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起身去扶他，却见崔大哥突然变了脸色。<br />
「怎么？给他睡了两载，如今我碰一下都不行了？」<br />
我整个人怔住，千言万语就在嘴边，却感觉一个字都说不出。<br />
崔大哥费力地扶着凳子起身，怒视我，声音冰冷。<br />
「贱人，跟我装什么装，被睡烂的货，还想拿老子做冤大头。<br />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勾当，要不是你卖身伺候他，他能给你这么多银子？<br />
「还让老子报答他，你这个贱人不要脸，这样的话你都说出口！无耻！」<br />
我踉跄地后退，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不敢相信我的崔大哥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br />
后退得太快，我无意中碰倒了凳子，剧烈的声响似是让崔大哥清醒了些。<br />
他用力捂住脑袋，摇着头朝我走来，将我拉到怀里，又软了声音。<br />
「辛禧，对不起，我喝多了，我醉了，我胡说的。<br />
「辛禧，我不怪你，真的，你都是为了我，我一点都不怪你。<br />
「既然已经睡了，索性你就问他多要一点，只要我有个一官半职，我们就成亲。<br />
「等我们成了亲，你就不必再陪他睡，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br />
「啪！」<br />
崔大哥捂上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br />
我呆呆看着手，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等他开口，我便夺门而去……<br />
第16章<br />
回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br />
我坐在廊下捂着嘴大哭，只觉得心都被碾碎了。<br />
头顶上树叶哗啦呼啦响了一阵，何煦就来了。<br />
他托着黑鹰，一人一鸟站在昏暗的廊灯下，不声不响地看我。<br />
我知道他不喜欢看我的脸，这两年一直不敢摘下，怕他嫌弃，手忙脚乱地去找遮面。<br />
摸了一圈才发现，应当是走得太急，忘在崔大哥家了。<br />
想到崔大哥，我又委屈至极，捂着脸呜呜哭起来。<br />
哭了一会儿，感觉头顶被东西轻轻拍了拍，才发觉不知何时，一人一鸟已经坐在我身旁。<br />
何煦的手放在我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br />
黑鹰的爪子则按在我的头顶，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br />
我则越发觉得委屈，边哭边嚎。<br />
「大人对不住，俺不是故意的，俺不小心把遮面弄丢了，俺今晚就重做一个……」<br />
后背的手顿了顿，「无妨。<br />
「他欺负你了？」<br />
我止了哭抬起头，「崔大哥没考上，喝多了，俺知道他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他只是心情不好。」<br />
何煦嗯一声，「既然觉得他没错，那你哭什么。」<br />
我一噎，也不是觉得他没错，付出那么多却被误会，当然不好受。<br />
「黑子，你真的想嫁他吗？你了解他多少？」<br />
「俺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俺当然了解他，他爹娘都是文化人，读书多，人也好，一直照顾俺，临终时还许下俺给崔大哥做媳妇，大人您不知道，村里好多姑娘都喜欢他，但是他们一家就相中了俺……」<br />
何煦无奈地笑笑，「兴许是，你们村就你傻呢？」<br />
我生气地扭过头，「俺才不傻嘞。」<br />
何煦也不多说，只拍拍我的后背道。<br />
「黑子，无论多么喜欢别人，都要记得先爱自己。<br />
「你这样对男人付出，男人是不会珍惜的。」<br />
我仰头看何煦，「是因为俺不好吗？所以他才不珍惜俺？」<br />
何煦垂眸，眼底像是有细碎的星星。<br />
「你很好，是他不配，他欺负你，会遭报应的。」<br />
第17章<br />
我没想到大人说的报应来得这么快。<br />
就在放榜后的第八天，朝中突然抓了一帮学子，其中就包括崔大哥。<br />
原因是，他们贿赂考官，行文时约定特定字句和行文段落，以便作弊。<br />
此事经人举报后，刑部很快立案，刑部的人加班加点重审了考生的试卷，将段落文字有问题的考生全部押往刑部。<br />
而刑部尚书正是何煦。<br />
「大人，崔大哥怎么样了？朝廷会怎么处置他？」<br />
何煦这几日忙得很，刑部的人要加班，他也不能回府。<br />
今儿个人回来，眼底一片乌青。<br />
「如果证据确凿，这些学子杖责四十，终身禁考，他身子骨不错，打不死，你放心吧。」<br />
