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实那人并没有认错人，他以前真的叫蒋恪？<br />
可是怎么会呢？他不是顾叔叔的儿子吗？<br />
他和顾叔叔的长相，任谁看都不可能会怀疑两人的父子关系的。<br />
可他之前怎么会叫蒋恪？<br />
又怎么会和面前的这个人扯上关系呢？<br />
沈岁宁抬起眼，再次看向不远处的人。<br />
蒋森笑得面庞已经完全扭曲了，就像是一团原本就浑浊的污泥被人狠狠搅动了几下，除了变得更加污浊，再不会有其他的模样。<br />
她在这个瞬间，很突然的再次联想到一些事情——<br />
那些掩藏在他的衣衫之下、本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斑驳印记，他始终不愿意向她坦明的缘由。<br />
如果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br />
如果是因为那段过去太过不堪……<br />
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br />
蒋森笑着，忽然发现她沉静地在观察自己，骤然止住脸上的笑意，沉着脸问她：“你不怕吗？你就不怕我把你绑到这里来是要取走你的性命？”<br />
“我怕。”她说，“但至少在他来之前，我一定会是安全的。你想用我来要挟他，不是吗？”<br />
“如果你现在就把我弄死了，他来这里后，一定会跟你拼命，和你鱼死网破。你想要的不是他跟你拼命，你喜欢折磨他，看他在你面前低头，看他求你……”<br />
所以……才会那么残忍地在他身上弄出那些伤疤……<br />
沈岁宁光是想想那些痕迹，便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疼，根本无法想象，当初经历这些事情的他是怎样的。<br />
一定是在他年纪比较小的时候吧？<br />
看他无法反抗，看他跪地求饶，看他苦苦哀求……<br />
她被绑在身后的手死死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甚至能感觉指甲陷进皮肉，掌心泛起钝痛。<br />
蒋森没说话，一双眼牢牢钉在她的脸上，竟很莫名的在那里寻到了徐月的痕迹，那个让他又爱又恨，惦记了半辈子的女人。她们都一样沉静，眼神很干净，看人时能让人觉得所有的丑陋都无处遁形，会让他觉得发怒的自己像条狂躁的疯狗。<br />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嘲弄的语气说：“你就笃定他一定会来？他很聪明，也很自私，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性命，不可能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br />
话音刚落，沈岁宁已经听见楼下一阵汽车急刹的声音。<br />
很刺耳，也很大声，在这栋老旧的居民楼回荡着，也在她的心上回荡着。<br />
“咚咚咚……”<br />
一连串凌乱又急切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最后停在了他们这间房外。<br />
“乓——乓——乓——”<br />
铁门被他踹得震天响，伴随着他的怒吼声：“蒋森！开门！！！”<br />
第100章 旧怨<br />
老旧的铁门在暴力狠踹下鼓胀出扭曲的弧度, 震动声、摇晃声、怒吼声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br />
透过并不完全密封的铁门，沈岁宁看见站在门外的顾衍。<br />
那个平日里总是温和, 连冷脸都少有的人, 此刻脸色阴沉，唇抿得紧紧, 身上带着几欲毁天灭地的怒意，长腿不断抬起, 狠踹着房门。<br />
而屋内, 蒋森已经走到沈岁宁的身后，微眯着眼睛看着外头的人情绪失控的模样, 瞬间升起一股通体的快意。<br />
很好，就是这样, 这才是他熟悉的蒋恪, 他一手养大的儿子。哪怕他们身上流着不同的血液，但他们却是一样的人。<br />
铁门不断摇晃着, 明明是那样坚固的东西，在某个瞬间却让人觉得那只是风中摇晃的残柳。<br />
“砰——”<br />
一声巨响，铁门终于被人踹开, 猛地撞向墙壁, 大块的墙皮被磕下, 顾衍伴着呛人的粉尘疾步走进屋内。<br />
只几步，脚步却猝然被钉在原地——<br />
蒋森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把尖刀, 抵在了沈岁宁细嫩的脖间。<br />
锋利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冷光, 刺得他目眦欲裂。<br />
“蒋森！你敢！！！”他大吼道, 声音难掩惧意，盯着蒋森的眼神却像是要扑上来将他撕裂。<br />
沈岁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衍, 身上的气息慌张到了极致，也阴沉到了极致。<br />
她想出声开口安抚他一下，嘴巴刚张开，便感觉抵在脖颈间的刀又往上挪了挪。<br />
蒋森将刀刃抵在她脆弱的喉管前，欣赏着顾衍杀气毕现的脸庞，缓缓笑道：“阿恪，你大可以试着继续往前走，看看我敢不敢。”<br />
“你到底想怎样？”顾衍沉声道，垂在身侧的手隐忍地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上头青筋尽数绷起。<br />
