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嗯”了一声，也双手合十。暖光在他的面庞上流泻，眸中燃起小小焰苗。<br />
叶霁雨也照做，闭上双眼，睫毛沾上闪烁光亮。<br />
“……”<br />
她悄悄睁开眼，想去瞧他。<br />
视线相撞之时，她看见那双半眯眼眸更加深邃，不单单是含情脉脉，还有病态的、疯狂的欲望，似乎想吞噬她，将她包裹。这样便能永远在一起。<br />
可她是心甘情愿跌入满是危险的温柔乡。她被压抑的、阴郁的情感不受控制，在江玄编织的细丝之外又结了层茧。<br />
她被吓了一跳，有些抱怨：“你怎么偷看？”<br />
“你也一样。”他半眯的双眼完全睁开，“我没有愿望，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br />
第62章 元旦 木娃娃软娃娃<br />
回京都的路莫名比来时路多一大截。叶霁雨和江玄两人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 昏昏欲睡。<br />
她掀开车帘，问面前马夫：“还要多久？”<br />
马夫手握缰绳：“估计还要两三个时辰才到弥黎县呢，夫人不妨在车上睡会儿。”<br />
“我刚醒……”她皱起眉头, “你停下来, 我想出去透透气。”<br />
马夫得令停下马, 她钻回马车中。<br />
“怎么了？”江玄揉了揉惺忪双眼, 衣领松松垮垮敞开，束起来的长发也乱糟糟的。<br />
她理外衫：“出去透气。”<br />
掀开车帘下马车后，她回头看江玄也下了马车，悠悠走到她身边。<br />
“你不睡了？”<br />
“我就是想抱着你而已。”<br />
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血丝还是什么别的, 反正她抬手拧了下江玄的胳膊，自顾自坐在路旁石头上。<br />
石头罅隙的杂草结着寒霜，细如银针的雨丝与凛冽寒风争先恐后地扎进肌肤。她缩了缩脖子。<br />
叶霁雨：“你陪我练剑吧。”<br />
蹲在她腿边发愣的江玄抬起头, 将手中那根狗尾巴草插进湿润泥土：“好啊。”<br />
她拔剑与之对立, 冷峻目光落在剑身, 如伺机而动的豺狼。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侧。<br />
“喵。”<br />
“……你干什么。”<br />
“手下留情。”他的轻哼如含糊不清的梦中呓语，飘进她耳中。他重新回到她的对面。<br />
他不说她也会收下留情的。<br />
几轮下来，叶霁雨正想抬剑重新冲过去，十几步外的江玄忽地蹲下，海藻般长发遮住清冽面庞。<br />
剑被丢在一旁, 他闷头不吭声。<br />
“喂……”站在不远处的她将剑收回剑鞘, 慢慢走过去。<br />
她蹲在江玄身边, 抬手将他眼前发丝别到耳后，与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对视。<br />
“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可以教教我吗？”他眨巴眼睛，眸中有她的倒影。<br />
她将剑放在地上，垂眸说道：“你书房有剑谱, 我把上面的招式背下来了。我只有理论，实践不行，没办法教你。”<br />
“而且我让你教我的时候，你也没有认真教。”她的脸上没有情绪，眉头习惯性皱起，“我为什么要教你？”<br />
惹得他也皱起忧郁悲伤的眉头，惘然若失：“姐姐是想和我算账吗……”<br />
“不是，称述事实而已。”她抚平他眉心褶皱，“不要误会了。我不想与你有隔阂，不过的确有抱怨的成分在，我不喜欢整天嬉皮笑脸的人，特别是干正事的时候。”<br />
她话锋一转：“算了，你要笑就笑吧，别不开心。你笑起来好看些。”<br />
他也这样说：“你笑起来好看些。”<br />
他笑着去摸她的唇角，她也抿唇一笑。<br />
“继续练吧。”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拿剑站起身，“再练一个时辰。”<br />
江玄用温柔的眼睛看她，悻悻拿起随意扔在地上的剑，僵硬地站起身。<br />
叶霁雨退到二十步开外。左手剑指向前推出，对准不远处的人影，右手握住剑柄，提剑向剑指处刺去。<br />
剑尖嗖的一声划开气流，肩上披发飘散在空中。她刺向江玄，到仅一步之隔处又猛地放下剑。<br />
“你为什么不躲？”她抬手拍他的脸。<br />
他抓住修长的手，蹭她的手心，眸中含情：“你为什么不刺？想要一剑致命就要毫不犹豫地刺进去啊……姐姐不想杀我吗？”<br />
“有点。”她扬唇轻笑，“要看你值不值得我这样对付。”<br />
