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下来，立刻用手背擦掉，抽了几张纸攥在手里：“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了，哭一会儿你别介意。”<br/><br/> “哭吧。”岳洋弓着腰坐在他身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对不起。”<br/><br/> 许文凯捂住鼻子，眼泪唰唰往下掉，他做过随时分手的准备，但这一刻却偏偏发生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我做错了什么吗？”<br/><br/> “没有。”<br/><br/> “那你喜欢上别人了？”<br/><br/> “也没有。”<br/><br/> 岳洋从桌上拿起一盒烟，又扔了回去：“有一个人，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孬种。我跟人交往是不想被他纠缠，包括跟你在一起也是这个目的。……我不讨厌你，但也从来没喜欢过，对不起。”<br/><br/> 许文凯的心脏像被人捅了一刀，痛得眼泪都停止了。<br/><br/> “现在那个人根本不在乎我有情人，继续找上门来。”岳洋顿了一下，再开口是从未有过的冷酷无情，“所以我没必要继续假装喜欢别人，太累了。”<br/><br/> “你不是这种人！”许文凯抓住他的衣领，又窝囊地软下声来，“岳洋，求你了，告诉我你不是这种人，好不好？”<br/><br/> “我就是这种人。”岳洋抓住他的手腕从衣领上扯开，“我是个自私的混蛋。”<br/><br/> 其实他可以继续嘴硬，对钟领声称自己喜欢许文凯，但他不能忍受路子明说自己混蛋，路子明代表了他这辈子最美好的东西，他绝不能当一个他眼中的混蛋。<br/><br/> “别跟我分手，”许文凯哀求道，“你不用假装喜欢我，让我待在你身边就行，我什么都不要，真的。”<br/><br/> 岳洋看着他，好像看着很多年前路子明身边的自己，最先爱的那个人一定是卑微的，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br/><br/> “别在一个混蛋身上浪费时间。”岳洋说，“你值得更好的，圈子再乱，只要你不堕落就一定能找到更好的，比我真心，比我干净，比我对你好。”<br/><br/> 许文凯紧紧盯住他的双眼，试图看出哪怕一点怜悯，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再跟我做最后一次？算我求你。”<br/><br/> “别干傻事。”岳洋把他放在自己膝盖上的手拨下去，拿过抽纸盒递给他，“来，擦擦眼泪。”<br/><br/> 许文凯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我去收拾东西。”<br/><br/> 他的家当不多，归拢起来还填不满一个背包。等他回到客厅，岳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就不送你了。”<br/><br/> “我能抱你一下吗？”<br/><br/> 许文凯没等他开口拒绝就上前一步抱住他，岳洋既没有推拒也没有回应，也许只要他不放手，他就会让他抱一辈子。<br/><br/> 许文凯还是走了。<br/><br/> 他一路上都没再想这件事，下了公车后被假期归来的大群学生挟持着踉踉跄跄地走到十字路口，绿灯亮起，他却站在原地。<br/><br/> 他望着马路对面的校门口，后退几步坐在路边，给路子明打了电话：“路大哥，我想喝酒，能不能陪我？”<br/><br/> 路子明正打算拜访客户走在路上，听到许文凯一反常态的消沉，停下脚步问他怎么了。<br/><br/> 一听到他的声音，许文凯好不容易忘掉的难过又卷土重来。他把手机拿开，抬起胳膊压住眼睛急速喘息，许久才抑制住哭腔“喂”了一声。<br/><br/> “你在哪？”路子明说，“我这就过去。”<br/><br/> “大学正门。”<br/><br/> 直到被人抓住胳膊，许文凯才从一片空白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他想要起身，背包里的课本却把他往下拽，又被路子明搀住另一条胳膊扶稳。