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瞧见副官押了一个女人、两个男人下楼。<br />
那女人生得很美，姿容妖娆，玉葫芦似的身段，快要把旗袍的前襟撑得炸开。<br />
“放开我，我是萧四爷的女人，你们不能动我。”<br />
萧珠关上雅座的门，冲到阳台上，就瞧见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餐厅门口。是她阿爸常用的那辆。<br />
女人被推搡着，带上了汽车。<br />
“她叫柳梵，我在报纸上看过她照片。她是港城有名的交际花。”徐白对萧珠说。<br />
萧珠不屑：“也就那样。”<br />
不过，的确是她阿爸中意的类型。<br />
吃饱喝足，徐白送萧珠回了同阳路，这才回家。<br />
萧令烜这天深夜才回来。<br />
萧珠没睡，卧房开着灯，她玩一个新买的玩偶，给它缝制一件小裙子。<br />
他上楼时，抬脚走过来瞧一眼：“让佣人做。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br />
萧珠：“今天我和徐姐姐吃饭，瞧见你的汽车。你干嘛不敢上楼？怕见我们？”<br />
萧令烜敲了敲她脑袋：“你反了天。”<br />
“别说你不知道我们在隔壁。”萧珠说，“汽车在楼下，副官在走廊，你怎么会不知情？”<br />
萧令烜没回答她。<br />
“那个交际花，你还养着她？”萧珠问。<br />
萧令烜：“没有养过。她借用我的名义，在南城又结交了一群官员，还有两个市政厅的人替她牵线搭桥。我一并处理了。”<br />
萧珠倒是没想到。<br />
她试探着问：“你不喜欢她？”<br />
“是个女人我就得喜欢，岂不是累死了？”萧令烜道。<br />
萧珠：“那你置办小公馆给她了吗？”<br />
“没有。”<br />
“就是给了点钱？”萧珠还问。<br />
“钱也没给。”<br />
萧珠：“你现在这么小气？她跟你，一点好处也没有？”<br />
“她没有跟过我——你想问这个？”萧令烜视线落在她脸上，“谁叫你问的？”<br />
“没有谁，我自己想问。”萧珠说。<br />
“你们听到了什么？”萧令烜又问。<br />
“那女人吹嘘你厉害。”萧珠说。<br />
萧令烜脸都黑了。<br />
他把柳梵扔海里喂鱼，实在太便宜她了。<br />
柳梵自吹自擂，其实她在港城得罪了一位权贵太太，才匆忙北上的。她在北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得开。<br />
男人看交际花的价值，往往是她背后的关系网。<br />
她的入幕之宾有份量，通过她，搭上权贵，这就是她令人着迷的原因——这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游戏，从前的花魁也是这样抬高身价的。<br />
柳梵折回了南城。<br />
萧令烜忙，没空搭理她。她竟狗胆包天，直接用他做幌子。<br />
她已经勾上了几名市政厅的人，也得到了不菲钱财，还得到了一套奢华小公馆。<br />
她的手，竟直接往军政府伸。<br />
萧令烜忍无可忍。<br />
今晚处置她，是计划好的；徐白和萧珠在楼上吃饭，却是意料之外。<br />
他本想直接在雅座里动手，震慑下市政厅这些人。可听石铖说徐白也在，萧令烜改了主意。<br />
——他在徐白面前，总想装点斯文。<br />
此事，不管是萧珠、徐白还是萧令烜，统一默契，无人再提过。<br />
柳梵被处理的事，还是石锋告诉徐白的。<br />
他随口一提。<br />
徐白再次来到同阳路，带了一个小食盒，里面装了八块柿饼。<br />
徐母做的，凝了一层白霜，又甜又软糯。<br />
“四爷尝尝。”徐白递上食盒。<br />
萧令烜正在卷衬衫袖子，把黑色衬衫挽到手肘，打算去洗手吃早饭。<br />
见状，他说：“你拿一个给我。”<br />
徐白小心翼翼拿起一个，往他手上递，他却弯腰俯身，就着她的手，把柿饼叼走了。<br />
徐白：“……”<br />
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周霆川瞧了个正着。<br />
周霆川忍俊不禁。<br />
“有什么好吃的？”他问。<br />
萧令烜两口吃完了，把食盒接了过来：“拿上去给阿宝。”<br />
又警告看一眼周霆川。<br />
周霆川不怕死：“是柿饼吗？哪里买的？瞧着很好吃。”<br />
