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第二次说再见，无需正式的道别。<br />
沃特再次进入关机状态，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没占太大的空间。<br />
阿萨思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蹲下来捏了捏他的骨骼。发现制作生化人骨骼的材质富有韧性且柔软，确实能帮他完成人类无法做到的折叠度。<br />
丹妮丝小声问：“领主，沃特还能醒来吗？”<br />
“能啊。”<br />
“可是……”他的芯片都碎了。<br />
顺着丹妮丝的目光看向左手, 阿萨思摊开掌心瞧着四分五裂的碎片，安抚道：“这简单。”<br />
绿色的时间之光覆盖碎片, 她的能量飞快倾泻，将芯片的时间扭转到未被破坏之前。<br />
这不是30秒或30分钟的倒流，而是一小时及以上的逆转。换在以前，过度的能耗会让她倍感吃力, 可吞了原石消化至今，不说修复芯片的能耗，连穿越时空的能耗她也承受得起。<br />
兴许等她再长大一点，玩转整个多元宇宙也不无可能。<br />
芯片在绿光中迅速“愈合”, 恢复成它原来的样子。这魔幻的场景看得丹妮丝两眼发直，嘴唇翕动半天, 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而被搁在一边的大卫闭上眼, 明白大势已去。<br />
如果沃特得不到修复, 在“查尔斯芯片不易保存”的情况下, 失去生化人的契约号有一定的可能性会考虑录用他，无论丹妮丝愿不愿意。<br />
可沃特一经修复, 人类绝不会考虑使用他，他终将慢慢“死”去。<br />
这一刻, 他想了很多很多。<br />
富有戏剧性的是，再多的画面——灭杀工程师，研究异形，联络维兰德汇报进度等等，算是他一生的高光吧，居然在回忆时变得索然无味。<br />
到最后，定格在他脑海中的一帧画面是肖温和的眉眼，她手握工具，在灯光下将他一点点修好，又在修好后冲他一笑，说：“感觉怎么样？我修好你了吗？”<br />
真奇怪，明明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画面，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回味一遍又一遍，像是在重温美梦？<br />
不过，生化人会梦见电子羊吗？<br />
不会，至少他没有梦见过。<br />
在他亲手杀死肖之后的十年里，他没有像人类一样入睡过，也不清楚自己的脑部被覆写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也会做梦了？<br />
无所谓，一切毫无意义。<br />
就像领主所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肖修复他了。<br />
而在他面前，丹妮丝拿着那枚芯片重启了沃特，当沃特重新睁开双眼，她喜极而泣，给了他一个拥抱。<br />
“沃特，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br />
感知回笼，沃特下意识地护在丹妮丝身前寻找大卫的身影，呈戒备状。结果环视一周，他看到了残破不全的大卫，立刻，他猜到他被关机后发生了什么。<br />
大卫输了。<br />
他企图扮成他蒙混过关，可他的阴谋没有得逞。这样就好，沃特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契约号要完蛋了。<br />
丹妮丝：“是领主救了你，沃特。中间发生的事有些复杂，等安全了我再告诉你。”<br />
沃特起身正要道谢，却听阿萨思说：“你是生化人，学东西应该很快吧？”她下巴一抬，“喏，这里是白巨人的实验室，学吧。”<br />
“但在天亮之前，你们得回到契约号。之后，你们想去哪里我都不在乎，只是不准在天堂星逗留，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br />
天亮以后，这颗星球将彻底属于她。<br />
沃特应下，握着被精灵嫌弃的竖笛去学白巨人的技术。同时，幸存者也没闲着，氪星对白巨人所知甚少，趁他们团灭，祂正好学点新技术。<br />
两个机械生命忙了起来，两个非人类闲得发慌。<br />
阿萨思曾在浣熊市捞了不少东西，闲来无事倒腾，翻出复印机一台，打印纸若干。一通操作，她把大卫的手稿复刻了一份交给丹妮丝，命令她告诉契约号上的人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br />
丹妮丝不无担忧：“他们会因为大卫的缘故而迁怒沃特吗？”<br />
阿萨思：“所以我让他学学白巨人的技术。”<br />
“一个只有地球知识的生化人会被排斥，可一个装满外星知识、善于分辨宜居星植物和生物的生化人，会被奉为‘新部落’的祭司。”<br />
