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心吊胆瞥过窗框上模糊的人影，推了推李致：“殿下，岁稔……嗯……催你了。”<br />
黑暗中，纤细皓腕钻进汗涔涔的掌中，拇指沿着腕上青筋碾过，于掌心重重一点，最后十指相扣。<br />
手猛然上移，他眸中掠过一丝不满，带着交握在一块的手移至枕上。<br />
“不许在床上提别人的名字。”像是言语警告不够，又像是刻意惩罚，他上下同时发力，两人额角的汗一颤一颤，指节皆泛了白。<br />
足尖指向床尾，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脸微微仰起，郑妤忍不住娇啼。<br />
可刚到嗓子眼的啼声，尽数被他的吻堵回去，只余含糊不清的水声，与泪水一并涌出。<br />
暗影起伏刹那，李用食指代替唇覆在她唇瓣上，他哑声道：“若让别人听到你的叫声，本王摘了他双耳。”<br />
“你……啊……”郑妤含泪瞪他，“你每一下都……嗯……都这么重，又不准我出声，仗势欺人。”<br />
“还敢提和离吗？”李致微微支起身，带有威慑意味紧俯视着她问。<br />
“我……几时说过和离？”她耍赖不认，学着酸梅的动作，舔舐他的下颌，“殿下风华绝代，嗯……举世无双，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打着灯笼都……啊……都找不到的好夫婿，我哪敢得了便宜还卖乖。”<br />
身下动作稍微轻了点，见他神色缓和，郑妤趁热打铁：“夫君，真该去上朝了。”<br />
第79章 红痣<br />
“李公子, 小幺可曾来找过您？”<br />
散学后，孟尝神色慌张跑来寻她，郑妤闻言疑惑问：“小幺不见了？”<br />
“还不确定。”孟尝得知她不清楚孟幺去处, 急着要走，“若您见到小幺，麻烦派人告知我，多谢。”<br />
望着孟尝慌乱的背影，郑妤摇了摇头。这兄妹俩, 隔三岔五就闹矛盾, 孟幺也是，一言不合便要离家出走, 到处找不到人。<br />
妇女失踪案悬而未决, 妙龄女子一闹脾气便赌气离家, 若路遇歹人，后果不堪设想。郑妤暗下决心，待将孟幺寻回来, 定要好好说教一番。<br />
潘简进来提起书箱, 道：“今日殿下来接您, 莫耽搁了。”<br />
郑妤把书卷胡乱塞进书箱，随潘简一起出门。潘简不比潘显活泼，他文静内敛, 寡言少语, 跟他并行, 郑妤总觉得尴尬。<br />
她没话找话道：“你娘有消息了吗？”<br />
不知潘显对什么感兴趣, 之前同他谈诗论道, 潘简兴致寥寥。唯一能让他上心且愿意多说两句话的，唯有他的母亲和弟弟。<br />
“殿下在找了, 多谢王妃进言。”走出太学大门，潘简毕恭毕敬退让。<br />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她抬手搭上，对方稍稍一提，眨眼之间，她便在车里坐定。<br />
郑妤蹬掉鞋子，跪坐在李致身旁，边揉肩边殷勤道：“殿下辛苦劳累，还绕路来接我，真令我受宠若惊。”<br />
李致捉住她的手，瞟她一眼，轻声嗤道：“你要问的人，在去兖州路上。”<br />
“兖州？”郑妤心下一惊，“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兖州山高路远，危险重重，她只身一人如何去得。”<br />
她急着给孟尝通风报信，李致将她拖回去道：“别急，有人陪同。大理寺正收受贿赂致十人蒙冤，刑部员外郎核实有误，险酿成大祸，降为丹阳太守。你要找的人，正好跟他一路。”<br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妤不知该继续问孟幺，还是改问温昀被贬的缘由。<br />
