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概走了十几分钟，钟领指着马路对面说了句“就是那儿”，路子明便看到了“老童烧烤”亮着的招牌——正是他刚到q市那天岳洋想吃而未遂的那家——在正月的夜里像个寒酸寂寥的灯塔。<br/><br/> 正在玩电脑的老板听到开门声站起身来，见是钟领不由得“啊”了一声：“钟哥。”<br/><br/> “童老板，”钟领走到他身边，弯腰看电脑，“什么电影？”<br/><br/> “老片子了。”童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路子明，“你朋友啊？”<br/><br/> “普通朋友，叫路子明。”钟领直起身，捉住他的后颈向路子明介绍，“他是这间店的老板，因为不能回家过年就在这待着开店了。”<br/><br/> 他的手指在童老板的脖子上轻轻滑动，惹得他一阵阵脸红。路子明之前就猜测钟领是gay圈里的人，看到这一场景并不意外，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br/><br/> 钟领挑了张靠近暖气的桌子，让童老板拿瓶酒，再做几个菜：“随便炒点什么就行，一块儿过来吃。”<br/><br/> “好。”<br/><br/> 童老板看起来四十多岁，长相英俊，眼神温和顺从，看向钟领时透着一股依赖和痴迷。路子明又仔细打量了钟领，丝毫看不出可以吸引人的地方。<br/><br/> “玩玩而已，”钟领没来由地说了一句，干掉一杯啤酒冲路子明笑笑，“大家都一样。”<br/><br/> 一共两句话，字字透着薄情寡义。路子明笑了笑，不予评价。<br/><br/> 几杯酒的工夫，童老板陆续端上几碟小炒，最后又打开一瓶啤酒，站在桌边往围裙上擦手。钟领拉出一把凳子拽他：“干嘛站着？坐。”<br/><br/> 腼腆再次出现在童老板的脸上，他帮两人添满啤酒，之后才给自己倒，刚倒一半就被钟领托住瓶颈向上一扶：“酒量不好少喝点，嗯？”<br/><br/> “玩玩而已”却还演得如此逼真，这跟岳洋对待许文凯如出一辙。路子明看在眼里，心想不知道钟领和岳洋是互相传染还是所谓的物以类聚。<br/><br/> 他皱了皱眉，点起一根烟来。<br/><br/> 三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喝酒，钟领的注意力却一直放在路子明身上。他已经很久没能找到借口出现在岳洋面前，而现在，路子明就是借口。<br/><br/> 第13章借口<br/><br/> 岳洋从县城回来，刚跟路子明打个照面就笑了：“你脑袋怎么了？”<br/><br/> “我爸打的，老头儿脾气不好。”路子明也笑，“你呢？你是怎么回事？”<br/><br/> 岳洋右脸颊和下巴分别有一片擦伤，涂着红药水看起来十分滑稽。<br/><br/> “别提了，给一个踩空楼梯的人当了垫背的，幸亏站的不高。”他提着大包小包放到饭厅的桌上，拆出一份份包子饺子煎鱼往冰箱里塞，“你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捎你一趟多省钱。”<br/><br/> “得了吧，看看咱俩这德行，凑一块儿没准碰上什么血光之灾。”<br/><br/> 岳洋笑了，直起腰扔给他一包炸花生米：“你能吃几个包子？”<br/><br/> “什么馅儿的？”<br/><br/> “白菜猪肉，我妈包的。”<br/><br/> 路子明转进厨房拿了一碗一碟，把花生倒进碗里：“三四个吧。”<br/><br/> 岳洋拿了六七个包子堆在碟子上放进微波炉，抓了几个花生扔进嘴里，拍了拍手到厨房剥蒜。路子明跟过去从他手里分了一半：“对了，过年好。”<br/><br/> “过年好过年好。”<br/><br/> 两人凑在垃圾袋前低头剥蒜，一时谁都没有说话。路子明先一步剥完，把蒜瓣塞进岳洋手里着手调酱油醋。<br/><br/> 岳洋回到饭厅把包子端到桌上：“这几天的饭都不用愁了，我妈给咱俩收拾了一堆吃的。”<br/><br/> “啊？”路子明闻言走进饭厅，“咱俩？你妈知道我住这儿啊？”<br/><br/> “我告诉她的。”岳洋吹了一下被包子烫到的手指，“老两口当年对你印象深刻，万一哪天不打招呼过来看见你，肯定抱怨我不好好汇报。”