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昭听得黯然。<br />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是如此。<br />
“也许是因为您身上有化丹，化丹里蕴含极强的能量，再加上幼儿园那棵神树，孩子们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连不舒服的感觉都会因您而缓解，我们都很感谢您。”<br />
“我也很喜欢他们，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杨思昭认真道。<br />
放下电话，杨思昭回到小（5）班，小家伙们原本围坐在桌边吃点心，一听到动静就齐刷刷地转过头望向他，“小羊老师！”<br />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br />
可他明显感觉到小家伙们比起以前蔫了许多，就连平日最贪吃的圈圈都没胃口了。<br />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盯着碗里的红烧肉犯了难，脑袋说想吃，肚子说吃不下，他可怜巴巴地望向杨思昭，说：“小羊老师，我的肚子变成滚筒洗衣机了，一直在转一直在转，我好想吃肉，可是洗衣机不想吃，怎么办啊？”<br />
杨思昭无奈只能给他榨一杯苹果汁。<br />
剩下的四只小妖怪里，只有眠眠好好的，应该与他的灵根被陆无烬保护着有关。<br />
他把餐具收拾好，去办公室开会。再回来的时候，刚推开门就吓了一跳——小家伙们变回原形了。<br />
眠眠左边躺了一只小灰狼，右边趴着小狮子，小狮子的身上睡着一只彩色小鸟。<br />
眠眠呆呆地望向杨思昭，显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br />
他以为朋友们在玩，还没等杨思昭走近，他也一翻身，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羊。<br />
“……”杨思昭挠挠头。<br />
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开灯，躺在教室的地板上，看着旁边熟睡中的小妖怪们，时不时为他们盖好被子。<br />
圈圈的毛比起眠眠有些稀疏，但摸起来柔软顺滑，毫无阻涩感。乐乐的毛又短又密，体温又高，就像一个毛茸茸的暖宝宝。小池一直睡在杨思昭的耳边，把脑袋埋在翅膀下，杨思昭特意给她找了一张小毯子做她的小窝。至于眠眠，杨思昭早就熟悉了那种爱不释手的手感，顺着他绒毛的生长方向，一遍遍地抚摸。<br />
有杨思昭在身边，小家伙们睡得四仰八叉，安逸得很。<br />
下午四点，他催着小家伙们变回人形，帮他们穿好衣服，再一个个地交到家长手里。他本想在门口等一等许曜，但叶老师告诉他：许曜已经回去了，下午的课上到一半，他就请假回家了。<br />
“这孩子，孤僻得很。”叶老师说。<br />
今天的事又多又乱，杨思昭的心沉得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br />
他没注意到，他牵着眠眠离开幼儿园的时候，院长也走了出来。<br />
院长负手立于门前，默默注视着他们的离开。<br />
杨思昭回到家，下厨做了三菜一汤，特意多留了一份，让眠眠送给许曜。<br />
敲了半天门，许曜才出来。<br />
杨思昭站在眠眠身边朝他笑，“要不要尝尝老师的手艺？有老师的拿手菜糖醋里脊哦！”<br />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裴怀谦的家，简直就是一个样板间，没有半点家的气息。<br />
许曜没伸手，杨思昭执意把饭盒塞到他的怀里，“尝一尝，喜欢的话以后每天都可以来老师家吃晚饭。”<br />
许曜望向眠眠，换上小家居服的眠眠，正贴在杨思昭的腿边，怯怯地朝他笑。<br />
“谢谢。”许曜说，转身关上了门。<br />
眠眠的棒棒糖悬在半空，还是没送出去。<br />
杨思昭无奈道：“等明天早上吧。”<br />
