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努力开快，但一路上顾知许还是吐了好几回，兰栩安把人抱进病房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br />
因为喝了酒，医生不给他打止痛针，顾知许疼得崩溃了也只能缩床上忍着。<br />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药物的气息，一阵一阵的，配合着他努力压抑的喘息。<br />
索性也歇不了，顾知许咬着牙说：“把你手机给我……”<br />
兰栩安犹豫了一会，还是递给了他<br />
顾知许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非常木讷，对社交、年轻人活动等等几乎一无所知，前不久兰栩安为了缓和气氛说程楠拍照越来越好看，他才知道世界上有朋友圈这种东西。<br />
不过程楠自然不会添加他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除工作以外的联系方式。<br />
顾知许喘着气儿，面无血色侧蜷在床上，跟着兰栩安的提示沉默的点开程楠的头像。<br />
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卡通鹦鹉，点进去后，最上方有一张她和萧苒的背影照，看上去似乎是某年去爬泰山照的。<br />
再往下滑动就是一条条充满活力的动态。<br />
2019/1/17爬山露营！发现了几只藏在爬山虎下的小可爱。<br />
2018/12/23平安夜，又是和这帮小兔崽子互殴的一年！<br />
2018/12/15开坛做法，六级不挂。<br />
2018/10/31万圣夜，今天大家都是什么鬼？萧小苒同学是打翻我精心特调威士忌的讨厌鬼。<br />
……<br />
顾知许不知道她的生活那么快乐。<br />
她倒是不喜欢自拍，喜欢拍风景和物品，为数不多的一张照片是上次平安夜那天的合照。<br />
看上去是萧苒举着手机随手拍下的一张合照，画面里很多年轻人，正中间是程楠和顾衍，程楠背对着镜头，撸起衣袖举手准备抽对面的顾衍。<br />
他们都笑得很开心，桌上地上摆满了零食，其中有很多顾知许从不允许她吃的蛋糕、薯片、可乐等。<br />
他越看越觉得一颗心被紧紧拧起来。<br />
程楠已经很多年没在他面前这么开心过，以前她在他面前总是温顺的，现在她总是忍无可忍的。<br />
很多时候她正对着电话哈哈大笑，一转头见到他，嘴角就立刻掉了下来。<br />
顾知许长叹一口气。<br />
关闭了手机，转身平躺，闭上眼睛。<br />
在酒精刺激下，他的思维和情绪都变得迟滞而懵懂，脑袋里浮出一串陌生又熟悉的数字，他在心里念叨着，手指也慢慢点了上去。<br />
凌晨一点过了。<br />
他又困又累，睁不开眼，另一端的电话响了几声但，他没等到电话被接通，就已经晕了过去。<br />
第二天一早，又是电话铃声把他吵醒。<br />
顾知许没什么精神，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道：“喂。”<br />
“哥。”<br />
另一边，是程楠的声音。<br />
顾知许猛的睁开眼睛。<br />
没多想，脱口而出：“小楠？”<br />
他有点不确定，拿开手机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她。<br />
“是我。”程楠那边语气不是很好，“是你昨晚给妈妈打电话吧？”<br />
顾知许愣了一下，“我没有。”<br />
“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兰哥的手机？昨晚兰哥的号码莫名其妙给妈妈打电话，接通过后又不说话，妈妈以为出什么事了，担心了一晚上。”<br />
顾知许怔怔望着天花板。<br />
“我已经问过兰哥了，他不知情，并且你们也没什么事。”程楠那边静了片刻，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顾知许，你现在的行为算是无理取闹了。”<br />
“……”<br />
顾知许百口莫辩。<br />
他胃里轻微抽搐，痛得蜷起来，发着烧，脑子也不灵光。<br />
一只手捂住额头，说：“程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br />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影响爸爸妈妈的生活。”<br />