“我姆妈做的。”徐白道，“下次……”<br />
“你去准备准备，要上课了。”萧令烜打断了她。<br />
徐白便先上楼。<br />
柿饼由萧令烜和萧珠平分了，没给周霆川。<br />
这天下午，周霆川就去干了一件大事。<br />
此事，就连苏宏都震惊了。<br />
——周霆川也得挨一百军棍。<br />
祁平挨打的时候，行刑的人下手比蚂蚁还轻；轮到周霆川，他没那么好的人缘，不知会不会被活活打死。<br />
“你去回禀，还是我去回禀？”石铖还问苏宏。<br />
苏宏：“为何要选？跟咱俩无关。你要分五十军棍？让周霆川自己去回。”<br />
石铖：“……”<br />
第138章 从今天开始，洁身自好<br />
周霆川下午踩点赶到同阳路。<br />
正好徐白结束了今天的课。<br />
周霆川对萧珠说：“阿宝，吃烤羊腿吗？”<br />
萧珠：“去哪里吃？”<br />
“我的厨子做好，回头送这里来，稍微加热即可。”周霆川说，“蒙古的羊。”<br />
萧珠：“算你孝顺。”<br />
周霆川又看向徐白：“徐小姐，您要不要赏脸尝尝？不仅有烤羊腿，还有羊肉煲、卤羊肝和炒羊肚。”<br />
徐白：“我……”<br />
“多个人，吃饭才香。”周霆川极力挽留。<br />
徐白答应了。<br />
萧令烜去了军政府开会，饭点才回来，瞧见餐厅热热闹闹。<br />
满桌肴馔，烤肉的香味散得老远，令人食欲大动。<br />
瞧见靠里面坐、穿着乳白色毛线开衫的身影，萧令烜心情更好。<br />
“……全羊宴？”他瞧了眼，“哪里来的？”<br />
“我送来的。”周霆川说。<br />
萧令烜：“羊这么齐全，难得。你要是也这么齐全，我就不用操心了。”<br />
周霆川：“……”<br />
算了不顶嘴，免得等会儿挨打。<br />
菜实在太多，又是周霆川孝敬的，萧令烜叫石铖和苏宏也坐下来吃饭。<br />
换了家常衣裳，萧令烜选了徐白旁边的椅子坐下。<br />
徐白一直含笑，听周霆川插科打诨。<br />
“……吃这块。”萧令烜割了一块羊腿肉，递给徐白。<br />
又弄了沾酱。<br />
徐白埋头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可爱，她会露出一点小孩子似的贪婪。为了多吃一口，她可以全程不发一言，只埋头苦吃。<br />
萧令烜忍不住想看她，又怕失态叫下属们瞧见，管住了自己的眼睛。<br />
苏宏等人，陪萧令烜喝点酒。<br />
“……师座，我有件事要跟您交代。”周霆川在众人酒肉正酣的时候，突然开口。<br />
萧令烜蹙眉：“公事明天再说；私事你憋着，我不想听。”<br />
周霆川：“既不算公事，也不算私事。”<br />
苏宏和石铖有点紧张。<br />
萧令烜看人特别透，一眼就瞧出了猫腻，眉头微微拧起：“你犯了什么事？”<br />
“您养在凤霞路的孔小姐，她找石铖。正好我遇到了，石铖又忙，我就接了这个差事。”周霆川说。<br />
萧令烜余光瞥一眼旁边的徐白，脸色顿时阴沉，呵斥周霆川：“闭嘴，先吃饭。”<br />
萧珠故意拆台：“是哪一位孔小姐？”<br />
徐白停下筷子，端起水喝，等着听周霆川的话。萧令烜目光转向她，她心虚似的飘了下目光，继续吃肉。<br />
“……那位孔小姐，跟了师座您两年。她说两年只见过师座三次，想要离开，问我拿一笔钱。”周霆川说。<br />
不顾萧令烜杀人眼神，他继续说，“不多，她只要一千大洋。这笔钱我有，就帮忙给了她。凤霞路的小公馆收了回来，重新换了锁。”<br />
“石铖。”萧令烜开口，“回头拿钱给他。”<br />
周霆川：“我还没说完呢。”<br />
石铖和苏宏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装死狗。<br />
萧珠更好奇：“还有什么？”<br />
萧令烜越发暴躁。<br />
他生气时，眼眸黑沉沉的，倒是不会大发脾气。只是冷着脸：“回头再说。”<br />
但周霆川不。<br />
他看向萧珠，继续说话了。<br />
“孔小姐的事，让我想起师座最近一年多几乎不去各处别馆，我就想问问那些人，她们目前都有什么打算。<br />
我正好空闲，一个个去问了，结果都想走。每个人我都给了钱，小公馆全部收回来了。<br />
不是我赶走她们的，是她们自己觉得没指望。师座，我擅自做主。您恐怕得重新养几个人，小别馆目前都清空了。”周霆川道。<br />
萧珠听完了，听懂了。<br />
她撇撇嘴，用口型对周霆川说：“马屁精。”<br />
