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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这头几乎覆盖了整个岛屿的巨兽, 试问它一旦登陆, 会给城市造成多大的破坏?<br />
    而今, 它悄无声息地死在太平洋, 没准会跟氪星人一样死得渣都不剩,就像它从未出现过似的。人类的生活依旧平静, 仿佛一群被圈养的牛羊。<br />
    记者:“我们被更高级的生命圈养,却误以为自己才是主人。看来, 地球领主确实给了我们足够的自由。”<br />
    飞机在海岛上徘徊,久久不愿离去。<br />
    之于阿萨思而言,它们犹如一群扰人清梦的蚊子,嗡嗡个不停,是该一巴掌拍死了。<br />
    她扬起脖子,正想喷一口龙焰驱逐他们,谁知金眸一抬,她精准地锁定了“星球日报”直升机的后窗,看到了跟一堆器材挤在一起的苦逼小记者·克拉克。<br />
    他戴着一副笨重又老式的黑框眼镜,也发现了她,冲她摆摆手。<br />
    而后,他被兴奋的主编拽到前排,对方大吼:“祂在看我们!快拍,特写!”继而发出男高音,“克拉克,你要是这次再砸了相机,拍不到领主,我就炒你鱿鱼!”<br />
    克拉克:……<br />
    阿萨思:……<br />
    这年头,就算是救世主也得敬业上班、辛苦赚钱。虽然地球属于强者,但社会属于人类,无论是氪星人还是“本土龙”,都逃不过一个人情世故。<br />
    不过,阿萨思偶尔会冲动一点,肆意妄为。<br />
    她冲直升机探出龙尾,最上端的尾椎一把勾住门扉,将之拉向自己。<br />
    直升机哪受得了如此拉力,顷刻朝她倾斜,要不是机舱的门口被克拉克死死挡着,里头的活人怕是要被当场开罐。<br />
    尖叫声一片,军用机已经备好了机枪,在场的人都以为巨龙要更改食谱,准备吃人了——<br />
    巨龙把一个不起眼的小记者抖了下来,再把直升机一把甩开。<br />
    然后,巨龙对现场唯一的幸运儿说:“你拍。”<br />
    众人:……<br />
    知情者大跌眼镜,不知情者错愕万分,他们没想到龙会说话。天呐,在官方公布的视频中,巨龙不是只会“昂昂”吗?<br />
    不对,祂是从“人”变成龙的。<br />
    “祂到底看上了那个记者什么?愿意给他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br />
    “如果我现在跳下去,祂会接受我的采访吗?”<br />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跳下去时祂正好张着嘴?”<br />
    “……”<br />
    克拉克深呼吸,先拍巨龙,再拍巨兽,最后抓紧时间拍了几张被压在下方当餐盘的母舰的照片。<br />
    他见好就收,赶紧沿着巨兽的脊背跑,还“踉跄”两下攀上直升机降下的绳索。<br />
    待克拉克滚进直升机,听着主编痛心疾首地大呼:“祂会说话,你怎么不采访祂几句,哪怕问问午餐吃什么也好!”<br />
    克拉克终于忍不住:“佩里,万一她要吃你呢?”<br />
    主编总算闭了嘴。<br />
    之后,眼见阿萨思没有伤人的意思,人类便有些得寸进尺。他们没有离开,依旧在上空盘桓,而军部的人恳请与她对话,想知道被她吃掉的怪兽是什么物种?像这样的物种有多少?是从天外来,还是从海底来?<br />
    可惜,阿萨思对他们没太多耐心,她喷出龙焰驱逐他们,让人类不敢靠近。<br />
    *<br />
    是夜。<br />
    克拉克换上氪星的战服,飞到无人岛,带来肯特夫妇的问候。<br />
    他来时,阿萨思正趴在巨兽身上吃夜宵,一如他曾见过的那样,吃的是一脸血。<br />
    可不知是他的心境变了还是她的形态变了,同样的事放在龙身上就没了恐怖谷效应,当他仰望巨龙沾血的脸,只觉得对方神圣而威严。<br />
    “爸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克拉克浮空而起,与她平视,“你是小镇唯一的兽医,离开的时间太巧又太久,或许会引起别人的怀疑。”<br />
    阿萨思炙烤肝脏,将之吞下:“还不到时候。”<br />
    “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她的声音低了些,说着克拉克听不懂的话,“覆盖在地表,弥漫在四周,无时无刻,无处不在。”<br />
    “它之于我,就像氪石之于你,是一种天然的压制。有它在,我就无法随心所欲地变回原形。”<br />
    当创世引擎破坏了地球磁场,它顿时被削弱了太多,这才释放出她的本貌。可现在,她能感知到它在修复,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得变回去了。<br />
