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完事早。”周时看他一眼，转身招呼程染秋。<br />
“秦哥。”程染秋走上前喊人。<br />
“来来来，进来喝茶。”秦凯忙推开修车行的门。<br />
“不进这，”周时扬了下下巴，“去那。”<br />
程染秋往隔壁一看，好家伙——“老秦理发店”。<br />
“你这头还修呢？不是说要养养？”秦凯拔了根烟要递过来。<br />
“不是我，”周时摆摆手，“给小程哥修修。”<br />
“小程哥啊——”秦凯把烟塞回烟盒，跟着他喊。<br />
“别，秦哥，叫我小程就行，”程染秋无奈地瞪了眼周时，跟着秦凯进到隔壁门店，“秦哥会这么多手艺呢，又是修车又是剪发的。”<br />
“都是一个‘修’字，修理车子，修理人的，一个路子。”秦凯拿着剪刀在手里掂了掂。<br />
程染秋咽了下口水：“……没毛病。”<br />
“别吓人，”周时在他腰后按了下，对秦凯说，“小朋友不经吓。”<br />
第27章<br />
“小朋友？”秦凯念叨了声，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时，真跟哄小孩似的朝程染秋招招手，“小朋友， 来， 这儿坐。”<br />
程染秋哭笑不得地过去坐下：“两位大哥别搞我了。”<br />
“啧，我这还真少来你这么眉清目秀的，”秦凯随手拨弄着他的头发，“跟哥说说， 想剪成什么样？”<br />
程染秋看向镜子中的周时， 那人正翻着杂志，闻言指着一处说：“这样就挺好。”<br />
秦凯瞅了一眼：“哟，稀罕， 你什么时候换品味了？”<br />
“我看看。”程染秋喊了声，周时把杂志立起来——是一名炙手可热的流量小生， 唇红齿白， 卷发垂了几缕在前额，后面扎着个小揪揪。<br />
“时哥，我是来剪发的。”程染秋笑出声，“再说，这发型人家靠颜值撑的。”<br />
周时不以为然：“你比他好看， 这脸、这气质，不行。”<br />
“悠着点夸，把小朋友夸脸红了。”秦凯看着镜子中的人， “虽然是句实话。”<br />
程染秋懵了：“秦哥， 我要烧着了。”<br />
“不逗你了，有什么要求吗？”<br />
“成熟点的，”程染秋说， “不然压不住学生。”<br />
周时闻言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程染秋觉得那一眼有点沉。<br />
“是老师啊，我看看，”秦凯扶着他脑袋，比划着，“剪到这个位置？再稍定个型？”<br />
“行，您看着来。”程染秋收回心思说。<br />
“那我可动手了啊。”秦凯看看他又看看后方的周时。<br />
“你动。”周时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程染秋手边，程染秋朝他笑笑，“谢谢时哥。”<br />
“客气。”<br />
秦凯插嘴：“我没有啊？”<br />
“你认真干活。”周时斜他一眼，回到沙发上放松身体陷了进去。<br />
“啧，这人！”秦凯瞪回去，看向程染秋，又笑着说，“我剪得细，要困了你就眯会，脑袋歪了我看着掰。”<br />
程染秋笑出声，时哥的朋友都挺有趣。<br />
不过他昨晚实在睡得久，这会儿精神得很。<br />
在剪刀的咔嚓声中，眼睁睁看着镜子中的周时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就睡着了。<br />
“秦哥，您这有毯子么？”程染秋喊人，这里面空调开的足，睡着了得着凉。<br />
感冒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着实有点磨人，他可不想让时哥也遭这个罪。<br />
秦凯把手上的东西放了，给周时身上扔了件衣服，走回来说：“这人，今天起早昨晚还熬夜？黑眼圈比我都深。”<br />
“熬夜，起早？”程染秋念叨了声，想起睡梦中的青橘味，又问，“对了，哥你刚说今天这日子？有什么特殊的？”<br />
“能让老周带我这带的也不是外人，”秦凯叹了口气，“今天是小溪他哥的忌日。”<br />
