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她又很没有心机， 待人真诚，无论问她什么都会实话实说。<br />
很难想象同一个人身上竟然会有这样相悖的品质。<br />
她喜欢陆地，喜欢抱着小兔子跳舞，喜欢在月光下吟唱。<br />
她应该还未成年，阅历太浅，甚至不曾带上属于她的海妖。<br />
人鱼是海中的霸主，却不是陆地上的。<br />
“你是来陆地上寻找真爱的吗？”玄海被她缠得烦了，偶尔也会这样问她。<br />
珀尔歪着头，满脸纯真地望着玄海，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br />
“我只是来玩的！”她的声音清甜，好像甘泉。<br />
人鱼怎么会在陆地上寻找真爱呢？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人类那么丑，其他的妖族也不漂亮。<br />
大海里有漂亮的人鱼，有温柔的海妖，还有可爱的白鲸与虾蟹。<br />
不管是漂亮的鳞片还是坚硬的铠甲，岂不都比陆地生物要强得多？<br />
当时人妖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矛盾，玄海也只当身边多了个烦人精，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珀尔也越来越有畸形的感情。<br />
“你为什么就是不离开？”这是三十岁的玄海问珀尔的话。<br />
“我来玩啊！”<br />
“你已经上岸许久了，该回去了。”这是玄海五十岁对珀尔说的。<br />
珀尔却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说：“没有啊，我还没玩够呢。”<br />
她还是那样年轻，仿佛时间未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br />
是啊，珀尔是一条人鱼，对于一条可以永生的人鱼来说，短短几十年而已，不足为道。<br />
玄海五十五岁时，第一次对珀尔表达了自己的情感。<br />
“诶？！！”珀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br />
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他，又戳了戳他的皱纹，还扯了扯他的脸。<br />
“可是你好丑啊，还好老，怎么敢喜欢我的？”<br />
恶语伤人，玄海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却不成想对方会拒绝的这样尖锐。<br />
可看着小姑娘天真的表情，他又悲哀的意识到，珀尔只是习惯了妖族之间的直来直去，并没有故意嘲讽的意思，只是在叙述事实罢了。<br />
可是，好不甘啊。<br />
好不甘好不甘好不甘！<br />
阴郁的心思在长久的陪伴中越来越压抑，玄海偶尔会对珀尔露出凶狠的眼神，珀尔也每次都能察觉到。<br />
可她似乎并不在意，也好像并不明白那种眼神的含义，每次都只是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br />
人鱼一族永生的秘密，是珀尔亲口说出来的。<br />
她离开人鱼一族太早了，少了长辈的教育，太过不谙世事对人心毫无防备。<br />
玄海垂垂老矣，他其实有犹豫过，但看着珀尔年轻活泼的模样，最终还是将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脏。<br />
一条过于年轻的人鱼，疏于修炼，又长久离开了大海，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果可想而知。<br />
“玄海……”她死前还在喊着玄海的名字，好像很不理解。<br />
玄海拔出匕首，只要不再去管她，以人鱼强大的自愈能力，珀尔是不会死的。<br />
可玄海却坚定地将匕首扎进了珀尔的喉咙，也阻止了对方后面的话。<br />
他先是捅了一刀，又将刀子横过来，一下又一下割掉了珀尔的头。<br />
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此刻不再明亮，瞳孔涣散。<br />
那漂亮的卷曲金发上沾了血迹，变得乱糟糟的。<br />
她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口中再也不会发出悦耳的歌声……<br />
她就这样死去了，死在了距离大海很远的地方。<br />
趁着尚有余温，玄海挖出了她的心脏大口咀嚼，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越流越多。<br />
他全部都记起来了。<br />
玄海失明的双眼又流出泪来，他曾经爱过一条人鱼，也杀死过一条人鱼。<br />
在杀死对方吃掉了她的心脏之后，玄海日日流泪，终于双眼失明，就连偷取来的永生的生命力都在迅速流逝。<br />
他不能再继续悲伤下去，索性自己封印了记忆，他忘记了自己曾爱过人鱼、杀死过人鱼，漫长的时间却渐渐填补了他记忆的空缺，为他补充了扭曲的“过往”。<br />
“玄海，你为什么在哭？”琴酒不依不饶，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br />
面对人鱼的质问，玄海终于不再有恃无恐，而是踉跄着后退。<br />
痛苦、不甘、痛苦、悔恨……<br />
纷杂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令玄海几乎站不稳。<br />
