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拉文德在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抱歉。<br />
富家子弟的怪癖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偏偏她又有求于凯特。<br />
“看到你的邮件时，我还以为是你搞错了我和我继母的邮箱地址，毕竟经常有人分不清我俩，真是头疼。”凯特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一只腿，姿势相当随意，“那么，可以让我听听你邀请我做你副市长的理由吗？”<br />
“如果你是想问我在你的聘任书上写些什么的话。”拉文德手托着下巴，“国际事务经验丰富，对于哥谭这样一个移民众多的城市来说十分有好处；正义感十足，也有实战经验，能更好地理解与消灭暴力；思想进步，能为少数群体发声。”<br />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一个在国外游荡、喝醉酒后和人打架的女//同//性//恋夸得这么天花乱坠的。”凯特鼓掌大笑，“你是不是还少了两条，父亲在军/队颇具影响力，继母同样财力雄厚？”<br />
“放心好了，凯恩上校不愿与政客打交道是市政厅的常识，况且汉密尔顿家也不屑和我这个小人物为伍。我看中的只有你本人而已，凯特，并不因为你是谁的女儿。”<br />
“这话都快让我小鹿乱撞了。”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迪克的方向，“你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骗到了那些幕僚和下属，让他们对你忠心耿耿的？”<br />
拉文德有些困惑：“我不确定这是否算是甜言蜜语.....但我确实给他们开了一个不错的条件。”<br />
“愿闻其详？”<br />
“我允许他们背叛我。”<br />
凯特脸上揶揄的神色消失了。<br />
“如果有罪犯用暴力或者家人的生命威胁他们背叛，我不会怨恨他们，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相对应的是，他们不可以为了金钱或者升职而出卖我。”<br />
这是“拉文德”想出来的。<br />
在哥谭，当市长的幕僚和做黑bang老大的小弟，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都常常因为上司的破事而被抓住审问，只不过一边是恶徒，另一边是蝙蝠侠罢了。<br />
背叛，无论是自发的还是迫不得已的，无时无刻不在哥谭发生。<br />
而遭到背叛的人在幸存下来后，又会疯狂地报复回去，悲剧形成了循环，永不落幕地在这座城市上演。<br />
“只要身在哥谭，谁都无法独善其身，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找一个宽容大量的老板呢？”<br />
凯特沉默半晌后开口：“假如我接受了你这份邀约，你也会对我开同样的条件？”<br />
“当然了。虽然我觉得你的家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绑架的。”<br />
“旁边的这位保镖先生，你也接受了这个约定？”<br />
“格雷森先生不一样！”拉文德抢先开口道，“既然我选择把生命交给他，那就不应该对他有任何怀疑。对他工作的尊重是我除了付工资之外唯一能给的回报了。”<br />
害怕被误解的拉文德急切地看向迪克。<br />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的迪克，被这真诚的视线打个措手不及。<br />
他有点心虚，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揉揉后颈：“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信任——不过还是谢谢了。”<br />
“把墨镜摘下来真是个正确的选择，没想到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凯特的话让拉文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机她就换了个话题，“你确定我会遵守约定？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被军校开除的坏学生吧？”<br />
“原谅我去了解了一些关于你身边伴侣的......传闻。”拉文德尽可能含蓄地用词，“你被开除的理由很明显了。很遗憾你生不逢时，如果你能再撑几年，时局就会大不相同。但我也大概猜出，你在军校时发生了什么事——一位军/事基地上校的女儿，成绩优异，只要你愿意撒谎，那些官/僚上层们会想办法帮你遮掩过去，可你并没有这么做。并且你也从不后悔。我觉得你身上这种军/人的诚实值得我的信任。”<br />
凯特笑了。<br />
那种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被她收了起来，这次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br />
“即使我在离开军校后的这十几年里都在因为当初的选择而饱受痛苦，即使我在看到这几年军/队里对于同///性恋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我也从不后悔当初说了实话。我很荣幸能从你的口中听到如此高的评价。”<br />