温寒花做事谨慎，此等冤假错案，断没有逃过他的火眼金睛之理。莫非有意包庇？那更不可能，温寒花何等光明磊落，岂会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br />
郑妤沉着脸，目不转睛盯着李致看，李致淡定自若与她对视，瞧不出半点心虚的模样。<br />
“你干的？”<br />
“是，他成日在你我跟前晃，我嫌他碍眼，于是仗势欺人，将他贬谪出京。”李致大方承认，反问，“你要为他打抱不平么？”<br />
“妾不敢。”郑妤白他一眼。<br />
李致存心捉弄：“我听说，柳家姑娘也跟去丹阳了。”<br />
“不关我事。”她趿着鞋移到侧座，抓住坐垫的穗子，愤懑撕开。<br />
酸不死他！她不过跟温寒花远远说两句话，又醋意大发拿人开刀。怙势凌弱，作威作福，她以前怎没发现，他心眼竟这般小。<br />
小心眼的人凑过来，捏着她后颈道：“卫武侯在兖州孤立无援，我才打发人过去支援。他也配让我吃醋？”<br />
“我几时说过你吃醋？此地无银三百两。”郑妤嗔怪回头瞧他，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br />
脖颈凸起处上下游移，他的视线随之上下飘动，一会落在她唇上，一会落在她腿上。<br />
晚春微风燥热，吹得人也燥热。两人视线交汇，场面一发不可收拾。<br />
水润珠光，醉眼迷离，那不安分的手隔着衣衫，捏一下，揉一下，掐一下，隔靴搔痒。<br />
纤纤小腿离地两寸，宛如柳枝婀娜摇曳。绣鞋松垮垮挂在足尖，瞧着要掉下去，却一直挂在远处晃荡。她偎在他臂弯里，咬紧下唇压抑声响。<br />
他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凤眸目不斜视望向正前方，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br />
马车蓦然颠簸，他闷哼一声，稍稍用力捉紧她的腰。食指挤进腰带下勾缠撩拨，郑妤搂住他微微坐正，扬起脸，含情脉脉望着他。七分爱慕三分仰慕的眼神，他向来招架不住。<br />
“燕燕，别这样看我。”他喑哑轻叹，覆住她的眼，“我……非君子。”<br />
郑妤拨开他的手，歪头眨眼，伸长脖子咬住他耳垂，哼道：“我知道，殿下是……欲求不满的……衣冠，禽兽。”<br />
舌尖舔舐耳后痣，李致连声闷哼，呼吸愈发粗重。<br />
“燕燕……别闹。”他嘴角笑意渐浓，轻掐臀上软肉警告。<br />
她虚坐在他掌中，愈发肆无忌惮。他耳根通红发烫，烈焰焚烧过后，留下一粒灰尘。郑妤好奇伸出手指，按住他耳后的小小黑点拨弄：“这是，痣？”<br />
“有点眼熟……”她自言自语。<br />
李致低声笑道：“你记性好，看什么都眼熟。”<br />
“是吗？我在哪见过……好像是红的。”<br />
“红的？”李致在她耳后轻点，“在这。”<br />
顺着他点的位置摸去，她的耳后确有沙粒大小的凸起。郑妤倒吸一口凉气，她耳后没有痣，那这颗自己都不知的红色小痣，从何而来？<br />
江水，帆船，湿衣，泡发的躯体，难以辨认的五官……记忆如潮水涌来。<br />
郑妤叩击车身，道：“潘简，去刑部。”<br />
翻开女尸的卷宗，郑妤准确找到那一页，指尖掠过“红色小痣”一词。李致立时猜出一二，遣人去把韦雪带来。<br />
“启禀殿下、王妃，臣瞧着此物像红砂。红砂研磨成粉后，辅以饭粒等物，具有黏性，风干后不易脱落。但此物贵重稀有，多用于点缀首饰，点在皮肤上，臣倒是第一次见。”<br />
“此物产自何处？”郑妤和李致异口同声问。<br />
太医答道：“兖州庐江亭县。”<br />
正在此时，岁稔匆匆来报：“殿下，探子回禀，在亭县发现朱氏踪迹。”<br />
亭县西郊山谷，刺耳的笑声惊醒鸟雀，乌鸦展翅划破夜空。<br />
