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他一巴掌<br />
萧令烜的女儿萧珠摔断腿，接骨的医生说需要懂点医术的人贴身照顾，否则可能落下残疾。<br />
南城正好有女医生。<br />
可惜，萧珠一个也不满意。<br />
她才七岁，古灵精怪。萧令烜觉得她这样能自保，也并不要求她改。<br />
但一连面试了二十多医护，他也烦了。<br />
他揪起女儿衣领：“你他妈再挑剔，我把你扔大街上自生自灭。”<br />
女儿不怕他：“我从三岁就练腿上功夫，我的腿最重要。要是残了，一辈子恨你。等你老了，我也把你腿打断。”<br />
所以，女医生还是要找。<br />
徐白自荐，又拿出了她的毕业证，萧令烜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带着她去了后院。<br />
萧令烜在一栋精致西洋式小楼门前停下，对徐白说：“你愿意喝屎尿一类的，还是蛇鼠一类的？”<br />
“都可以。”<br />
“那你愿意被刺破脸，还是掌心？”<br />
“……脸。”<br />
“你想从二楼跳下去，还是在房间绳子上挂五分钟？”<br />
“……跳下去。”<br />
萧令烜：“行，你小小年纪知道赚钱不容易。等会儿你照办就是了。”<br />
徐白随着他上楼。<br />
宽敞房间内，一张西洋式大铁床，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子仰卧其中，手里转骰子玩。<br />
她长得漂亮极了，有一双和萧令烜很相似的眼，眼珠子漆黑；小脸精致，似瓷雕的娃娃。<br />
“新来面试的医生。”萧令烜随意介绍，在靠窗大沙发里坐定。<br />
他抽烟点燃，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修长匀亭，手背青筋迸起。<br />
萧珠端详徐白。<br />
“你是医生？”<br />
“我是医学毕业生，还没有入职医院。”徐白道。<br />
萧珠简单问了几句，徐白有问有答。<br />
“我只一个要求。”萧珠最后道。<br />
“现在只剩下一个要求了？不是三个吗？”萧令烜轻吐烟雾。<br />
“她漂亮，我喜欢她而你不喜欢她，所以格外优待。”萧珠说。<br />
“怎么知道我不喜欢？”<br />
“她不长胸。”萧珠说。<br />
父女俩一起看向徐白。<br />
徐白用力咬着后槽牙，没有躲避他们的视线，安静站在那里。<br />
“啧。”<br />
这声音是萧令烜发出来的。<br />
带着太多的意味。<br />
徐白想起自家小楼里的硝烟，她什么羞辱都可以接受。<br />
“你去扇我阿爸一耳光，这份工作就属于你。”萧珠提了她的要求。<br />
萧令烜目光打量徐白，意味深长，没有发脾气。<br />
徐白看向萧珠：“只这一个要求，对吗？”<br />
“当然。”<br />
徐白走向萧令烜。<br />
萧令烜眉头一蹙，看着走近的女人，又吐了一口烟雾。<br />
徐白走到了他跟前，低声道了句：“四爷，得罪了。”<br />
她右手轻轻扶了下萧令烜面颊、左手快速出动，很清脆一巴掌。<br />
屋子里安静。<br />
萧令烜的头，微微后偏，晃动中后梳的大背头有一缕发丝零散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眉骨上方。<br />
一瞬间，他英俊又威严面容上，添了一抹邪魅。<br />
萧珠睁大了眼睛。<br />
她屏住呼吸，小小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徐白，又看向被打懵了萧令烜。<br />
半晌，萧珠低声开了口：“要不，给她一个痛快吧，一枪结果了她。别、别折磨她。”<br />
萧令烜把垂落头发往上捋，左手烟灰从指缝间落在他手腕上，腕骨精壮、骨节锋锐。<br />
“你自己的要求，不会反悔吧？”萧令烜开口。<br />
萧珠再次瞪大眼睛：“你不杀她？”<br />
“我为了你的腿，今天受了这奇耻大辱。等我老了，你不做牛做马服侍，就等着天打雷劈。”萧令烜站起身。<br />
他的香烟随手按灭，把小小茶几铺着的桌布烫出一个洞。<br />
他阔步出去了。<br />
萧珠半晌回神，震惊看着徐白：“你死期将近。”<br />
“四爷舐犊情深，他会原谅我的。”徐白道，“小姐，我可以看看你的腿了吗？”<br />
“行，我说话算数。”萧珠说。<br />
她刁蛮，却蛮有诚信。<br />
她的腿伤得挺严重，两处粉碎性骨折，可能要静养两三个月，以及做好护理与复健。<br />