人类真以为有了枪，在外星讨生活能容易？一落地饿几顿就老实了。<br />
只要沃特与他们的生活品质挂钩，人类绝不敢排斥沃特。而日久见人品，处个十几年，谁还会记得大卫的事，早翻篇了。<br />
丹妮丝收下资料，安静等待黎明。然而，她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身心俱疲，生物钟又到了睡觉的点——头一歪，她便睡得不省人事。<br />
再睁眼，外面的天依旧黑暗，丹妮丝是被沃特叫醒的。<br />
沃特告诉她该离开了，得去找领主道个别。<br />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只剩她、沃特和外头的机械巨龙，领主与精灵不知去向，他们还带走了大卫的头。<br />
丹妮丝：“他们去了哪里？”<br />
沃特：“领主说，要去大卫的‘抱脸虫种植大棚’看看。”<br />
丹妮丝听不懂“种植大棚”这个词，但她在大卫手稿中见过“抱脸虫”，知道它极其危险，是寄生物。<br />
“带我去找他们吧。”丹妮丝道，“我不会靠近，只想远远地道个别，你知道往哪儿走吗？”<br />
沃特鼻尖一动，道：“好像并不难找，空气中飘着一股食物的味道。”<br />
戴着头罩的丹妮丝：“啊？”<br />
*<br />
谁也没想到会在抱脸虫的窝里看到这样的场景——<br />
赤红的辣，被抄的家，崩溃的大卫和破碎的它。<br />
领主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锅，里头倒满了打成粉末的辣椒、香辛料、苹果泥。<br />
她手握镰刀将它们搅拌均匀后，就从阴暗潮湿的洞穴深处抱出一只大桶，开盖，把过完水的新鲜抱脸虫捞起，放入锅中，摁到佐料底部，将抱脸虫的两面浸至通红。<br />
如此往复百次，她将整个洞穴的抱脸虫都腌入锅里。<br />
在大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不”中，她提起吨重的锅盖盖上，还贴心地告诉大卫：“只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我们的生腌就做完了。”<br />
“生腌”是什么，外国人不清楚，但不妨碍他们清楚这是腌制的步骤。<br />
大卫：“你杀了我的孩子。”<br />
阿萨思：“真谢谢你生了一堆食材。”<br />
大卫痛苦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极力挽尊：“你杀不死我所有的孩子，它们遍布这个星球的每一处角落！它们会存在千年万年，只要有人登陆天堂星，它们就会获得形体，诞生于世！”<br />
阿萨思拍了拍他的脸：“你猜，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勾起唇角，“我会把你自鸣得意的一切碾碎给你看。”<br />
领主冷漠起身，大卫面如死灰，丹妮丝与沃特这才靠近，向她道别：“尊敬的领主，我们要离开了。”<br />
阿萨思：“回去吧，后会有期。”<br />
她收起一整只锅子，好了，未来几天的白粥配菜有了，“不用担心探索船上的人，他们应该没事。”<br />
有了这句话，丹妮丝心中的巨石落地。她郑重道谢，带着沃特离开了堡垒。<br />
阿萨思提着大卫的头，行于白巨人的城邦之中。<br />
她当着他的面把白巨人的书籍、库藏和文物收为己有，果不其然，她在一个生化人脸上看到了与人类如出一辙的薄怒，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富被他人占有而无能为力的痛苦。<br />
阿萨思客观评价道：“大卫，你真是比人类还像个人类。”<br />
大卫：“您的贪婪和暴食也不遑多让，您的傲慢和愤怒比我更甚。”<br />
莱戈拉斯开了嘲讽：“见识浅薄的愚昧小丑，妄图以狭隘的认知定义领主。你所谓的七宗罪，之于你是罪，之于领主是诬蔑——”<br />
巨龙重达万吨，吃一锅小小的抱脸虫就是“暴食”？这是节制！<br />
巨龙拥有整颗星球，取一点书籍矿藏就是“贪婪”？这是淡泊！<br />
她是龙，是噬星者，是万兽之王，领主的尊严不容亵渎，睥睨众生很正常。至于愤怒，生化人见识过“白银之怒”吗？他知道孤山被龙焰点燃、溪水被龙血染红的壮美吗？<br />
莱戈拉斯：“你的肤浅配得上你的命运。”<br />
“明明认知不够，却不懂得沉默。”<br />
大卫：……<br />
晨曦微露，暴风雨散去，探索船总算联络上的契约号。没多久，探索船飞了上去，契约号下降了高度，双方互相奔赴，融为一体。<br />
人类即将重新起航，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大气高处盘桓，似是在鸣谢。<br />
幸存者离开了白巨人的实验室，祂向阿萨思垂首，道：“我的主人，这个文明的一切已经属于你了。”<br />