腐臭弥漫山岗，两名士兵搬着奄奄一息的女子，用力一抛。且听哐当一声，只剩一口气的女子凄厉惨叫，没过多久便咽了气。<br />
士兵瞪着死不瞑目的尸体，吐一口唾沫骂道：“晦气。”<br />
“又死一个，这个月第六个了吧？”另一名士兵嘀咕道，“听将军说朝廷查得严，如今人不好捞，让我们收着些。先前送来那些娘们，一个赛一个弱，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当时我就想着，不如多找几个年纪大点的，风韵犹存，还省得收拾。可如今，老的也不中用了。”<br />
“你可少说两句，将军的事，岂容你我妄议。”士兵拍拍手上的灰，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张羊，死哪去了？”<br />
他骂骂咧咧转身，身后突然飞出一个黑影，士兵来不及呼救，便已身首异处。<br />
黑衣人从尸体上摸出腰牌，看向坑里。<br />
“将军，人还有救。”<br />
将军点头，将腰牌抛出去：“你们两个，穿上他们衣服，混进他们营地。其他人，撤。”<br />
消息传回宣京，李致阅后交给潘简，派给他一队人马去接。<br />
潘简接过字条，含泪跪道：“殿下大恩大德，潘简没齿难忘。”<br />
“你谢错人了，本王不喜欢多管闲事。”<br />
潘简会意，转向郑妤磕头：“当年我和弟弟走投无路，王妃为我们觅得安身之所，恩同再造。王妃菩萨心肠，今为我二人寻回生母，潘简愿为王妃，赴汤蹈火。”<br />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你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郑妤伸手扶他，潘简巧妙避开，她察觉背后那人目光，讪讪收回手，“快去接人吧，别耽误了。”<br />
回房路上，郑妤忧心问：“我们贸然把朱氏带回来，不会打草惊蛇？”
黑暗中，纤细皓腕钻进汗涔涔的掌中，拇指沿着腕上青筋碾过，于掌心重重一点，最后十指相扣。<br />
手猛然上移，他眸中掠过一丝不满，带着交握在一块的手移至枕上。<br />
“不许在床上提别人的名字。”像是言语警告不够，又像是刻意惩罚，他上下同时发力，两人额角的汗一颤一颤，指节皆泛了白。<br />
足尖指向床尾，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脸微微仰起，郑妤忍不住娇啼。<br />
可刚到嗓子眼的啼声，尽数被他的吻堵回去，只余含糊不清的水声，与泪水一并涌出。<br />
暗影起伏刹那，李用食指代替唇覆在她唇瓣上，他哑声道：“若让别人听到你的叫声，本王摘了他双耳。”<br />
“你……啊……”郑妤含泪瞪他，“你每一下都……嗯……都这么重，又不准我出声，仗势欺人。”<br />
“还敢提和离吗？”李致微微支起身，带有威慑意味紧俯视着她问。<br />
“我……几时说过和离？”她耍赖不认，学着酸梅的动作，舔舐他的下颌，“殿下风华绝代，嗯……举世无双，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打着灯笼都……啊……都找不到的好夫婿，我哪敢得了便宜还卖乖。”<br />
身下动作稍微轻了点，见他神色缓和，郑妤趁热打铁：“夫君，真该去上朝了。”<br />
第79章 红痣<br />
“李公子, 小幺可曾来找过您？”<br />
散学后，孟尝神色慌张跑来寻她，郑妤闻言疑惑问：“小幺不见了？”<br />
“还不确定。”孟尝得知她不清楚孟幺去处, 急着要走，“若您见到小幺，麻烦派人告知我，多谢。”<br />
望着孟尝慌乱的背影，郑妤摇了摇头。这兄妹俩, 隔三岔五就闹矛盾, 孟幺也是，一言不合便要离家出走, 到处找不到人。<br />
