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着少女的眼睛像蝴蝶，总在碰到他目光的时候扑闪。<br />
美丽， 又小心翼翼。<br />
他没有吓她的意思， 可蝴蝶总是胆小又敏感。<br />
徐写意被看得目光躲到地面， 只是嘴角瞒不住地泄露微笑。林笙把她的讯号静静看在眼里，嘴角又弯一点。<br />
发觉两个人默契的交流， 陈慧萍暗暗地些许讶异。复杂地沉默。<br />
“大姐你这家教太严了， 难怪写意那么乖。我们建科就不听话， 天天抱着手机打游戏。”<br />
被妹妹拍了手背，她才回头：“哪儿啊，就是不听话，犟。跟他爸一样。”<br />
姐妹俩一来二去， 都是那些亲戚间七零八碎的话题。不多会儿，陈慧茹因为参加朋友喜宴出了门。<br />
留下客厅三个人，气氛陡然微妙。<br />
徐写意正忐忑，却听母亲客气温和地说：“林笙，你还没去镇子看过吧，正好今天赶集热闹。”<br />
她惊讶了。<br />
-<br />
泽安县是大山脉脚下的旅游小城，镇子保留着很多传统的风俗和美食。<br />
走在雕花木板楼房的青石板街，两旁弥漫蒸笼屉腾起的白雾，间或有老年人摞好黑布鞋、绢布伞的摊子。<br />
时光，像溯回了几十年。<br />
中午，陈慧萍请林笙在餐厅吃了饭。<br />
徐写意一路安静如鸡，但也体会出母亲是挑选过的——这家餐厅是整个镇子环境最好的了。价格也不便宜。<br />
唯一没弄懂的，就是母亲“款待”林笙的目的。到底什么意思～<br />
等三个人再回到陈慧茹家，房子里已经没有闲杂的人。徐写意被支上楼去整理房间。所以不知道，母亲在客厅和林笙聊什么。<br />
她在房间纠结又忐忑，想说要不要下去偷听，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被吓一跳。<br />
“妈妈！”<br />
陈慧萍也吓到。<br />
定睛，看她绞着袖子、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微微叹气：“你这干嘛呢？”<br />
她掩上门。<br />
“……没、没有啊～”<br />
陈慧萍心里明镜似的，想严厉又忍不住被女儿犯错小狗儿般的小心样子逗笑。目光终究变得慈爱。<br />
一点点，把徐写意马尾里落下的碎发顺上去。语气柔和下来。<br />
“行了，你林哥哥要上泽安山烧香，你赶紧把头发梳一梳，太阳伞带上。”<br />
本以为要被“约谈”的，听到这话徐写意一怔。<br />
陈慧萍忧郁地微笑，抚摸她的脸蛋：“妈妈过两天就回西藏了，你钱不够就打电话，别找你哥哥拿，知道吗？不合规矩。”<br />
“啊？”徐写意还在不确定里猜测，“我、我知道了。”<br />
见她这迟钝样子，显然是没“知道”，陈慧萍只是无奈地笑。“坐下吧，妈妈给你梳。”<br />
徐写意受宠若惊，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下。陈慧萍拿着胶梳子，一梳一梳地，把徐写意的头发梳上去。没有烫染过的头发，又黑又滑。她想起生徐写意的时候，她在襁褓里小小乖乖的，也不闹。<br />
少女的身上，似乎还留着当时幼嫩的奶香味。<br />
握着女儿的长发，陈慧萍心中已是万千的感慨和纠结，并不知道决定是不是对。<br />
只是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br />
临下楼，陈慧萍又拉住徐写意，皱了下眉：“把衣服也换了吧，这校服...以后就别穿了。”<br />
-<br />
暴晒的院子里，林笙在将车掉头。<br />
母女俩下楼到客厅，陈慧萍才发现为林笙准备的烟灰缸干干净净的。回想起来，从清早进门林笙没抽过一根烟。<br />
不管是这，不在别人家里抽烟的习惯，还是他手腕上配合衣着而变换的休闲手表，都显示着这男人是多么注重品质和细节，以及良好的修养。<br />
陈慧萍扫一眼旁边，正望着她的、虽然秀气但显然青涩的女儿。<br />
鼻子又不住叹息。<br />
也不知道这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安排的。<br />
--<br />
泽安山是佛教旅游胜地，群山内部藏着大小佛寺、尼庵。<br />
每年初几头，上山烧香的游客人满为患。<br />
尤其很多南方富商会定期来求佛，已经是股上层圈子的潮流。也是这原因，当年林家才会千里迢迢，选择来泽安买房避暑。<br />
幸好不是年节，游客倒不多。<br />