阿萨思把大卫的头塞给精灵：“那就开始吧——挑个视野好的地方，让他亲眼这一切。”<br />
莱戈拉斯轻笑：“好。”<br />
他斗篷一展，轻盈地飞上天去，像一朵金绿色的蒲公英。与他一起飞离地面的还有幸存者，只留阿萨思在原地。
沃特再次进入关机状态，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没占太大的空间。<br />
阿萨思好奇地多看了两眼，蹲下来捏了捏他的骨骼。发现制作生化人骨骼的材质富有韧性且柔软，确实能帮他完成人类无法做到的折叠度。<br />
丹妮丝小声问：“领主，沃特还能醒来吗？”<br />
“能啊。”<br />
“可是……”他的芯片都碎了。<br />
顺着丹妮丝的目光看向左手, 阿萨思摊开掌心瞧着四分五裂的碎片，安抚道：“这简单。”<br />
绿色的时间之光覆盖碎片, 她的能量飞快倾泻，将芯片的时间扭转到未被破坏之前。<br />
这不是30秒或30分钟的倒流，而是一小时及以上的逆转。换在以前，过度的能耗会让她倍感吃力, 可吞了原石消化至今，不说修复芯片的能耗，连穿越时空的能耗她也承受得起。<br />
兴许等她再长大一点，玩转整个多元宇宙也不无可能。<br />
芯片在绿光中迅速“愈合”, 恢复成它原来的样子。这魔幻的场景看得丹妮丝两眼发直，嘴唇翕动半天, 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而被搁在一边的大卫闭上眼, 明白大势已去。<br />
如果沃特得不到修复, 在“查尔斯芯片不易保存”的情况下, 失去生化人的契约号有一定的可能性会考虑录用他，无论丹妮丝愿不愿意。<br />
可沃特一经修复, 人类绝不会考虑使用他，他终将慢慢“死”去。<br />
这一刻, 他想了很多很多。<br />
富有戏剧性的是，再多的画面——灭杀工程师，研究异形，联络维兰德汇报进度等等，算是他一生的高光吧，居然在回忆时变得索然无味。<br />
到最后，定格在他脑海中的一帧画面是肖温和的眉眼，她手握工具，在灯光下将他一点点修好，又在修好后冲他一笑，说：“感觉怎么样？我修好你了吗？”<br />
真奇怪，明明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画面，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回味一遍又一遍，像是在重温美梦？<br />
不过，生化人会梦见电子羊吗？<br />
不会，至少他没有梦见过。<br />
在他亲手杀死肖之后的十年里，他没有像人类一样入睡过，也不清楚自己的脑部被覆写成了什么样子，是不是也会做梦了？<br />
无所谓，一切毫无意义。<br />
就像领主所说，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肖修复他了。<br />
而在他面前，丹妮丝拿着那枚芯片重启了沃特，当沃特重新睁开双眼，她喜极而泣，给了他一个拥抱。<br />
“沃特，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br />
感知回笼，沃特下意识地护在丹妮丝身前寻找大卫的身影，呈戒备状。结果环视一周，他看到了残破不全的大卫，立刻，他猜到他被关机后发生了什么。<br />
大卫输了。<br />
他企图扮成他蒙混过关，可他的阴谋没有得逞。这样就好，沃特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契约号要完蛋了。<br />
丹妮丝：“是领主救了你，沃特。中间发生的事有些复杂，等安全了我再告诉你。”<br />
沃特起身正要道谢，却听阿萨思说：“你是生化人，学东西应该很快吧？”她下巴一抬，“喏，这里是白巨人的实验室，学吧。”<br />
“但在天亮之前，你们得回到契约号。之后，你们想去哪里我都不在乎，只是不准在天堂星逗留，否则你们会死得很惨。”<br />
天亮以后，这颗星球将彻底属于她。<br />
沃特应下，握着被精灵嫌弃的竖笛去学白巨人的技术。同时，幸存者也没闲着，氪星对白巨人所知甚少，趁他们团灭，祂正好学点新技术。<br />
两个机械生命忙了起来，两个非人类闲得发慌。<br />
阿萨思曾在浣熊市捞了不少东西，闲来无事倒腾，翻出复印机一台，打印纸若干。一通操作，她把大卫的手稿复刻了一份交给丹妮丝，命令她告诉契约号上的人类，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br />
丹妮丝不无担忧：“他们会因为大卫的缘故而迁怒沃特吗？”<br />
阿萨思：“所以我让他学学白巨人的技术。”<br />
“一个只有地球知识的生化人会被排斥，可一个装满外星知识、善于分辨宜居星植物和生物的生化人，会被奉为‘新部落’的祭司。”<br />
人类真以为有了枪，在外星讨生活能容易？一落地饿几顿就老实了。<br />