“小溪他哥？”程染秋张了张嘴，喉咙发紧。<br />
“走了得有五年了，留下小溪和况奶奶，全靠他们几个好兄弟撑着。”秦凯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来，闭眼。”<br />
吹风声打断了这场对话，程染秋闭着眼，脑中回荡着周时那天的话——<br />
“两个五年。”<br />
原来是这个意思。<br />
“得嘞！”秦凯喊了一声，“老周，来看看满意么？”<br />
“别……”程染秋想让人多睡会，没来得及。<br />
周时其实没睡着，只是身上犯懒就没动弹，一直半眯着眼瞧着。<br />
这会儿起了身，揣着下巴端详，“看着是沉稳了些。北市的学生也看碟下菜？”<br />
“北市？”程染秋歪了下头，没接话。<br />
“秦哥宝刀未老吧，”秦凯手肘搭着周时肩膀，大喇喇说，“满意不？”<br />
“满意不？”周时也问。<br />
“满意满意，你俩这都把我盯成猴了。”程染秋甩甩脑袋，“清爽 ！”<br />
见他要掏手机，秦凯板起脸：“要给钱，哥可生气了。”<br />
程染秋看周时一眼，见人笑着点头，又把手机收了回去。<br />
“走吧，到隔壁喝茶？”秦凯看看周时，“还是你这也修修？”<br />
“要修么？”周时问程染秋。<br />
“不了吧，”程染秋说，“稍留长一点显年轻。”<br />
“嫌我老？”周时摸摸头发。<br />
“不老！”程染秋忙回。<br />
“哦，那是不好看啊——”周时逗他。<br />
“不不不，”程染秋乐了，“真是说多错多，留着点，不然天冷了冻脑袋。”<br />
“得，收工！”秦凯放下东西，招呼店员收拾了，招呼两人到里面坐。<br />
程染秋还搁那欣赏：“嗯，这肯定能唬住那帮皮孩子！”<br />
周时站他身后瞧着，这脑袋原本看着挺软乎，剪短了又衬得眉眼分明，不过落在他眼中没啥差别，都好看。<br />
“很精神。”周时抬起胳膊，程染秋顺势往他掌心拱了拱，“舒服吧？程女士常说我头发软，手感好。”<br />
“你俩干嘛呢？茶都凉了。”秦凯在茶室嚎了一声。<br />
“来了。”周时推着程染秋往前走，“走，去看看秦哥那些好家伙。”<br />
三人在茶室天南地北地聊，程染秋嗓子疼，主要还是听他俩说。<br />
大半个小时后，秦凯被家里催着回去带孩子，他唉声叹气：“你们再坐坐，我家那小宝啊，就喜欢粘着我！一点法子没有！我这地方没别的，就是隔音好，你们随便造！”<br />
“造啥啊，你这是茶不是酒，”周时摆摆手，“别显摆了，赶紧滚蛋。”<br />
“得，这就滚，”秦凯没半点脾气，笑着转头说，“小程，下回来家里吃饭。”<br />
“好嘞，秦哥。”程染秋说，“您慢走。”<br />
茶室内热气升腾，墙上时钟哒哒哒走着。<br />
两道呼吸声逐渐融成一个频率。<br />
周时一直没开口，程染秋有点遭不住：“时哥，咱不走？”<br />
“况河，他叫况河。”周时摩挲着茶杯，没抬头。<br />
“小溪的哥哥？”程染秋一下就知道他在说谁，定了定神，“你那会听见了？不好意思啊，我……”<br />
“没事，就随便聊聊，”周时笑笑，“陪我聊聊。”<br />
“嗯。”程染秋乖乖点头。<br />
“况河、沈宁、曲澄和我是大学室友，玩得来，毕业后感情也没淡。谁有困难知会一声，能帮就帮，自己帮不上就托人帮。我和家里没联系，逢年过节都是他们一起闹腾。”<br />
周时的声音沉得让人以为他才是那个感冒的，程染秋替他将杯子满上，低声问：“后来是？”<br />
“癌。”周时说，“病痛是最残酷的刑具。他那会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眼睛看着就像两窟窿，却还是一直拽着我们说他想活。”<br />
程染秋一下红了眼眶：“放不下小溪和况奶奶，是么？”<br />
“嗯，家里没人了，两兄妹是况奶奶带大的。绳子专挑细处断。”周时说得平静，只是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着白。<br />
程染秋张了张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br />
