雷万元没多逗留，离开省厅以后，又去省外贸局找了段副局长。<br />
……<br />
曙光厂几个厂长在省里闹出的动静不小，没几天，食品厂这边就听到风声了。<br />
陈谦将他刚得到的消息，转告给了于之江。<br />
于之江惊愕道：“曙光厂去省里抢果酱生产线了？你从哪听到的消息？”<br />
“听外贸局熟人说的。”<br />
实际上是，他今天早上接到了叶满枝秘书打来的电话。<br />
然后他才从省外贸局的熟人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br />
“他们怎么回事？哪有这样办事的！”于之江惊怒交加，“那设备是咱们食品厂的，曙光厂这样做不是明摆着截胡吗？”<br />
陈谦心说，就是明摆着截你的胡啊。<br />
那设备是叶满枝从广交会上弄来的，人家好声好气上门求合作，你不同意。<br />
现在省里为了解决曙光厂的问题，很可能会将两条果酱生产线交给曙光厂。<br />
这回鸡飞蛋打，你满意了吧？<br />
于之江往省外贸局拨了一通确认电话。<br />
放下听筒后，他气愤道：“走，咱们去一趟曙光厂！”<br />
第191章<br />
于之江赶到曙光厂, 最先见到的不是厂领导，而是门卫。<br />
作为二级保密单位，曙光厂的门卫并不是食品厂的临退休大爷能比的。<br />
于之江被拦在外面, 不但要报上姓名、工作单位，还得说清楚是来拜访谁的, 要有厂里的人出来接应, 做过登记, 才被允许入内。<br />
他不知道曙光厂其他厂领导的名字, 便报了叶满枝的名。<br />
门卫给叶满枝的办公室拨电话，一直无人接听。<br />
于之江就在外面等着, 足足等了一小时, 才见到小秘书周如意的身影。<br />
“于厂长, 你怎么来啦？”<br />
周如意接到门卫电话以后, 从办公楼一路小跑到厂大门，问话时还掐着腰喘气呢, 表现得特别着急。<br />
“我来找叶厂长的。”于之江心里有气, 但他被冻得嘴都瓢了, 暂时说不出什么狠话。<br />
“我们叶厂长去市里办事了, 这会儿不在厂里。”<br />
“那其他厂长在吗？”<br />
周如意继续摇头：“最近厂里在分家, 厂领导都在各处忙着呢, 说不准去哪个车间了。”<br />
就在于之江以为她在找借口时, 周如意又热情地说：“于厂长, 外面怪冷的，要不你进来等等吧？”<br />
于之江冒着大雪, 从市区跑来县城，总要跟曙光厂的领导见上一面才行。<br />
他跟着周如意进入厂部办公楼，整个二楼都静悄悄的, 厂领导们似乎真的不在家。<br />
周如意的家人都在食品厂工作，所以她接待这个于厂长时显得非常客气。<br />
茶水添了一次又一次，还给他换了两次新茶。<br />
于之江坐在会客室里，灌了一肚子水，头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br />
出发来曙光厂之前，他先给省外贸局打了电话。<br />
据说，省工业厅的罗厅长亲自与外贸局长谈过以后，局里已经同意将两条旧生产线交给曙光厂了。<br />
他心里既生气又后悔。<br />
早知如此，就该尽快派人去接收设备，否则哪会被人捷足先登！<br />
两条旧的果酱生产线，对食品厂来说其实没那么重要，有或没有果酱业务，影响都不大。<br />
但是，对于之江本人来说，影响就太大了。<br />
板上钉钉的生产线，在他手里丢了，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没烧起来，反而弄了一鼻子灰。<br />
这个开局要是开不好，他以后在职工之间还有什么威信可言？<br />
所以，他这次来曙光厂，主要目的不是兴师问罪，而是想继续谈谈合作的可能。<br />
尽量修补一下之前的窟窿。<br />
然而，曙光厂的领导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他在厂里等了一下午，一个能管事的领导都没见到。<br />
“叶厂长什么时候能回来？”<br />
周如意尴尬地挠挠脸：“我也不清楚，领导让我在家看家，其他的没交代。”<br />
于之江没辙，只能先回去，第二天再来。<br />
他心知自己与叶满枝没什么交情，与曙光厂的其他人就更搭不上话了。<br />
因此，接连在曙光厂碰壁三天后，他派出了与叶满枝关系还不错的陈谦，让对方替自己去曙光厂探探口风。<br />
陈谦比他明白多了，出发前跟叶满枝打电话约好了时间。<br />
等他来到曙光厂的时候，是由叶满枝亲自接进去的。<br />
“叶厂长，你这一把大动作，可真是给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呀！”<br />
叶满枝给他倒了茶，无奈道：“我也没办法，我来曙光厂算是临危受命，厂里的情况很让省厅头疼。如果咱们双方能合作办厂，对食品厂和曙光厂都是好事，但是于厂长不同意呀！”<br />
“咱就不管于厂长了，看在老同事的面子上，咱两厂之间还能不能谈一谈？”<br />
食品厂的班子会议结束以后，陈谦给叶满枝打过电话，介绍了会议上的情况。<br />
蒋文明、陈谦和王士虎都在会上投了赞成票。<br />
但于之江、朱可海、新来的刘副厂长，以及新加入党委班子的团委书记，都不赞成与外厂合作。<br />
在他们看来，曙光厂除了能拿出厂房，就没有其他优势了。<br />
而占用人家厂房的代价是提供300个工作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