“你说人鱼对不起你，我想知道，人鱼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别拿那些虚假的东西来搪塞我！”琴酒咄咄逼人。<br />
“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诸伏高明也在追问一个答案。<br />
面对人鱼一族的苦主，面对自己的弟子，玄海张着嘴，却无法解释一个字。<br />
是他的错，一起都是他的错。<br />
玄海跌跌撞撞转身就跑，琴酒几乎是立刻追了上去。<br />
“玄海，给我站住！”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琴酒毫不留情，鱼尾狠狠抽在了他的背部。<br />
玄海跌在地上，口吐鲜血。<br />
诸伏高明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最终忍住了。<br />
“你杀死了人鱼对吧？你杀了谁！”琴酒质问着，可其实他并不会认识那个可怜的人鱼。<br />
玄海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却再一次被抽倒。<br />
接连几次后，玄海已爬不起来了。<br />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今天必须将事情说清楚！”琴酒不明白玄海为什么没有反抗，但他却不会因为对方的不反抗便放过他。<br />
是否杀了玄海，他要看玄海究竟做了什么来定。<br />
可很快，琴酒的脸色变了。<br />
他将玄海翻了过来，对方的前胸位置已经破了一个洞，玄海的手上正捏着一颗心脏，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属于人鱼的气息完全凝聚于心脏之上。<br />
“老师！”诸伏高明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跑到玄海身边。<br />
“玄海，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宁愿去死也不肯告诉我！”琴酒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不明白，但同时心头火骤起，无边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全部吞没。<br />
南流景见状连忙用月光将琴酒的身体捆住，拉着他朝后退去。<br />
“他已经活不成了！”南流景提醒他，他不想让琴酒和高明因为玄海的事情闹不愉快。<br />
现在既然玄海自杀，不正是一件好事吗？<br />
琴酒却仍旧死死盯着玄海，从人鱼心脏上传递而来的怨气感染着他，令他不能原谅。<br />
“老师，你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吗？你不是一直说是人鱼害了你吗？”诸伏高明想要用力量给老师治疗，却根本没用。<br />
人鱼的心脏离体，玄海自然会死亡，他早在很多年前就该死了。<br />
“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诸伏高明流出了眼泪。<br />
他其实已明白了。<br />
在老师自杀的那一刻，诸伏高明就已经明白是非对错了。<br />
如果不是有无法面对的事情，玄海也不会宁愿死都不肯说出真相，他当年一定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死不足惜。<br />
理智上如此，可感情上……<br />
玄海依旧是那个照顾了他很多年的长辈，看着长辈离世，他自然会悲伤。<br />
“就算您真的做错了什么，至少也……”诸伏高明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来。<br />
玄海的脸上却一片释然，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他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br />
终于……<br />
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去找珀尔赎罪了。<br />
他不该杀死那个善良活泼的女孩子，更不该歪曲事实仇恨了这么多年的人鱼，像是他这种人渣，早该下地狱去了。<br />
他无法面对，直到今天都无法去面对。<br />
第86章 玫瑰<br />
诸伏高明大病了一场。<br />
那毕竟是照顾了他多年的长辈， 就那样离世，甚至连尸体都化为了泡沫，这样的打击实在令诸伏高明难以承受。<br />
“原来人鱼死后真的会变成泡沫。”诸伏高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痴痴地望着琴酒。<br />
琴酒沉声道：“我不会死。”<br />
“我知道。”诸伏高明垂下眼帘， 不再说话了。<br />
琴酒也不再说话， 而是来到了客厅， 玄海的确化为了泡沫，可他的心脏却还在。<br />
人鱼的心脏不死不灭， 除非是海妖用他们的生命来守护，逐渐熄灭永生的力量， 否则是永远都不会被摧毁的。<br />
坏消息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海妖了。<br />
“想吃……想……”<br />
