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之汇报：“刚才梁总那边的孙助来过，说晚上有项目组聚餐，请您参加。”<br />
本想回绝，梁辰忽然想到陈仅应该会去，到底还是答应下来。<br />
晚上，梁辰出现在聚餐的酒店，无异于宣告他不会退出项目。<br />
梁霄寒也来得早，在等待开席的茶室里，他踱步到梁辰面前坐下，笑说：“我就知道你是在试探，其实根本没想退出吧？”<br />
梁辰确实理亏，也懒得同他解释，只是“试探”这个词让他很不爽。<br />
“叔叔以为我在试探什么，爷爷对我的重视程度吗？”梁辰笑一声，“那叔叔你现在看到结果了，可还满意？”<br />
一口一个“叔叔”，却字字挑衅，梁霄寒仍然笑着，眼神却仿佛淬了冰。<br />
就在这时，其他同事三五成群地进来，服务员也来问是否可以上菜。<br />
对话被打断，梁辰率先站起来，跟随众人转移阵地，前往用餐的包厢。<br />
陈仅今天加了会儿班，最后一个入席。<br />
由于梁霄寒在场，没人敢起哄叫他罚酒，席间的气氛一时沉闷。<br />
索性普通聚餐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刚开工有很多工作要忙，大家都想早点吃完回去休息，不到八点就散席。<br />
梁霄寒有个重要电话要打，让陈仅在大堂等他。<br />
陈仅找角落位置坐下，盯着面前矮几上的一盆因为缺少光照而萎靡不振的鸭脚木。<br />
似乎有很多这样的时刻，被更重要的事挤到后面，被随便安置在什么地方，被动排着队等待。<br />
好比昨晚，被丢在玻璃花房里，电话也打不通，孤立无援的时刻，陈仅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好像这辈子都只能像现在这样，排着不知何时才能轮到他的队，等一个不知何时才会落在他身上的眼神。<br />
甚至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是他欠他的，他有恩于他，他们生来不平等。<br />
可是谁会不想排在前面，谁会不想被偏爱，成为对方眼里最重要的人？<br />
这样想着，忽然察觉到什么，陈仅偏过头，对上一道凝望着他的视线。<br />
那视线来自梁辰，似是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地转头，梁辰先是一怔，随即迈步走过来。<br />
到跟前，梁辰问：“怎么还没走？”<br />
陈仅克制住了回避的冲动，迎着他的目光：“等人。”<br />
梁辰点头。<br />
在等谁自不必多说。<br />
唯恐梁辰继续问，或者提起昨晚的事，陈仅另起话头：“你考虑好，决定留下来了？”<br />
梁辰“嗯”一声，几分刻意地抿住唇。<br />
他也有害怕的事情，怕陈仅发现他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情绪，更怕被追问为什么决定留下。<br />
哪怕他其实非常想让陈仅知道，要走是因为你，留下也是因为你。<br />
除了你，没有别的原因。<br />
第19章 已经够帅了<br />
好在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话题。<br />
“汪老先生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出门？”陈仅问。<br />
梁辰下午刚看过简言之整理的监控录像：“自从出院起他就没出去过，跟从前一样每天去楼道扔一次垃圾，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可疑人物。”<br />
陈仅点头：“那就好。”<br />
“不过，”梁辰想起，“之前在医院答应过要给他老人家买新轮椅，一直没时间去看。”<br />
陈仅沉思片刻：“轮椅要看坐上去是否舒适，还有操作方不方便，最好带他本人去试。”<br />
梁辰表示认可：“那这周六——”<br />
一阵脚步声走近，陈仅调转视线，见是梁霄寒，便站了起来。<br />
“小辰也没走？”梁霄寒笑着说，“要不要搭便车一块儿回去？”<br />
梁辰迅速收拾心情：“不了，我骑我的自行车，说不定比开车还快点。”<br />
梁霄寒拉过陈仅的手，很自然地牵住：“那要不要比比看？”<br />
梁辰没听见似的两手往裤袋一揣，转身就走。<br />
虽然没答应比赛，回去的路上梁辰骑得飞快，齿轮转出虚影，上坡的时候甚至站起来蹬踩脚踏，经过每个人身旁都带起一阵风，有个小男孩瞪大眼睛指着他喊：“妈妈快看，是闪电！”<br />
