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又不是病，再说，我也不是同性恋啊！”<br />
“不是同性恋你搞男人做什么？”<br />
“不想出头的事儿都让我做，天天跟着您屁股后面跑，您不体谅、还要埋怨我？”<br />
“子承父业，这是你应该做的！”顾明宇说，“这标我已经找好下家了，你想想办法，务必把标弄回来。”<br />
“哈，我说怎么急了，原来是失标驳了您的面子啊。”顾铮活儿干多了心里憋屈，再加上失恋对老顾压着股火儿，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从小到大，我只能按照您的要求按部就班地活，我是给您处理脏活儿的垃圾桶，您有尊重过我、把我当成儿子吗？”<br />
“不把你当儿子，给你花钱做什么？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给的，现在反倒来教我做事？一天天不学无术就会惹是生非，圆圆都比你省心！”<br />
顾铮正准备回怼，卧室传来李琳的吼声，声势浩大震得阳台花儿抖三抖——<br />
“瞎几把吵什么，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br />
虽然李女士这话吼得没逻辑也不文明，但父子俩条件反射二话不说通通趴窝，跟缩在墙角的圆圆没两样。<br />
顾铮满口脏话被老娘顶回肚子里，气得嘴歪眼斜。<br />
顾明宇低声道：“明天就停掉你的信用卡，把标弄回来再恢复权限。”<br />
「这标谁撤谁他妈就是王八蛋！」<br />
「我说出口的话就没有反悔的道理。」<br />
打脸。<br />
脸都打肿了。<br />
行吧，我出尔反尔，我是王八蛋。<br />
儿子拗不过老子，顾铮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联系卓杭。<br />
为了哄对方开心，在信用卡停掉前，连夜出门，刷了块绿水鬼。<br />
*<br />
2024年9月15日12:00，万达星巴克。<br />
顾铮想把标要回来，卓杭想甩掉这标，这本是桩一拍即合的买卖。<br />
可坏就坏在，他们睡了。<br />
这谈判的气氛就不太对了。<br />
卓杭安静刷手机，顾铮小口喝咖啡，各怀鬼胎。<br />
二人都想让自己的举动不那么刻意，但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做什么都会显得刻意。<br />
僵持2分钟，送礼的先开口，“那个……听说你喜欢表，所以就淘了个劳力士。”<br />
卓杭问：“多少买的？”<br />
“15万。”<br />
“贵了。”<br />
“啊？”顾铮有点儿懵，没想到卓杭会说这个，正常不应该问“你为什么要送表”吗？<br />
“现在二代底价8万，溢价4-5万，市场价12-13万。”<br />
我哪知道这么多门道，着急要现货，中间商肯定要高价啊。<br />
不是，纠结2、3万没啥意义，这根本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好吧！<br />
“你是不信我15万买的，还是想让我把表退了，带我去买便宜的啊？”顾铮搞不懂对方脑回路。<br />
卓杭沉默。<br />
顾铮思路被对方带偏，口不择言：“就算我忽悠你，这表没有15万，但加上你偷的衣服，总该有了吧！”<br />
卓杭看上去有些疑惑。<br />
顾铮继续哔哔：“为什么踩我内裤、偷我衣服？解释两句能死啊？怎么不说话，嘴坏了吗？”<br />
卓杭起身欲走。<br />
坏了，给人说急眼了。<br />
顾铮立刻拉住他的手，“哎，你别走啊！我错了，我错了成不！这次就是来赔礼道歉的！”<br />
绿水鬼安静地躺在桌儿上。<br />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br />
卓杭冷冷道：“给你1分钟，有事说事。”<br />
顾铮心一横，小声说：“那个，你能不能把这标再让给我，劳力士就当是赔礼。”<br />
赔的什么礼，不言而喻。<br />
卓杭理智分析，“这标至少抽50万，你拿15万的东西换50万的利润，我为什么要同意？”<br />
顾铮本想投其所好，满足他的情绪价值，没成想卓杭只认钱。<br />
现在信用卡停了，没现钱给他，这可糟了。<br />
顾铮愁眉苦脸，后悔昨天没套现，只能舔着脸说：“那什么，你先把这标转回来，日后有什么需求我都尽量满足。”<br />
“什么需求都满足？”<br />
顾铮见刷脸管用，补充说明：“嗯，我力所能及的，只要不犯法就成。”<br />
修长的指关节在桌儿上敲，一下两下三下，敲快了顾铮的心跳。<br />
窗外人流涌动，眼前仿若静止，喧嚣人群成为卓杭的背景板，柔和的日光洒进深邃的眼眸，漂亮得不可方物。<br />