顾知许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皱着眉头问：“你周末跟谁一起出去了？还有，周五为什么没去打理花圃？”<br />
“……”程楠想直接挂电话，但勉强耐着性子，“兼职是以次计价的，我不来，你就不用给我发工资，如果觉得这样不行，你可以另请高明。至于昨天，我只是和我的朋友们出去了。”<br />
顾知许额头上逐渐浸出冷汗，声音有点发抖，“又是顾衍吧？”<br />
“不是他。”<br />
“那还能是谁？”<br />
“你不需要知道。”<br />
顾知许挂断了电话。<br />
他突然痛得难以承受，胃痉挛越来越严重，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br />
外面护工听到，迅速跑进来扶他。<br />
顾知许摆了摆手，缓缓道：“你去跟兰栩安说，让他把顾衍找过来。”<br />
第16章 她从不信我<br />
中午，程楠从苍梧山回到学校。<br />
她刚推开门，寝室里立刻爆发出一声整整齐齐的：“哟！浪子回来了！”。<br />
程楠哈哈一笑，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拎着自己的粉红小包蹦蹦跳跳走进来。<br />
室友们都窝在床上准备午休了，萧苒第一个探出头来，“快说快说，怎么样？”<br />
程楠把包一扔，往旋转椅上一靠，“当然是——大获全胜啦！”<br />
“我敲，那快跟我们讲讲啊！”<br />
“是啊是啊！有多刺激！”<br />
“他是不是超帅啊？”<br />
“对啊对啊，有你哥帅吗？你哥上次来了过后在咱表白墙上挂到现在呢！”<br />
程楠心里的粉红泡泡咕噜噜冒个不停，摆摆手道：“我哥就先别提了啊，方明朗可跟他不一样。反正我这次去玩嘛，简直开心死啦！”<br />
“哎哟！”<br />
程楠双眼亮晶晶，躺在椅子上仔细回忆。<br />
“一开始呢，我们约好在山脚下汇合，加上我俩一共五个人，魏医生临时有事没来，方明朗他非常照顾我，知道我不认识其他人，从头到尾都陪在我旁边和我聊天。”<br />
对面床的同学呵呵笑，“这小子可真懂事儿啊。”<br />
“那是当然。他长得好看，人也非常温柔。”<br />
程楠闭上眼睛，鼻尖微皱嗅了一口。<br />
苍梧山顶的冷风似乎还从脸庞掠过，裹挟着一阵树木芳香。<br />
方明朗人如其名，内心和外表一样明快爽朗。<br />
程楠记得自己刚到山脚下时，从车上走下来便看见方明朗那俊气的身影，像骄傲的白鹤一样立在人群中，十分出众。<br />
他手里拿着两只秀气精致的白色保温杯，笑着递给程楠一只，说道：“后山偏僻，路上商铺很少，怕冻着你所以多带了一瓶。是新的杯子，泡了一些蜂蜜和雪梨。”<br />
程楠眨巴眼睛，双手捧着那保温杯，整个人几乎都要化在那片温暖里时，他又将一双手套递过来。<br />
轻薄的天蓝色手套，干净整洁，他问：“忘戴手套了么？不嫌弃的话，请用我的吧。”<br />
程楠疑惑的问：“那你怎么办？”<br />
他摇摇头，笑说：“男生不怕冷。”<br />
他这个人仿佛有魔力，微微一笑，天边雾色好似都散去了，温暖的阳光从云层里慢慢爬上来，照在程楠无法抑制的红脸颊。<br />
“然后呢然后呢！”萧苒激动的问。<br />
程楠两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泡，“然后我们就一起爬山。他很开朗，我们一起聊了很多。他聊一些好玩的地方、有趣的朋友，他说魏医生让他把我一个女孩约出来，自己却放鸽子，下次见面一定要帮我数落他。”<br />
“还说他们以前跟着导师夫妻出去，本来是要义诊，结果把老乡家的鸡鸭全吓跑了，大家忙活一上午才逮齐。”<br />
程楠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br />
她还能记起来方明朗说话时眼睛亮亮的样子。他眼睛大，笑起来眼角有天生的淡淡细纹，格外可爱。<br />
程楠感叹，“他真是很好的一个人，很细心，昨晚在山顶聚餐注意到我爱吃辣口，特意下山去帮我买了辣椒。”<br />
“今早回来路上也一直关心我哥的身体状况，还说我哥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唉，我哥要能有他十分之一通情达理我也不至于有家不想回啊。”<br />
萧苒趴在床边，满脸艳羡的看她，“真好啊，咱学校咱专业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br />
程楠仰头朝她吐吐舌头，“说这话？当心我告诉刘昭。”<br />
刘昭是萧苒上大学后谈的男朋友，和她们一个专业，成绩不错人也有趣。<br />
萧苒笑了笑，“别提了，那混小子。”<br />
程楠也笑，转头去洗漱。<br />