<br/><br/> “有那么深刻吗？”路子明也在桌前坐下，<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拎起包子一角拿在手里来回倒换，“到时候文凯怎么办？”<br/><br/> “他不像你没处可去，”岳洋在包子上咬个开口，加调味料进去，“可以回学校宿舍住。”<br/><br/> 他冷淡的态度提醒了路子明，随口说有个叫钟领的来找你喝酒，你不在我就替你去了。<br/><br/> “哦，他啊。”岳洋咀嚼的动作一顿，胃部搅拧出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呼吸也哽在喉咙里上下不得，干咳一声硬撑出一张笑脸，“他说什么了？没说我坏话吧？”<br/><br/> 路子明嗤笑道：“少自作多情，他根本就没提到你。家里还有酒吗？”他离开饭桌，打开冰箱弯腰翻找，“你妈给的这些东西都把啤酒埋起来了。”<br/><br/> 岳洋的伪装瞬间崩塌，咬牙将半张痛苦的面孔埋进手掌。路子明翻了半天，空手回到桌前时他的手指刚抚平眉心，勉强维持着自制。<br/><br/> “啤酒没了，我去趟超市，”路子明抽出纸巾擦手，“你还要点什么，我一块儿买回来。”<br/><br/> “给我带份凉皮。”<br/><br/> “吃货。”路子明笑着下了个结论，穿起岳洋扔在客厅的外套出门。<br/><br/> 岳洋立刻冲进卫生间扒住马桶吐了出来。<br/><br/> 他胃里没多少东西，吐到后来胆汁一股股地往外涌，和鼻涕胃液一起在上唇汇聚，落进一塌糊涂的马桶里。<br/><br/> “他妈的。”岳洋咳嗽几声，抹掉嘴角的液体把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br/><br/> 真是有病，多少年前的事了还放不下。他把不停震颤的手掌放在眼前，猛然握紧砸在墙上。钟领，又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来提醒他那段不堪的往事，让他记起曾经的愚蠢和堕落。这些记忆撕破他的面具，摧毁他完美的假象，让他自我厌恶，让他恶心，让他没法面对路子明。<br/><br/> 他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人，真心感到自己需要点酒精来麻醉了。<br/><br/> 他走进路子明的房间，打算擅自喝一点他的白酒，却看到几打没拆的罐装啤酒摞在地板上，像一个精心炮制的笑话。<br/><br/> 岳洋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苦笑：出去买酒是借口，他是刻意留下自己独处。路子明这个人，什么都知道。<br/><br/> 路子明躲在建筑的背风处抽烟，眼前的镜头定格在岳洋那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上，他突然后悔给他平复情绪的机会，他应该利用这个机会刺探钟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br/><br/> 他想把他拥进怀里。<br/><br/> 路子明愣了一下，反手在墙上捻灭烟蒂，拎着啤酒和凉皮慢慢走回小区。<br/><br/> 少年时代他总是希望有意外发生，现在的他则希望一切尽在掌握，岳洋以前是他的意外，现在也是。<br/><br/> 春节过后又是汹涌而至的人情酒席，岳洋陪着高层领导宴请地产商，吃到一半接到行政助理的电话，问他是不是跟一个叫路子明的人有约，现在那人已经在公司了。<br/><br/> 岳洋在电话这端无声苦笑：路子明最终还是把业务做到了自己头上。<br/><br/> “对，我跟他有约，让他先等半个小时，我这边快完事儿了。”<br/><br/> 岳洋挂断电话，回到桌上继续应酬，席间不忘试探地产商对户外广告投放的态度——只要路子明开口相求，他绝对两肋插刀，他只是不太习惯路子明低自己一头。<br/><br/> 双方高层在饭局后还有事私下沟通，来陪酒的小经理们也就各自回公司。行政助理告诉岳洋，路子明等在会客室。<br/><br/> 岳洋在酒桌上套到的话不怎么乐<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