徐白叮嘱她几句，就走出房间。<br />
萧令烜在楼下客厅等她。<br />
他端坐，双腿交叠，优雅中透出几分矜贵。只是眸太黑，带着无法遮掩的煞气。<br />
“很厉害，居然被你唬住了。”萧令烜语气慵懒，夸徐白。<br />
徐白：“我在学校学医，做过很多次手术实验。手术要求手稳且快。多谢四爷配合我演戏。”<br />
她的巴掌，快速且精准打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又是背对着萧珠。要不是萧令烜甩头那一下太过于真实，也诓不住她。<br />
“挺好，了我一桩事。你从明日来上工，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一个星期休息一日，月薪水五十大洋，可有意见？”<br />
“没有。多谢四爷。”徐白道。<br />
“这是三十大洋，预付的钱。”萧令烜指了指茶几。<br />
茶几上有一个纸卷着的银元筒。<br />
徐白拿起来：“四爷，能否派人送我回去？已经很晚了。”<br />
“会有车接车送。”萧令烜说。<br />
第6章 她有点城府<br />
徐白晚上九点才回到家。<br />
弄堂里很安静，只裁缝铺还开着门，老裁缝在灯下缝一件旧旗袍的扣子。<br />
徐白手里拿着银元，谈不上兴奋，只是一颗漂泊的心有了点安稳，似从邮轮终于上了岸。<br />
徐家却没睡。<br />
三叔夫妻的房间没关灯，时不时有说话声；祖母那边也没熄灯。<br />
徐白眉头一蹙。<br />
不应该。<br />
这个钟点，一般都入梦了。<br />
她走到了母亲的房门口，先轻轻敲门：“姆妈。”<br />
房门立马被拉开。<br />
母亲将她拽进来。<br />
“岁岁，阿皓被人抓走了。那人说，是萧四爷的人。”母亲凄惶，“你闯祸了吗？”<br />
徐白脑子嗡了下。<br />
她把裹着银元的纸包塞在母亲手里，脚步匆忙下楼，也不顾逼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br />
弄堂口，送徐白的那辆汽车居然还没有走。<br />
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倚靠车门抽烟。<br />
他肤色深，极短头发，高大强壮，上臂比徐白的大腿都要粗。<br />
他似乎知道徐白会出来，特意等着她。瞧见她在弄堂口，他轻点头：“徐小姐。”<br />
“我弟弟呢？”<br />
“四爷在福州有教官营，枪法、武艺都教，四爷请徐少爷去小住几个月。<br />
如徐小姐能照顾好我家大小姐，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还能学一身自保本事；不然，四爷请徐小姐提前去买好墓地。”男人说。<br />
徐白用力握紧拳头：“四爷不信我？”<br />
“信任是很缥缈的。徐小姐还是帅府未婚妻。”男人道。<br />
徐白被仲秋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几分。<br />
她沉默好半晌。<br />
男人一根烟抽到头，将烟蒂踩灭。<br />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br />
“石锋。”男人道，“往后接送徐小姐的，都是我。”<br />
“……替我谢谢四爷。我弟弟性格顽劣，在学校时常打架，又打不赢。他能得此造化，学点真本事，算四爷替我母亲教养了儿子。”徐白道。<br />
阿锋愣了下。<br />
他颔首。<br />
徐白往回走，不再回头。<br />
阿锋回到萧令烜身边，把徐白的话，如此告诉了萧令烜的第一心腹石铖。<br />
萧令烜仰靠在沙发里，穿着一件天青色睡袍，领口半敞，小腹上一道狰狞伤疤，如游龙若隐若现。<br />
他漫不经心开了口：“没闹？”<br />
“没有，还说多谢四爷。”<br />
“有点城府。”萧令烜说，“像她爷爷。徐茂清那个老东西，狡猾诡诈，可惜三个儿子全是废物。”<br />
又问心腹石铖，“罗家的事，安排得如何？”<br />
“按部就班。不过，大少帅似乎也有意插手。他身边叫宋擎的，一直在和罗家来往，大少帅可能会跟罗家联姻。”心腹说。<br />
“盯紧。”萧令烜道。<br />
他起身，准备去睡觉。<br />
心腹问他，要不要接个女人来。他养在各处别馆的女人，一双手数不过来。<br />
“太腻了。”萧令烜说，“那种桂花味，像是有，又像是没有，是怎么染上去的？新的香水？”<br />
心腹：？<br />
“……算了。”他摆摆手，上楼睡觉去了。<br />