美好的周末下午，程楠躺在床上准备午休，看见方明朗给她发来爬山拍的照片。<br />
昨天同去的一个朋友是临川有名的摄影师，没事儿就爱举着单反拍拍拍，就连爬山也不例外。<br />
方明朗说：“他只爬到半山腰，单反太重，他实在爬不上去了，所以照片也只拍到了半山腰。”<br />
程楠哈哈笑，点开照片仔细看。<br />
方明朗很用心，挑选了一些拍得好看的风景以及有她的照片发过来。
因为喝了酒，医生不给他打止痛针，顾知许疼得崩溃了也只能缩床上忍着。<br />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药物的气息，一阵一阵的，配合着他努力压抑的喘息。<br />
索性也歇不了，顾知许咬着牙说：“把你手机给我……”<br />
兰栩安犹豫了一会，还是递给了他<br />
顾知许在工作以外的事情上非常木讷，对社交、年轻人活动等等几乎一无所知，前不久兰栩安为了缓和气氛说程楠拍照越来越好看，他才知道世界上有朋友圈这种东西。<br />
不过程楠自然不会添加他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除工作以外的联系方式。<br />
顾知许喘着气儿，面无血色侧蜷在床上，跟着兰栩安的提示沉默的点开程楠的头像。<br />
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卡通鹦鹉，点进去后，最上方有一张她和萧苒的背影照，看上去似乎是某年去爬泰山照的。<br />
再往下滑动就是一条条充满活力的动态。<br />
2019/1/17爬山露营！发现了几只藏在爬山虎下的小可爱。<br />
2018/12/23平安夜，又是和这帮小兔崽子互殴的一年！<br />
2018/12/15开坛做法，六级不挂。<br />
2018/10/31万圣夜，今天大家都是什么鬼？萧小苒同学是打翻我精心特调威士忌的讨厌鬼。<br />
……<br />
顾知许不知道她的生活那么快乐。<br />
她倒是不喜欢自拍，喜欢拍风景和物品，为数不多的一张照片是上次平安夜那天的合照。<br />
看上去是萧苒举着手机随手拍下的一张合照，画面里很多年轻人，正中间是程楠和顾衍，程楠背对着镜头，撸起衣袖举手准备抽对面的顾衍。<br />
他们都笑得很开心，桌上地上摆满了零食，其中有很多顾知许从不允许她吃的蛋糕、薯片、可乐等。<br />
他越看越觉得一颗心被紧紧拧起来。<br />
程楠已经很多年没在他面前这么开心过，以前她在他面前总是温顺的，现在她总是忍无可忍的。<br />
很多时候她正对着电话哈哈大笑，一转头见到他，嘴角就立刻掉了下来。<br />
顾知许长叹一口气。<br />
关闭了手机，转身平躺，闭上眼睛。<br />
在酒精刺激下，他的思维和情绪都变得迟滞而懵懂，脑袋里浮出一串陌生又熟悉的数字，他在心里念叨着，手指也慢慢点了上去。<br />
凌晨一点过了。<br />
他又困又累，睁不开眼，另一端的电话响了几声但，他没等到电话被接通，就已经晕了过去。<br />
第二天一早，又是电话铃声把他吵醒。<br />
顾知许没什么精神，连皱眉的力气都没有，哑着嗓子道：“喂。”<br />
“哥。”<br />
另一边，是程楠的声音。<br />
顾知许猛的睁开眼睛。<br />
没多想，脱口而出：“小楠？”<br />
他有点不确定，拿开手机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是她。<br />
“是我。”程楠那边语气不是很好，“是你昨晚给妈妈打电话吧？”<br />
顾知许愣了一下，“我没有。”<br />
“除了你还有谁能拿到兰哥的手机？昨晚兰哥的号码莫名其妙给妈妈打电话，接通过后又不说话，妈妈以为出什么事了，担心了一晚上。”<br />
顾知许怔怔望着天花板。<br />
“我已经问过兰哥了，他不知情，并且你们也没什么事。”程楠那边静了片刻，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顾知许，你现在的行为算是无理取闹了。”<br />
“……”<br />
顾知许百口莫辩。<br />
他胃里轻微抽搐，痛得蜷起来，发着烧，脑子也不灵光。<br />
一只手捂住额头，说：“程楠，你敢这么跟我说话。”<br />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影响爸爸妈妈的生活。”<br />
顾知许冷哼一声，没有回答，皱着眉头问：“你周末跟谁一起出去了？还有，周五为什么没去打理花圃？”<br />
“……”程楠想直接挂电话，但勉强耐着性子，“兼职是以次计价的，我不来，你就不用给我发工资，如果觉得这样不行，你可以另请高明。至于昨天，我只是和我的朋友们出去了。”<br />