“我们答应他，把况奶奶和小溪当自家人。”周时手有点颤抖。<br />
程染秋起身，拿下架子上的烟，抽了一根递到他嘴边。<br />
周时垂眸咬在齿间，含糊不清地扯了下嘴角：“一回生二回熟啊，秋儿。”<br />
“别笑了，难受。”程染秋看他这样，嗓子愈发扯着疼，哑着声说，“火柴。”<br />
周时摇摇头：“不抽，呛着你。”<br />
程染秋心口一滞，伸着手坚持道：“没事。”<br />
周时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他。<br />
程染秋划出火苗，一抹猩红跃上烟头，他撇过头咳了一声。<br />
周时继续说：“曲澄和他们在一个城市，平常都是他顾着，我们赚了钱就转给他，先把之前治病欠的钱还了。”<br />
“不容易吧？”程染秋说。<br />
周时靠着椅背上，透过升起的烟雾看向他，薄薄的眼皮掀起褶皱，睫毛轻颤，似乎陷入了回忆中。<br />
良久，才摇摇头说：“还成，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能有多难。只是原先况河才是那个主心骨，他走了，几人各忙各的，就没怎么碰面。”
“秦哥。”程染秋走上前喊人。<br />
“来来来，进来喝茶。”秦凯忙推开修车行的门。<br />
“不进这，”周时扬了下下巴，“去那。”<br />
程染秋往隔壁一看，好家伙——“老秦理发店”。<br />
“你这头还修呢？不是说要养养？”秦凯拔了根烟要递过来。<br />
“不是我，”周时摆摆手，“给小程哥修修。”<br />
“小程哥啊——”秦凯把烟塞回烟盒，跟着他喊。<br />
“别，秦哥，叫我小程就行，”程染秋无奈地瞪了眼周时，跟着秦凯进到隔壁门店，“秦哥会这么多手艺呢，又是修车又是剪发的。”<br />
“都是一个‘修’字，修理车子，修理人的，一个路子。”秦凯拿着剪刀在手里掂了掂。<br />
程染秋咽了下口水：“……没毛病。”<br />
“别吓人，”周时在他腰后按了下，对秦凯说，“小朋友不经吓。”<br />
第27章<br />
“小朋友？”秦凯念叨了声， 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周时，真跟哄小孩似的朝程染秋招招手，“小朋友， 来， 这儿坐。”<br />
程染秋哭笑不得地过去坐下：“两位大哥别搞我了。”<br />
“啧，我这还真少来你这么眉清目秀的，”秦凯随手拨弄着他的头发，“跟哥说说， 想剪成什么样？”<br />
程染秋看向镜子中的周时， 那人正翻着杂志，闻言指着一处说：“这样就挺好。”<br />
秦凯瞅了一眼：“哟，稀罕， 你什么时候换品味了？”<br />
“我看看。”程染秋喊了声，周时把杂志立起来——是一名炙手可热的流量小生， 唇红齿白， 卷发垂了几缕在前额，后面扎着个小揪揪。<br />
“时哥，我是来剪发的。”程染秋笑出声，“再说，这发型人家靠颜值撑的。”<br />
周时不以为然：“你比他好看， 这脸、这气质，不行。”<br />
“悠着点夸，把小朋友夸脸红了。”秦凯看着镜子中的人， “虽然是句实话。”<br />
程染秋懵了：“秦哥， 我要烧着了。”<br />
“不逗你了，有什么要求吗？”<br />
“成熟点的，”程染秋说， “不然压不住学生。”<br />
周时闻言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程染秋觉得那一眼有点沉。<br />
“是老师啊，我看看，”秦凯扶着他脑袋，比划着，“剪到这个位置？再稍定个型？”<br />
“行，您看着来。”程染秋收回心思说。<br />
“那我可动手了啊。”秦凯看看他又看看后方的周时。<br />
“你动。”周时起身倒了杯水放在程染秋手边，程染秋朝他笑笑，“谢谢时哥。”<br />
“客气。”<br />
秦凯插嘴：“我没有啊？”<br />
“你认真干活。”周时斜他一眼，回到沙发上放松身体陷了进去。<br />
“啧，这人！”秦凯瞪回去，看向程染秋，又笑着说，“我剪得细，要困了你就眯会，脑袋歪了我看着掰。”<br />