妇女失踪案悬而未决, 妙龄女子一闹脾气便赌气离家, 若路遇歹人，后果不堪设想。郑妤暗下决心，待将孟幺寻回来, 定要好好说教一番。<br />
潘简进来提起书箱, 道：“今日殿下来接您, 莫耽搁了。”<br />
郑妤把书卷胡乱塞进书箱，随潘简一起出门。潘简不比潘显活泼，他文静内敛, 寡言少语, 跟他并行, 郑妤总觉得尴尬。<br />
她没话找话道：“你娘有消息了吗？”<br />
不知潘显对什么感兴趣, 之前同他谈诗论道, 潘简兴致寥寥。唯一能让他上心且愿意多说两句话的，唯有他的母亲和弟弟。<br />
“殿下在找了, 多谢王妃进言。”走出太学大门，潘简毕恭毕敬退让。<br />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她抬手搭上，对方稍稍一提，眨眼之间，她便在车里坐定。<br />
郑妤蹬掉鞋子，跪坐在李致身旁，边揉肩边殷勤道：“殿下辛苦劳累，还绕路来接我，真令我受宠若惊。”<br />
李致捉住她的手，瞟她一眼，轻声嗤道：“你要问的人，在去兖州路上。”<br />
“兖州？”郑妤心下一惊，“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兖州山高路远，危险重重，她只身一人如何去得。”<br />
她急着给孟尝通风报信，李致将她拖回去道：“别急，有人陪同。大理寺正收受贿赂致十人蒙冤，刑部员外郎核实有误，险酿成大祸，降为丹阳太守。你要找的人，正好跟他一路。”<br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妤不知该继续问孟幺，还是改问温昀被贬的缘由。<br />
温寒花做事谨慎，此等冤假错案，断没有逃过他的火眼金睛之理。莫非有意包庇？那更不可能，温寒花何等光明磊落，岂会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br />
郑妤沉着脸，目不转睛盯着李致看，李致淡定自若与她对视，瞧不出半点心虚的模样。<br />
“你干的？”<br />
“是，他成日在你我跟前晃，我嫌他碍眼，于是仗势欺人，将他贬谪出京。”李致大方承认，反问，“你要为他打抱不平么？”<br />
“妾不敢。”郑妤白他一眼。<br />
李致存心捉弄：“我听说，柳家姑娘也跟去丹阳了。”<br />
“不关我事。”她趿着鞋移到侧座，抓住坐垫的穗子，愤懑撕开。<br />
酸不死他！她不过跟温寒花远远说两句话，又醋意大发拿人开刀。怙势凌弱，作威作福，她以前怎没发现，他心眼竟这般小。<br />
小心眼的人凑过来，捏着她后颈道：“卫武侯在兖州孤立无援，我才打发人过去支援。他也配让我吃醋？”<br />
“我几时说过你吃醋？此地无银三百两。”郑妤嗔怪回头瞧他，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br />
脖颈凸起处上下游移，他的视线随之上下飘动，一会落在她唇上，一会落在她腿上。<br />
晚春微风燥热，吹得人也燥热。两人视线交汇，场面一发不可收拾。<br />
水润珠光，醉眼迷离，那不安分的手隔着衣衫，捏一下，揉一下，掐一下，隔靴搔痒。<br />
纤纤小腿离地两寸，宛如柳枝婀娜摇曳。绣鞋松垮垮挂在足尖，瞧着要掉下去，却一直挂在远处晃荡。她偎在他臂弯里，咬紧下唇压抑声响。<br />
他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凤眸目不斜视望向正前方，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br />
马车蓦然颠簸，他闷哼一声，稍稍用力捉紧她的腰。食指挤进腰带下勾缠撩拨，郑妤搂住他微微坐正，扬起脸，含情脉脉望着他。七分爱慕三分仰慕的眼神，他向来招架不住。<br />