“我会努力的。”他在笑，又皱着眉头，生出些悒戚。<br />
.<br />
元旦正好到了弥黎县。<br />
两人在客栈住下，又躺在床上磨蹭起来，这次不是江玄，是叶霁雨有点发烧，应该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br />
她不是小孩子，不踢被子，是因为江玄老是抱着她，捂得闷热。她半夜受不了钻出被子躺在床边发呆。<br />
“阿嚏！”她将头偏到一边，声音闷闷的，“帮我把桌上那本书拿过来。”<br />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三床棉被和两张毛毯，缝隙处被衣物塞得密不透风，床铺成了火炉。<br />
“生病就不要看书了。”江玄抱着一床棉被在床头，又替她铺了一层，掖好后摸她的额头，“你怎么哭了？”<br />
“……那是汗水。”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我要喝水。”<br />
“那我下楼去找温水，你闭眼睡一会儿。”他的手心悬空，扫过叶霁雨的眼睛。<br />
她仍睁着眼：“你快点。”<br />
江玄出门去找温水，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br />
过了几秒，她将手从被窝中伸出。掀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穿着中衣颤颤巍巍起身，拿到桌上的古籍后又迅速跑回床铺，盖好被子。<br />
古籍有些冷，她双手抱住，将其护在胸前试图将其捂热。<br />
还未捂热，江玄就捧着一壶热水和手炉回来，走得飞快，头上发带在空中绕好几圈。<br />
“我给你拿了暖手炉。”他将那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掌柜说只有热水，我便想着拿回来帮你吹吹。”<br />
他掀开壶盖，热气争先恐后地涌出，落在他的面庞。鼻尖沾上水，眼睫也蓄起水珠。<br />
叶霁雨瞟了一眼走过来的他，默默将胸前书藏在背后。<br />
江玄蹲下身，将套了层布袋的暖手炉塞进床铺：“我们今天就不出门了吧，外面冷得很，在厢房里过元旦。我点了菜，他们晚上会送过来。”<br />
叶霁雨双手接过暖手炉：“嗯，我睡一个时辰再起来喝水，到时候叫我。”<br />
他的脸庞沐浴着温暖烛光，眉梢柔和，一手撑脸，轻轻点头，“嗯”了一声。<br />
她终于闭上眼，暖和的躯体也渐渐放松，沉入梦乡。<br />
她梦见自己身处大殿之中，穿一身白衣。纱帐之内是一把斑斓木椅，椅背上开满石榴花，木椅两边是黑白两根柱子。<br />
端坐在木椅上的，是冷竹青，她的母亲。她不常梦到自己的母亲。<br />
冷竹青身穿一身海青长袍，手里拿着牛皮卷轴，拖地长袍铺满台阶。<br />
“母亲？”<br />
女人抬眼看她：“做啥？”<br />
“……”<br />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冷竹青挥手让她过来。<br />
她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掀开纱帘，才发现木椅后五彩斑斓的玻璃其实是一块布，微微掀开一角。<br />
她接过冷竹青递来的卷轴。<br />
“……你给我购物小票干嘛？”她定睛一看，是在免税店买了对耳饰。<br />
冷竹青笑而不语，起身掀开身后帷幕。<br />
浩瀚海洋展现在她们眼前。海浪冲击海岸，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一片，远处天空乌云密布。<br />
她转过身，发现母亲早已不见。正想出去找，被长袍给绊了一跤。<br />
她竟穿上那身蓝袍，粼粼月光洒在裙摆。<br />
叶霁雨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br />
她被捂得满身是汗，脑袋也昏昏沉沉，耳畔嗡嗡作响。僵硬地起身点燃蜡烛，窥见房中空无一人。<br />
她扶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街上万籁俱寂，空中明月高悬。<br />
“……”<br />
她扭头瞧见桌上玉壶，壶盖掉在地上。<br />
叶霁雨披上斗篷，正欲推门去找江玄，木门就咔哒一声打开。<br />
江玄手里提着一袋糕点，见她杵在桌旁，抬手让身后小厮退后几步。转头问她：“夫人醒了，还要再睡会儿吗？”<br />
“你怎么没叫我？”<br />
他有些无辜：“叫了，然后你打了我一巴掌，说还要睡，不想喝水。”<br />