那双手，曾在小时候牢牢地牵着他，也曾在成年后无数次挥向他。如今，变得更为强壮有力，一拳便能将他的牙齿打碎，也能轻易将他撂倒在地，此刻却只能隐忍着，如同野兽被迫收起锋利的爪牙。<br />
蒋森为他的这份隐忍兴奋着，得意着，就连声音都不由变得轻快：“阿恪，这么久不见，你都不跟爸爸打声招呼吗？”<br />
“你有什么资格再提这两个字？”<br />
不知是哪里触动到了他，蒋森陡然变得激动：“我怎么没有资格？你以为你现在改了姓名，换了身份，就彻彻底底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吗？”<br />
“别做梦了，阿恪。我说过的，你和你妈，你们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我。”这么说着，他忽然笑起来，“看，你现在不就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吗？”<br />
顾衍看着他，嗓音冷沉：“我真该让你死在牢里，省得你出来继续当个祸害。”<br />
闻言，蒋森大笑出声：“死？可惜了，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都会长命百岁的。你也是，阿恪，我们这样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但是……”<br />
他的话锋忽然一转，一手猝然抚上沈岁宁的脸颊，“这个小姑娘就说不定了。”<br />
他的掌心纹路粗糙，抚在她的脸上，沈岁宁有种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爬过的感觉，让她不由浑身一抖，脖颈擦过不小心擦过刀刃，立刻冒出鲜红的血珠。<br />
“宁宁！！！”顾衍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她。<br />
脚刚抬起，又被迫在蒋森的话语中收回：“你真的想让她死吗？阿恪，你觉得是你的动作更快些，还是我的刀更快些？”<br />
话落，蒋森的手又从她的脸颊转移到脖颈。<br />
他伸指，缓缓摩挲了下，脸上露出笑意，抬眼看着顾衍：“你看，她的皮肤多细腻，就这么轻轻碰到刀子就划破了。要是我再用点力，你猜会怎么着？”<br />
顾衍咬着牙：“她今天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陪葬！”<br />
蒋森盯着他看了会儿，缓慢收回自己的手，直起腰身：“怎么这么激动？你以为我真的会要了她的命？”<br />
未等他回答，蒋森已经猛地呸了声：“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愚蠢？”<br />
当年？<br />
沈岁宁猛地屏住呼吸，凝神听着。<br />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爸爸在牢里有多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迫不及待想见到你。”蒋森在她身后缓声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回想，我的好儿子是怎么撺掇他母亲和我离婚，又是怎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设计养了他十八年的父亲，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的。”<br />
“我每天都在想，等我出狱，等我再次站到他的面前，我一定会让他也尝尝被人设计的滋味，就像现在这样……”他猛地揪住沈岁宁的长发，将她的脑袋往后扯，“看着他爱的人在我手中，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却无可奈何。”<br />
“你住手！不准再碰她！”顾衍大声吼道，“你想要什么都冲我来，她是无辜的！”<br />
蒋森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笑，贴着沈岁宁脖颈上的刀动了动，贴着表层皮肤游移着，一双眼紧盯着顾衍，声音如鬼魅：“阿恪，害怕吗？看着这刀贴在你小女朋友身上，是不是比捅进自己身体里还要害怕？”<br />
“你当时是害怕呢，还是迫不及待呢？是不是自以为联合顾恒远将我送进监狱，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彻底摆脱我这个穷鬼父亲了？”蒋森再次仰起头，发出森冷又癫狂的笑声，倏尔又收住，“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我要你还我一刀！”<br />
“当年你设计我捅下的那刀，今天，我要你自己亲手捅进去！”<br />
如此说着，蒋森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另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刀，丢到顾衍面前。<br />
“哐当——”<br />
尖刀落地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刀面泛着森冷的寒光。<br />
