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夫人让我来的，她忧心长涯的情况，所以让我来看一看。”<br/><br/> 素姨浑身一震，佝偻的肩背微微颤抖，脸色更白了：“你……你也见到夫人了？”<br/><br/> 柳红枫点头：“是，我也见到了。”<br/><br/> 然而，素姨接下来的话却出乎他的预料。<br/><br/> “世子殿下说得果然没错，夫人还魂归来了……她就算变成鬼魂，也不会放过我的……”<br/><br/> *<br/><br/> 柳红枫压下心中的惊诧，凝着老妇的眼睛，用尽可能温柔的口吻道：“素姨，你是不是多虑了，或许夫人她还活着，她根本就没有辞世。”<br/><br/> 素姨却只是摇头：“不可能，绝不可能，是我亲眼看着她的棺木入土，是我陪着老爷在坟冢旁守了三天三夜，除非夫人从坟冢里爬出来……那便是真的如世子殿下所说……还魂于俗世了……”<br/><br/> 柳红枫接着问：“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夫人的鬼魂的？”<br/><br/> 素姨瞪大了眼睛，眼底布满血丝：“两天前的夜里，就是老爷辞世的那天，我……我看到她站在走廊上，我吓得魂都飞了……第二天我跟世子说了，他告诉我或许是夫人还魂，附在这些衣物上，所以我想干脆将这些衣物扔掉，可是我怕对夫人不敬，迟迟不敢动手，然后昨晚，昨晚……”<br/><br/> “昨晚你又看见她了吗？”<br/><br/> “是，”素姨点点头，神色有些疯癫，“昨晚……我看到她在厨房门外徘徊，厨房里是给少爷煎的补药，可是她却迈进去，不知往药里放了什么，或许是我看错了……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br/><br/> “素姨，你先别怕，”柳红枫一面轻抚她佝偻的肩背，一面问道：“那药后来给少爷喝下了么？”<br/><br/> 素姨摇头道：“没有……后来我为少爷端药的时候，不小心把药洒了，我把看到鬼魂的事情跟少爷说过，他让我不要胡思乱想。今天我又煎了新的药。可是少爷一早就出门了……”<br/><br/> 素姨突然站起身，迈着蹒跚的步子来到木箱旁边，埋头翻出箱中的衣物，将沾带着槿花香味的布料抱在怀里，哆哆嗦嗦地往门外走。<br/><br/> 柳红枫大为骇然，立刻按住她的肩膀：“素姨，你冷静些。其实我也见过还魂。”<br/><br/> 素姨的脚步猛地停住，回头问道：“你说什么？”<br/><br/> 柳红枫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记不记得，十年前，有一个姓柳的女人。”<br/><br/> 素姨的脸色骤然变得煞白，丝绸质地的衣物从手中滑落，如水银似的泻在地上：“记得，我记得她……”<br/><br/> 果不其然，素姨也目睹了当年的命案。<br/><br/> 柳红枫接着道：“那个姓柳的女人便是我的母亲，她之所以还魂，为的是向仇家索命。”<br/><br/> 眼看素姨已经魂不守舍，柳红枫话锋一转，道：“不过，她也对我说过，就算她变成鬼魂，也绝不会伤害无罪之人，她只是很想念自己的亲人，所以来找我说说话罢了。”<br/><br/> 素姨似乎相信了他的话，脸上的惧色缓和了几分，道：“少爷他……他也是这么安慰我……”<br/><br/> “既然如此，素姨你为何如此害怕夫人的鬼魂？”<br/><br/> “我没有……我……”<br/><br/> 她早就过了扯谎的年纪，欲盖弥彰的态度反倒引起柳红枫的怀疑，后者眯起眼睛，问道：“莫非你曾经过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吗？”<br/><br/> 素姨的肩膀战栗，身子一歪，眼看就要跌倒。柳红枫立刻上前，将她稳稳扶住，凝着她的眼睛，道：“我可以救你，我知道驱鬼的办法。如果你有什么罪孽，有什么秘密，不妨告诉我，我一定会设法帮助你的。”<br/><br/>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素姨的防备。<br/><br/> 素姨颤颤巍巍地凑到他的耳畔，留下一串低语。<br/><br/> 柳红枫仔细听过，大惊失色道：“你说的可是真的？”<br/><br/> “千真万确。”