回到自家餐桌边，杨思昭给自己和眠眠各盛了一碗饭。他还多拿了一只碗，想给陆无烬盛一碗，可是陆无烬还没有回来。<br />
“讨厌，离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让助理转达，”他小声嘟囔，“真是让人担心。”<br />
眠眠学他：“讨念！”<br />
“不给你爸爸吃了，做眠眠的汤碗。”<br />
杨思昭刚握住汤勺，手腕就被一个微凉的触感覆盖住了，他僵了片刻，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两天不到，我的碗都没了？”<br />
杨思昭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到陆无烬。<br />
明明还是一身黑色大衣，还和平日一样高大挺拔，剑眉星目，杨思昭却一眼看出他的疲惫与风尘仆仆。他放下碗勺，转过身，顾不上眠眠在场，就满眼委屈地扑到陆无烬的怀里，像三百年前一样，恨不得成为陆无烬身体的一部分，他哽咽着说：“你回来了。”<br />
陆无烬抱住他，还是笑，“眼泪是批发的不值钱吗，怎么说掉就掉？”<br />
“因为太担心了。”杨思昭把脸埋在陆无烬的颈窝，“我昨晚都睡不着，一直在担心。”<br />
“不要担心，”陆无烬在他的耳尖落了一个吻，轻声说：“我现在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br />
“为什么？”杨思昭一时没反应过来。<br />
“因为……”陆无烬看了眠眠一眼，而后俯身在杨思昭耳边说，“因为灵眼里有好多画面，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br />
杨思昭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br />
陆无烬继续压低了声音，说：“当时刚审问完殷刹的部下，回到房间就看到了，可是下属又过来报告其他事，只能中断。”<br />
杨思昭两手抵在他胸口，想要逃离，可陆无烬手臂如铁铸，紧紧箍着他的腰。<br />
“不许说了！你……你赶快忘掉！”<br />
“忘不了。”陆无烬把手搭在杨思昭领口的纽扣上，别有意味地拨了一下。<br />
“还想再看一次现场版，小羊老师。”<br />
不等杨思昭拒绝，他已经靠近，用他的脸勾引蛊惑杨思昭：“就今晚，好吗？”<br />
第39章<br />
陆无烬善于利用他的脸。<br />
三百年前他就发现了这件事，小羊妖的注意力总是不集中，平日里不是吃花就是追小鸟，就是坐不住，但只要他靠近了，小羊妖就像中了定身咒，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蔓延到耳根。<br />
再靠近一点，小羊妖就要被抽走骨头了，变成软绵绵的布团，站也站不稳了，一个劲往他胸口栽，睡在他怀里，还要仰头看他。<br />
陆无烬对自己的外貌并没有太多认知，还是凡人时，他常年困守边疆，每日与漫天黄沙作伴，半年都照不了几次铜镜，手下的将士们也都是粗人。很长一段时间里，陆无烬都觉得自己容貌粗鄙可怖，因此拒绝了皇帝的赐婚。<br />
直到遇见洵暮，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羊妖，他才知道，情人眼里是千般好的。<br />
他看暮儿，也是千般好。<br />
他低头，再度靠近杨思昭的脸，看他瞳孔里的自己骤然放大，看他滑动的喉结。<br />
“就今晚，好吗？”<br />
杨思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扬声说：“不、不好！”<br />
他推开陆无烬，逃到眠眠身边坐下。<br />
陆无烬姿态悠闲地拉开了凳子。<br />
眠眠歪着脑袋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再转过头，继续看妈妈。<br />
明明没有辣椒，妈妈的脸竟然辣得通红，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拿过自己的胖水壶，捧到妈妈面前，“妈妈，喝水。”<br />