只要沃特与他们的生活品质挂钩，人类绝不敢排斥沃特。而日久见人品，处个十几年，谁还会记得大卫的事，早翻篇了。<br />
丹妮丝收下资料，安静等待黎明。然而，她这一天受的刺激太多，身心俱疲，生物钟又到了睡觉的点——头一歪，她便睡得不省人事。<br />
再睁眼，外面的天依旧黑暗，丹妮丝是被沃特叫醒的。<br />
沃特告诉她该离开了，得去找领主道个别。<br />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只剩她、沃特和外头的机械巨龙，领主与精灵不知去向，他们还带走了大卫的头。<br />
丹妮丝：“他们去了哪里？”<br />
沃特：“领主说，要去大卫的‘抱脸虫种植大棚’看看。”<br />
丹妮丝听不懂“种植大棚”这个词，但她在大卫手稿中见过“抱脸虫”，知道它极其危险，是寄生物。<br />
“带我去找他们吧。”丹妮丝道，“我不会靠近，只想远远地道个别，你知道往哪儿走吗？”<br />
沃特鼻尖一动，道：“好像并不难找，空气中飘着一股食物的味道。”<br />
戴着头罩的丹妮丝：“啊？”<br />
*<br />
谁也没想到会在抱脸虫的窝里看到这样的场景——<br />
赤红的辣，被抄的家，崩溃的大卫和破碎的它。<br />
领主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锅，里头倒满了打成粉末的辣椒、香辛料、苹果泥。<br />
她手握镰刀将它们搅拌均匀后，就从阴暗潮湿的洞穴深处抱出一只大桶，开盖，把过完水的新鲜抱脸虫捞起，放入锅中，摁到佐料底部，将抱脸虫的两面浸至通红。<br />
如此往复百次，她将整个洞穴的抱脸虫都腌入锅里。<br />
在大卫一声声撕心裂肺的“不”中，她提起吨重的锅盖盖上，还贴心地告诉大卫：“只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我们的生腌就做完了。”<br />
“生腌”是什么，外国人不清楚，但不妨碍他们清楚这是腌制的步骤。<br />
大卫：“你杀了我的孩子。”<br />
阿萨思：“真谢谢你生了一堆食材。”<br />
大卫痛苦到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极力挽尊：“你杀不死我所有的孩子，它们遍布这个星球的每一处角落！它们会存在千年万年，只要有人登陆天堂星，它们就会获得形体，诞生于世！”<br />
阿萨思拍了拍他的脸：“你猜，我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勾起唇角，“我会把你自鸣得意的一切碾碎给你看。”<br />
领主冷漠起身，大卫面如死灰，丹妮丝与沃特这才靠近，向她道别：“尊敬的领主，我们要离开了。”<br />
阿萨思：“回去吧，后会有期。”<br />
她收起一整只锅子，好了，未来几天的白粥配菜有了，“不用担心探索船上的人，他们应该没事。”<br />
有了这句话，丹妮丝心中的巨石落地。她郑重道谢，带着沃特离开了堡垒。<br />
阿萨思提着大卫的头，行于白巨人的城邦之中。<br />
她当着他的面把白巨人的书籍、库藏和文物收为己有，果不其然，她在一个生化人脸上看到了与人类如出一辙的薄怒，那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财富被他人占有而无能为力的痛苦。<br />
阿萨思客观评价道：“大卫，你真是比人类还像个人类。”<br />
大卫：“您的贪婪和暴食也不遑多让，您的傲慢和愤怒比我更甚。”<br />
莱戈拉斯开了嘲讽：“见识浅薄的愚昧小丑，妄图以狭隘的认知定义领主。你所谓的七宗罪，之于你是罪，之于领主是诬蔑——”<br />
巨龙重达万吨，吃一锅小小的抱脸虫就是“暴食”？这是节制！<br />
巨龙拥有整颗星球，取一点书籍矿藏就是“贪婪”？这是淡泊！<br />
她是龙，是噬星者，是万兽之王，领主的尊严不容亵渎，睥睨众生很正常。至于愤怒，生化人见识过“白银之怒”吗？他知道孤山被龙焰点燃、溪水被龙血染红的壮美吗？<br />
莱戈拉斯：“你的肤浅配得上你的命运。”<br />
“明明认知不够，却不懂得沉默。”<br />
大卫：……<br />
晨曦微露，暴风雨散去，探索船总算联络上的契约号。没多久，探索船飞了上去，契约号下降了高度，双方互相奔赴，融为一体。<br />
人类即将重新起航，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大气高处盘桓，似是在鸣谢。<br />
幸存者离开了白巨人的实验室，祂向阿萨思垂首，道：“我的主人，这个文明的一切已经属于你了。”<br />
阿萨思把大卫的头塞给精灵：“那就开始吧——挑个视野好的地方，让他亲眼这一切。”<br />
莱戈拉斯轻笑：“好。”<br />
他斗篷一展，轻盈地飞上天去，像一朵金绿色的蒲公英。与他一起飞离地面的还有幸存者，只留阿萨思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