正是晚高峰时间，两个轱辘的自行车见缝插针灵活穿梭，自是比四个轱辘还要等红灯的汽车快。<br />
可是当梁辰在卧室的窗台看着车远远驶来，看着梁霄寒和陈仅比他晚十分钟才到达，心里并没有赢的快感。<br />
听见两个人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转瞬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安静。<br />
即便知道他们进去的是书房，可能只是谈工作，梁辰还是无法控制地去想象，那扇门里是什么样的光景？<br />
他们会像在他面前时一样牵手吗，或者拥抱，甚至亲吻……陈仅会用他从未见过的热切眼神看着梁霄寒吗，会用什么样的口吻叫梁霄寒的名字？<br />
脑海里浮现出的一幕幕画面，让梁辰有种处在真空中的无法呼吸之感。<br />
却毫无办法，只能自认活该。上天已经给过他逃离的机会，他非要选择回来，躲在阴暗的房间里，独自咀嚼汹涌漫延的嫉妒和不甘。<br />
就在这时，听到提示音，躺在床上的梁辰慢腾腾地摸到床边的手机，摁亮屏幕。<br />
是陈仅回复的消息。刚才聊天被打断，到家后的第一时间，梁辰就从微信上问陈仅周六有没有空一起去给汪老先生买轮椅。<br />
jdbc：有空。<br />
简单的两个字，梁辰盯着看了好久，退出去再点进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br />
然后双臂敞开，手机扔在床上，深深吸进一口气。<br />
好像凭借这口氧气，才终于活了过来。<br />
一晃到周六，约的是下午两点，梁辰提前半小时到汪老先生家，把屋里的监控也装上。<br />
边装边向汪老先生说明：“毕竟是装在室内，为了保障您的隐私，监控视频除了您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不过这个摄像头和外面的有所不同，它带人体监测，一旦出现在家摔倒之类的紧急状况，它会自动拨打救援电话。”<br />
汪老先生没见过这种“高科技”，笑说：“那我要是躺地上睡着了呐？”<br />
“那也会触发报警模式。”梁辰站在梯子上说，“所以您困了的话还是尽量去床上吧，就别吓唬我了。”<br />
所谓的救援电话，其实是梁辰本人的手机号码。<br />
汪老先生说：“其实你不必做到这个地步。”<br />
他比这些小年轻多活好几十年，再大的风浪都熬过来，多么阴险的手段也见识过，还没有老到分不辨善恶或者不识好歹，更不至于因为被疑似雇来的凶手推下楼，就迁怒所有姓梁的。<br />
梁辰把最后一颗螺丝打上去，接线开机：“哪个地步？就装个监控，买辆轮椅？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家出走，跑来认您当爹了。”<br />
汪老先生一愣，随后笑起来。自然能听懂这话的意思，梁辰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他不觉得有负担，也不希望让别人为此倍感压力。<br />
两人换了个话题，正说到待会儿去哪里买轮椅，门被敲响了。<br />
发现门没关严，陈仅推门进来，抬眼就瞧见梁辰站在人字梯的最上层，转身的时候梯子跟着猛地一晃，恐高的陈仅差点心跳骤停。<br />
两点半出门，梁辰负责把轮椅扛下楼，陈仅扶着汪老先生走在后面。<br />
今天梁辰开来的是一辆商务车，车内宽敞，足够把轮椅塞进去。<br />
路上汪老先生还在唠叨旧轮椅还能用，不要买太贵的，梁辰笑说：“那地方还真不一定有贵的，如果看不上千万不要勉强。”<br />
这话说得谦虚，梁辰这次带他们去的是一家专营康复辅具的卖场，光是卖轮椅的就占据一整层。<br />
导购向他们介绍并推荐了各种轮椅的功能和优缺点，手推式轮椅主要面向日常生活有人照顾的行动不便人群，超轻轮椅则偏向需要经常出门移动的人群，结合汪老先生的实际情况，多功能电动轮椅比较适合。<br />
两人把汪老先生扶到轮椅上试坐，一旁的导购详细介绍道：“我们这款电动轮椅配备高性能动力驱动装置，智能操纵装置，使用的是优质锂电池，可以前进，后退，转向，站立，平躺，满足各种不同的使用环境，它的承重能力尤为卓越，能承载超过自身重量五倍以上的……”<br />
问汪老先生感觉怎么样，他笑眯眯地说好，都好，梁辰担心他说的是客气话，自己坐上旁边那辆同款轮椅亲自试。<br />
坐感不错，腰部和颈椎的承托也足够，可以调节坐高，腿放着也算舒适，就是不知道跑起来——<br />
