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以至于直到现在安心下来才后知后觉发现，身体已然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大脑也因缺少糖分而一阵晕眩，明显低血糖的症状。<br />
“先喝一点牛奶吧，这边还余一些手指饼干。”<br />
察觉到少女的身体有少许重心不稳，摇摇晃晃随时便要倒下，五条悟伸手扶了把，将人率先拎到餐桌的座椅上。<br />
“我去给你弄点能吃的垫一垫肚子，稍微等等喔。”<br />
咦、咦？<br />
可以久违地吃到五条老师做的料理了么？<br />
沙耶受宠若惊，一瞬过电般兴奋的颤抖几乎传导到喉咙深处令她无法正常发声。<br />
神经质地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地找回险些丧失的语言机制，白发少女颤抖地、哆哆嗦嗦地乖巧回应：<br />
“好…好的，十分感谢！”<br />
眼下，视野里不知是因为饿狠了还是被五条老师用手指亲自将插好的草莓牛奶习惯塞入口中而冒起一片金星。<br />
沙耶只觉得浑身都好像包裹在冒着滋啦爆破气泡的甜蜜汽水中，连曾经叫她最为痛苦难耐的饥饿也变得不再可怕明显，小口小口吮吸着不断流入唇中五条老师喜欢喝的草莓牛奶，一面敏感地竖起耳朵听着对方在厨房里为她忙碌的声音。<br />
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沙耶觉得幸福得快要昏眩过去了。<br />
脸颊铺满绯红的状态一直到珍视地吃完男人为自己盛上的、碗盘中的每一粒米饭，当对方询问要不要出去散步之时，抵达了顶峰。<br />
“唔，其实是打算送你一些赔礼道歉的东西啦”<br />
向来表现得没脸没皮的白毛教师有点视线偏移地挠了挠头。<br />
“上次的事情是我完全误会了——非常抱歉！！”<br />
最后一句超大声，他正对着沙耶身子前倾，像是爪子作揖的大猫般“啪”一下在面前做成合掌的道歉虔诚姿。<br />
沙耶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将对方雪白头顶的发旋看得清清楚楚。<br />
抓紧时间地多看了几眼，心里分出一点神暗叹着“好可爱”，沙耶一面不忘在嘴上慌乱说：<br />
“我、我也有东西要给五条老师！”<br />
居然顺嘴就这么说出来了…<br />
这将先前还在一直纠结着怎样开口将东西送出去的她，猝不及防一下闹了个大红脸。<br />
“嗳？是什么是什么？”<br />
好在神经粗大条的五条悟根本没有注意到沙耶的窘迫，他像是个圣诞节迫不及待从袜子里得到绑着丝带蝴蝶结礼物的小孩子，一下抬起脸，漂亮的苍蓝色双眼亮晶晶地看过来。<br />
“抱、抱歉，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br />
沙耶慌乱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电车里几乎用手心的温度将之焐热的礼物盒，结结巴巴地解释道。<br />
“只是一个可以挂在手机上的装饰钥匙扣。”<br />
拿到礼物会在第一时间打开性格的五条悟，三下五除二立马将白发少女双手捧住送上的礼盒兴致勃勃地拆开。<br />
“哇，挺可爱的嘛，是你做的吗？”<br />
令沙耶有些意外的是，他一眼便看出这只饱含心愿的小小物件出自沙耶之手。<br />
“老师为什么会知道？”<br />
“唔，”五条悟想了想，“直觉吧？”<br />
摆弄起那只用不织布拼成栗子布朗尼蛋糕模样的小挂饰。<br />
“其实是我拜托硝子小姐教我的”<br />
沙耶诚实地说。<br />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即使学了很久也做得很糟糕……”<br />
“糟糕？完全不会啊！”<br />
五条悟笑着说，当场将小配件挂在了从兜中摸出的手机壳上。<br />
“我很喜欢哦。”<br />
看着手机上被男人修长食指玩心大发戳弄得晃晃悠悠的手作小挂件，沙耶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br />
“…真的吗？”<br />
“真的啦真的，因为一看就很有食欲耶？”<br />
“您喜欢实在是太好了。”<br />
白发少女的双颊因喜悦而涨得通红，这使得她比平常人肤色还要苍白上几分的小脸变得健康红润起来。<br />
之所以会选择将蛋糕形状的小挂饰作为礼物，是因为考虑到五条悟喜爱甜点，百分之五十以上会将她故意暗示可作为“手机挂饰”的礼物悬挂在手机上。<br />
一旦达成这个先决条件，沙耶亲手所制作的物件作为代替自己本人陪伴在五条老师身边的目的也便达到了。<br />
而智能手机这种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除了洗澡基本上是一件随身不离的重要物件，四舍五入，时刻不离手机的“沙耶亲手所做的挂饰”也便能够代替沙耶本人随时随地比任何人都更要长久地呆在老师的身边了。<br />