顾知许额头上逐渐浸出冷汗，声音有点发抖，“又是顾衍吧？”<br />
“不是他。”<br />
“那还能是谁？”<br />
“你不需要知道。”<br />
顾知许挂断了电话。<br />
他突然痛得难以承受，胃痉挛越来越严重，他忍不住干呕了几声。<br />
外面护工听到，迅速跑进来扶他。<br />
顾知许摆了摆手，缓缓道：“你去跟兰栩安说，让他把顾衍找过来。”<br />
第16章 她从不信我<br />
中午，程楠从苍梧山回到学校。<br />
她刚推开门，寝室里立刻爆发出一声整整齐齐的：“哟！浪子回来了！”。<br />
程楠哈哈一笑，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拎着自己的粉红小包蹦蹦跳跳走进来。<br />
室友们都窝在床上准备午休了，萧苒第一个探出头来，“快说快说，怎么样？”<br />
程楠把包一扔，往旋转椅上一靠，“当然是——大获全胜啦！”<br />
“我敲，那快跟我们讲讲啊！”<br />
“是啊是啊！有多刺激！”<br />
“他是不是超帅啊？”<br />
“对啊对啊，有你哥帅吗？你哥上次来了过后在咱表白墙上挂到现在呢！”<br />
程楠心里的粉红泡泡咕噜噜冒个不停，摆摆手道：“我哥就先别提了啊，方明朗可跟他不一样。反正我这次去玩嘛，简直开心死啦！”<br />
“哎哟！”<br />
程楠双眼亮晶晶，躺在椅子上仔细回忆。<br />
“一开始呢，我们约好在山脚下汇合，加上我俩一共五个人，魏医生临时有事没来，方明朗他非常照顾我，知道我不认识其他人，从头到尾都陪在我旁边和我聊天。”<br />
对面床的同学呵呵笑，“这小子可真懂事儿啊。”<br />
“那是当然。他长得好看，人也非常温柔。”<br />
程楠闭上眼睛，鼻尖微皱嗅了一口。<br />
苍梧山顶的冷风似乎还从脸庞掠过，裹挟着一阵树木芳香。<br />
方明朗人如其名，内心和外表一样明快爽朗。<br />
程楠记得自己刚到山脚下时，从车上走下来便看见方明朗那俊气的身影，像骄傲的白鹤一样立在人群中，十分出众。<br />
他手里拿着两只秀气精致的白色保温杯，笑着递给程楠一只，说道：“后山偏僻，路上商铺很少，怕冻着你所以多带了一瓶。是新的杯子，泡了一些蜂蜜和雪梨。”<br />
程楠眨巴眼睛，双手捧着那保温杯，整个人几乎都要化在那片温暖里时，他又将一双手套递过来。<br />
轻薄的天蓝色手套，干净整洁，他问：“忘戴手套了么？不嫌弃的话，请用我的吧。”<br />
程楠疑惑的问：“那你怎么办？”<br />
他摇摇头，笑说：“男生不怕冷。”<br />
他这个人仿佛有魔力，微微一笑，天边雾色好似都散去了，温暖的阳光从云层里慢慢爬上来，照在程楠无法抑制的红脸颊。<br />
“然后呢然后呢！”萧苒激动的问。<br />
程楠两手枕在脑后，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泡，“然后我们就一起爬山。他很开朗，我们一起聊了很多。他聊一些好玩的地方、有趣的朋友，他说魏医生让他把我一个女孩约出来，自己却放鸽子，下次见面一定要帮我数落他。”<br />
“还说他们以前跟着导师夫妻出去，本来是要义诊，结果把老乡家的鸡鸭全吓跑了，大家忙活一上午才逮齐。”<br />
程楠说着，又忍不住笑起来。<br />
她还能记起来方明朗说话时眼睛亮亮的样子。他眼睛大，笑起来眼角有天生的淡淡细纹，格外可爱。<br />
程楠感叹，“他真是很好的一个人，很细心，昨晚在山顶聚餐注意到我爱吃辣口，特意下山去帮我买了辣椒。”<br />
“今早回来路上也一直关心我哥的身体状况，还说我哥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唉，我哥要能有他十分之一通情达理我也不至于有家不想回啊。”<br />
萧苒趴在床边，满脸艳羡的看她，“真好啊，咱学校咱专业翻个底儿朝天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br />
程楠仰头朝她吐吐舌头，“说这话？当心我告诉刘昭。”<br />
刘昭是萧苒上大学后谈的男朋友，和她们一个专业，成绩不错人也有趣。<br />
萧苒笑了笑，“别提了，那混小子。”<br />
程楠也笑，转头去洗漱。<br />
美好的周末下午，程楠躺在床上准备午休，看见方明朗给她发来爬山拍的照片。<br />
昨天同去的一个朋友是临川有名的摄影师，没事儿就爱举着单反拍拍拍，就连爬山也不例外。<br />
方明朗说：“他只爬到半山腰，单反太重，他实在爬不上去了，所以照片也只拍到了半山腰。”<br />
程楠哈哈笑，点开照片仔细看。<br />
方明朗很用心，挑选了一些拍得好看的风景以及有她的照片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