深夜，徐家终于熄了灯。<br />
徐白今晚与母亲同睡。<br />
母亲房内放了两张床，一大一小。靠着衣柜的小床，是徐白的妹妹徐皙住的。<br />
徐皙在念中学，她做完功课很累，已经睡熟。<br />
关了灯，徐白与母亲用很低的声音说话。
萧令烜的女儿萧珠摔断腿，接骨的医生说需要懂点医术的人贴身照顾，否则可能落下残疾。<br />
南城正好有女医生。<br />
可惜，萧珠一个也不满意。<br />
她才七岁，古灵精怪。萧令烜觉得她这样能自保，也并不要求她改。<br />
但一连面试了二十多医护，他也烦了。<br />
他揪起女儿衣领：“你他妈再挑剔，我把你扔大街上自生自灭。”<br />
女儿不怕他：“我从三岁就练腿上功夫，我的腿最重要。要是残了，一辈子恨你。等你老了，我也把你腿打断。”<br />
所以，女医生还是要找。<br />
徐白自荐，又拿出了她的毕业证，萧令烜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带着她去了后院。<br />
萧令烜在一栋精致西洋式小楼门前停下，对徐白说：“你愿意喝屎尿一类的，还是蛇鼠一类的？”<br />
“都可以。”<br />
“那你愿意被刺破脸，还是掌心？”<br />
“……脸。”<br />
“你想从二楼跳下去，还是在房间绳子上挂五分钟？”<br />
“……跳下去。”<br />
萧令烜：“行，你小小年纪知道赚钱不容易。等会儿你照办就是了。”<br />
徐白随着他上楼。<br />
宽敞房间内，一张西洋式大铁床，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子仰卧其中，手里转骰子玩。<br />
她长得漂亮极了，有一双和萧令烜很相似的眼，眼珠子漆黑；小脸精致，似瓷雕的娃娃。<br />
“新来面试的医生。”萧令烜随意介绍，在靠窗大沙发里坐定。<br />
他抽烟点燃，一只手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指修长匀亭，手背青筋迸起。<br />
萧珠端详徐白。<br />
“你是医生？”<br />
“我是医学毕业生，还没有入职医院。”徐白道。<br />
萧珠简单问了几句，徐白有问有答。<br />
“我只一个要求。”萧珠最后道。<br />
“现在只剩下一个要求了？不是三个吗？”萧令烜轻吐烟雾。<br />
“她漂亮，我喜欢她而你不喜欢她，所以格外优待。”萧珠说。<br />
“怎么知道我不喜欢？”<br />
“她不长胸。”萧珠说。<br />
父女俩一起看向徐白。<br />
徐白用力咬着后槽牙，没有躲避他们的视线，安静站在那里。<br />
“啧。”<br />
这声音是萧令烜发出来的。<br />
带着太多的意味。<br />
徐白想起自家小楼里的硝烟，她什么羞辱都可以接受。<br />
“你去扇我阿爸一耳光，这份工作就属于你。”萧珠提了她的要求。<br />
萧令烜目光打量徐白，意味深长，没有发脾气。<br />
徐白看向萧珠：“只这一个要求，对吗？”<br />
“当然。”<br />
徐白走向萧令烜。<br />
萧令烜眉头一蹙，看着走近的女人，又吐了一口烟雾。<br />
徐白走到了他跟前，低声道了句：“四爷，得罪了。”<br />
她右手轻轻扶了下萧令烜面颊、左手快速出动，很清脆一巴掌。<br />
屋子里安静。<br />
萧令烜的头，微微后偏，晃动中后梳的大背头有一缕发丝零散落下来，正好落在他眉骨上方。<br />
一瞬间，他英俊又威严面容上，添了一抹邪魅。<br />
萧珠睁大了眼睛。<br />
她屏住呼吸，小小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徐白，又看向被打懵了萧令烜。<br />
半晌，萧珠低声开了口：“要不，给她一个痛快吧，一枪结果了她。别、别折磨她。”<br />
萧令烜把垂落头发往上捋，左手烟灰从指缝间落在他手腕上，腕骨精壮、骨节锋锐。<br />
“你自己的要求，不会反悔吧？”萧令烜开口。<br />
萧珠再次瞪大眼睛：“你不杀她？”<br />
“我为了你的腿，今天受了这奇耻大辱。等我老了，你不做牛做马服侍，就等着天打雷劈。”萧令烜站起身。<br />
他的香烟随手按灭，把小小茶几铺着的桌布烫出一个洞。<br />
他阔步出去了。<br />
萧珠半晌回神，震惊看着徐白：“你死期将近。”<br />
“四爷舐犊情深，他会原谅我的。”徐白道，“小姐，我可以看看你的腿了吗？”<br />
“行，我说话算数。”萧珠说。<br />
她刁蛮，却蛮有诚信。<br />
她的腿伤得挺严重，两处粉碎性骨折，可能要静养两三个月，以及做好护理与复健。<br />