沈岁宁在那刻猛地挣扎起来，丝毫顾不上抵在自己脖间的刀，流着泪大声喊道：“顾衍，不准！你不准听他的话！”<br />
而顾衍已经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刀。抬头，轻声对她说：“宁宁，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哥哥很快就带你回家。”<br />
话毕，他握着那把刀，沉声和蒋森谈判着：“是不是将这刀还给你，你就会放过她？”<br />
“是。”蒋森笃定。
可是怎么会呢？他不是顾叔叔的儿子吗？<br />
他和顾叔叔的长相，任谁看都不可能会怀疑两人的父子关系的。<br />
可他之前怎么会叫蒋恪？<br />
又怎么会和面前的这个人扯上关系呢？<br />
沈岁宁抬起眼，再次看向不远处的人。<br />
蒋森笑得面庞已经完全扭曲了，就像是一团原本就浑浊的污泥被人狠狠搅动了几下，除了变得更加污浊，再不会有其他的模样。<br />
她在这个瞬间，很突然的再次联想到一些事情——<br />
那些掩藏在他的衣衫之下、本不可能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斑驳印记，他始终不愿意向她坦明的缘由。<br />
如果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br />
如果是因为那段过去太过不堪……<br />
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br />
蒋森笑着，忽然发现她沉静地在观察自己，骤然止住脸上的笑意，沉着脸问她：“你不怕吗？你就不怕我把你绑到这里来是要取走你的性命？”<br />
“我怕。”她说，“但至少在他来之前，我一定会是安全的。你想用我来要挟他，不是吗？”<br />
“如果你现在就把我弄死了，他来这里后，一定会跟你拼命，和你鱼死网破。你想要的不是他跟你拼命，你喜欢折磨他，看他在你面前低头，看他求你……”<br />
所以……才会那么残忍地在他身上弄出那些伤疤……<br />
沈岁宁光是想想那些痕迹，便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疼，根本无法想象，当初经历这些事情的他是怎样的。<br />
一定是在他年纪比较小的时候吧？<br />
看他无法反抗，看他跪地求饶，看他苦苦哀求……<br />
她被绑在身后的手死死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甚至能感觉指甲陷进皮肉，掌心泛起钝痛。<br />
蒋森没说话，一双眼牢牢钉在她的脸上，竟很莫名的在那里寻到了徐月的痕迹，那个让他又爱又恨，惦记了半辈子的女人。她们都一样沉静，眼神很干净，看人时能让人觉得所有的丑陋都无处遁形，会让他觉得发怒的自己像条狂躁的疯狗。<br />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嘲弄的语气说：“你就笃定他一定会来？他很聪明，也很自私，为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性命，不可能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br />
话音刚落，沈岁宁已经听见楼下一阵汽车急刹的声音。<br />
很刺耳，也很大声，在这栋老旧的居民楼回荡着，也在她的心上回荡着。<br />
“咚咚咚……”<br />
一连串凌乱又急切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最后停在了他们这间房外。<br />
“乓——乓——乓——”<br />
铁门被他踹得震天响，伴随着他的怒吼声：“蒋森！开门！！！”<br />
第100章 旧怨<br />
老旧的铁门在暴力狠踹下鼓胀出扭曲的弧度, 震动声、摇晃声、怒吼声夹杂在一起，震耳欲聋。<br />
透过并不完全密封的铁门，沈岁宁看见站在门外的顾衍。<br />
那个平日里总是温和, 连冷脸都少有的人, 此刻脸色阴沉，唇抿得紧紧, 身上带着几欲毁天灭地的怒意，长腿不断抬起, 狠踹着房门。<br />
而屋内, 蒋森已经走到沈岁宁的身后，微眯着眼睛看着外头的人情绪失控的模样, 瞬间升起一股通体的快意。<br />
很好，就是这样, 这才是他熟悉的蒋恪, 他一手养大的儿子。哪怕他们身上流着不同的血液，但他们却是一样的人。<br />
铁门不断摇晃着, 明明是那样坚固的东西，在某个瞬间却让人觉得那只是风中摇晃的残柳。<br />
“砰——”<br />
一声巨响，铁门终于被人踹开, 猛地撞向墙壁, 大块的墙皮被磕下, 顾衍伴着呛人的粉尘疾步走进屋内。<br />
只几步，脚步却猝然被钉在原地——<br />
蒋森从口袋中摸出了一把尖刀, 抵在了沈岁宁细嫩的脖间。<br />
锋利刀刃在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冷光, 刺得他目眦欲裂。<br />
“蒋森！你敢！！！”他大吼道, 声音难掩惧意，盯着蒋森的眼神却像是要扑上来将他撕裂。<br />
沈岁宁从未见过这样的顾衍, 身上的气息慌张到了极致，也阴沉到了极致。<br />
她想出声开口安抚他一下，嘴巴刚张开，便感觉抵在脖颈间的刀又往上挪了挪。<br />
蒋森将刀刃抵在她脆弱的喉管前，欣赏着顾衍杀气毕现的脸庞，缓缓笑道：“阿恪，你大可以试着继续往前走，看看我敢不敢。”<br />