叶霁雨想不起来这回事，也不去与他深究，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姑且当做做过。<br />
叶霁雨点点头：“那我不睡了。”<br />
江玄转身招呼小厮进来，几个小厮端着十几盘菜，摆在桌上。
叶霁雨也照做，闭上双眼，睫毛沾上闪烁光亮。<br />
“……”<br />
她悄悄睁开眼，想去瞧他。<br />
视线相撞之时，她看见那双半眯眼眸更加深邃，不单单是含情脉脉，还有病态的、疯狂的欲望，似乎想吞噬她，将她包裹。这样便能永远在一起。<br />
可她是心甘情愿跌入满是危险的温柔乡。她被压抑的、阴郁的情感不受控制，在江玄编织的细丝之外又结了层茧。<br />
她被吓了一跳，有些抱怨：“你怎么偷看？”<br />
“你也一样。”他半眯的双眼完全睁开，“我没有愿望，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br />
第62章 元旦 木娃娃软娃娃<br />
回京都的路莫名比来时路多一大截。叶霁雨和江玄两人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 昏昏欲睡。<br />
她掀开车帘，问面前马夫：“还要多久？”<br />
马夫手握缰绳：“估计还要两三个时辰才到弥黎县呢，夫人不妨在车上睡会儿。”<br />
“我刚醒……”她皱起眉头, “你停下来, 我想出去透透气。”<br />
马夫得令停下马, 她钻回马车中。<br />
“怎么了？”江玄揉了揉惺忪双眼, 衣领松松垮垮敞开，束起来的长发也乱糟糟的。<br />
她理外衫：“出去透气。”<br />
掀开车帘下马车后，她回头看江玄也下了马车，悠悠走到她身边。<br />
“你不睡了？”<br />
“我就是想抱着你而已。”<br />
她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不知是血丝还是什么别的, 反正她抬手拧了下江玄的胳膊，自顾自坐在路旁石头上。<br />
石头罅隙的杂草结着寒霜，细如银针的雨丝与凛冽寒风争先恐后地扎进肌肤。她缩了缩脖子。<br />
叶霁雨：“你陪我练剑吧。”<br />
蹲在她腿边发愣的江玄抬起头, 将手中那根狗尾巴草插进湿润泥土：“好啊。”<br />
她拔剑与之对立, 冷峻目光落在剑身, 如伺机而动的豺狼。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搁在她的肩侧。<br />
“喵。”<br />
“……你干什么。”<br />
“手下留情。”他的轻哼如含糊不清的梦中呓语，飘进她耳中。他重新回到她的对面。<br />
他不说她也会收下留情的。<br />
几轮下来，叶霁雨正想抬剑重新冲过去，十几步外的江玄忽地蹲下，海藻般长发遮住清冽面庞。<br />
剑被丢在一旁, 他闷头不吭声。<br />
“喂……”站在不远处的她将剑收回剑鞘, 慢慢走过去。<br />
她蹲在江玄身边, 抬手将他眼前发丝别到耳后，与那双亮晶晶的眼眸对视。<br />
“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可以教教我吗？”他眨巴眼睛，眸中有她的倒影。<br />
她将剑放在地上，垂眸说道：“你书房有剑谱, 我把上面的招式背下来了。我只有理论，实践不行，没办法教你。”<br />
“而且我让你教我的时候，你也没有认真教。”她的脸上没有情绪，眉头习惯性皱起，“我为什么要教你？”<br />
惹得他也皱起忧郁悲伤的眉头，惘然若失：“姐姐是想和我算账吗……”<br />
“不是，称述事实而已。”她抚平他眉心褶皱，“不要误会了。我不想与你有隔阂，不过的确有抱怨的成分在，我不喜欢整天嬉皮笑脸的人，特别是干正事的时候。”<br />
她话锋一转：“算了，你要笑就笑吧，别不开心。你笑起来好看些。”<br />
他也这样说：“你笑起来好看些。”<br />
他笑着去摸她的唇角，她也抿唇一笑。<br />
“继续练吧。”她摸了摸他的脑袋，拿剑站起身，“再练一个时辰。”<br />
江玄用温柔的眼睛看她，悻悻拿起随意扔在地上的剑，僵硬地站起身。<br />
叶霁雨退到二十步开外。左手剑指向前推出，对准不远处的人影，右手握住剑柄，提剑向剑指处刺去。<br />
剑尖嗖的一声划开气流，肩上披发飘散在空中。她刺向江玄，到仅一步之隔处又猛地放下剑。<br />
“你为什么不躲？”她抬手拍他的脸。<br />
他抓住修长的手，蹭她的手心，眸中含情：“你为什么不刺？想要一剑致命就要毫不犹豫地刺进去啊……姐姐不想杀我吗？”<br />
“有点。”她扬唇轻笑，“要看你值不值得我这样对付。”<br />
“我会努力的。”他在笑，又皱着眉头，生出些悒戚。<br />
