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女子就非得相夫教子……无论怎样，都应是她们自己去选择道路。”<br />
叶霁雨挑眉：“很多时候，人是被迫去寻找出路的，意识驱使，其实也受到了外界的荼毒。”<br />
叶霁雨将那把弯刀收进袖袍，祁柔仍心事重重。<br />
“你就这样被推着走吗？”<br />
“那也要我愿意走。”<br />
后来几天，叶霁雨便没怎么见到祁柔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闻人允将祁柔派到更前线去了。<br />
“照这个架势，今年可以在弥黎城过年啊，”舞女不禁感叹，“下辈子还做昭云百姓，天天过节。”<br />
“除非世上只有昭云这一个国家，或者就索性没有。”叶霁雨一脸淡然。<br />
“为什么？”<br />
“那些官员们，是不是经常说昭云百姓是世上最好的一群人。还有帝王，是不是承诺以后只要战事一直告捷，就会持续降低农商税。”<br />
“是啊。”<br />
“就知道是这样。”叶霁雨翻了个白眼。<br />
太激进也不好。<br />
帐口传来侍女的轻唤：“小主。”<br />
叶霁雨扭头望向帐口侍女。<br />
“贵妃娘娘请您一起用午膳，由奴婢带您去。”侍女低着头。<br />
舞女低声问道：“你能不能给我带点吃的回来？贵妃娘娘那的膳食肯定很好吃，这辈子能吃一次也算死而无憾了。”<br />
叶霁雨：“……”<br />
“你带个食盒来干什么？”李凝如瞪了她一眼。<br />
“请贵妃娘娘恕罪。”她不说缘由，只弓腰重复，”请贵妃娘娘恕罪。”<br />
李凝如坐在梨花木交椅上，斜睨她一眼，微扬下巴。<br />
身后侍女将她按在椅上。<br />
桌上摆放各色精美菜肴，碗盘皆为翡翠。身旁侍女给她端了一碗冰糖炖燕窝，将玉勺塞进她手中。<br />
“尝尝。”李凝如面不改色，“美容养颜的。”<br />
她默默舀了一勺，放进口中，甜腻的香气融化全身。<br />
李凝如颈间宝石坠子微动，舀汤的手停住，放下碗看着一屋侍女：“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br />
“是。”侍女们得令退下。<br />
叶霁雨觉得不安，放下玉勺，手背紧绷。<br />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李凝如侧身看她，拿出藏在桌布下的小刀，用手帕擦拭刀身。<br />
叶霁雨低垂眉目：“贵妃娘娘提过这件事。”<br />
“是啊，我提过。”李凝如转身正对她，“我的这个朋友，很不守信用。拜托她照顾好我的母亲，可现在，我的母亲成了新帝的棋子。”<br />
“被幽禁于宫中。”李凝如眸光冷冽。<br />
叶霁雨心里咯噔一下，她完全将这件事给忘了。时间已过去十年。<br />
“我已经十年未见到她了。”李凝如站起身，站在她身旁，仍在把玩那把刀。<br />
“十年间，我成了妻子，成了母亲，不再只是一个女儿。”眸中隐有泪光，“然后我发现，日子与她说的不一样，我不是一离开她就会死。她想把我永远拴在她身边，那是不可能的。”<br />
“一直待在她身边，我会疯掉，可我又不忍看她离去。”<br />
李凝如吸了吸鼻子，放下刀，搁在桌上。<br />
门外传来太监的唤声。<br />
“皇上到——”<br />
闻人允像往常一样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簪子。身披刻丝鹤氅，鬓边两缕发丝垂到胸前，他的笑意不达眼底。<br />
李凝如瞧见他手上金簪，徐徐走到他面前，自然弯下腰。<br />
“凝如怎么哭了？”<br />
“没有。”<br />
“那便没有罢。”<br />
他将那支簪子插在她的一边发髻，轻柔抚过她耳旁碎发。抬眼道：“每次你一哭，我就觉着我的腿也疼，想起自己的腿，我也有些想哭。”<br />
“皇上，”李凝如眼睫一颤，“别开玩笑了。”<br />
“那爱妃就权当朕在开玩笑罢。”<br />
坐在椅上的叶霁雨觉得有些尴尬，站起身悄悄溜了出去。<br />
“……”<br />
她忘记那个食盒了。<br />
随手拉住门口侍女：“能帮我把里面的食盒给带出来吗？如果能装点菜是最好。”<br />
侍女：“啊？”<br />
恰好男奴从房中出来，手里提着那个食盒，叶霁雨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食盒抢回手中。<br />