“燕燕，别这样看我。”他喑哑轻叹，覆住她的眼，“我……非君子。”<br />
郑妤拨开他的手，歪头眨眼，伸长脖子咬住他耳垂，哼道：“我知道，殿下是……欲求不满的……衣冠，禽兽。”<br />
舌尖舔舐耳后痣，李致连声闷哼，呼吸愈发粗重。<br />
“燕燕……别闹。”他嘴角笑意渐浓，轻掐臀上软肉警告。<br />
她虚坐在他掌中，愈发肆无忌惮。他耳根通红发烫，烈焰焚烧过后，留下一粒灰尘。郑妤好奇伸出手指，按住他耳后的小小黑点拨弄：“这是，痣？”<br />
“有点眼熟……”她自言自语。<br />
李致低声笑道：“你记性好，看什么都眼熟。”<br />
“是吗？我在哪见过……好像是红的。”<br />
“红的？”李致在她耳后轻点，“在这。”<br />
顺着他点的位置摸去，她的耳后确有沙粒大小的凸起。郑妤倒吸一口凉气，她耳后没有痣，那这颗自己都不知的红色小痣，从何而来？<br />
江水，帆船，湿衣，泡发的躯体，难以辨认的五官……记忆如潮水涌来。<br />
郑妤叩击车身，道：“潘简，去刑部。”<br />
翻开女尸的卷宗，郑妤准确找到那一页，指尖掠过“红色小痣”一词。李致立时猜出一二，遣人去把韦雪带来。<br />
“启禀殿下、王妃，臣瞧着此物像红砂。红砂研磨成粉后，辅以饭粒等物，具有黏性，风干后不易脱落。但此物贵重稀有，多用于点缀首饰，点在皮肤上，臣倒是第一次见。”<br />
“此物产自何处？”郑妤和李致异口同声问。<br />
太医答道：“兖州庐江亭县。”<br />
正在此时，岁稔匆匆来报：“殿下，探子回禀，在亭县发现朱氏踪迹。”<br />
亭县西郊山谷，刺耳的笑声惊醒鸟雀，乌鸦展翅划破夜空。<br />
腐臭弥漫山岗，两名士兵搬着奄奄一息的女子，用力一抛。且听哐当一声，只剩一口气的女子凄厉惨叫，没过多久便咽了气。<br />
士兵瞪着死不瞑目的尸体，吐一口唾沫骂道：“晦气。”<br />
“又死一个，这个月第六个了吧？”另一名士兵嘀咕道，“听将军说朝廷查得严，如今人不好捞，让我们收着些。先前送来那些娘们，一个赛一个弱，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当时我就想着，不如多找几个年纪大点的，风韵犹存，还省得收拾。可如今，老的也不中用了。”<br />
“你可少说两句，将军的事，岂容你我妄议。”士兵拍拍手上的灰，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张羊，死哪去了？”<br />
他骂骂咧咧转身，身后突然飞出一个黑影，士兵来不及呼救，便已身首异处。<br />
黑衣人从尸体上摸出腰牌，看向坑里。<br />
“将军，人还有救。”<br />
将军点头，将腰牌抛出去：“你们两个，穿上他们衣服，混进他们营地。其他人，撤。”<br />
消息传回宣京，李致阅后交给潘简，派给他一队人马去接。<br />
潘简接过字条，含泪跪道：“殿下大恩大德，潘简没齿难忘。”<br />
“你谢错人了，本王不喜欢多管闲事。”<br />
潘简会意，转向郑妤磕头：“当年我和弟弟走投无路，王妃为我们觅得安身之所，恩同再造。王妃菩萨心肠，今为我二人寻回生母，潘简愿为王妃，赴汤蹈火。”<br />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你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郑妤伸手扶他，潘简巧妙避开，她察觉背后那人目光，讪讪收回手，“快去接人吧，别耽误了。”<br />
回房路上，郑妤忧心问：“我们贸然把朱氏带回来，不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