拉文德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要给答复了：“也就是说——”<br />
“在大冷天里跑来和一个宿醉的浪荡子谈心，这份诚意值得回报。”凯特伸了个懒腰，“但我要先提个醒，你可别指望一个在被开除之后就没正经工作过的人有多强的能力，我现在最擅长的就只有吃喝玩乐了。”<br />
“没关系，副市长的工作内容和这个差不了多少，你的工作可以先从代我出席各种餐会开始。只不过，你的私生活方面........”<br />
“我会把两者平衡好，不给你添麻烦的。既然我的亲戚能做到的话，我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她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br />
拉文德猜她是在说布鲁斯韦恩。<br />
*<br />
在三人拥抱着告别时，凯特·凯恩忽然露出认真的表情：“拉文德，有一个忠告要给你。在你上任以来的这几个月里，确实做到了前几任市长加起来都比不过你的成就，尤其是那几个黑bang头子的事，做得相当漂亮。<br />
“可你千万要小心，哥谭黑暗面的平衡很可能已经被打破。守序的邪恶消弭之后，混乱的邪恶将会占上风，你太显眼了，很有可能被盯上。<br />
“一个击退过小丑和谜语人，还把法尔科内和企鹅人他们打得半死不活的深得民心的市长，只要能把你打倒或者杀死，就能让那些三流罪犯一战成名；至于急冻人或者双面人这些老顽固，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联手报复你？”<br />
“铭记在心，凯特。”拉文德点头道。<br />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绑架哥谭市长”在那些疯子恶棍们看来只不过是无足挂齿的小小成就。<br />
没办法，想绑架市长简直比抓一只鸡还简单。他们的身边漏得像个筛子，他们本人也没多少战斗力，拿这个去吹牛只会被瞧不起。<br />
是以在上任初期的那段时间里，拉文德很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br />
之后的体育场生/化/炸/弹，让一些罪犯盯上了她，不过多亏安保队的警惕，以及拉文德本人那毫无破绽到无趣的私生活，烦人的虫豸被挡在了外面。<br />
现如今，她又和黑bang的袭击事件扯上关系，势必会引来一些麻烦，拉文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br />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br />
在她拜访完凯特的当晚，当她参加完某位赞助商生日会的回家路上，马路的地下忽然冒出无数粗壮的藤蔓，迅速向轿车袭来。<br />
轮班的女警迅速拔木仓，司机也慌乱地按下紧急防护程序按钮，然而为时已晚。<br />
拉文德被毒蛇般的藤蔓紧紧缠住，藤蔓上花朵的异香让她一阵眩晕，陷入昏迷。<br />
“凡人在这种非人之力面前真是不堪一击。”在失去意识前，拉文德在心中哀叹道。<br />
恍惚之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地被运送到了很远的地方。<br />
耳边是几个女子的对话。<br />
“小红，就算我们需要人质，你也不能抓个未成年的女学生回来！”<br />
“哈莉，我觉得从皮肤年龄来看，这绝对是个至少25岁的成年人。”<br />
“你在开玩笑吗？哪有成年人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穿得跟个铁桶似的，坐在爸妈的车上乖乖回家！连高中生都在外面玩呢。”<br />
“或许她是个修女？”<br />
“但她身上没有安息香里树脂的味道。”<br />
“唉，直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身份证明不就得了。”<br />
拉文德依稀感觉到自己脸上杂乱的长发被拨开，而那个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br />
“呃，小红，小猫？我们可能闯大祸了。”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br />
“怕什么，就算真是个未成年人，我们把她送回家不就好了。”<br />
“不。我们随手抓来的人质好像是......哥谭市长？”<br />
第26章 温室<br />
电台节目《哈莉·奎因的名人秀》听前提醒：任何有心理创伤的病人, 应谨慎收听，若有不适请立即退出！<br />
0.<br />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短促又尖锐, 昭示着不祥的兆头）<br />
（这本来应该增添恐怖的气氛——如果它不是哈莉用嘴“嘟嘟嘟”地现场配音的话）<br />
1.<br />
哈莉：晚上好，ladie and gentleplants！欢迎来到哈莉的特别电台节目——《名侦探哈莉之冬日劫持案》，我们将带您走进一个充满悬疑与紧张的世界，揭开市长绑架案的神秘面纱！<br />
（哈莉把哼的歌降了几个调，试图营造紧张感）<br />
哈莉：故事发生在哥谭市被遗忘的角落, 三角洲区废弃的温室, 也是小红的秘密基地！而市长就是被一群神秘绑匪劫持，带到了这个地方。<br />