杨思昭快熟透了，闷头喝了一大口凉水，又把水壶贴在脸上，给自己降温。<br />
陆无烬自顾自地盛了一碗饭，夹起一块糖醋里脊送入口中。<br />
眠眠忽然开口：“爸爸，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直保护妈妈的。”<br />
“是么？”陆无烬眉梢微挑，“长大了。”<br />
眠眠咧开嘴，傻乐起来。<br />
“既然长大了，今晚就一个人睡吧。”<br />
眠眠的笑容瞬间消失。<br />
杨思昭差点呛住，朝陆无烬瞪了一眼。眠眠委屈成小苦瓜了，丢了饭勺，转向杨思昭：“妈妈，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吗？”<br />
“呃——”杨思昭两头为难。<br />
眠眠抱住他的胳膊，央求道：“我和妈妈睡，爸爸一个人睡，好不好？”<br />
“不好。”陆无烬残忍拒绝。<br />
豆大的眼泪从眠眠的眼眶里掉出来，杨思昭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急忙把他抱到腿上，眠眠窝在他怀里，呜咽道：“房间外面有坏妖怪，我要保护妈妈的。”<br />
陆无烬再次插话，“我会帮你保护妈妈的，我比你厉害。”<br />
眠眠“哇”的一声，哭得更凶。<br />
杨思昭连忙用眼神压制陆无烬，让他不许火上浇油。<br />
陆无烬弯了弯嘴角，继续吃饭。<br />
杨思昭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眠眠，小家伙抽抽噎噎地握住饭勺，刚吃了两口饭，一想起妈妈之后很有可能再也不和他一起睡了，又难过起来，转头向杨思昭确认：“妈妈，你今晚会和我睡吧？”<br />
“会的。”<br />
“会不会偷偷溜走找爸爸？”<br />
杨思昭无奈地笑，“不会的。”<br />
幸好这次陆无烬没有捣乱，才让眠眠安心吃完晚饭，吃完饭了，他还一直盯着陆无烬，小警察一样，时刻监视着陆无烬的动向。<br />
一旦发现陆无烬走向卧室，他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小火车不要了，小熊玩偶也丢到一边，躲在茶几后观察陆无烬，直到确认爸爸和妈妈没有单独在房间里，才放下心。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是如此。<br />
“也许是因为您身上有化丹，化丹里蕴含极强的能量，再加上幼儿园那棵神树，孩子们和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连不舒服的感觉都会因您而缓解，我们都很感谢您。”<br />
“我也很喜欢他们，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杨思昭认真道。<br />
放下电话，杨思昭回到小（5）班，小家伙们原本围坐在桌边吃点心，一听到动静就齐刷刷地转过头望向他，“小羊老师！”<br />
他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轻松的笑容。<br />
可他明显感觉到小家伙们比起以前蔫了许多，就连平日最贪吃的圈圈都没胃口了。<br />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盯着碗里的红烧肉犯了难，脑袋说想吃，肚子说吃不下，他可怜巴巴地望向杨思昭，说：“小羊老师，我的肚子变成滚筒洗衣机了，一直在转一直在转，我好想吃肉，可是洗衣机不想吃，怎么办啊？”<br />
杨思昭无奈只能给他榨一杯苹果汁。<br />
剩下的四只小妖怪里，只有眠眠好好的，应该与他的灵根被陆无烬保护着有关。<br />
他把餐具收拾好，去办公室开会。再回来的时候，刚推开门就吓了一跳——小家伙们变回原形了。<br />
眠眠左边躺了一只小灰狼，右边趴着小狮子，小狮子的身上睡着一只彩色小鸟。<br />
眠眠呆呆地望向杨思昭，显然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br />