“谢谢你啊。”<br />
男奴盯着她。<br />
一旁侍女提醒道：“他是哑巴，不会说话。”<br />
“那皇上还挺优待残疾人。”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咬下唇。<br />
闻人允也算残疾人吧。<br />
“额……”侍女欲言又止，“他以前会说话来着。”<br />
第80章 克星 我竟成了你的仇人<br />
京都比叶霁雨记忆中要萧条。<br />
她跟着使臣一路颠簸来到京都, 掀开车帘瞧见寂静无人的街头，不似从前繁华。<br />
街头偶有百姓，都只是迅速走回小巷, 要么就是推开门扉一角, 偷看路上马车。如同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br />
“小主, 下马车吧。”使臣掀开车帘, 牵叶霁雨下马车。<br />
面前是紧闭的宫门，门口正站着一位太监，看起来约莫二十岁。<br />
太监忙迎上来：“卜安给小主请安，小主请随奴才来。”<br />
她与使臣跟在卜安身后，从一扇小门进入宫中。<br />
“奴才要提醒小主一句, 当今皇上是戴着面具的，切忌询问此事。”卜安随手挥动拂尘，“皇上爱民如子, 前些年还是王爷的时候, 为救一大火中的小孩受了伤, 留下了永久的疤痕，这才戴上面具。”<br />
“奴才今日就先将缘由告诉小主，小主心里知道就行，可不要提。”他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眼尾含笑。<br />
叶霁雨颔首：“谢谢卜安公公。”<br />
“嗨, 说不定奴才以后还要仰仗您呢。”他轻扬双唇, 眸中却没有笑意, 眼珠滴溜溜地转，无形中将叶霁雨打量了个遍，“小主貌美如花，皇上一定会喜欢的。”<br />
她穿的这一身极具异域风情。钴蓝抹胸缀三串金链, 飘逸的水蓝披帛系在腰间，一头从胸口搭在肩头，垂在光裸的脊背，下裙是晴蓝渐变霜白，如清澈冷泉。<br />
“借你吉言。”她一说话，额前的红宝石坠子便动了动，夺目动人。<br />
这身装扮，是她和舞女用李凝如赏的那几大箱首饰衣裙堆出来的，珠围翠绕，宛如从壁画中走出的仙女。<br />
大殿之上，是高座龙椅的当朝皇帝李璟，倚在椅背，百无聊赖。殿前丝绸轻纱挡住他的面庞，只依稀瞧见脸上金灿灿的面具。<br />
叶霁雨与使臣一起给座上男人行了个大礼。<br />
卜安弓腰：“陛下，献礼到了。”<br />
叶霁雨戴着面纱，面纱之下是游刃有余的笑。她缓缓站起身，撩开肩上发丝。<br />
男人沉默半晌，略微抬手。<br />
卜安与使臣一同退出大殿，偌大的地方只剩叶霁和李璟两人。<br />
她提起曳地长裙，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侧着脑袋，殿内朦胧烛光勾勒出她的轮廓。<br />
殿外乐音响起，清脆悦耳的琵琶曲如绚烂烟花炸开，强势而急促。<br />
她猛地转身，裙摆犹如波涛骇浪，轻扬弧度配合鼓点。身上金饰相撞，珠光宝气间，妩媚的眼眸摄人心魄。<br />
纱内人仍倚靠在金碧辉煌的椅背，并无动作。<br />
她随激流勇进的琵琶曲起舞，快步上前，蓦地掀开丝绸纱帘，对上坐上那双漆黑眼眸。<br />
叶霁雨俯下身，轻柔抚摸男人修长的脖颈，指尖下移，勾过领口。又靠在男人肩头，眼睫扑闪不停。<br />
“皇上……是讨厌我吗？”<br />
男人一言不发，手背紧绷，卒然被她握住。<br />
男人眨了眨眼。<br />
那只修长的手，由她带着引到面纱，软纱拂过手背，随她前倾的身子晃荡。<br />
她一扯，面纱掉在男人的手心。<br />
霎时间，那双沉静眼眸掀起滔天巨浪，颤抖着看她，看她眉梢弯弯，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口脂印在冰冷的面具。<br />
“妾身不会跳舞，只能出此下策。”她粉面含春，笑意盈盈。<br />
乐声止住，她正欲起身，又被坐上人拉住腰间飘带，重心不稳摔进男人怀中。<br />
“陛下，”她微眯双眼，缓缓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妾身不想回去，想陪在陛下身边……”<br />
李璟喉间干涩：“好……”<br />
她眸中并没有多少惊喜，只轻笑一声。<br />
在上路之前，叶霁雨曾问过闻人允，问为什么会选她作为棋子。<br />