他喝了口咖啡，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br />
“让我弄下，这标还给你。”<br />
第6章 风起<br />
顾铮是铁打的1。<br />
从未变过。<br />
日后若是沈月生知道，前任在外面偷偷当0，他还怎么活？<br />
“给你送表，你不领情还想捅我？”顾铮气得脸通红，夺走绿水鬼摔门而去。<br />
这标若顾铮能赚50万，到了卓杭手里就能赚100万。<br />
因为不同地市对粮食的需求和粮价都有差异，若是直接下放给大包商，肯定没有与地市直接洽谈赚得多。<br />
卓杭习惯谋定后动，分分钟搜集历年数据、做好了地市粮价统计表，只要不超出预期范围，粮食有多少收多少。原计划今天跟他小舅程顺前往地市，顾铮约他见面，便改到了下午。<br />
既接了标，就没有让出去的打算，所以才说不着调的混账话。<br />
凭什么顾铮要搞他就搞，让他让标他就得让？<br />
卓杭端起顾铮没喝完的咖啡，在杯沿唇印处喝了口。<br />
虽有计划，但计划赶不上变化。<br />
产粮直客都在地市村镇，卓杭与程顺到达村县时，突然下起暴雨，约好的乙方只能明日再谈。翌日清晨，村镇廉价旅馆楼下传来小贩叫卖：“卖*@，新鲜的*@，*皮、*肠、*面子……”<br />
小贩操着一口方言，连喊10多分钟，直到把卓杭喊醒，才推着小推车去别处喊。<br />
卓杭看了眼时间，刚好5:00。他觉轻，醒了便睡不着，硬生生熬到8:00，下楼吃早饭时问程顺：“*@是什么？”<br />
程顺咬着包子，说：“粉条吧。村镇都这样，卖粉条的到处溜达。”<br />
“早上五点有人下楼买粉条？”<br />
“挺多岁数大的，睡不着觉就买呗。”程顺咽下包子，继续道：“我跟我姐小时候住农村，早上天天被村里卖豆腐的吆喝醒，我出生第一句喊的不是‘妈’也不是‘爸’，而是‘豆腐’！”<br />
“……”<br />
卓杭很难把穿金戴银的贵妇母亲和农村野丫头程芷关联到一起。<br />
吃过早饭，二人一起去收粮。卖粮的老大爷听不清，程顺跟他喊着说；农村壮丁算不明白账，程顺跟他解释加减乘除；妇女拿不定主意，程顺跟她扯家常……从村东头收到西头，收了一上午，对外交涉全靠程顺，卓杭跟个摆设似的，愣是没插进去嘴。<br />
卓杭不善言词，擅长数据分析。统计报表分分钟做完，跟村里人谈生意感觉比登天还难。<br />
“小舅，我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要不我把粮价报表给你，你帮我收粮吧。”卓杭提议，“事成之后分你20万，行吗？”<br />
地级市不到一个月就能走完，平均一天赚1万，程顺巴不得。<br />
他舅乐开了花，请他吃了铁锅炖，卓杭也跟着笑。
“不是同性恋你搞男人做什么？”<br />
“不想出头的事儿都让我做，天天跟着您屁股后面跑，您不体谅、还要埋怨我？”<br />
“子承父业，这是你应该做的！”顾明宇说，“这标我已经找好下家了，你想想办法，务必把标弄回来。”<br />
“哈，我说怎么急了，原来是失标驳了您的面子啊。”顾铮活儿干多了心里憋屈，再加上失恋对老顾压着股火儿，一时没控制好情绪，“从小到大，我只能按照您的要求按部就班地活，我是给您处理脏活儿的垃圾桶，您有尊重过我、把我当成儿子吗？”<br />
“不把你当儿子，给你花钱做什么？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给的，现在反倒来教我做事？一天天不学无术就会惹是生非，圆圆都比你省心！”<br />
顾铮正准备回怼，卧室传来李琳的吼声，声势浩大震得阳台花儿抖三抖——<br />
“瞎几把吵什么，大白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br />
虽然李女士这话吼得没逻辑也不文明，但父子俩条件反射二话不说通通趴窝，跟缩在墙角的圆圆没两样。<br />
顾铮满口脏话被老娘顶回肚子里，气得嘴歪眼斜。<br />
顾明宇低声道：“明天就停掉你的信用卡，把标弄回来再恢复权限。”<br />
「这标谁撤谁他妈就是王八蛋！」<br />
「我说出口的话就没有反悔的道理。」<br />
打脸。<br />
脸都打肿了。<br />
行吧，我出尔反尔，我是王八蛋。<br />
儿子拗不过老子，顾铮被逼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联系卓杭。<br />
为了哄对方开心，在信用卡停掉前，连夜出门，刷了块绿水鬼。<br />
*<br />
2024年9月15日12:00，万达星巴克。<br />
顾铮想把标要回来，卓杭想甩掉这标，这本是桩一拍即合的买卖。<br />
可坏就坏在，他们睡了。<br />
这谈判的气氛就不太对了。<br />
卓杭安静刷手机，顾铮小口喝咖啡，各怀鬼胎。<br />
二人都想让自己的举动不那么刻意，但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做什么都会显得刻意。<br />