他以为朋友们在玩，还没等杨思昭走近，他也一翻身，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羊。<br />
“……”杨思昭挠挠头。<br />
一整个下午，他都没有开灯，躺在教室的地板上，看着旁边熟睡中的小妖怪们，时不时为他们盖好被子。<br />
圈圈的毛比起眠眠有些稀疏，但摸起来柔软顺滑，毫无阻涩感。乐乐的毛又短又密，体温又高，就像一个毛茸茸的暖宝宝。小池一直睡在杨思昭的耳边，把脑袋埋在翅膀下，杨思昭特意给她找了一张小毯子做她的小窝。至于眠眠，杨思昭早就熟悉了那种爱不释手的手感，顺着他绒毛的生长方向，一遍遍地抚摸。<br />
有杨思昭在身边，小家伙们睡得四仰八叉，安逸得很。<br />
下午四点，他催着小家伙们变回人形，帮他们穿好衣服，再一个个地交到家长手里。他本想在门口等一等许曜，但叶老师告诉他：许曜已经回去了，下午的课上到一半，他就请假回家了。<br />
“这孩子，孤僻得很。”叶老师说。<br />
今天的事又多又乱，杨思昭的心沉得很，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br />
他没注意到，他牵着眠眠离开幼儿园的时候，院长也走了出来。<br />
院长负手立于门前，默默注视着他们的离开。<br />
杨思昭回到家，下厨做了三菜一汤，特意多留了一份，让眠眠送给许曜。<br />
敲了半天门，许曜才出来。<br />
杨思昭站在眠眠身边朝他笑，“要不要尝尝老师的手艺？有老师的拿手菜糖醋里脊哦！”<br />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裴怀谦的家，简直就是一个样板间，没有半点家的气息。<br />
许曜没伸手，杨思昭执意把饭盒塞到他的怀里，“尝一尝，喜欢的话以后每天都可以来老师家吃晚饭。”<br />
许曜望向眠眠，换上小家居服的眠眠，正贴在杨思昭的腿边，怯怯地朝他笑。<br />
“谢谢。”许曜说，转身关上了门。<br />
眠眠的棒棒糖悬在半空，还是没送出去。<br />
杨思昭无奈道：“等明天早上吧。”<br />
回到自家餐桌边，杨思昭给自己和眠眠各盛了一碗饭。他还多拿了一只碗，想给陆无烬盛一碗，可是陆无烬还没有回来。<br />
“讨厌，离开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让助理转达，”他小声嘟囔，“真是让人担心。”<br />
眠眠学他：“讨念！”<br />
“不给你爸爸吃了，做眠眠的汤碗。”<br />
杨思昭刚握住汤勺，手腕就被一个微凉的触感覆盖住了，他僵了片刻，听见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两天不到，我的碗都没了？”<br />
杨思昭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到陆无烬。<br />
明明还是一身黑色大衣，还和平日一样高大挺拔，剑眉星目，杨思昭却一眼看出他的疲惫与风尘仆仆。他放下碗勺，转过身，顾不上眠眠在场，就满眼委屈地扑到陆无烬的怀里，像三百年前一样，恨不得成为陆无烬身体的一部分，他哽咽着说：“你回来了。”<br />
陆无烬抱住他，还是笑，“眼泪是批发的不值钱吗，怎么说掉就掉？”<br />
“因为太担心了。”杨思昭把脸埋在陆无烬的颈窝，“我昨晚都睡不着，一直在担心。”<br />
“不要担心，”陆无烬在他的耳尖落了一个吻，轻声说：“我现在比任何人都珍惜自己的生命。”<br />
“为什么？”杨思昭一时没反应过来。<br />
“因为……”陆无烬看了眠眠一眼，而后俯身在杨思昭耳边说，“因为灵眼里有好多画面，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br />
杨思昭的脸一下子烧起来了。<br />
陆无烬继续压低了声音，说：“当时刚审问完殷刹的部下，回到房间就看到了，可是下属又过来报告其他事，只能中断。”<br />
杨思昭两手抵在他胸口，想要逃离，可陆无烬手臂如铁铸，紧紧箍着他的腰。<br />
“不许说了！你……你赶快忘掉！”<br />