“美人计嘛，重点不在‘美’，而是‘人’。李璟正值壮年，后宫却无所出，朕当然要关心一下了。”闻人允笑道，“探子说，璟兄最喜收集女子画像，寝殿里挂了无数副极其相似的画像。”
叶霁雨挑眉：“很多时候，人是被迫去寻找出路的，意识驱使，其实也受到了外界的荼毒。”<br />
叶霁雨将那把弯刀收进袖袍，祁柔仍心事重重。<br />
“你就这样被推着走吗？”<br />
“那也要我愿意走。”<br />
后来几天，叶霁雨便没怎么见到祁柔的身影，一打听才知道，闻人允将祁柔派到更前线去了。<br />
“照这个架势，今年可以在弥黎城过年啊，”舞女不禁感叹，“下辈子还做昭云百姓，天天过节。”<br />
“除非世上只有昭云这一个国家，或者就索性没有。”叶霁雨一脸淡然。<br />
“为什么？”<br />
“那些官员们，是不是经常说昭云百姓是世上最好的一群人。还有帝王，是不是承诺以后只要战事一直告捷，就会持续降低农商税。”<br />
“是啊。”<br />
“就知道是这样。”叶霁雨翻了个白眼。<br />
太激进也不好。<br />
帐口传来侍女的轻唤：“小主。”<br />
叶霁雨扭头望向帐口侍女。<br />
“贵妃娘娘请您一起用午膳，由奴婢带您去。”侍女低着头。<br />
舞女低声问道：“你能不能给我带点吃的回来？贵妃娘娘那的膳食肯定很好吃，这辈子能吃一次也算死而无憾了。”<br />
叶霁雨：“……”<br />
“你带个食盒来干什么？”李凝如瞪了她一眼。<br />
“请贵妃娘娘恕罪。”她不说缘由，只弓腰重复，”请贵妃娘娘恕罪。”<br />
李凝如坐在梨花木交椅上，斜睨她一眼，微扬下巴。<br />
身后侍女将她按在椅上。<br />
桌上摆放各色精美菜肴，碗盘皆为翡翠。身旁侍女给她端了一碗冰糖炖燕窝，将玉勺塞进她手中。<br />
“尝尝。”李凝如面不改色，“美容养颜的。”<br />
她默默舀了一勺，放进口中，甜腻的香气融化全身。<br />
李凝如颈间宝石坠子微动，舀汤的手停住，放下碗看着一屋侍女：“你们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br />
“是。”侍女们得令退下。<br />
叶霁雨觉得不安，放下玉勺，手背紧绷。<br />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李凝如侧身看她，拿出藏在桌布下的小刀，用手帕擦拭刀身。<br />
叶霁雨低垂眉目：“贵妃娘娘提过这件事。”<br />
“是啊，我提过。”李凝如转身正对她，“我的这个朋友，很不守信用。拜托她照顾好我的母亲，可现在，我的母亲成了新帝的棋子。”<br />
“被幽禁于宫中。”李凝如眸光冷冽。<br />
叶霁雨心里咯噔一下，她完全将这件事给忘了。时间已过去十年。<br />
“我已经十年未见到她了。”李凝如站起身，站在她身旁，仍在把玩那把刀。<br />
“十年间，我成了妻子，成了母亲，不再只是一个女儿。”眸中隐有泪光，“然后我发现，日子与她说的不一样，我不是一离开她就会死。她想把我永远拴在她身边，那是不可能的。”<br />
“一直待在她身边，我会疯掉，可我又不忍看她离去。”<br />
李凝如吸了吸鼻子，放下刀，搁在桌上。<br />
门外传来太监的唤声。<br />
“皇上到——”<br />
闻人允像往常一样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支簪子。身披刻丝鹤氅，鬓边两缕发丝垂到胸前，他的笑意不达眼底。<br />
李凝如瞧见他手上金簪，徐徐走到他面前，自然弯下腰。<br />
“凝如怎么哭了？”<br />
“没有。”<br />
“那便没有罢。”<br />
他将那支簪子插在她的一边发髻，轻柔抚过她耳旁碎发。抬眼道：“每次你一哭，我就觉着我的腿也疼，想起自己的腿，我也有些想哭。”<br />
“皇上，”李凝如眼睫一颤，“别开玩笑了。”<br />
“那爱妃就权当朕在开玩笑罢。”<br />
坐在椅上的叶霁雨觉得有些尴尬，站起身悄悄溜了出去。<br />
“……”<br />
她忘记那个食盒了。<br />
随手拉住门口侍女：“能帮我把里面的食盒给带出来吗？如果能装点菜是最好。”<br />
侍女：“啊？”<br />
恰好男奴从房中出来，手里提着那个食盒，叶霁雨一个箭步冲上前，将食盒抢回手中。<br />
“谢谢你啊。”<br />
男奴盯着她。<br />
一旁侍女提醒道：“他是哑巴，不会说话。”<br />