管理亭的人看见保时捷开进停车场，立刻顶着记录本走出来。<br />
他晒得黝黑，比划说按次收费。<br />
林笙没啰嗦，直接掏钱夹付了，回头就遇上一柄举得高高的遮阳伞，灵巧地遮住他。<br />
“还是遮一下吧，林哥哥。”<br />
徐写意怕他嫌打伞不够酷、不够帅，就好声好气哄道，“游客少，没人会注意的～”<br />
林笙听出她诱哄的意味，有点想笑，摘下墨镜打量她。<br />
——碎花连衣裙，小白鞋，马尾梳高了，娇俏很多。还别了一颗樱桃发夹。<br />
徐写意眼睛往旁边浮，“林哥哥，你干嘛总这样看着我啊......”<br />
从今天见面开始，林笙眼睛里就像藏着热。<br />
让她脸发烫。<br />
林笙拿起她肩上的发梢，用手指转着：“昨晚太暗看不清楚，想好好看看，你有没有长大一点。”<br />
“……”<br />
保安亭的人似乎在看。<br />
所以徐写意一下就跑了。<br />
林笙笑出来。腿长，两三步就跟上。<br />
在一柄伞下。<br />
徐写意还不肯抬头看他，小声回答：“当然...有啊......”<br />
林笙偏头，只看见少女低头时的一段白净的后颈窝。<br />
“难道林哥哥你没看出来吗。”<br />
林笙挑下眉：“没有。”<br />
结果是她抬起头，有点生气，举着伞又跑了。<br />
林笙笑容更明显。<br />
蝴蝶总要躲他。<br />
但徐写意突然停下，转身。<br />
应该是想起来说好与他一起打伞的，所以咬了下舌头洁癖慷慨地把伞举高：<br />
“林哥哥，你快来。”<br />
-<br />
他们一起往泽生寺的大门走，在主殿烧过香，又去各殿逛，拜佛。<br />
久别的陌生感很难短时间消失，徐写意走在林笙旁边背很僵。但忍不住靠过去，呼吸他的气味。<br />
和记忆里一样。<br />
香香的，很好闻…..<br />
然后肩膀忽然地被搂住，她心提到嗓子眼。<br />
林笙却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br />
很自然。<br />
她刚松了口气，又陷入阴云猜想。<br />
记起林笙曾说，他谈过很多恋爱，是不是这原因所以他才可以这样自如地抱她？<br />
就她一个人这么傻乎乎、小心翼翼的，简直像个傻瓜…..<br />
-<br />
在靠近竹林的花园，挂着一菩提树的红绳许愿牌。<br />
徐写意见风吹竹牌，满树响。就走不动了。<br />
林笙顺着她视线看去，立刻了然。想到她这年纪的女孩儿应该是喜欢这些东西。<br />
“在这儿等我。”<br />
等林笙回来，手里就多了两只许愿牌。<br />
树下有古井、绣球花，还有石桌。徐写意趴着写完后，立刻用手遮住了牌子。<br />
虽然认识时间不算短了，但林笙还是觉得徐写意偶尔的不成熟觉有意思。比如现在。<br />
“什么重要机密，还不许我看一眼。”<br />
“不是机密......”<br />
徐写意抿着微笑，移开手指的时候轻声说话的模样，很虔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心愿。”<br />
林笙忍俊不禁。<br />
等看向木牌，笑容却消失了。<br />
——树荫缝隙落下的光斑，在少女手心的竹牌上摇曳，几个小楷字儿认真地写着：<br />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br />
“你知不知道，这是很重的承诺。”<br />
他并不高兴。<br />
徐写意愣住，不知道林笙为什么突然不悦，变得严肃。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知道。”<br />
林笙看向她。<br />
六月的阳光，青葱的容颜，眨动的睫毛下，一双无尘的眼睛。<br />
“不，你并不知道。”<br />
他没一点喜悦，语气也是冷的。徐写意本以为是浪漫甜蜜的事，却没想到会惹林笙不快。<br />
她懊恼着。<br />
摊开手心，嗓音一个字一个字低下去：“也许，我真的不知道吧......”<br />
短暂的沉默之后。<br />
“林哥哥。”<br />
林笙眼皮朝她动了下。<br />
徐写意想笑，却鼻子泛酸，所以深吸了口气慢慢说：“我明白，在你眼里我一定很幼稚……”<br />
“对不起，我好像还是做不到。”她抬起头，用泛红的眼眶看着他，“你留给我的信我看了很多遍，也懂了你说的道理。所以我努力地学习，因为不想失败，所以拼命去努力抓住这次机遇。但是……”<br />
“但是你告诉我，成熟是要权衡学业和感情。”徐写意摇着头，“我好像做不到。”<br />