“你到底想怎样？”顾衍沉声道，垂在身侧的手隐忍地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上头青筋尽数绷起。<br />
那双手，曾在小时候牢牢地牵着他，也曾在成年后无数次挥向他。如今，变得更为强壮有力，一拳便能将他的牙齿打碎，也能轻易将他撂倒在地，此刻却只能隐忍着，如同野兽被迫收起锋利的爪牙。<br />
蒋森为他的这份隐忍兴奋着，得意着，就连声音都不由变得轻快：“阿恪，这么久不见，你都不跟爸爸打声招呼吗？”<br />
“你有什么资格再提这两个字？”<br />
不知是哪里触动到了他，蒋森陡然变得激动：“我怎么没有资格？你以为你现在改了姓名，换了身份，就彻彻底底和我再没有任何关系了吗？”<br />
“别做梦了，阿恪。我说过的，你和你妈，你们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我。”这么说着，他忽然笑起来，“看，你现在不就又出现在我面前了吗？”<br />
顾衍看着他，嗓音冷沉：“我真该让你死在牢里，省得你出来继续当个祸害。”<br />
闻言，蒋森大笑出声：“死？可惜了，像我这样的人一般都会长命百岁的。你也是，阿恪，我们这样的人一定会长命百岁，但是……”<br />
他的话锋忽然一转，一手猝然抚上沈岁宁的脸颊，“这个小姑娘就说不定了。”<br />
他的掌心纹路粗糙，抚在她的脸上，沈岁宁有种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爬过的感觉，让她不由浑身一抖，脖颈擦过不小心擦过刀刃，立刻冒出鲜红的血珠。<br />
“宁宁！！！”顾衍下意识地伸出自己的手，想要触碰她。<br />
脚刚抬起，又被迫在蒋森的话语中收回：“你真的想让她死吗？阿恪，你觉得是你的动作更快些，还是我的刀更快些？”<br />
话落，蒋森的手又从她的脸颊转移到脖颈。<br />
他伸指，缓缓摩挲了下，脸上露出笑意，抬眼看着顾衍：“你看，她的皮肤多细腻，就这么轻轻碰到刀子就划破了。要是我再用点力，你猜会怎么着？”<br />
顾衍咬着牙：“她今天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陪葬！”<br />
蒋森盯着他看了会儿，缓慢收回自己的手，直起腰身：“怎么这么激动？你以为我真的会要了她的命？”<br />
未等他回答，蒋森已经猛地呸了声：“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一样愚蠢？”<br />
当年？<br />
沈岁宁猛地屏住呼吸，凝神听着。<br />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爸爸在牢里有多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迫不及待想见到你。”蒋森在她身后缓声说道，“我无时无刻不在回想，我的好儿子是怎么撺掇他母亲和我离婚，又是怎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设计养了他十八年的父亲，亲手将他送进监狱的。”<br />
“我每天都在想，等我出狱，等我再次站到他的面前，我一定会让他也尝尝被人设计的滋味，就像现在这样……”他猛地揪住沈岁宁的长发，将她的脑袋往后扯，“看着他爱的人在我手中，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却无可奈何。”<br />
“你住手！不准再碰她！”顾衍大声吼道，“你想要什么都冲我来，她是无辜的！”<br />
蒋森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笑，贴着沈岁宁脖颈上的刀动了动，贴着表层皮肤游移着，一双眼紧盯着顾衍，声音如鬼魅：“阿恪，害怕吗？看着这刀贴在你小女朋友身上，是不是比捅进自己身体里还要害怕？”<br />
“你当时是害怕呢，还是迫不及待呢？是不是自以为联合顾恒远将我送进监狱，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了？就可以高枕无忧，彻底摆脱我这个穷鬼父亲了？”蒋森再次仰起头，发出森冷又癫狂的笑声，倏尔又收住，“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我要你还我一刀！”<br />
“当年你设计我捅下的那刀，今天，我要你自己亲手捅进去！”<br />
如此说着，蒋森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另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刀，丢到顾衍面前。<br />
“哐当——”<br />
尖刀落地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刀面泛着森冷的寒光。<br />
沈岁宁在那刻猛地挣扎起来，丝毫顾不上抵在自己脖间的刀，流着泪大声喊道：“顾衍，不准！你不准听他的话！”<br />
而顾衍已经弯下腰，捡起落在地上的刀。抬头，轻声对她说：“宁宁，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哥哥很快就带你回家。”<br />
话毕，他握着那把刀，沉声和蒋森谈判着：“是不是将这刀还给你，你就会放过她？”<br />
“是。”蒋森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