“那皇上还挺优待残疾人。”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紧咬下唇。<br />
闻人允也算残疾人吧。<br />
“额……”侍女欲言又止，“他以前会说话来着。”<br />
第80章 克星 我竟成了你的仇人<br />
京都比叶霁雨记忆中要萧条。<br />
她跟着使臣一路颠簸来到京都, 掀开车帘瞧见寂静无人的街头，不似从前繁华。<br />
街头偶有百姓，都只是迅速走回小巷, 要么就是推开门扉一角, 偷看路上马车。如同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br />
“小主, 下马车吧。”使臣掀开车帘, 牵叶霁雨下马车。<br />
面前是紧闭的宫门，门口正站着一位太监，看起来约莫二十岁。<br />
太监忙迎上来：“卜安给小主请安，小主请随奴才来。”<br />
她与使臣跟在卜安身后，从一扇小门进入宫中。<br />
“奴才要提醒小主一句, 当今皇上是戴着面具的，切忌询问此事。”卜安随手挥动拂尘，“皇上爱民如子, 前些年还是王爷的时候, 为救一大火中的小孩受了伤, 留下了永久的疤痕，这才戴上面具。”<br />
“奴才今日就先将缘由告诉小主，小主心里知道就行，可不要提。”他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眼尾含笑。<br />
叶霁雨颔首：“谢谢卜安公公。”<br />
“嗨, 说不定奴才以后还要仰仗您呢。”他轻扬双唇, 眸中却没有笑意, 眼珠滴溜溜地转，无形中将叶霁雨打量了个遍，“小主貌美如花，皇上一定会喜欢的。”<br />
她穿的这一身极具异域风情。钴蓝抹胸缀三串金链, 飘逸的水蓝披帛系在腰间，一头从胸口搭在肩头，垂在光裸的脊背，下裙是晴蓝渐变霜白，如清澈冷泉。<br />
“借你吉言。”她一说话，额前的红宝石坠子便动了动，夺目动人。<br />
这身装扮，是她和舞女用李凝如赏的那几大箱首饰衣裙堆出来的，珠围翠绕，宛如从壁画中走出的仙女。<br />
大殿之上，是高座龙椅的当朝皇帝李璟，倚在椅背，百无聊赖。殿前丝绸轻纱挡住他的面庞，只依稀瞧见脸上金灿灿的面具。<br />
叶霁雨与使臣一起给座上男人行了个大礼。<br />
卜安弓腰：“陛下，献礼到了。”<br />
叶霁雨戴着面纱，面纱之下是游刃有余的笑。她缓缓站起身，撩开肩上发丝。<br />
男人沉默半晌，略微抬手。<br />
卜安与使臣一同退出大殿，偌大的地方只剩叶霁和李璟两人。<br />
她提起曳地长裙，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婀娜的背影，侧着脑袋，殿内朦胧烛光勾勒出她的轮廓。<br />
殿外乐音响起，清脆悦耳的琵琶曲如绚烂烟花炸开，强势而急促。<br />
她猛地转身，裙摆犹如波涛骇浪，轻扬弧度配合鼓点。身上金饰相撞，珠光宝气间，妩媚的眼眸摄人心魄。<br />
纱内人仍倚靠在金碧辉煌的椅背，并无动作。<br />
她随激流勇进的琵琶曲起舞，快步上前，蓦地掀开丝绸纱帘，对上坐上那双漆黑眼眸。<br />
叶霁雨俯下身，轻柔抚摸男人修长的脖颈，指尖下移，勾过领口。又靠在男人肩头，眼睫扑闪不停。<br />
“皇上……是讨厌我吗？”<br />
男人一言不发，手背紧绷，卒然被她握住。<br />
男人眨了眨眼。<br />
那只修长的手，由她带着引到面纱，软纱拂过手背，随她前倾的身子晃荡。<br />
她一扯，面纱掉在男人的手心。<br />
霎时间，那双沉静眼眸掀起滔天巨浪，颤抖着看她，看她眉梢弯弯，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口脂印在冰冷的面具。<br />
“妾身不会跳舞，只能出此下策。”她粉面含春，笑意盈盈。<br />
乐声止住，她正欲起身，又被坐上人拉住腰间飘带，重心不稳摔进男人怀中。<br />
“陛下，”她微眯双眼，缓缓环住男人劲瘦的腰身，“妾身不想回去，想陪在陛下身边……”<br />
李璟喉间干涩：“好……”<br />
她眸中并没有多少惊喜，只轻笑一声。<br />
在上路之前，叶霁雨曾问过闻人允，问为什么会选她作为棋子。<br />
“美人计嘛，重点不在‘美’，而是‘人’。李璟正值壮年，后宫却无所出，朕当然要关心一下了。”闻人允笑道，“探子说，璟兄最喜收集女子画像，寝殿里挂了无数副极其相似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