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靠得住。”冯苒得意说。<br />
徐白想买毛衣。她可以穿在旗袍外面，妹妹套在校服里面，暖和。<br />
却在门口，被人撞了下。<br />
是故意一撞。<br />
徐白立马捂住自己手袋。<br />
撞了她的，是年轻男人。他穿背带裤，头发擦了至少半斤头油，味道直逼鼻腔，徐白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br />
男人偏瘦，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得长得不丑。<br />
“抱歉。”他笑着对徐白说，“没撞到吧？”<br />
“没事。”<br />
“小姐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吗？”男人笑道，“我叫王嵩，家里是开船舶公司的。小姐是不是徐师座家的？”<br />
冯苒也回头：“你们认识啊？”<br />
徐白这个人，比较敏感。她看着年轻男人含笑的脸，心中起了警惕：“你认错了。”<br />
“真是对不住。”男人很绅士笑着。<br />
他转身走了。<br />
冯苒低声跟徐白说：“这个人长得挺帅，也时髦。”<br />
徐白：“……”<br />
原来南城现在的时髦，是这种油头粉面。<br />
买好了毛衣，徐白又在卖鞋子的铺子里，遇到了这个叫王嵩的年轻人。<br />
前后不到半小时。<br />
王嵩看似很活泼：“咱们太有缘了。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付钱。”<br />
徐白静静看着他。<br />
冯苒不明所以。<br />
“……小姐要是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喝杯咖啡。”他笑道。<br />
冯苒笑着看徐白。<br />
徐白上前几步，距离这男人比较近。<br />
她穿着风氅，掀起一角：“王少爷，不如你自己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少帅叫我练练枪的。若我实在烦了，就拿你练。”<br />
王嵩脸色骤变。<br />
第19章 留宿<br />
徐白买齐了冬装。<br />
冯苒的司机帮着搬上车，送她们俩去徐家。<br />
“……那个王少爷，怎么落荒而逃？”冯苒还问。<br />
徐白：“不知道。”<br />
“你跟他说了什么？”<br />
徐白没说什么，她只是把手袋放在腰侧，让它顶出来一角，看着似枪柄。<br />
她见过副官石锋的枪柄，就是这种形状。<br />
她觉得王少爷是故意跟着她们，目的不明。<br />
但肯定不带善意。<br />
她就是试一下。<br />
如果心虚，王少爷会被她的枪吓跑。<br />
——她没猜错。<br />
王少爷瞧见了徐白的“枪”后，唇色都白了，眼神飘忽。他想装作若无其事，偏偏做戏本事一般，就连冯苒都看得出他的狼狈。<br />
而后徐白和冯苒又在百货公司逛了一个多小时，再也没“偶遇”王少爷。<br />
“……那个人，他是故意来撞你的吗？”冯苒后知后觉。<br />
徐白不想草木皆兵，笑道：“他不是走了吗？别说他了。”<br />
冯苒不提。<br />
徐白回想了下，也不知道今天那场“偶遇”是个什么意思：看着如此儿戏，又上不得台面。<br />
她把新置办的冬装分给妹妹和母亲，梳洗后睡下了。<br />
萧珩回到帅府，解下腰带、脱下军靴，堪堪在沙发里坐定，还没喝完一杯茶，心腹副官进来，有事情禀告。<br />
“……您叫属下这些日子看着点五小姐。五小姐与一位姓王的少爷走得很近。下午五小姐接了个电话出去，与那人在咖啡厅碰面，提到了徐小姐。<br />
属下自作主张，等五小姐离开后，把那人抓了回来。他说，五小姐叫他去给徐小姐花钱，然后借口纠缠徐小姐。”副官道。<br />
萧珩静静抬眸。<br />
副官心里打鼓，不知自己是否多管闲事了。<br />
“人呢？”萧珩问。<br />
“还关着。”<br />
“带我去看看。”他道。<br />
监牢内，时髦英俊的王少爷，挨了一顿好打，脸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br />
他吓破胆。<br />
“是五小姐，她叫我纠缠徐白的。”王嵩哭着说。<br />
五小姐是萧琳。<br />
萧琳的汽车被萧珩砸了，她很生气。可她拿萧珩没办法，转而迁怒徐白。<br />