终身禁考？<br />
崔大哥这些年唯一的念头就是参加科考，若是被终身禁考，他怎么受得住呢？<br />
我慌乱之下双手握住何煦的手，着急道，「大人，他不会作弊的，他是有真才实学的，您……」<br />
何煦低头看向我的手，唇角莫名其妙勾了勾，突然好心情道，「你想让本官帮他？」<br />
「俺……俺……但俺没五千金……」<br />
何煦笑得有点开心，「无妨，本官也不缺钱。」<br />
「那大人您缺啥？」<br />
何煦突然撩下我的遮面，答非所问道。<br />
「辛禧，以后别戴了，这样挺好的，本官还有点事回刑部，不吃了。」<br />
「啊？不是刚回来吗？不吃了？」<br />
何煦揉揉我的发，「乖，和海东青玩去吧。」<br />
第18章<br />
崔大哥莫名其妙地被抓，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br />
刑部的人说，其他学子作弊不假，但崔大哥是被冤枉的。<br />
他只是跟学子们吃了几次酒，并没有参与作弊。<br />
但因他识人不清，刑部为了教导他，还是打了他四十板子。<br />
「一个时辰假，快去快回，等你用膳。」<br />
我感激地看着刚踏进府门的何煦，提着裙子飞快出府，路上还买了二两跌打膏。<br />
结果刚进院子，居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给崔大哥揉腰。<br />
「是你说有她在，那尚书指定帮你。<br />
「现在好了，官做不成，还平白挨了顿打。<br />
「这苦日子，我没法跟你过了！」<br />
女人声音有点耳熟，她用力推了崔大哥一把，气鼓鼓地转身抹眼泪。<br />
崔大哥顾不上自己，着急起身，拉着女人的手哄道。<br />
「秋红，别哭，你哭得我都心疼了。<br />
「这事都怪辛禧那个贱人，指定是那晚我醉酒骂了她，她回去同尚书告了状。<br />
「这个贱女人，亏我爹娘当初那般帮扶她，她居然恩将仇报！我早晚让她好看！」<br />
秋红……<br />
我脑子嗡一声，连药掉地上都没察觉。<br />
原来当年孙大哥说的照顾得很好，是这个意思……<br />
「哼，人家现在有尚书护着，你怎么让她好看？<br />
「崔璨老娘告诉你，当初是你说会让老娘过好日子，老娘才抛夫弃子随你来京城。<br />
「你要是养不好老娘，可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br />
崔大哥……崔璨一把将秋红抱进怀里，阴沉沉道。<br />
「你放心，辛禧那个蠢女人，从前她怎么养咱们，以后她也得继续养。<br />
「她要是敢不养咱们，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br />
「哼，摸哪呢，讨厌……」
「怎么？给他睡了两载，如今我碰一下都不行了？」<br />
我整个人怔住，千言万语就在嘴边，却感觉一个字都说不出。<br />
崔大哥费力地扶着凳子起身，怒视我，声音冰冷。<br />
「贱人，跟我装什么装，被睡烂的货，还想拿老子做冤大头。<br />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的勾当，要不是你卖身伺候他，他能给你这么多银子？<br />
「还让老子报答他，你这个贱人不要脸，这样的话你都说出口！无耻！」<br />
我踉跄地后退，眼泪顺着脸颊落下，不敢相信我的崔大哥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br />
后退得太快，我无意中碰倒了凳子，剧烈的声响似是让崔大哥清醒了些。<br />
他用力捂住脑袋，摇着头朝我走来，将我拉到怀里，又软了声音。<br />
「辛禧，对不起，我喝多了，我醉了，我胡说的。<br />
「辛禧，我不怪你，真的，你都是为了我，我一点都不怪你。<br />
「既然已经睡了，索性你就问他多要一点，只要我有个一官半职，我们就成亲。<br />
「等我们成了亲，你就不必再陪他睡，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br />
「啪！」<br />
崔大哥捂上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br />
我呆呆看着手，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不等他开口，我便夺门而去……<br />
第16章<br />
回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br />
我坐在廊下捂着嘴大哭，只觉得心都被碾碎了。<br />
头顶上树叶哗啦呼啦响了一阵，何煦就来了。<br />
他托着黑鹰，一人一鸟站在昏暗的廊灯下，不声不响地看我。<br />
我知道他不喜欢看我的脸，这两年一直不敢摘下，怕他嫌弃，手忙脚乱地去找遮面。<br />
摸了一圈才发现，应当是走得太急，忘在崔大哥家了。<br />
想到崔大哥，我又委屈至极，捂着脸呜呜哭起来。<br />