顾虑到不织布存在磨损的几率，沙耶甚至特意和硝子一同寻找到擅长咒骸制作并对咒骸保养一事颇有心得的夜蛾校长<br />
拜托他在那上边施加了一点提高耐久度与坚固程度方面的术式，这样一来，便不用再时刻考虑着挂件损坏又或者挂绳断掉一类的情况了。<br />
此外，还有一点……<br />
“那个，我考虑到的是、”<br />
沙耶声音细微。<br />
“如果老师哪天特别想要吃甜点，但是一时买不到的话，可以多看看它，还可以闻……闻一下。”<br />
五条悟没什么防备心果然就像猫科那样捞起来好奇地嗅了嗅。<br />
确认后眨过一下眼传达出些微的惊讶。<br />
“和真家伙一模一样嗳，好厉害，怎么做到的？”<br />
沙耶脸红地低下了头。<br />
嗫嚅着，有点不好意思直白说出口。<br />
“是…是从我的……”<br />
过于害羞的心情终究无法使她彻底地说明，沙耶只能硬着头皮飞快地囫囵：<br />
“埋入了从身体提取出来能够达成模拟气味的一小部分填充物，如果您觉得恶心地话……对、对不起，但这次只是发丝而已，绝对没有混杂进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br />
忐忑不安、担心下一秒会在对方脸上看到接近嫌弃厌恶情绪的沙耶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不知不觉泛红的眼眶一圈一瞬盈满泪水。<br />
而思考频道似乎根本与她全然不同步的白发咒术师只是“嗯？”地拉长了尾音，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重新打量手机挂住的挂饰，下意识地发声沉吟：<br />
“解析模拟的术式啊，气味方面倒是很少有人探索……能无师自通做到这种地步，沙耶还真是非常有天赋的孩子呢。”<br />
听不懂…但是被夸了！<br />
沙耶一瞬瞪大了眼睛，一时根本不知对此预料之外的发展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男人又像个探爪的猫咪般对着手机挂住的配饰玩耍似的挠啊挠，再度确认气息地耸动鼻尖凑去嗅闻过一遍。<br />
这样……也算是目的达成了吧？<br />
沙耶松出一口气，浑身发热、耳尖泛红地想。<br />
五条老师大概率一天中有很多时间在想着甜点，而以后只要他想到甜点，就会想起要多看一眼这只挂饰，嗅闻上边的味道，等同于……在嗅闻着以沙耶为根源而来的气息，等同于也在想着她。<br />
只能通过这般聊胜于无的方式加以自我慰藉了。<br />
如果无法在短时间立刻得到她无论如何发了疯也想要得到的五条老师——那么至少，用这种旁门左道、卑劣隐晦又可怜的手段——从某种层面来说，自己是不是至少比其他人要稍微更为接近对方一点了呢？
“先喝一点牛奶吧，这边还余一些手指饼干。”<br />
察觉到少女的身体有少许重心不稳，摇摇晃晃随时便要倒下，五条悟伸手扶了把，将人率先拎到餐桌的座椅上。<br />
“我去给你弄点能吃的垫一垫肚子，稍微等等喔。”<br />
咦、咦？<br />
可以久违地吃到五条老师做的料理了么？<br />
沙耶受宠若惊，一瞬过电般兴奋的颤抖几乎传导到喉咙深处令她无法正常发声。<br />
神经质地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勉强地找回险些丧失的语言机制，白发少女颤抖地、哆哆嗦嗦地乖巧回应：<br />
“好…好的，十分感谢！”<br />
眼下，视野里不知是因为饿狠了还是被五条老师用手指亲自将插好的草莓牛奶习惯塞入口中而冒起一片金星。<br />
沙耶只觉得浑身都好像包裹在冒着滋啦爆破气泡的甜蜜汽水中，连曾经叫她最为痛苦难耐的饥饿也变得不再可怕明显，小口小口吮吸着不断流入唇中五条老师喜欢喝的草莓牛奶，一面敏感地竖起耳朵听着对方在厨房里为她忙碌的声音。<br />
好幸福……真的好幸福，沙耶觉得幸福得快要昏眩过去了。<br />
脸颊铺满绯红的状态一直到珍视地吃完男人为自己盛上的、碗盘中的每一粒米饭，当对方询问要不要出去散步之时，抵达了顶峰。<br />
“唔，其实是打算送你一些赔礼道歉的东西啦”<br />
向来表现得没脸没皮的白毛教师有点视线偏移地挠了挠头。<br />
“上次的事情是我完全误会了——非常抱歉！！”<br />
最后一句超大声，他正对着沙耶身子前倾，像是爪子作揖的大猫般“啪”一下在面前做成合掌的道歉虔诚姿。<br />
沙耶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将对方雪白头顶的发旋看得清清楚楚。<br />
抓紧时间地多看了几眼，心里分出一点神暗叹着“好可爱”，沙耶一面不忘在嘴上慌乱说：<br />
“我、我也有东西要给五条老师！”<br />
居然顺嘴就这么说出来了…<br />
这将先前还在一直纠结着怎样开口将东西送出去的她，猝不及防一下闹了个大红脸。<br />
“嗳？是什么是什么？”<br />