她的计策也拙劣：安排一个人去给徐白付钱，又纠缠徐白，把徐白又穷又贪婪的名声传遍南城。<br />
不仅贪小便宜，还勾三搭四。<br />
萧珩听了，揉了揉眉心，问王少爷：“你知道徐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吗？”<br />
王少爷吓得直哭：“可是，大家都知道您不会真的娶她。她家里落魄了。”<br />
他说完实话，又感觉不妥，找补说，“是五小姐逼我的，我不敢违逆她。”<br />
萧珩无奈。<br />
他高大挺拔，却没有壮汉那种粗鲁野蛮。<br />
相反，他气质斯文。面上虽然不带微笑，可眸光平静无波，看着脾气很好。<br />
故而，脾气极佳的萧珩，一刀将他捅穿的时候，王少爷低头怔怔看着胸口的短匕首，难以置信。<br />
萧珩擦了擦手上血迹，轻轻摇头：“处理掉。”<br />
副官应是。<br />
萧珩从牢房走出来，看着秋夜澄澈碧穹，眸光沾染了星芒，清冷如霜。<br />
没过几日，冯苒跑到徐白家里等着她。<br />
她很低声音告诉徐白：“少帅被大帅打了一顿。打得狠，脱了上衣打的，后背全是鞭痕。”<br />
徐白：“为何打他？”<br />
“上次我们去逛百货公司，有个姓王的时髦公子跟着咱们，你记得不记得？”<br />
“记得的。”<br />
“他死了。听说大帅查到是少帅杀了那年轻人，却又拿不出理由。”冯苒道，“我大哥告诉我的。”<br />
徐白：“……”<br />
“岁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当时跟着咱们，到底图什么？我昨晚想了一夜，睡不着。”冯苒说。<br />
徐白拍了拍她的手。<br />
“别多想，肯定跟咱们没关系。今晚在我这里睡。”徐白道。<br />
她找了睡衣给冯苒。<br />
母亲做了小馄饨，给她们做宵夜。<br />
翌日，徐白早起时往帅府打了个电话，找萧珩。<br />
她只是问问。<br />
电话打通，仍是副官接的。请徐白稍等，然后去告诉了萧珩。<br />
和以往一样，萧珩不会亲自接徐白的电话。只是叫副官告诉她，晚上去别馆找他。<br />
晚夕，徐白下工后，先去了一处药铺，买了一盒子外伤的药膏；又买了一兜罐头。<br />
徐白等到了晚上六点，萧珩还没回来。<br />
“……帮我跑一趟高安弄，告诉我姆妈，我可能回去晚一点。”徐白对萧珩的女佣说。<br />
女佣道是，急忙去了。<br />
另有女佣安排了晚膳：“小姐吃一点吧。少帅可能有事耽误了。”<br />
徐白道好。<br />
萧珩不在家，她一个人吃饭反而很自在。<br />
女佣拿了书给她看。<br />
徐白挑了一本，坐在客厅灯下。<br />
不知不觉，一本书读完，自鸣钟响了九下，她才惊觉深夜了。<br />
“……我先回去了。”她对女佣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少帅受了伤，过来看看。”<br />
女佣：“我安排汽车送您，您稍等。”<br />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br />
车灯一晃，室内光影掠过。<br />
女佣跑出去开了缠枝大铁门。<br />
萧珩进来，瞧见徐白先点点头：“军政府开个会，有点事耽误了。你久等了。”<br />
又吩咐女佣，“收拾客房，徐小姐今晚住这里。”<br />
徐白：“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我姆妈会担心。”<br />
“我叫宋擎去告诉了婶母，她们估计睡下了。”萧珩道。<br />
徐白：“……”<br />
她还想说什么，萧珩又道，“明早我送你去同阳路七号，不会耽误你差事。”<br />
徐白没有再拒绝。<br />
她这次来，也是想和他聊聊。<br />
等了这么久，总不好半途而废。而聊一聊，估计得聊到很晚，再回去多此一举了。<br />
萧珩叫她稍等，又吩咐女佣准备宵夜。<br />
宵夜是鱼汤面。<br />
第20章 妄念<br />
鱼汤面的做法，不算复杂。<br />
重点在汤。<br />
鳝鱼骨油炸后，加入新鲜鲫鱼，熬煮几个小时，汤汁浓白，鱼肉与骨几乎融在了汤里。<br />
面煮三成熟，再加入黑鱼肉片。<br />
做法简单，但味道中规中矩。不是太油腻，就是腥味过重。<br />
徐白只在萧令烜的小公馆吃过味道好的鱼汤面。<br />
“……不好吃？”萧珩见她吃了两口就不动筷子，问她。<br />
徐白：“我晚饭吃饱了，又没怎么动，现在不饿。您吃吧。”<br />
她没说鱼汤面有点土腥气，可能是鲫鱼挑的不太好。<br />