萧令烜的怒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br />
“石铖，把钱算给他。”萧令烜说，“这事不归你管。回头你去领二十军棍，长个教训。”
那女人生得很美，姿容妖娆，玉葫芦似的身段，快要把旗袍的前襟撑得炸开。<br />
“放开我，我是萧四爷的女人，你们不能动我。”<br />
萧珠关上雅座的门，冲到阳台上，就瞧见一辆黑色汽车停在餐厅门口。是她阿爸常用的那辆。<br />
女人被推搡着，带上了汽车。<br />
“她叫柳梵，我在报纸上看过她照片。她是港城有名的交际花。”徐白对萧珠说。<br />
萧珠不屑：“也就那样。”<br />
不过，的确是她阿爸中意的类型。<br />
吃饱喝足，徐白送萧珠回了同阳路，这才回家。<br />
萧令烜这天深夜才回来。<br />
萧珠没睡，卧房开着灯，她玩一个新买的玩偶，给它缝制一件小裙子。<br />
他上楼时，抬脚走过来瞧一眼：“让佣人做。早点睡觉，明天还要上课。”<br />
萧珠：“今天我和徐姐姐吃饭，瞧见你的汽车。你干嘛不敢上楼？怕见我们？”<br />
萧令烜敲了敲她脑袋：“你反了天。”<br />
“别说你不知道我们在隔壁。”萧珠说，“汽车在楼下，副官在走廊，你怎么会不知情？”<br />
萧令烜没回答她。<br />
“那个交际花，你还养着她？”萧珠问。<br />
萧令烜：“没有养过。她借用我的名义，在南城又结交了一群官员，还有两个市政厅的人替她牵线搭桥。我一并处理了。”<br />
萧珠倒是没想到。<br />
她试探着问：“你不喜欢她？”<br />
“是个女人我就得喜欢，岂不是累死了？”萧令烜道。<br />
萧珠：“那你置办小公馆给她了吗？”<br />
“没有。”<br />
“就是给了点钱？”萧珠还问。<br />
“钱也没给。”<br />
萧珠：“你现在这么小气？她跟你，一点好处也没有？”<br />
“她没有跟过我——你想问这个？”萧令烜视线落在她脸上，“谁叫你问的？”<br />
“没有谁，我自己想问。”萧珠说。<br />
“你们听到了什么？”萧令烜又问。<br />
“那女人吹嘘你厉害。”萧珠说。<br />
萧令烜脸都黑了。<br />
他把柳梵扔海里喂鱼，实在太便宜她了。<br />
柳梵自吹自擂，其实她在港城得罪了一位权贵太太，才匆忙北上的。她在北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吃得开。<br />
男人看交际花的价值，往往是她背后的关系网。<br />
她的入幕之宾有份量，通过她，搭上权贵，这就是她令人着迷的原因——这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游戏，从前的花魁也是这样抬高身价的。<br />
柳梵折回了南城。<br />
萧令烜忙，没空搭理她。她竟狗胆包天，直接用他做幌子。<br />
她已经勾上了几名市政厅的人，也得到了不菲钱财，还得到了一套奢华小公馆。<br />
她的手，竟直接往军政府伸。<br />
萧令烜忍无可忍。<br />
今晚处置她，是计划好的；徐白和萧珠在楼上吃饭，却是意料之外。<br />
他本想直接在雅座里动手，震慑下市政厅这些人。可听石铖说徐白也在，萧令烜改了主意。<br />
——他在徐白面前，总想装点斯文。<br />
此事，不管是萧珠、徐白还是萧令烜，统一默契，无人再提过。<br />
柳梵被处理的事，还是石锋告诉徐白的。<br />
他随口一提。<br />
徐白再次来到同阳路，带了一个小食盒，里面装了八块柿饼。<br />
徐母做的，凝了一层白霜，又甜又软糯。<br />
“四爷尝尝。”徐白递上食盒。<br />
萧令烜正在卷衬衫袖子，把黑色衬衫挽到手肘，打算去洗手吃早饭。<br />
见状，他说：“你拿一个给我。”<br />
徐白小心翼翼拿起一个，往他手上递，他却弯腰俯身，就着她的手，把柿饼叼走了。<br />
徐白：“……”<br />
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周霆川瞧了个正着。<br />
周霆川忍俊不禁。<br />
“有什么好吃的？”他问。<br />
萧令烜两口吃完了，把食盒接了过来：“拿上去给阿宝。”<br />
又警告看一眼周霆川。<br />
周霆川不怕死：“是柿饼吗？哪里买的？瞧着很好吃。”<br />
“我姆妈做的。”徐白道，“下次……”<br />
“你去准备准备，要上课了。”萧令烜打断了她。<br />