    克拉克:“你找到它了吗?”<br />
    “没有。”阿萨思道,“我得找到它,吞噬它,免疫它——在我的敌人得到它之前。”<br />
    此次回去,她会继承肯特农场,花上几年时间与大地建立深度链接,去感知这块压抑她的“氪石”。它不算她的弱点,可却对她造成了阻碍,她必须将其消灭。<br />
    克拉克:“还会有别的敌人吗?”<br />
    阿萨思:“如果这个世界的危机解除了,我会在某一天某一刻突然离开。我还在,说明更大的危机还没来。”都是套路,她倦了。<br />
    克拉克:“离开?你要去哪儿?”<br />
    “去另一个地球,相似又不一样的地球。”阿萨思仰望星月,“我曾经捡到过一本日记,里面记录了一些神奇的话,说是——时间不存在,宇宙是多元。”<br />
    她之前不懂,眼下却有了些了解:“一个人只要在某方面达到极致,就能突破时空的阻碍,进入另一个世界。”<br />
    克拉克:“是科幻小说吗?”<br />
    阿萨思:“我以前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克拉克,我们的实力远没有达到‘接触真相’的境界。还能成长,还能进化,还能突破,这条路没有终点。”<br />
    她相信那本日记是真的了,只是,她把它放哪儿了?<br />
    她无法召唤它,是扔进某个有魔力的圣杯了吗?<br />
    *<br />
    地球的自我修复十分惊人,前后只过了一周,阿萨思又变回了人形,身上连件衣服也没有。<br />
    她扒出一套常服换上,收起仅剩一半的巨兽,思量着针对母舰的处理。<br />
    最终,她认为“生命树”这东西放哪儿都不安全,还是收在自己手里为妙。于是她又倒出诸神的宝库翻了翻,总算翻出了一个专门安置生命的神器·盖亚之书。<br />
    顾名思义,它拿在手里就是一本书,约有两个巴掌大小,一枚硬币的厚度。封皮是深棕色,内页是羊皮纸,它可以被翻开却不能被翻页,因为——<br />
    敞开它,它的书页中空,只有一把取自盖亚的“生命土壤”。这位女神作为十二泰坦的母亲,与她息息相关的土壤拥有着强大的生机,它像一块土地,被书收录其中。<br />
    阿萨思将母舰塞入其中,母舰化作土地中的一小块“金属”。她把松果里的种子撒入其中,土地就多了一小片森林。<br />
    像是有了个“盒世界”,阿萨思玩得不亦乐乎。<br />
    不过,氪星的冷冻胚胎不会随意孵化,不然,她大概能在这本盖亚之书中看到一个文明的兴起。<br />
    合拢书本,阿萨思启程回归农场。<br />
    等人类发现无人岛上的巨龙不见时,已经是四小时后的事了。<br />
    复归小镇的阿萨思忙了几天,听了一耳朵氪星人的事,耳朵起茧。<br />
    难得周末,肯特一家聚在一起用餐,不料新闻总是逃不过领主、超人和哥谭三个关键词,这一餐的气氛颇有些诡异。<br />
    “虽然星球日报的主编强烈要求用‘超人’来形容氪星之子,但哥谭日报的主编依然坚持用‘鹦鹉侠’。”<br />
    “直到昨晚,超人救下了一架失控的飞机,将它安稳地放在停机坪上,哥谭日报一改口风,开始称呼他为‘人间之神’。”<br />
    “……我们似乎更关注超人,但在大洋对岸的中国并非如此,他们完全无视了超人,只专注于‘地球领主’,并承认地球属于龙,还发起了‘龙神崇拜’。”<br />
    “据说,在中国沿海一带已经开始建起‘应龙庙宇’,主要目的是为了让台风改道。”<br />
    不知为何,新闻播报有一种“大声朗诵期末考成绩”的感觉,阿萨思和克拉克明明都是优秀生,此刻却静如鹌鹑。<br />
    玛莎:“这样看来,两个孩子一个征服了西方,一个征服了东方,算是统一地球了。”<br />
    乔纳森:“不,一个在当兽医,一个在当记者,他们随时有失业的可能,会回来种地,还是统一农场更合适。”<br />
    克拉克:……<br />
    阿萨思:……<br />
    在肯特农场,哪有什么地球领主、人间之神,有的只是两个收割玉米的好手。<br />
    收完后领一份80美金的报酬,两人一想到“失业”的事,还是谨慎地将钱收了起来。<br />
    救世主也是要吃饭的。<br />
    第186章<br />
    战后一个月, 超人进入公众视野,阿萨思回归忙碌生活。<br />
    她又过上了白天看诊、晚上加餐、双休日训练的规律日常,但较之以往, 她对土地上了点心,正让植物不断扎根,让果林不断蔓延,去寻找压制她的真相。<br />
    毋庸置疑, 这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br />
    她有预感,她或许会在这个世界滞留许久, 但耕耘的时间越长,往往意味着结果愈发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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