“忘不了。”陆无烬把手搭在杨思昭领口的纽扣上，别有意味地拨了一下。<br />
“还想再看一次现场版，小羊老师。”<br />
不等杨思昭拒绝，他已经靠近，用他的脸勾引蛊惑杨思昭：“就今晚，好吗？”<br />
第39章<br />
陆无烬善于利用他的脸。<br />
三百年前他就发现了这件事，小羊妖的注意力总是不集中，平日里不是吃花就是追小鸟，就是坐不住，但只要他靠近了，小羊妖就像中了定身咒，呆呆地盯着他的脸，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颈蔓延到耳根。<br />
再靠近一点，小羊妖就要被抽走骨头了，变成软绵绵的布团，站也站不稳了，一个劲往他胸口栽，睡在他怀里，还要仰头看他。<br />
陆无烬对自己的外貌并没有太多认知，还是凡人时，他常年困守边疆，每日与漫天黄沙作伴，半年都照不了几次铜镜，手下的将士们也都是粗人。很长一段时间里，陆无烬都觉得自己容貌粗鄙可怖，因此拒绝了皇帝的赐婚。<br />
直到遇见洵暮，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羊妖，他才知道，情人眼里是千般好的。<br />
他看暮儿，也是千般好。<br />
他低头，再度靠近杨思昭的脸，看他瞳孔里的自己骤然放大，看他滑动的喉结。<br />
“就今晚，好吗？”<br />
杨思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很快又反应过来，扬声说：“不、不好！”<br />
他推开陆无烬，逃到眠眠身边坐下。<br />
陆无烬姿态悠闲地拉开了凳子。<br />
眠眠歪着脑袋看妈妈，又看了看爸爸，再转过头，继续看妈妈。<br />
明明没有辣椒，妈妈的脸竟然辣得通红，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拿过自己的胖水壶，捧到妈妈面前，“妈妈，喝水。”<br />
杨思昭快熟透了，闷头喝了一大口凉水，又把水壶贴在脸上，给自己降温。<br />
陆无烬自顾自地盛了一碗饭，夹起一块糖醋里脊送入口中。<br />
眠眠忽然开口：“爸爸，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直保护妈妈的。”<br />
“是么？”陆无烬眉梢微挑，“长大了。”<br />
眠眠咧开嘴，傻乐起来。<br />
“既然长大了，今晚就一个人睡吧。”<br />
眠眠的笑容瞬间消失。<br />
杨思昭差点呛住，朝陆无烬瞪了一眼。眠眠委屈成小苦瓜了，丢了饭勺，转向杨思昭：“妈妈，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吗？”<br />
“呃——”杨思昭两头为难。<br />
眠眠抱住他的胳膊，央求道：“我和妈妈睡，爸爸一个人睡，好不好？”<br />
“不好。”陆无烬残忍拒绝。<br />
豆大的眼泪从眠眠的眼眶里掉出来，杨思昭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急忙把他抱到腿上，眠眠窝在他怀里，呜咽道：“房间外面有坏妖怪，我要保护妈妈的。”<br />
陆无烬再次插话，“我会帮你保护妈妈的，我比你厉害。”<br />
眠眠“哇”的一声，哭得更凶。<br />
杨思昭连忙用眼神压制陆无烬，让他不许火上浇油。<br />
陆无烬弯了弯嘴角，继续吃饭。<br />
杨思昭好不容易才安抚好眠眠，小家伙抽抽噎噎地握住饭勺，刚吃了两口饭，一想起妈妈之后很有可能再也不和他一起睡了，又难过起来，转头向杨思昭确认：“妈妈，你今晚会和我睡吧？”<br />
“会的。”<br />
“会不会偷偷溜走找爸爸？”<br />
杨思昭无奈地笑，“不会的。”<br />
幸好这次陆无烬没有捣乱，才让眠眠安心吃完晚饭，吃完饭了，他还一直盯着陆无烬，小警察一样，时刻监视着陆无烬的动向。<br />
一旦发现陆无烬走向卧室，他就打起十二分精神，小火车不要了，小熊玩偶也丢到一边，躲在茶几后观察陆无烬，直到确认爸爸和妈妈没有单独在房间里，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