僵持2分钟，送礼的先开口，“那个……听说你喜欢表，所以就淘了个劳力士。”<br />
卓杭问：“多少买的？”<br />
“15万。”<br />
“贵了。”<br />
“啊？”顾铮有点儿懵，没想到卓杭会说这个，正常不应该问“你为什么要送表”吗？<br />
“现在二代底价8万，溢价4-5万，市场价12-13万。”<br />
我哪知道这么多门道，着急要现货，中间商肯定要高价啊。<br />
不是，纠结2、3万没啥意义，这根本不是这次谈话的重点好吧！<br />
“你是不信我15万买的，还是想让我把表退了，带我去买便宜的啊？”顾铮搞不懂对方脑回路。<br />
卓杭沉默。<br />
顾铮思路被对方带偏，口不择言：“就算我忽悠你，这表没有15万，但加上你偷的衣服，总该有了吧！”<br />
卓杭看上去有些疑惑。<br />
顾铮继续哔哔：“为什么踩我内裤、偷我衣服？解释两句能死啊？怎么不说话，嘴坏了吗？”<br />
卓杭起身欲走。<br />
坏了，给人说急眼了。<br />
顾铮立刻拉住他的手，“哎，你别走啊！我错了，我错了成不！这次就是来赔礼道歉的！”<br />
绿水鬼安静地躺在桌儿上。<br />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br />
卓杭冷冷道：“给你1分钟，有事说事。”<br />
顾铮心一横，小声说：“那个，你能不能把这标再让给我，劳力士就当是赔礼。”<br />
赔的什么礼，不言而喻。<br />
卓杭理智分析，“这标至少抽50万，你拿15万的东西换50万的利润，我为什么要同意？”<br />
顾铮本想投其所好，满足他的情绪价值，没成想卓杭只认钱。<br />
现在信用卡停了，没现钱给他，这可糟了。<br />
顾铮愁眉苦脸，后悔昨天没套现，只能舔着脸说：“那什么，你先把这标转回来，日后有什么需求我都尽量满足。”<br />
“什么需求都满足？”<br />
顾铮见刷脸管用，补充说明：“嗯，我力所能及的，只要不犯法就成。”<br />
修长的指关节在桌儿上敲，一下两下三下，敲快了顾铮的心跳。<br />
窗外人流涌动，眼前仿若静止，喧嚣人群成为卓杭的背景板，柔和的日光洒进深邃的眼眸，漂亮得不可方物。<br />
他喝了口咖啡，将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br />
“让我弄下，这标还给你。”<br />
第6章 风起<br />
顾铮是铁打的1。<br />
从未变过。<br />
日后若是沈月生知道，前任在外面偷偷当0，他还怎么活？<br />
“给你送表，你不领情还想捅我？”顾铮气得脸通红，夺走绿水鬼摔门而去。<br />
这标若顾铮能赚50万，到了卓杭手里就能赚100万。<br />
因为不同地市对粮食的需求和粮价都有差异，若是直接下放给大包商，肯定没有与地市直接洽谈赚得多。<br />
卓杭习惯谋定后动，分分钟搜集历年数据、做好了地市粮价统计表，只要不超出预期范围，粮食有多少收多少。原计划今天跟他小舅程顺前往地市，顾铮约他见面，便改到了下午。<br />
既接了标，就没有让出去的打算，所以才说不着调的混账话。<br />
凭什么顾铮要搞他就搞，让他让标他就得让？<br />
卓杭端起顾铮没喝完的咖啡，在杯沿唇印处喝了口。<br />
虽有计划，但计划赶不上变化。<br />
产粮直客都在地市村镇，卓杭与程顺到达村县时，突然下起暴雨，约好的乙方只能明日再谈。翌日清晨，村镇廉价旅馆楼下传来小贩叫卖：“卖*@，新鲜的*@，*皮、*肠、*面子……”<br />
小贩操着一口方言，连喊10多分钟，直到把卓杭喊醒，才推着小推车去别处喊。<br />
卓杭看了眼时间，刚好5:00。他觉轻，醒了便睡不着，硬生生熬到8:00，下楼吃早饭时问程顺：“*@是什么？”<br />
程顺咬着包子，说：“粉条吧。村镇都这样，卖粉条的到处溜达。”<br />
“早上五点有人下楼买粉条？”<br />
“挺多岁数大的，睡不着觉就买呗。”程顺咽下包子，继续道：“我跟我姐小时候住农村，早上天天被村里卖豆腐的吆喝醒，我出生第一句喊的不是‘妈’也不是‘爸’，而是‘豆腐’！”<br />
“……”<br />
卓杭很难把穿金戴银的贵妇母亲和农村野丫头程芷关联到一起。<br />
吃过早饭，二人一起去收粮。卖粮的老大爷听不清，程顺跟他喊着说；农村壮丁算不明白账，程顺跟他解释加减乘除；妇女拿不定主意，程顺跟她扯家常……从村东头收到西头，收了一上午，对外交涉全靠程顺，卓杭跟个摆设似的，愣是没插进去嘴。<br />
卓杭不善言词，擅长数据分析。统计报表分分钟做完，跟村里人谈生意感觉比登天还难。<br />
“小舅，我在这儿也帮不上忙，要不我把粮价报表给你，你帮我收粮吧。”卓杭提议，“事成之后分你20万，行吗？”<br />
地级市不到一个月就能走完，平均一天赚1万，程顺巴不得。<br />
他舅乐开了花，请他吃了铁锅炖，卓杭也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