毒藤女：这算哪门子的神秘？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比在被蝙蝠侠审讯的犯人坦白得还干净。
富家子弟的怪癖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偏偏她又有求于凯特。<br />
“看到你的邮件时，我还以为是你搞错了我和我继母的邮箱地址，毕竟经常有人分不清我俩，真是头疼。”凯特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翘起一只腿，姿势相当随意，“那么，可以让我听听你邀请我做你副市长的理由吗？”<br />
“如果你是想问我在你的聘任书上写些什么的话。”拉文德手托着下巴，“国际事务经验丰富，对于哥谭这样一个移民众多的城市来说十分有好处；正义感十足，也有实战经验，能更好地理解与消灭暴力；思想进步，能为少数群体发声。”<br />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把一个在国外游荡、喝醉酒后和人打架的女//同//性//恋夸得这么天花乱坠的。”凯特鼓掌大笑，“你是不是还少了两条，父亲在军/队颇具影响力，继母同样财力雄厚？”<br />
“放心好了，凯恩上校不愿与政客打交道是市政厅的常识，况且汉密尔顿家也不屑和我这个小人物为伍。我看中的只有你本人而已，凯特，并不因为你是谁的女儿。”<br />
“这话都快让我小鹿乱撞了。”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迪克的方向，“你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骗到了那些幕僚和下属，让他们对你忠心耿耿的？”<br />
拉文德有些困惑：“我不确定这是否算是甜言蜜语.....但我确实给他们开了一个不错的条件。”<br />
“愿闻其详？”<br />
“我允许他们背叛我。”<br />
凯特脸上揶揄的神色消失了。<br />
“如果有罪犯用暴力或者家人的生命威胁他们背叛，我不会怨恨他们，也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相对应的是，他们不可以为了金钱或者升职而出卖我。”<br />
这是“拉文德”想出来的。<br />
在哥谭，当市长的幕僚和做黑bang老大的小弟，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都常常因为上司的破事而被抓住审问，只不过一边是恶徒，另一边是蝙蝠侠罢了。<br />
背叛，无论是自发的还是迫不得已的，无时无刻不在哥谭发生。<br />
而遭到背叛的人在幸存下来后，又会疯狂地报复回去，悲剧形成了循环，永不落幕地在这座城市上演。<br />
“只要身在哥谭，谁都无法独善其身，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找一个宽容大量的老板呢？”<br />
凯特沉默半晌后开口：“假如我接受了你这份邀约，你也会对我开同样的条件？”<br />
“当然了。虽然我觉得你的家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绑架的。”<br />
“旁边的这位保镖先生，你也接受了这个约定？”<br />
“格雷森先生不一样！”拉文德抢先开口道，“既然我选择把生命交给他，那就不应该对他有任何怀疑。对他工作的尊重是我除了付工资之外唯一能给的回报了。”<br />
害怕被误解的拉文德急切地看向迪克。<br />
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而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的迪克，被这真诚的视线打个措手不及。<br />
他有点心虚，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用手揉揉后颈：“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我的信任——不过还是谢谢了。”<br />
“把墨镜摘下来真是个正确的选择，没想到能看到这么有意思的东西。”凯特的话让拉文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机她就换了个话题，“你确定我会遵守约定？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被军校开除的坏学生吧？”<br />
“原谅我去了解了一些关于你身边伴侣的......传闻。”拉文德尽可能含蓄地用词，“你被开除的理由很明显了。很遗憾你生不逢时，如果你能再撑几年，时局就会大不相同。但我也大概猜出，你在军校时发生了什么事——一位军/事基地上校的女儿，成绩优异，只要你愿意撒谎，那些官/僚上层们会想办法帮你遮掩过去，可你并没有这么做。并且你也从不后悔。我觉得你身上这种军/人的诚实值得我的信任。”<br />
凯特笑了。<br />
那种玩世不恭的似笑非笑被她收了起来，这次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br />
“即使我在离开军校后的这十几年里都在因为当初的选择而饱受痛苦，即使我在看到这几年军/队里对于同///性恋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我也从不后悔当初说了实话。我很荣幸能从你的口中听到如此高的评价。”<br />