哭了一会儿，感觉头顶被东西轻轻拍了拍，才发觉不知何时，一人一鸟已经坐在我身旁。<br />
何煦的手放在我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br />
黑鹰的爪子则按在我的头顶，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br />
我则越发觉得委屈，边哭边嚎。<br />
「大人对不住，俺不是故意的，俺不小心把遮面弄丢了，俺今晚就重做一个……」<br />
后背的手顿了顿，「无妨。<br />
「他欺负你了？」<br />
我止了哭抬起头，「崔大哥没考上，喝多了，俺知道他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他只是心情不好。」<br />
何煦嗯一声，「既然觉得他没错，那你哭什么。」<br />
我一噎，也不是觉得他没错，付出那么多却被误会，当然不好受。<br />
「黑子，你真的想嫁他吗？你了解他多少？」<br />
「俺们认识很多很多年，俺当然了解他，他爹娘都是文化人，读书多，人也好，一直照顾俺，临终时还许下俺给崔大哥做媳妇，大人您不知道，村里好多姑娘都喜欢他，但是他们一家就相中了俺……」<br />
何煦无奈地笑笑，「兴许是，你们村就你傻呢？」<br />
我生气地扭过头，「俺才不傻嘞。」<br />
何煦也不多说，只拍拍我的后背道。<br />
「黑子，无论多么喜欢别人，都要记得先爱自己。<br />
「你这样对男人付出，男人是不会珍惜的。」<br />
我仰头看何煦，「是因为俺不好吗？所以他才不珍惜俺？」<br />
何煦垂眸，眼底像是有细碎的星星。<br />
「你很好，是他不配，他欺负你，会遭报应的。」<br />
第17章<br />
我没想到大人说的报应来得这么快。<br />
就在放榜后的第八天，朝中突然抓了一帮学子，其中就包括崔大哥。<br />
原因是，他们贿赂考官，行文时约定特定字句和行文段落，以便作弊。<br />
此事经人举报后，刑部很快立案，刑部的人加班加点重审了考生的试卷，将段落文字有问题的考生全部押往刑部。<br />
而刑部尚书正是何煦。<br />
「大人，崔大哥怎么样了？朝廷会怎么处置他？」<br />
何煦这几日忙得很，刑部的人要加班，他也不能回府。<br />
今儿个人回来，眼底一片乌青。<br />
「如果证据确凿，这些学子杖责四十，终身禁考，他身子骨不错，打不死，你放心吧。」<br />
终身禁考？<br />
崔大哥这些年唯一的念头就是参加科考，若是被终身禁考，他怎么受得住呢？<br />
我慌乱之下双手握住何煦的手，着急道，「大人，他不会作弊的，他是有真才实学的，您……」<br />
何煦低头看向我的手，唇角莫名其妙勾了勾，突然好心情道，「你想让本官帮他？」<br />
「俺……俺……但俺没五千金……」<br />
何煦笑得有点开心，「无妨，本官也不缺钱。」<br />
「那大人您缺啥？」<br />
何煦突然撩下我的遮面，答非所问道。<br />
「辛禧，以后别戴了，这样挺好的，本官还有点事回刑部，不吃了。」<br />
「啊？不是刚回来吗？不吃了？」<br />
何煦揉揉我的发，「乖，和海东青玩去吧。」<br />
第18章<br />
崔大哥莫名其妙地被抓，又莫名其妙被放了出来。<br />
刑部的人说，其他学子作弊不假，但崔大哥是被冤枉的。<br />
他只是跟学子们吃了几次酒，并没有参与作弊。<br />
但因他识人不清，刑部为了教导他，还是打了他四十板子。<br />
「一个时辰假，快去快回，等你用膳。」<br />
我感激地看着刚踏进府门的何煦，提着裙子飞快出府，路上还买了二两跌打膏。<br />
结果刚进院子，居然看到一个女人正在给崔大哥揉腰。<br />
「是你说有她在，那尚书指定帮你。<br />
「现在好了，官做不成，还平白挨了顿打。<br />
「这苦日子，我没法跟你过了！」<br />
女人声音有点耳熟，她用力推了崔大哥一把，气鼓鼓地转身抹眼泪。<br />
崔大哥顾不上自己，着急起身，拉着女人的手哄道。<br />
「秋红，别哭，你哭得我都心疼了。<br />
「这事都怪辛禧那个贱人，指定是那晚我醉酒骂了她，她回去同尚书告了状。<br />
「这个贱女人，亏我爹娘当初那般帮扶她，她居然恩将仇报！我早晚让她好看！」<br />
秋红……<br />
我脑子嗡一声，连药掉地上都没察觉。<br />
原来当年孙大哥说的照顾得很好，是这个意思……<br />
「哼，人家现在有尚书护着，你怎么让她好看？<br />
「崔璨老娘告诉你，当初是你说会让老娘过好日子，老娘才抛夫弃子随你来京城。<br />
「你要是养不好老娘，可别怪老娘翻脸不认人！」<br />
崔大哥……崔璨一把将秋红抱进怀里，阴沉沉道。<br />
「你放心，辛禧那个蠢女人，从前她怎么养咱们，以后她也得继续养。<br />
「她要是敢不养咱们，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br />
「哼，摸哪呢，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