听着鱼缸中龙鱼的碎碎念， 琴酒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咬一口试试， 我立刻把你炖鱼汤！”<br />
金龙鱼：……<br />
它尾巴一甩， 瑟瑟发抖的转身面壁去了。<br />
人鱼的心脏就暂时在鱼缸中放着， 南流景对它丝毫不感兴趣， 想吃掉的龙鱼也根本不敢动口。<br />
琴酒走到鱼缸边上， 静静地看着这颗心脏，心情沉重极了。
很难想象同一个人身上竟然会有这样相悖的品质。<br />
她喜欢陆地，喜欢抱着小兔子跳舞，喜欢在月光下吟唱。<br />
她应该还未成年，阅历太浅，甚至不曾带上属于她的海妖。<br />
人鱼是海中的霸主，却不是陆地上的。<br />
“你是来陆地上寻找真爱的吗？”玄海被她缠得烦了，偶尔也会这样问她。<br />
珀尔歪着头，满脸纯真地望着玄海，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br />
“我只是来玩的！”她的声音清甜，好像甘泉。<br />
人鱼怎么会在陆地上寻找真爱呢？童话故事里都是骗人的，人类那么丑，其他的妖族也不漂亮。<br />
大海里有漂亮的人鱼，有温柔的海妖，还有可爱的白鲸与虾蟹。<br />
不管是漂亮的鳞片还是坚硬的铠甲，岂不都比陆地生物要强得多？<br />
当时人妖之间并没有太大的矛盾，玄海也只当身边多了个烦人精，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对珀尔也越来越有畸形的感情。<br />
“你为什么就是不离开？”这是三十岁的玄海问珀尔的话。<br />
“我来玩啊！”<br />
“你已经上岸许久了，该回去了。”这是玄海五十岁对珀尔说的。<br />
珀尔却歪着可爱的小脑袋，笑呵呵地说：“没有啊，我还没玩够呢。”<br />
她还是那样年轻，仿佛时间未曾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br />
是啊，珀尔是一条人鱼，对于一条可以永生的人鱼来说，短短几十年而已，不足为道。<br />
玄海五十五岁时，第一次对珀尔表达了自己的情感。<br />
“诶？！！”珀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br />
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他，又戳了戳他的皱纹，还扯了扯他的脸。<br />
“可是你好丑啊，还好老，怎么敢喜欢我的？”<br />
恶语伤人，玄海知道自己会被拒绝，却不成想对方会拒绝的这样尖锐。<br />
可看着小姑娘天真的表情，他又悲哀的意识到，珀尔只是习惯了妖族之间的直来直去，并没有故意嘲讽的意思，只是在叙述事实罢了。<br />
可是，好不甘啊。<br />
好不甘好不甘好不甘！<br />
阴郁的心思在长久的陪伴中越来越压抑，玄海偶尔会对珀尔露出凶狠的眼神，珀尔也每次都能察觉到。<br />
可她似乎并不在意，也好像并不明白那种眼神的含义，每次都只是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br />
人鱼一族永生的秘密，是珀尔亲口说出来的。<br />
她离开人鱼一族太早了，少了长辈的教育，太过不谙世事对人心毫无防备。<br />
玄海垂垂老矣，他其实有犹豫过，但看着珀尔年轻活泼的模样，最终还是将匕首插入了她的心脏。<br />
一条过于年轻的人鱼，疏于修炼，又长久离开了大海，在这样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果可想而知。<br />
“玄海……”她死前还在喊着玄海的名字，好像很不理解。<br />
玄海拔出匕首，只要不再去管她，以人鱼强大的自愈能力，珀尔是不会死的。<br />
可玄海却坚定地将匕首扎进了珀尔的喉咙，也阻止了对方后面的话。<br />
他先是捅了一刀，又将刀子横过来，一下又一下割掉了珀尔的头。<br />
那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此刻不再明亮，瞳孔涣散。<br />
那漂亮的卷曲金发上沾了血迹，变得乱糟糟的。<br />
她的心脏再也不会跳动，口中再也不会发出悦耳的歌声……<br />
她就这样死去了，死在了距离大海很远的地方。<br />
趁着尚有余温，玄海挖出了她的心脏大口咀嚼，眼泪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越流越多。<br />
他全部都记起来了。<br />
玄海失明的双眼又流出泪来，他曾经爱过一条人鱼，也杀死过一条人鱼。<br />
在杀死对方吃掉了她的心脏之后，玄海日日流泪，终于双眼失明，就连偷取来的永生的生命力都在迅速流逝。<br />
他不能再继续悲伤下去，索性自己封印了记忆，他忘记了自己曾爱过人鱼、杀死过人鱼，漫长的时间却渐渐填补了他记忆的空缺，为他补充了扭曲的“过往”。<br />
“玄海，你为什么在哭？”琴酒不依不饶，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br />
面对人鱼的质问，玄海终于不再有恃无恐，而是踉跄着后退。<br />
痛苦、不甘、痛苦、悔恨……<br />
纷杂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令玄海几乎站不稳。<br />
“你说人鱼对不起你，我想知道，人鱼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别拿那些虚假的东西来搪塞我！”琴酒咄咄逼人。<br />