萧珩没吃晚饭，他真有点饿了，很快一碗面见了底。<br />
漱口后，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萧珩先点了一根烟。<br />
“我听阿苒说，大帅打了你，因为一个姓王的人。”徐白没等他问，说明来意。<br />
萧珩面上依旧无表情：“对。”
徐白想买毛衣。她可以穿在旗袍外面，妹妹套在校服里面，暖和。<br />
却在门口，被人撞了下。<br />
是故意一撞。<br />
徐白立马捂住自己手袋。<br />
撞了她的，是年轻男人。他穿背带裤，头发擦了至少半斤头油，味道直逼鼻腔，徐白差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br />
男人偏瘦，个子不高，白白净净得长得不丑。<br />
“抱歉。”他笑着对徐白说，“没撞到吧？”<br />
“没事。”<br />
“小姐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吗？”男人笑道，“我叫王嵩，家里是开船舶公司的。小姐是不是徐师座家的？”<br />
冯苒也回头：“你们认识啊？”<br />
徐白这个人，比较敏感。她看着年轻男人含笑的脸，心中起了警惕：“你认错了。”<br />
“真是对不住。”男人很绅士笑着。<br />
他转身走了。<br />
冯苒低声跟徐白说：“这个人长得挺帅，也时髦。”<br />
徐白：“……”<br />
原来南城现在的时髦，是这种油头粉面。<br />
买好了毛衣，徐白又在卖鞋子的铺子里，遇到了这个叫王嵩的年轻人。<br />
前后不到半小时。<br />
王嵩看似很活泼：“咱们太有缘了。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付钱。”<br />
徐白静静看着他。<br />
冯苒不明所以。<br />
“……小姐要是过意不去，可以请我喝杯咖啡。”他笑道。<br />
冯苒笑着看徐白。<br />
徐白上前几步，距离这男人比较近。<br />
她穿着风氅，掀起一角：“王少爷，不如你自己去喝杯咖啡，好不好？少帅叫我练练枪的。若我实在烦了，就拿你练。”<br />
王嵩脸色骤变。<br />
第19章 留宿<br />
徐白买齐了冬装。<br />
冯苒的司机帮着搬上车，送她们俩去徐家。<br />
“……那个王少爷，怎么落荒而逃？”冯苒还问。<br />
徐白：“不知道。”<br />
“你跟他说了什么？”<br />
徐白没说什么，她只是把手袋放在腰侧，让它顶出来一角，看着似枪柄。<br />
她见过副官石锋的枪柄，就是这种形状。<br />
她觉得王少爷是故意跟着她们，目的不明。<br />
但肯定不带善意。<br />
她就是试一下。<br />
如果心虚，王少爷会被她的枪吓跑。<br />
——她没猜错。<br />
王少爷瞧见了徐白的“枪”后，唇色都白了，眼神飘忽。他想装作若无其事，偏偏做戏本事一般，就连冯苒都看得出他的狼狈。<br />
而后徐白和冯苒又在百货公司逛了一个多小时，再也没“偶遇”王少爷。<br />
“……那个人，他是故意来撞你的吗？”冯苒后知后觉。<br />
徐白不想草木皆兵，笑道：“他不是走了吗？别说他了。”<br />
冯苒不提。<br />
徐白回想了下，也不知道今天那场“偶遇”是个什么意思：看着如此儿戏，又上不得台面。<br />
她把新置办的冬装分给妹妹和母亲，梳洗后睡下了。<br />
萧珩回到帅府，解下腰带、脱下军靴，堪堪在沙发里坐定，还没喝完一杯茶，心腹副官进来，有事情禀告。<br />
“……您叫属下这些日子看着点五小姐。五小姐与一位姓王的少爷走得很近。下午五小姐接了个电话出去，与那人在咖啡厅碰面，提到了徐小姐。<br />
属下自作主张，等五小姐离开后，把那人抓了回来。他说，五小姐叫他去给徐小姐花钱，然后借口纠缠徐小姐。”副官道。<br />
萧珩静静抬眸。<br />
副官心里打鼓，不知自己是否多管闲事了。<br />
“人呢？”萧珩问。<br />
“还关着。”<br />
“带我去看看。”他道。<br />
监牢内，时髦英俊的王少爷，挨了一顿好打，脸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br />
他吓破胆。<br />
“是五小姐，她叫我纠缠徐白的。”王嵩哭着说。<br />
五小姐是萧琳。<br />
萧琳的汽车被萧珩砸了，她很生气。可她拿萧珩没办法，转而迁怒徐白。<br />
她的计策也拙劣：安排一个人去给徐白付钱，又纠缠徐白，把徐白又穷又贪婪的名声传遍南城。<br />
不仅贪小便宜，还勾三搭四。<br />