梁辰一边详细评测，一边按下手边的前进键，没想这轮椅的轮子没回正，他这一起步，直直往陈仅的方向冲过去。<br />
陈仅正在听导购解说，没注意到梁辰那边的动静，只觉有什么撞到了自己的腿，整个人重心不稳猛地往侧边坐倒，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轮椅上……不，轮椅上的人身上了。<br />
梁辰也懵了，按住前进键的手都忘了松，任由轮椅又往前冲出去好远。
本想回绝，梁辰忽然想到陈仅应该会去，到底还是答应下来。<br />
晚上，梁辰出现在聚餐的酒店，无异于宣告他不会退出项目。<br />
梁霄寒也来得早，在等待开席的茶室里，他踱步到梁辰面前坐下，笑说：“我就知道你是在试探，其实根本没想退出吧？”<br />
梁辰确实理亏，也懒得同他解释，只是“试探”这个词让他很不爽。<br />
“叔叔以为我在试探什么，爷爷对我的重视程度吗？”梁辰笑一声，“那叔叔你现在看到结果了，可还满意？”<br />
一口一个“叔叔”，却字字挑衅，梁霄寒仍然笑着，眼神却仿佛淬了冰。<br />
就在这时，其他同事三五成群地进来，服务员也来问是否可以上菜。<br />
对话被打断，梁辰率先站起来，跟随众人转移阵地，前往用餐的包厢。<br />
陈仅今天加了会儿班，最后一个入席。<br />
由于梁霄寒在场，没人敢起哄叫他罚酒，席间的气氛一时沉闷。<br />
索性普通聚餐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刚开工有很多工作要忙，大家都想早点吃完回去休息，不到八点就散席。<br />
梁霄寒有个重要电话要打，让陈仅在大堂等他。<br />
陈仅找角落位置坐下，盯着面前矮几上的一盆因为缺少光照而萎靡不振的鸭脚木。<br />
似乎有很多这样的时刻，被更重要的事挤到后面，被随便安置在什么地方，被动排着队等待。<br />
好比昨晚，被丢在玻璃花房里，电话也打不通，孤立无援的时刻，陈仅生平第一次感到绝望，好像这辈子都只能像现在这样，排着不知何时才能轮到他的队，等一个不知何时才会落在他身上的眼神。<br />
甚至不能有任何怨言，因为是他欠他的，他有恩于他，他们生来不平等。<br />
可是谁会不想排在前面，谁会不想被偏爱，成为对方眼里最重要的人？<br />
这样想着，忽然察觉到什么，陈仅偏过头，对上一道凝望着他的视线。<br />
那视线来自梁辰，似是没想到他会毫无预兆地转头，梁辰先是一怔，随即迈步走过来。<br />
到跟前，梁辰问：“怎么还没走？”<br />
陈仅克制住了回避的冲动，迎着他的目光：“等人。”<br />
梁辰点头。<br />
在等谁自不必多说。<br />
唯恐梁辰继续问，或者提起昨晚的事，陈仅另起话头：“你考虑好，决定留下来了？”<br />
梁辰“嗯”一声，几分刻意地抿住唇。<br />
他也有害怕的事情，怕陈仅发现他眼底来不及收起的情绪，更怕被追问为什么决定留下。<br />
哪怕他其实非常想让陈仅知道，要走是因为你，留下也是因为你。<br />
除了你，没有别的原因。<br />
第19章 已经够帅了<br />
好在他们之间还有很多话题。<br />
“汪老先生最近是不是都没有出门？”陈仅问。<br />
梁辰下午刚看过简言之整理的监控录像：“自从出院起他就没出去过，跟从前一样每天去楼道扔一次垃圾，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可疑人物。”<br />
陈仅点头：“那就好。”<br />
“不过，”梁辰想起，“之前在医院答应过要给他老人家买新轮椅，一直没时间去看。”<br />
陈仅沉思片刻：“轮椅要看坐上去是否舒适，还有操作方不方便，最好带他本人去试。”<br />
梁辰表示认可：“那这周六——”<br />
一阵脚步声走近，陈仅调转视线，见是梁霄寒，便站了起来。<br />
“小辰也没走？”梁霄寒笑着说，“要不要搭便车一块儿回去？”<br />
梁辰迅速收拾心情：“不了，我骑我的自行车，说不定比开车还快点。”<br />
梁霄寒拉过陈仅的手，很自然地牵住：“那要不要比比看？”<br />
梁辰没听见似的两手往裤袋一揣，转身就走。<br />
虽然没答应比赛，回去的路上梁辰骑得飞快，齿轮转出虚影，上坡的时候甚至站起来蹬踩脚踏，经过每个人身旁都带起一阵风，有个小男孩瞪大眼睛指着他喊：“妈妈快看，是闪电！”<br />
正是晚高峰时间，两个轱辘的自行车见缝插针灵活穿梭，自是比四个轱辘还要等红灯的汽车快。<br />
可是当梁辰在卧室的窗台看着车远远驶来，看着梁霄寒和陈仅比他晚十分钟才到达，心里并没有赢的快感。<br />