.<br />
元旦正好到了弥黎县。<br />
两人在客栈住下，又躺在床上磨蹭起来，这次不是江玄，是叶霁雨有点发烧，应该是昨晚睡觉没盖被子。<br />
她不是小孩子，不踢被子，是因为江玄老是抱着她，捂得闷热。她半夜受不了钻出被子躺在床边发呆。<br />
“阿嚏！”她将头偏到一边，声音闷闷的，“帮我把桌上那本书拿过来。”<br />
她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三床棉被和两张毛毯，缝隙处被衣物塞得密不透风，床铺成了火炉。<br />
“生病就不要看书了。”江玄抱着一床棉被在床头，又替她铺了一层，掖好后摸她的额头，“你怎么哭了？”<br />
“……那是汗水。”她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我要喝水。”<br />
“那我下楼去找温水，你闭眼睡一会儿。”他的手心悬空，扫过叶霁雨的眼睛。<br />
她仍睁着眼：“你快点。”<br />
江玄出门去找温水，她躺在床上看天花板。<br />
过了几秒，她将手从被窝中伸出。掀开一层两层三层四层五层六层，穿着中衣颤颤巍巍起身，拿到桌上的古籍后又迅速跑回床铺，盖好被子。<br />
古籍有些冷，她双手抱住，将其护在胸前试图将其捂热。<br />
还未捂热，江玄就捧着一壶热水和手炉回来，走得飞快，头上发带在空中绕好几圈。<br />
“我给你拿了暖手炉。”他将那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掌柜说只有热水，我便想着拿回来帮你吹吹。”<br />
他掀开壶盖，热气争先恐后地涌出，落在他的面庞。鼻尖沾上水，眼睫也蓄起水珠。<br />
叶霁雨瞟了一眼走过来的他，默默将胸前书藏在背后。<br />
江玄蹲下身，将套了层布袋的暖手炉塞进床铺：“我们今天就不出门了吧，外面冷得很，在厢房里过元旦。我点了菜，他们晚上会送过来。”<br />
叶霁雨双手接过暖手炉：“嗯，我睡一个时辰再起来喝水，到时候叫我。”<br />
他的脸庞沐浴着温暖烛光，眉梢柔和，一手撑脸，轻轻点头，“嗯”了一声。<br />
她终于闭上眼，暖和的躯体也渐渐放松，沉入梦乡。<br />
她梦见自己身处大殿之中，穿一身白衣。纱帐之内是一把斑斓木椅，椅背上开满石榴花，木椅两边是黑白两根柱子。<br />
端坐在木椅上的，是冷竹青，她的母亲。她不常梦到自己的母亲。<br />
冷竹青身穿一身海青长袍，手里拿着牛皮卷轴，拖地长袍铺满台阶。<br />
“母亲？”<br />
女人抬眼看她：“做啥？”<br />
“……”<br />
“哦对了，我有东西要给你。”冷竹青挥手让她过来。<br />
她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掀开纱帘，才发现木椅后五彩斑斓的玻璃其实是一块布，微微掀开一角。<br />
她接过冷竹青递来的卷轴。<br />
“……你给我购物小票干嘛？”她定睛一看，是在免税店买了对耳饰。<br />
冷竹青笑而不语，起身掀开身后帷幕。<br />
浩瀚海洋展现在她们眼前。海浪冲击海岸，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一片，远处天空乌云密布。<br />
她转过身，发现母亲早已不见。正想出去找，被长袍给绊了一跤。<br />
她竟穿上那身蓝袍，粼粼月光洒在裙摆。<br />
叶霁雨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br />
她被捂得满身是汗，脑袋也昏昏沉沉，耳畔嗡嗡作响。僵硬地起身点燃蜡烛，窥见房中空无一人。<br />
她扶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街上万籁俱寂，空中明月高悬。<br />
“……”<br />
她扭头瞧见桌上玉壶，壶盖掉在地上。<br />
叶霁雨披上斗篷，正欲推门去找江玄，木门就咔哒一声打开。<br />
江玄手里提着一袋糕点，见她杵在桌旁，抬手让身后小厮退后几步。转头问她：“夫人醒了，还要再睡会儿吗？”<br />
“你怎么没叫我？”<br />
他有些无辜：“叫了，然后你打了我一巴掌，说还要睡，不想喝水。”<br />
叶霁雨想不起来这回事，也不去与他深究，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做没做，姑且当做做过。<br />
叶霁雨点点头：“那我不睡了。”<br />
江玄转身招呼小厮进来，几个小厮端着十几盘菜，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