素姨拼命点头，“倘若有半句假话，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我明白了，”柳红枫再一次抚着老人的背，道：“我相信你。”<br/><br/> 素姨再次抬起头，而后，像是用尽了力气似的，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缓缓合拢。<br/><br/> 实在不能责怪她的软弱，埋藏了十年的秘密终于付诸于口，堵在心头十年的郁结终于解开。汹涌的情绪化作洪流，将她彻底淹没。<br/><br/> 她昏倒在柳红枫的怀抱里。<br/><br/> 柳红枫将她轻放在一旁，而后，从地上拾起她掉落的衣物，一件接一件搭在臂弯中。<br/><br/> 他的动作很慢，但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br/><br/> 锦缎美丽奢华，却又轻若无物，层叠的布料中泛着花香，历久弥新，竟将他在冥冥中指引到此处，将最后一块拼图亲手放进他的手里。<br/><br/> 寝院已经空空荡荡，段府上下，每个人都抱着邀功寻赏的态度，四处搜寻段长涯的踪迹。<br/><br/> 庸庸碌碌的凡夫俗子们，又怎会留意到这一抹淡淡的沁香。<br/><br/> 然而，世上最大的秘密，往往藏在最不经意的路上。<br/><br/> 柳红枫走到院子里，展开手臂，任由层叠的衣物滑落，青石板上撒开，好像一朵朵盛开的鲜花。<br/><br/> 他点起火折，探向布料边缘，任由火舌将花瓣吞噬。<br/><br/> 曾经的平南郡主留下的珍贵遗物，就这样付之一炬。<br/><br/> 火焰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响，倘若真的有冤鬼还魂，此时此刻，恐怕正在这炽热的光芒中翩翩起舞吧。<br/><br/> 烧焦的糊味取代了花香，阵阵黑烟腾向空中。<br/><br/> “怎么回事？少爷的寝院起火了？”远处传来阵阵惊呼。<br/><br/>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火势眼看就要被天极门弟子发现。<br/><br/> 柳红枫先一步离开院子，退回南宫瑾居住过的房间，一路上仔细抹去身后的足迹。<br/><br/> 素姨也听到了外面的响动，撑起身子，举目四顾，脸上带着初醒时分的茫然，然而，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只有院子里的火光还在跳跃，仿佛梦境的余韵。<br/><br/> 她将门扉拉开一条缝，在看清院子里的火焰时，她缓缓跪了下来，伏在地上，把头深埋在手臂之间，好像在祭拜似的。<br/><br/> 大火将南宫瑾的衣衫付之一炬，如此一来，徘徊在段府的鬼魂也离开了吧。<br/><br/> 她看得太专注，以至于没有留意柳红枫的踪迹。<br/><br/> 柳红枫已经走了，潜入来时的密道，将入口重新掩紧，而后沿着阴湿滑腻的台阶，返回地底的洞穴深处。<br/><br/> 头顶的光亮再度消失，但这一次，他没有在黑暗中驻足太久，而是拼命迈开脚步，走得飞快。<br/><br/> 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br/><br/> *<br/><br/> 宋云归迈入正厅时，南宫忧几乎是立刻沉下脸，问道：“不知宋堂主深夜到访，有何贵干？”<br/><br/> 被当成不速之客的人倍感委屈，挥挥手将下人遣散，而后把手杖放在一旁，自顾自地落座，道：“世子殿下，你可是我在瀛洲岛上最亲近的盟友，我忧心你的状况，所以来看一看，难道不行么？”<br/><br/> 天极门既已易主，宋云归可以随时迈入这间宅院，享受天极门弟子的恭敬，他和南宫忧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见面，不必再躲进马车，借着私会红颜的名义掩人耳目了。<br/><br/> 但南宫忧似乎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仍旧站在一边，姿态颇有些逐客的架势：“你有什么要说，不妨直说吧。”<br/><br/> 宋云归<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