“老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诸伏高明也在追问一个答案。<br />
面对人鱼一族的苦主，面对自己的弟子，玄海张着嘴，却无法解释一个字。<br />
是他的错，一起都是他的错。<br />
玄海跌跌撞撞转身就跑，琴酒几乎是立刻追了上去。<br />
“玄海，给我站住！”面对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琴酒毫不留情，鱼尾狠狠抽在了他的背部。<br />
玄海跌在地上，口吐鲜血。<br />
诸伏高明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却最终忍住了。<br />
“你杀死了人鱼对吧？你杀了谁！”琴酒质问着，可其实他并不会认识那个可怜的人鱼。<br />
玄海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却再一次被抽倒。<br />
接连几次后，玄海已爬不起来了。<br />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今天必须将事情说清楚！”琴酒不明白玄海为什么没有反抗，但他却不会因为对方的不反抗便放过他。<br />
是否杀了玄海，他要看玄海究竟做了什么来定。<br />
可很快，琴酒的脸色变了。<br />
他将玄海翻了过来，对方的前胸位置已经破了一个洞，玄海的手上正捏着一颗心脏，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属于人鱼的气息完全凝聚于心脏之上。<br />
“老师！”诸伏高明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难以置信地跑到玄海身边。<br />
“玄海，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宁愿去死也不肯告诉我！”琴酒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他不明白，但同时心头火骤起，无边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全部吞没。<br />
南流景见状连忙用月光将琴酒的身体捆住，拉着他朝后退去。<br />
“他已经活不成了！”南流景提醒他，他不想让琴酒和高明因为玄海的事情闹不愉快。<br />
现在既然玄海自杀，不正是一件好事吗？<br />
琴酒却仍旧死死盯着玄海，从人鱼心脏上传递而来的怨气感染着他，令他不能原谅。<br />
“老师，你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不能说出来吗？你不是一直说是人鱼害了你吗？”诸伏高明想要用力量给老师治疗，却根本没用。<br />
人鱼的心脏离体，玄海自然会死亡，他早在很多年前就该死了。<br />
“你还没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诸伏高明流出了眼泪。<br />
他其实已明白了。<br />
在老师自杀的那一刻，诸伏高明就已经明白是非对错了。<br />
如果不是有无法面对的事情，玄海也不会宁愿死都不肯说出真相，他当年一定做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死不足惜。<br />
理智上如此，可感情上……<br />
玄海依旧是那个照顾了他很多年的长辈，看着长辈离世，他自然会悲伤。<br />
“就算您真的做错了什么，至少也……”诸伏高明哽咽着，有些说不出话来。<br />
玄海的脸上却一片释然，面对即将降临的死亡，他竟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br />
终于……<br />
这么多年，他终于要去找珀尔赎罪了。<br />
他不该杀死那个善良活泼的女孩子，更不该歪曲事实仇恨了这么多年的人鱼，像是他这种人渣，早该下地狱去了。<br />
他无法面对，直到今天都无法去面对。<br />
第86章 玫瑰<br />
诸伏高明大病了一场。<br />
那毕竟是照顾了他多年的长辈， 就那样离世，甚至连尸体都化为了泡沫，这样的打击实在令诸伏高明难以承受。<br />
“原来人鱼死后真的会变成泡沫。”诸伏高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痴痴地望着琴酒。<br />
琴酒沉声道：“我不会死。”<br />
“我知道。”诸伏高明垂下眼帘， 不再说话了。<br />
琴酒也不再说话， 而是来到了客厅， 玄海的确化为了泡沫，可他的心脏却还在。<br />
人鱼的心脏不死不灭， 除非是海妖用他们的生命来守护，逐渐熄灭永生的力量， 否则是永远都不会被摧毁的。<br />
坏消息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海妖了。<br />
“想吃……想……”<br />
听着鱼缸中龙鱼的碎碎念， 琴酒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咬一口试试， 我立刻把你炖鱼汤！”<br />
金龙鱼：……<br />
它尾巴一甩， 瑟瑟发抖的转身面壁去了。<br />
人鱼的心脏就暂时在鱼缸中放着， 南流景对它丝毫不感兴趣， 想吃掉的龙鱼也根本不敢动口。<br />
琴酒走到鱼缸边上， 静静地看着这颗心脏，心情沉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