听见两个人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是开关门的声音，转瞬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恢复安静。<br />
即便知道他们进去的是书房，可能只是谈工作，梁辰还是无法控制地去想象，那扇门里是什么样的光景？<br />
他们会像在他面前时一样牵手吗，或者拥抱，甚至亲吻……陈仅会用他从未见过的热切眼神看着梁霄寒吗，会用什么样的口吻叫梁霄寒的名字？<br />
脑海里浮现出的一幕幕画面，让梁辰有种处在真空中的无法呼吸之感。<br />
却毫无办法，只能自认活该。上天已经给过他逃离的机会，他非要选择回来，躲在阴暗的房间里，独自咀嚼汹涌漫延的嫉妒和不甘。<br />
就在这时，听到提示音，躺在床上的梁辰慢腾腾地摸到床边的手机，摁亮屏幕。<br />
是陈仅回复的消息。刚才聊天被打断，到家后的第一时间，梁辰就从微信上问陈仅周六有没有空一起去给汪老先生买轮椅。<br />
jdbc：有空。<br />
简单的两个字，梁辰盯着看了好久，退出去再点进来，确认自己没有看错。<br />
然后双臂敞开，手机扔在床上，深深吸进一口气。<br />
好像凭借这口氧气，才终于活了过来。<br />
一晃到周六，约的是下午两点，梁辰提前半小时到汪老先生家，把屋里的监控也装上。<br />
边装边向汪老先生说明：“毕竟是装在室内，为了保障您的隐私，监控视频除了您自己，其他人都看不到。不过这个摄像头和外面的有所不同，它带人体监测，一旦出现在家摔倒之类的紧急状况，它会自动拨打救援电话。”<br />
汪老先生没见过这种“高科技”，笑说：“那我要是躺地上睡着了呐？”<br />
“那也会触发报警模式。”梁辰站在梯子上说，“所以您困了的话还是尽量去床上吧，就别吓唬我了。”<br />
所谓的救援电话，其实是梁辰本人的手机号码。<br />
汪老先生说：“其实你不必做到这个地步。”<br />
他比这些小年轻多活好几十年，再大的风浪都熬过来，多么阴险的手段也见识过，还没有老到分不辨善恶或者不识好歹，更不至于因为被疑似雇来的凶手推下楼，就迁怒所有姓梁的。<br />
梁辰把最后一颗螺丝打上去，接线开机：“哪个地步？就装个监控，买辆轮椅？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离家出走，跑来认您当爹了。”<br />
汪老先生一愣，随后笑起来。自然能听懂这话的意思，梁辰觉得这些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他不觉得有负担，也不希望让别人为此倍感压力。<br />
两人换了个话题，正说到待会儿去哪里买轮椅，门被敲响了。<br />
发现门没关严，陈仅推门进来，抬眼就瞧见梁辰站在人字梯的最上层，转身的时候梯子跟着猛地一晃，恐高的陈仅差点心跳骤停。<br />
两点半出门，梁辰负责把轮椅扛下楼，陈仅扶着汪老先生走在后面。<br />
今天梁辰开来的是一辆商务车，车内宽敞，足够把轮椅塞进去。<br />
路上汪老先生还在唠叨旧轮椅还能用，不要买太贵的，梁辰笑说：“那地方还真不一定有贵的，如果看不上千万不要勉强。”<br />
这话说得谦虚，梁辰这次带他们去的是一家专营康复辅具的卖场，光是卖轮椅的就占据一整层。<br />
导购向他们介绍并推荐了各种轮椅的功能和优缺点，手推式轮椅主要面向日常生活有人照顾的行动不便人群，超轻轮椅则偏向需要经常出门移动的人群，结合汪老先生的实际情况，多功能电动轮椅比较适合。<br />
两人把汪老先生扶到轮椅上试坐，一旁的导购详细介绍道：“我们这款电动轮椅配备高性能动力驱动装置，智能操纵装置，使用的是优质锂电池，可以前进，后退，转向，站立，平躺，满足各种不同的使用环境，它的承重能力尤为卓越，能承载超过自身重量五倍以上的……”<br />
问汪老先生感觉怎么样，他笑眯眯地说好，都好，梁辰担心他说的是客气话，自己坐上旁边那辆同款轮椅亲自试。<br />
坐感不错，腰部和颈椎的承托也足够，可以调节坐高，腿放着也算舒适，就是不知道跑起来——<br />
梁辰一边详细评测，一边按下手边的前进键，没想这轮椅的轮子没回正，他这一起步，直直往陈仅的方向冲过去。<br />
陈仅正在听导购解说，没注意到梁辰那边的动静，只觉有什么撞到了自己的腿，整个人重心不稳猛地往侧边坐倒，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轮椅上……不，轮椅上的人身上了。<br />
梁辰也懵了，按住前进键的手都忘了松，任由轮椅又往前冲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