眼泪落下来，她又忙用手背去擦掉，低下头，“让我选择什么时候喜欢你，什么时候不去喜欢你，像不记得你那样过自己的生活......我做不到。”
美丽， 又小心翼翼。<br />
他没有吓她的意思， 可蝴蝶总是胆小又敏感。<br />
徐写意被看得目光躲到地面， 只是嘴角瞒不住地泄露微笑。林笙把她的讯号静静看在眼里，嘴角又弯一点。<br />
发觉两个人默契的交流， 陈慧萍暗暗地些许讶异。复杂地沉默。<br />
“大姐你这家教太严了， 难怪写意那么乖。我们建科就不听话， 天天抱着手机打游戏。”<br />
被妹妹拍了手背，她才回头：“哪儿啊，就是不听话，犟。跟他爸一样。”<br />
姐妹俩一来二去， 都是那些亲戚间七零八碎的话题。不多会儿，陈慧茹因为参加朋友喜宴出了门。<br />
留下客厅三个人，气氛陡然微妙。<br />
徐写意正忐忑，却听母亲客气温和地说：“林笙，你还没去镇子看过吧，正好今天赶集热闹。”<br />
她惊讶了。<br />
-<br />
泽安县是大山脉脚下的旅游小城，镇子保留着很多传统的风俗和美食。<br />
走在雕花木板楼房的青石板街，两旁弥漫蒸笼屉腾起的白雾，间或有老年人摞好黑布鞋、绢布伞的摊子。<br />
时光，像溯回了几十年。<br />
中午，陈慧萍请林笙在餐厅吃了饭。<br />
徐写意一路安静如鸡，但也体会出母亲是挑选过的——这家餐厅是整个镇子环境最好的了。价格也不便宜。<br />
唯一没弄懂的，就是母亲“款待”林笙的目的。到底什么意思～<br />
等三个人再回到陈慧茹家，房子里已经没有闲杂的人。徐写意被支上楼去整理房间。所以不知道，母亲在客厅和林笙聊什么。<br />
她在房间纠结又忐忑，想说要不要下去偷听，这时门突然被推开，被吓一跳。<br />
“妈妈！”<br />
陈慧萍也吓到。<br />
定睛，看她绞着袖子、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微微叹气：“你这干嘛呢？”<br />
她掩上门。<br />
“……没、没有啊～”<br />
陈慧萍心里明镜似的，想严厉又忍不住被女儿犯错小狗儿般的小心样子逗笑。目光终究变得慈爱。<br />
一点点，把徐写意马尾里落下的碎发顺上去。语气柔和下来。<br />
“行了，你林哥哥要上泽安山烧香，你赶紧把头发梳一梳，太阳伞带上。”<br />
本以为要被“约谈”的，听到这话徐写意一怔。<br />
陈慧萍忧郁地微笑，抚摸她的脸蛋：“妈妈过两天就回西藏了，你钱不够就打电话，别找你哥哥拿，知道吗？不合规矩。”<br />
“啊？”徐写意还在不确定里猜测，“我、我知道了。”<br />
见她这迟钝样子，显然是没“知道”，陈慧萍只是无奈地笑。“坐下吧，妈妈给你梳。”<br />
徐写意受宠若惊，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下。陈慧萍拿着胶梳子，一梳一梳地，把徐写意的头发梳上去。没有烫染过的头发，又黑又滑。她想起生徐写意的时候，她在襁褓里小小乖乖的，也不闹。<br />
少女的身上，似乎还留着当时幼嫩的奶香味。<br />
握着女儿的长发，陈慧萍心中已是万千的感慨和纠结，并不知道决定是不是对。<br />
只是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选择。<br />
临下楼，陈慧萍又拉住徐写意，皱了下眉：“把衣服也换了吧，这校服...以后就别穿了。”<br />
-<br />
暴晒的院子里，林笙在将车掉头。<br />
母女俩下楼到客厅，陈慧萍才发现为林笙准备的烟灰缸干干净净的。回想起来，从清早进门林笙没抽过一根烟。<br />
不管是这，不在别人家里抽烟的习惯，还是他手腕上配合衣着而变换的休闲手表，都显示着这男人是多么注重品质和细节，以及良好的修养。<br />
陈慧萍扫一眼旁边，正望着她的、虽然秀气但显然青涩的女儿。<br />
鼻子又不住叹息。<br />
也不知道这老天爷，到底是怎么安排的。<br />
--<br />
泽安山是佛教旅游胜地，群山内部藏着大小佛寺、尼庵。<br />
每年初几头，上山烧香的游客人满为患。<br />
尤其很多南方富商会定期来求佛，已经是股上层圈子的潮流。也是这原因，当年林家才会千里迢迢，选择来泽安买房避暑。<br />
幸好不是年节，游客倒不多。<br />
管理亭的人看见保时捷开进停车场，立刻顶着记录本走出来。<br />
他晒得黝黑，比划说按次收费。<br />
林笙没啰嗦，直接掏钱夹付了，回头就遇上一柄举得高高的遮阳伞，灵巧地遮住他。<br />