<br/><br/> 路子明把他塞进计程车，带他去看了场电影，吃了点东西，又打车去国王。他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问，像在表演一出流水账的默剧。<br/><br/> 许文凯一进酒吧就直奔吧台，二老板听他叫的都是烈酒，眉头立即拧了起来，一伸手扳住路子明的后颈压到眼前低声质问：“怎么回事？岳洋呢？”<br/><br/> “不清楚。”路子明笑了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我只负责保护小朋友的安全。”<br/><br/> “别在我的地盘干出丑事。”<br/><br/> “我不是那种人。”<br/><br/> 二老板放开他上下打量他一番，看着酒保往许文凯的方向一扬下巴：“给他酒。”<br/><br/> 几杯烈酒下肚，许文凯的话多了起来，支离破碎地试图还原分手时的情形，说到岳洋劝他不要堕落时笑个不停：“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麻烦你陪我出来，不然我明天早晨不一定在哪醒过来，不一定让人操成什么样了。”<br/><br/> 他高高举起酒杯，闭上一只眼睛透过玻璃看头顶上的彩灯，还没喝完的酒洒出来泼了他一脸。<br/><br/> “靠。”许文凯抹把脸摇晃着起身，拨开挡在眼前的人群向厕所蹒跚，撞开门晃到洗手台前弯腰洗脸。<br/><br/> 他涨满的胃部一折，酒水和食物毫无预兆地冲口而出，食物的碎粒刮擦着喉咙引起阵阵咳嗽，越吐越凶。许文凯吐完最后一口，转身抱住一直在拍打自己背部的路子明嚎啕大哭，眼泪和鼻涕沾在他的毛衣上。<br/><br/> 路子明顺势把他抱在怀里。<br/><br/> 他本该说几句中肯的话，让许文凯知道岳洋最后表现得那么冷酷都是为他好，但他什么都没说。<br/><br/> 他在去接许文凯的路上给岳洋打过电话，问发生了什么事，岳洋只有简单的一句“好好照顾文凯，别让他干傻事，也别替我说话。”<br/><br/> 路子明从许文凯的口中听得出岳洋有一大堆有口难言的苦衷，但岳洋却没有利用这些苦衷伪装成可怜的受害者，而是揽下所有责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对许文凯不留一点温情的余地，哪怕他于心不忍。<br/><br/> 岳洋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着类似于自虐的善良。<br/><br/> 那天他问路子明为什么确定自己是好人，事实上，与其说路子明确定他是好人，不如说这是路子明希望，希望他还像学生时代那样单纯。路子明到达q市的当天，明明是多年没见的半个陌生人，岳洋却毫无戒心地邀请他一起住。正是这种欠考虑的一时冲动让路子明看到了七年的时光未曾改变的东西，也记起了高三时那段最美好的日子。<br/><br/> 岳洋曾说，“很高兴再见到你”，其实路子明也很想告诉岳洋——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br/><br/> 歌手带来的一阵舞台小高 ch_ao 结束，许文凯已经歪在沙发角落里睡着了。桌上的酒还剩了不少，路子明挨个摇了摇，打算喝完再走。岳洋最近也失眠，以往的深夜独饮变成了两人对饮，他总是有所顾虑不能放开了喝，现在是难得的机会。<br/><br/> 一个画着深褐色烟熏妆的男人不经邀请坐在桌旁，大冷天里穿着短袖还大汗淋漓，盯着许文凯看了一会儿没好气地转向路子明：“你别想着趁虚而入我告诉你，我才不信你是直男，直男跑到gay吧把刚跟男朋友吵完架的小零灌醉是什么居心？聪明的现在就滚蛋，不然我把你这张骗人的脸打烂！”<br/><br/> 路子明举着杯子等他说完，喝下一口酒问：“你哪位？”<br/><br/> “你管我哪位？！”汤午侠刚下舞台就听见其他演员八卦“岳洋的小情人”，一头扎进洗手间没找着人，又冒冒失失到外场搜查，看见路子明喝酒的架势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去找几个好看的不行吗？给朋友戴绿帽子亏你干得出来！”<br/><br/> 路子明一把抓住汤午侠单薄的t恤拉到眼前：“我今天心情不好，别他妈找茬，动静闹大了对文凯没好处。”<br/><br/> 汤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