萧珩听了，揉了揉眉心，问王少爷：“你知道徐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吗？”<br />
王少爷吓得直哭：“可是，大家都知道您不会真的娶她。她家里落魄了。”<br />
他说完实话，又感觉不妥，找补说，“是五小姐逼我的，我不敢违逆她。”<br />
萧珩无奈。<br />
他高大挺拔，却没有壮汉那种粗鲁野蛮。<br />
相反，他气质斯文。面上虽然不带微笑，可眸光平静无波，看着脾气很好。<br />
故而，脾气极佳的萧珩，一刀将他捅穿的时候，王少爷低头怔怔看着胸口的短匕首，难以置信。<br />
萧珩擦了擦手上血迹，轻轻摇头：“处理掉。”<br />
副官应是。<br />
萧珩从牢房走出来，看着秋夜澄澈碧穹，眸光沾染了星芒，清冷如霜。<br />
没过几日，冯苒跑到徐白家里等着她。<br />
她很低声音告诉徐白：“少帅被大帅打了一顿。打得狠，脱了上衣打的，后背全是鞭痕。”<br />
徐白：“为何打他？”<br />
“上次我们去逛百货公司，有个姓王的时髦公子跟着咱们，你记得不记得？”<br />
“记得的。”<br />
“他死了。听说大帅查到是少帅杀了那年轻人，却又拿不出理由。”冯苒道，“我大哥告诉我的。”<br />
徐白：“……”<br />
“岁岁，你说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当时跟着咱们，到底图什么？我昨晚想了一夜，睡不着。”冯苒说。<br />
徐白拍了拍她的手。<br />
“别多想，肯定跟咱们没关系。今晚在我这里睡。”徐白道。<br />
她找了睡衣给冯苒。<br />
母亲做了小馄饨，给她们做宵夜。<br />
翌日，徐白早起时往帅府打了个电话，找萧珩。<br />
她只是问问。<br />
电话打通，仍是副官接的。请徐白稍等，然后去告诉了萧珩。<br />
和以往一样，萧珩不会亲自接徐白的电话。只是叫副官告诉她，晚上去别馆找他。<br />
晚夕，徐白下工后，先去了一处药铺，买了一盒子外伤的药膏；又买了一兜罐头。<br />
徐白等到了晚上六点，萧珩还没回来。<br />
“……帮我跑一趟高安弄，告诉我姆妈，我可能回去晚一点。”徐白对萧珩的女佣说。<br />
女佣道是，急忙去了。<br />
另有女佣安排了晚膳：“小姐吃一点吧。少帅可能有事耽误了。”<br />
徐白道好。<br />
萧珩不在家，她一个人吃饭反而很自在。<br />
女佣拿了书给她看。<br />
徐白挑了一本，坐在客厅灯下。<br />
不知不觉，一本书读完，自鸣钟响了九下，她才惊觉深夜了。<br />
“……我先回去了。”她对女佣道，“我也没什么事，就是听说少帅受了伤，过来看看。”<br />
女佣：“我安排汽车送您，您稍等。”<br />
她话音刚落，门口传来汽车的声音。<br />
车灯一晃，室内光影掠过。<br />
女佣跑出去开了缠枝大铁门。<br />
萧珩进来，瞧见徐白先点点头：“军政府开个会，有点事耽误了。你久等了。”<br />
又吩咐女佣，“收拾客房，徐小姐今晚住这里。”<br />
徐白：“不用了，我还得回去，我姆妈会担心。”<br />
“我叫宋擎去告诉了婶母，她们估计睡下了。”萧珩道。<br />
徐白：“……”<br />
她还想说什么，萧珩又道，“明早我送你去同阳路七号，不会耽误你差事。”<br />
徐白没有再拒绝。<br />
她这次来，也是想和他聊聊。<br />
等了这么久，总不好半途而废。而聊一聊，估计得聊到很晚，再回去多此一举了。<br />
萧珩叫她稍等，又吩咐女佣准备宵夜。<br />
宵夜是鱼汤面。<br />
第20章 妄念<br />
鱼汤面的做法，不算复杂。<br />
重点在汤。<br />
鳝鱼骨油炸后，加入新鲜鲫鱼，熬煮几个小时，汤汁浓白，鱼肉与骨几乎融在了汤里。<br />
面煮三成熟，再加入黑鱼肉片。<br />
做法简单，但味道中规中矩。不是太油腻，就是腥味过重。<br />
徐白只在萧令烜的小公馆吃过味道好的鱼汤面。<br />
“……不好吃？”萧珩见她吃了两口就不动筷子，问她。<br />
徐白：“我晚饭吃饱了，又没怎么动，现在不饿。您吃吧。”<br />
她没说鱼汤面有点土腥气，可能是鲫鱼挑的不太好。<br />
萧珩没吃晚饭，他真有点饿了，很快一碗面见了底。<br />
漱口后，两个人坐在沙发里，萧珩先点了一根烟。<br />
“我听阿苒说，大帅打了你，因为一个姓王的人。”徐白没等他问，说明来意。<br />
萧珩面上依旧无表情：“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