“还是遮一下吧，林哥哥。”<br />
徐写意怕他嫌打伞不够酷、不够帅，就好声好气哄道，“游客少，没人会注意的～”<br />
林笙听出她诱哄的意味，有点想笑，摘下墨镜打量她。<br />
——碎花连衣裙，小白鞋，马尾梳高了，娇俏很多。还别了一颗樱桃发夹。<br />
徐写意眼睛往旁边浮，“林哥哥，你干嘛总这样看着我啊......”<br />
从今天见面开始，林笙眼睛里就像藏着热。<br />
让她脸发烫。<br />
林笙拿起她肩上的发梢，用手指转着：“昨晚太暗看不清楚，想好好看看，你有没有长大一点。”<br />
“……”<br />
保安亭的人似乎在看。<br />
所以徐写意一下就跑了。<br />
林笙笑出来。腿长，两三步就跟上。<br />
在一柄伞下。<br />
徐写意还不肯抬头看他，小声回答：“当然...有啊......”<br />
林笙偏头，只看见少女低头时的一段白净的后颈窝。<br />
“难道林哥哥你没看出来吗。”<br />
林笙挑下眉：“没有。”<br />
结果是她抬起头，有点生气，举着伞又跑了。<br />
林笙笑容更明显。<br />
蝴蝶总要躲他。<br />
但徐写意突然停下，转身。<br />
应该是想起来说好与他一起打伞的，所以咬了下舌头洁癖慷慨地把伞举高：<br />
“林哥哥，你快来。”<br />
-<br />
他们一起往泽生寺的大门走，在主殿烧过香，又去各殿逛，拜佛。<br />
久别的陌生感很难短时间消失，徐写意走在林笙旁边背很僵。但忍不住靠过去，呼吸他的气味。<br />
和记忆里一样。<br />
香香的，很好闻…..<br />
然后肩膀忽然地被搂住，她心提到嗓子眼。<br />
林笙却似乎是无意识的动作。<br />
很自然。<br />
她刚松了口气，又陷入阴云猜想。<br />
记起林笙曾说，他谈过很多恋爱，是不是这原因所以他才可以这样自如地抱她？<br />
就她一个人这么傻乎乎、小心翼翼的，简直像个傻瓜…..<br />
-<br />
在靠近竹林的花园，挂着一菩提树的红绳许愿牌。<br />
徐写意见风吹竹牌，满树响。就走不动了。<br />
林笙顺着她视线看去，立刻了然。想到她这年纪的女孩儿应该是喜欢这些东西。<br />
“在这儿等我。”<br />
等林笙回来，手里就多了两只许愿牌。<br />
树下有古井、绣球花，还有石桌。徐写意趴着写完后，立刻用手遮住了牌子。<br />
虽然认识时间不算短了，但林笙还是觉得徐写意偶尔的不成熟觉有意思。比如现在。<br />
“什么重要机密，还不许我看一眼。”<br />
“不是机密......”<br />
徐写意抿着微笑，移开手指的时候轻声说话的模样，很虔诚，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是心愿。”<br />
林笙忍俊不禁。<br />
等看向木牌，笑容却消失了。<br />
——树荫缝隙落下的光斑，在少女手心的竹牌上摇曳，几个小楷字儿认真地写着：<br />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br />
“你知不知道，这是很重的承诺。”<br />
他并不高兴。<br />
徐写意愣住，不知道林笙为什么突然不悦，变得严肃。但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知道。”<br />
林笙看向她。<br />
六月的阳光，青葱的容颜，眨动的睫毛下，一双无尘的眼睛。<br />
“不，你并不知道。”<br />
他没一点喜悦，语气也是冷的。徐写意本以为是浪漫甜蜜的事，却没想到会惹林笙不快。<br />
她懊恼着。<br />
摊开手心，嗓音一个字一个字低下去：“也许，我真的不知道吧......”<br />
短暂的沉默之后。<br />
“林哥哥。”<br />
林笙眼皮朝她动了下。<br />
徐写意想笑，却鼻子泛酸，所以深吸了口气慢慢说：“我明白，在你眼里我一定很幼稚……”<br />
“对不起，我好像还是做不到。”她抬起头，用泛红的眼眶看着他，“你留给我的信我看了很多遍，也懂了你说的道理。所以我努力地学习，因为不想失败，所以拼命去努力抓住这次机遇。但是……”<br />
“但是你告诉我，成熟是要权衡学业和感情。”徐写意摇着头，“我好像做不到。”<br />
眼泪落下来，她又忙用手背去擦掉，低下头，“让我选择什么时候喜欢你，什么时候不去喜欢你，像不记得你那样过自己的生活......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