好在神经粗大条的五条悟根本没有注意到沙耶的窘迫，他像是个圣诞节迫不及待从袜子里得到绑着丝带蝴蝶结礼物的小孩子，一下抬起脸，漂亮的苍蓝色双眼亮晶晶地看过来。<br />
“抱、抱歉，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东西……”<br />
沙耶慌乱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电车里几乎用手心的温度将之焐热的礼物盒，结结巴巴地解释道。<br />
“只是一个可以挂在手机上的装饰钥匙扣。”<br />
拿到礼物会在第一时间打开性格的五条悟，三下五除二立马将白发少女双手捧住送上的礼盒兴致勃勃地拆开。<br />
“哇，挺可爱的嘛，是你做的吗？”<br />
令沙耶有些意外的是，他一眼便看出这只饱含心愿的小小物件出自沙耶之手。<br />
“老师为什么会知道？”<br />
“唔，”五条悟想了想，“直觉吧？”<br />
摆弄起那只用不织布拼成栗子布朗尼蛋糕模样的小挂饰。<br />
“其实是我拜托硝子小姐教我的”<br />
沙耶诚实地说。<br />
“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即使学了很久也做得很糟糕……”<br />
“糟糕？完全不会啊！”<br />
五条悟笑着说，当场将小配件挂在了从兜中摸出的手机壳上。<br />
“我很喜欢哦。”<br />
看着手机上被男人修长食指玩心大发戳弄得晃晃悠悠的手作小挂件，沙耶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br />
“…真的吗？”<br />
“真的啦真的，因为一看就很有食欲耶？”<br />
“您喜欢实在是太好了。”<br />
白发少女的双颊因喜悦而涨得通红，这使得她比平常人肤色还要苍白上几分的小脸变得健康红润起来。<br />
之所以会选择将蛋糕形状的小挂饰作为礼物，是因为考虑到五条悟喜爱甜点，百分之五十以上会将她故意暗示可作为“手机挂饰”的礼物悬挂在手机上。<br />
一旦达成这个先决条件，沙耶亲手所制作的物件作为代替自己本人陪伴在五条老师身边的目的也便达到了。<br />
而智能手机这种东西，对于现代人来说除了洗澡基本上是一件随身不离的重要物件，四舍五入，时刻不离手机的“沙耶亲手所做的挂饰”也便能够代替沙耶本人随时随地比任何人都更要长久地呆在老师的身边了。<br />
顾虑到不织布存在磨损的几率，沙耶甚至特意和硝子一同寻找到擅长咒骸制作并对咒骸保养一事颇有心得的夜蛾校长<br />
拜托他在那上边施加了一点提高耐久度与坚固程度方面的术式，这样一来，便不用再时刻考虑着挂件损坏又或者挂绳断掉一类的情况了。<br />
此外，还有一点……<br />
“那个，我考虑到的是、”<br />
沙耶声音细微。<br />
“如果老师哪天特别想要吃甜点，但是一时买不到的话，可以多看看它，还可以闻……闻一下。”<br />
五条悟没什么防备心果然就像猫科那样捞起来好奇地嗅了嗅。<br />
确认后眨过一下眼传达出些微的惊讶。<br />
“和真家伙一模一样嗳，好厉害，怎么做到的？”<br />
沙耶脸红地低下了头。<br />
嗫嚅着，有点不好意思直白说出口。<br />
“是…是从我的……”<br />
过于害羞的心情终究无法使她彻底地说明，沙耶只能硬着头皮飞快地囫囵：<br />
“埋入了从身体提取出来能够达成模拟气味的一小部分填充物，如果您觉得恶心地话……对、对不起，但这次只是发丝而已，绝对没有混杂进其他什么奇怪的东西！”<br />
忐忑不安、担心下一秒会在对方脸上看到接近嫌弃厌恶情绪的沙耶紧张得快要哭出来，不知不觉泛红的眼眶一圈一瞬盈满泪水。<br />
而思考频道似乎根本与她全然不同步的白发咒术师只是“嗯？”地拉长了尾音，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重新打量手机挂住的挂饰，下意识地发声沉吟：<br />
“解析模拟的术式啊，气味方面倒是很少有人探索……能无师自通做到这种地步，沙耶还真是非常有天赋的孩子呢。”<br />
听不懂…但是被夸了！<br />
沙耶一瞬瞪大了眼睛，一时根本不知对此预料之外的发展作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男人又像个探爪的猫咪般对着手机挂住的配饰玩耍似的挠啊挠，再度确认气息地耸动鼻尖凑去嗅闻过一遍。<br />
这样……也算是目的达成了吧？<br />
沙耶松出一口气，浑身发热、耳尖泛红地想。<br />
五条老师大概率一天中有很多时间在想着甜点，而以后只要他想到甜点，就会想起要多看一眼这只挂饰，嗅闻上边的味道，等同于……在嗅闻着以沙耶为根源而来的气息，等同于也在想着她。<br />
只能通过这般聊胜于无的方式加以自我慰藉了。<br />
如果无法在短时间立刻得到她无论如何发了疯也想要得到的五条老师——那么至少，用这种旁门左道、卑劣隐晦又可怜的手段——从某种层面来说，自己是不是至少比其他人要稍微更为接近对方一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