拉文德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要给答复了：“也就是说——”<br />
“在大冷天里跑来和一个宿醉的浪荡子谈心，这份诚意值得回报。”凯特伸了个懒腰，“但我要先提个醒，你可别指望一个在被开除之后就没正经工作过的人有多强的能力，我现在最擅长的就只有吃喝玩乐了。”<br />
“没关系，副市长的工作内容和这个差不了多少，你的工作可以先从代我出席各种餐会开始。只不过，你的私生活方面........”<br />
“我会把两者平衡好，不给你添麻烦的。既然我的亲戚能做到的话，我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她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br />
拉文德猜她是在说布鲁斯韦恩。<br />
*<br />
在三人拥抱着告别时，凯特·凯恩忽然露出认真的表情：“拉文德，有一个忠告要给你。在你上任以来的这几个月里，确实做到了前几任市长加起来都比不过你的成就，尤其是那几个黑bang头子的事，做得相当漂亮。<br />
“可你千万要小心，哥谭黑暗面的平衡很可能已经被打破。守序的邪恶消弭之后，混乱的邪恶将会占上风，你太显眼了，很有可能被盯上。<br />
“一个击退过小丑和谜语人，还把法尔科内和企鹅人他们打得半死不活的深得民心的市长，只要能把你打倒或者杀死，就能让那些三流罪犯一战成名；至于急冻人或者双面人这些老顽固，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联手报复你？”<br />
“铭记在心，凯特。”拉文德点头道。<br />
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绑架哥谭市长”在那些疯子恶棍们看来只不过是无足挂齿的小小成就。<br />
没办法，想绑架市长简直比抓一只鸡还简单。他们的身边漏得像个筛子，他们本人也没多少战斗力，拿这个去吹牛只会被瞧不起。<br />
是以在上任初期的那段时间里，拉文德很是过了一段安生日子。<br />
之后的体育场生/化/炸/弹，让一些罪犯盯上了她，不过多亏安保队的警惕，以及拉文德本人那毫无破绽到无趣的私生活，烦人的虫豸被挡在了外面。<br />
现如今，她又和黑bang的袭击事件扯上关系，势必会引来一些麻烦，拉文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br />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快。<br />
在她拜访完凯特的当晚，当她参加完某位赞助商生日会的回家路上，马路的地下忽然冒出无数粗壮的藤蔓，迅速向轿车袭来。<br />
轮班的女警迅速拔木仓，司机也慌乱地按下紧急防护程序按钮，然而为时已晚。<br />
拉文德被毒蛇般的藤蔓紧紧缠住，藤蔓上花朵的异香让她一阵眩晕，陷入昏迷。<br />
“凡人在这种非人之力面前真是不堪一击。”在失去意识前，拉文德在心中哀叹道。<br />
恍惚之间，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地被运送到了很远的地方。<br />
耳边是几个女子的对话。<br />
“小红，就算我们需要人质，你也不能抓个未成年的女学生回来！”<br />
“哈莉，我觉得从皮肤年龄来看，这绝对是个至少25岁的成年人。”<br />
“你在开玩笑吗？哪有成年人在晚上九点的时候穿得跟个铁桶似的，坐在爸妈的车上乖乖回家！连高中生都在外面玩呢。”<br />
“或许她是个修女？”<br />
“但她身上没有安息香里树脂的味道。”<br />
“唉，直接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身份证明不就得了。”<br />
拉文德依稀感觉到自己脸上杂乱的长发被拨开，而那个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br />
“呃，小红，小猫？我们可能闯大祸了。”她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br />
“怕什么，就算真是个未成年人，我们把她送回家不就好了。”<br />
“不。我们随手抓来的人质好像是......哥谭市长？”<br />
第26章 温室<br />
电台节目《哈莉·奎因的名人秀》听前提醒：任何有心理创伤的病人, 应谨慎收听，若有不适请立即退出！<br />
0.<br />
（背景音乐缓缓响起，短促又尖锐, 昭示着不祥的兆头）<br />
（这本来应该增添恐怖的气氛——如果它不是哈莉用嘴“嘟嘟嘟”地现场配音的话）<br />
1.<br />
哈莉：晚上好，ladie and gentleplants！欢迎来到哈莉的特别电台节目——《名侦探哈莉之冬日劫持案》，我们将带您走进一个充满悬疑与紧张的世界，揭开市长绑架案的神秘面纱！<br />
（哈莉把哼的歌降了几个调，试图营造紧张感）<br />
哈莉：故事发生在哥谭市被遗忘的角落, 三角洲区废弃的温室, 也是小红的秘密基地！而市长就是被一群神秘绑匪劫持，带到了这个地方。<br />
毒藤女：这算哪门子的神秘？你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比在被蝙蝠侠审讯的犯人坦白得还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