徐白叮嘱她几句，就走出房间。<br />
萧令烜在楼下客厅等她。<br />
他端坐，双腿交叠，优雅中透出几分矜贵。只是眸太黑，带着无法遮掩的煞气。<br />
“很厉害，居然被你唬住了。”萧令烜语气慵懒，夸徐白。<br />
徐白：“我在学校学医，做过很多次手术实验。手术要求手稳且快。多谢四爷配合我演戏。”<br />
她的巴掌，快速且精准打在自己另一只手上，又是背对着萧珠。要不是萧令烜甩头那一下太过于真实，也诓不住她。<br />
“挺好，了我一桩事。你从明日来上工，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一个星期休息一日，月薪水五十大洋，可有意见？”<br />
“没有。多谢四爷。”徐白道。<br />
“这是三十大洋，预付的钱。”萧令烜指了指茶几。<br />
茶几上有一个纸卷着的银元筒。<br />
徐白拿起来：“四爷，能否派人送我回去？已经很晚了。”<br />
“会有车接车送。”萧令烜说。<br />
第6章 她有点城府<br />
徐白晚上九点才回到家。<br />
弄堂里很安静，只裁缝铺还开着门，老裁缝在灯下缝一件旧旗袍的扣子。<br />
徐白手里拿着银元，谈不上兴奋，只是一颗漂泊的心有了点安稳，似从邮轮终于上了岸。<br />
徐家却没睡。<br />
三叔夫妻的房间没关灯，时不时有说话声；祖母那边也没熄灯。<br />
徐白眉头一蹙。<br />
不应该。<br />
这个钟点，一般都入梦了。<br />
她走到了母亲的房门口，先轻轻敲门：“姆妈。”<br />
房门立马被拉开。<br />
母亲将她拽进来。<br />
“岁岁，阿皓被人抓走了。那人说，是萧四爷的人。”母亲凄惶，“你闯祸了吗？”<br />
徐白脑子嗡了下。<br />
她把裹着银元的纸包塞在母亲手里，脚步匆忙下楼，也不顾逼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br />
弄堂口，送徐白的那辆汽车居然还没有走。<br />
穿着黑色短褂的男人，倚靠车门抽烟。<br />
他肤色深，极短头发，高大强壮，上臂比徐白的大腿都要粗。<br />
他似乎知道徐白会出来，特意等着她。瞧见她在弄堂口，他轻点头：“徐小姐。”<br />
“我弟弟呢？”<br />
“四爷在福州有教官营，枪法、武艺都教，四爷请徐少爷去小住几个月。<br />
如徐小姐能照顾好我家大小姐，你弟弟自然安然无恙，还能学一身自保本事；不然，四爷请徐小姐提前去买好墓地。”男人说。<br />
徐白用力握紧拳头：“四爷不信我？”<br />
“信任是很缥缈的。徐小姐还是帅府未婚妻。”男人道。<br />
徐白被仲秋夜风一吹，头脑清醒了几分。<br />
她沉默好半晌。<br />
男人一根烟抽到头，将烟蒂踩灭。<br />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br />
“石锋。”男人道，“往后接送徐小姐的，都是我。”<br />
“……替我谢谢四爷。我弟弟性格顽劣，在学校时常打架，又打不赢。他能得此造化，学点真本事，算四爷替我母亲教养了儿子。”徐白道。<br />
阿锋愣了下。<br />
他颔首。<br />
徐白往回走，不再回头。<br />
阿锋回到萧令烜身边，把徐白的话，如此告诉了萧令烜的第一心腹石铖。<br />
萧令烜仰靠在沙发里，穿着一件天青色睡袍，领口半敞，小腹上一道狰狞伤疤，如游龙若隐若现。<br />
他漫不经心开了口：“没闹？”<br />
“没有，还说多谢四爷。”<br />
“有点城府。”萧令烜说，“像她爷爷。徐茂清那个老东西，狡猾诡诈，可惜三个儿子全是废物。”<br />
又问心腹石铖，“罗家的事，安排得如何？”<br />
“按部就班。不过，大少帅似乎也有意插手。他身边叫宋擎的，一直在和罗家来往，大少帅可能会跟罗家联姻。”心腹说。<br />
“盯紧。”萧令烜道。<br />
他起身，准备去睡觉。<br />
心腹问他，要不要接个女人来。他养在各处别馆的女人，一双手数不过来。<br />
“太腻了。”萧令烜说，“那种桂花味，像是有，又像是没有，是怎么染上去的？新的香水？”<br />
心腹：？<br />
“……算了。”他摆摆手，上楼睡觉去了。<br />
深夜，徐家终于熄了灯。<br />
徐白今晚与母亲同睡。<br />
母亲房内放了两张床，一大一小。靠着衣柜的小床，是徐白的妹妹徐皙住的。<br />
徐皙在念中学，她做完功课很累，已经睡熟。<br />
关了灯，徐白与母亲用很低的声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