徐白便先上楼。<br />
柿饼由萧令烜和萧珠平分了，没给周霆川。<br />
这天下午，周霆川就去干了一件大事。<br />
此事，就连苏宏都震惊了。<br />
——周霆川也得挨一百军棍。<br />
祁平挨打的时候，行刑的人下手比蚂蚁还轻；轮到周霆川，他没那么好的人缘，不知会不会被活活打死。<br />
“你去回禀，还是我去回禀？”石铖还问苏宏。<br />
苏宏：“为何要选？跟咱俩无关。你要分五十军棍？让周霆川自己去回。”<br />
石铖：“……”<br />
第138章 从今天开始，洁身自好<br />
周霆川下午踩点赶到同阳路。<br />
正好徐白结束了今天的课。<br />
周霆川对萧珠说：“阿宝，吃烤羊腿吗？”<br />
萧珠：“去哪里吃？”<br />
“我的厨子做好，回头送这里来，稍微加热即可。”周霆川说，“蒙古的羊。”<br />
萧珠：“算你孝顺。”<br />
周霆川又看向徐白：“徐小姐，您要不要赏脸尝尝？不仅有烤羊腿，还有羊肉煲、卤羊肝和炒羊肚。”<br />
徐白：“我……”<br />
“多个人，吃饭才香。”周霆川极力挽留。<br />
徐白答应了。<br />
萧令烜去了军政府开会，饭点才回来，瞧见餐厅热热闹闹。<br />
满桌肴馔，烤肉的香味散得老远，令人食欲大动。<br />
瞧见靠里面坐、穿着乳白色毛线开衫的身影，萧令烜心情更好。<br />
“……全羊宴？”他瞧了眼，“哪里来的？”<br />
“我送来的。”周霆川说。<br />
萧令烜：“羊这么齐全，难得。你要是也这么齐全，我就不用操心了。”<br />
周霆川：“……”<br />
算了不顶嘴，免得等会儿挨打。<br />
菜实在太多，又是周霆川孝敬的，萧令烜叫石铖和苏宏也坐下来吃饭。<br />
换了家常衣裳，萧令烜选了徐白旁边的椅子坐下。<br />
徐白一直含笑，听周霆川插科打诨。<br />
“……吃这块。”萧令烜割了一块羊腿肉，递给徐白。<br />
又弄了沾酱。<br />
徐白埋头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可爱，她会露出一点小孩子似的贪婪。为了多吃一口，她可以全程不发一言，只埋头苦吃。<br />
萧令烜忍不住想看她，又怕失态叫下属们瞧见，管住了自己的眼睛。<br />
苏宏等人，陪萧令烜喝点酒。<br />
“……师座，我有件事要跟您交代。”周霆川在众人酒肉正酣的时候，突然开口。<br />
萧令烜蹙眉：“公事明天再说；私事你憋着，我不想听。”<br />
周霆川：“既不算公事，也不算私事。”<br />
苏宏和石铖有点紧张。<br />
萧令烜看人特别透，一眼就瞧出了猫腻，眉头微微拧起：“你犯了什么事？”<br />
“您养在凤霞路的孔小姐，她找石铖。正好我遇到了，石铖又忙，我就接了这个差事。”周霆川说。<br />
萧令烜余光瞥一眼旁边的徐白，脸色顿时阴沉，呵斥周霆川：“闭嘴，先吃饭。”<br />
萧珠故意拆台：“是哪一位孔小姐？”<br />
徐白停下筷子，端起水喝，等着听周霆川的话。萧令烜目光转向她，她心虚似的飘了下目光，继续吃肉。<br />
“……那位孔小姐，跟了师座您两年。她说两年只见过师座三次，想要离开，问我拿一笔钱。”周霆川说。<br />
不顾萧令烜杀人眼神，他继续说，“不多，她只要一千大洋。这笔钱我有，就帮忙给了她。凤霞路的小公馆收了回来，重新换了锁。”<br />
“石铖。”萧令烜开口，“回头拿钱给他。”<br />
周霆川：“我还没说完呢。”<br />
石铖和苏宏目视前方，一动不动装死狗。<br />
萧珠更好奇：“还有什么？”<br />
萧令烜越发暴躁。<br />
他生气时，眼眸黑沉沉的，倒是不会大发脾气。只是冷着脸：“回头再说。”<br />
但周霆川不。<br />
他看向萧珠，继续说话了。<br />
“孔小姐的事，让我想起师座最近一年多几乎不去各处别馆，我就想问问那些人，她们目前都有什么打算。<br />
我正好空闲，一个个去问了，结果都想走。每个人我都给了钱，小公馆全部收回来了。<br />
不是我赶走她们的，是她们自己觉得没指望。师座，我擅自做主。您恐怕得重新养几个人，小别馆目前都清空了。”周霆川道。<br />
萧珠听完了，听懂了。<br />
她撇撇嘴，用口型对周霆川说：“马屁精。”<br />
萧令烜的怒气，瞬间散得一干二净。<br />
“石铖，把钱算给他。”萧令烜说，“这事不归你管。回头你去领二十军棍，长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