程染秋笑出声，时哥的朋友都挺有趣。<br />
不过他昨晚实在睡得久，这会儿精神得很。<br />
在剪刀的咔嚓声中，眼睁睁看着镜子中的周时脑袋一点一点的，没一会就睡着了。<br />
“秦哥，您这有毯子么？”程染秋喊人，这里面空调开的足，睡着了得着凉。<br />
感冒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着实有点磨人，他可不想让时哥也遭这个罪。<br />
秦凯把手上的东西放了，给周时身上扔了件衣服，走回来说：“这人，今天起早昨晚还熬夜？黑眼圈比我都深。”<br />
“熬夜，起早？”程染秋念叨了声，想起睡梦中的青橘味，又问，“对了，哥你刚说今天这日子？有什么特殊的？”<br />
“能让老周带我这带的也不是外人，”秦凯叹了口气，“今天是小溪他哥的忌日。”<br />
“小溪他哥？”程染秋张了张嘴，喉咙发紧。<br />
“走了得有五年了，留下小溪和况奶奶，全靠他们几个好兄弟撑着。”秦凯拿过一旁的吹风机，“来，闭眼。”<br />
吹风声打断了这场对话，程染秋闭着眼，脑中回荡着周时那天的话——<br />
“两个五年。”<br />
原来是这个意思。<br />
“得嘞！”秦凯喊了一声，“老周，来看看满意么？”<br />
“别……”程染秋想让人多睡会，没来得及。<br />
周时其实没睡着，只是身上犯懒就没动弹，一直半眯着眼瞧着。<br />
这会儿起了身，揣着下巴端详，“看着是沉稳了些。北市的学生也看碟下菜？”<br />
“北市？”程染秋歪了下头，没接话。<br />
“秦哥宝刀未老吧，”秦凯手肘搭着周时肩膀，大喇喇说，“满意不？”<br />
“满意不？”周时也问。<br />
“满意满意，你俩这都把我盯成猴了。”程染秋甩甩脑袋，“清爽 ！”<br />
见他要掏手机，秦凯板起脸：“要给钱，哥可生气了。”<br />
程染秋看周时一眼，见人笑着点头，又把手机收了回去。<br />
“走吧，到隔壁喝茶？”秦凯看看周时，“还是你这也修修？”<br />
“要修么？”周时问程染秋。<br />
“不了吧，”程染秋说，“稍留长一点显年轻。”<br />
“嫌我老？”周时摸摸头发。<br />
“不老！”程染秋忙回。<br />
“哦，那是不好看啊——”周时逗他。<br />
“不不不，”程染秋乐了，“真是说多错多，留着点，不然天冷了冻脑袋。”<br />
“得，收工！”秦凯放下东西，招呼店员收拾了，招呼两人到里面坐。<br />
程染秋还搁那欣赏：“嗯，这肯定能唬住那帮皮孩子！”<br />
周时站他身后瞧着，这脑袋原本看着挺软乎，剪短了又衬得眉眼分明，不过落在他眼中没啥差别，都好看。<br />
“很精神。”周时抬起胳膊，程染秋顺势往他掌心拱了拱，“舒服吧？程女士常说我头发软，手感好。”<br />
“你俩干嘛呢？茶都凉了。”秦凯在茶室嚎了一声。<br />
“来了。”周时推着程染秋往前走，“走，去看看秦哥那些好家伙。”<br />
三人在茶室天南地北地聊，程染秋嗓子疼，主要还是听他俩说。<br />
大半个小时后，秦凯被家里催着回去带孩子，他唉声叹气：“你们再坐坐，我家那小宝啊，就喜欢粘着我！一点法子没有！我这地方没别的，就是隔音好，你们随便造！”<br />
“造啥啊，你这是茶不是酒，”周时摆摆手，“别显摆了，赶紧滚蛋。”<br />
“得，这就滚，”秦凯没半点脾气，笑着转头说，“小程，下回来家里吃饭。”<br />
“好嘞，秦哥。”程染秋说，“您慢走。”<br />
茶室内热气升腾，墙上时钟哒哒哒走着。<br />
两道呼吸声逐渐融成一个频率。<br />
周时一直没开口，程染秋有点遭不住：“时哥，咱不走？”<br />
“况河，他叫况河。”周时摩挲着茶杯，没抬头。<br />
“小溪的哥哥？”程染秋一下就知道他在说谁，定了定神，“你那会听见了？不好意思啊，我……”<br />
“没事，就随便聊聊，”周时笑笑，“陪我聊聊。”<br />
“嗯。”程染秋乖乖点头。<br />
“况河、沈宁、曲澄和我是大学室友，玩得来，毕业后感情也没淡。谁有困难知会一声，能帮就帮，自己帮不上就托人帮。我和家里没联系，逢年过节都是他们一起闹腾。”<br />
周时的声音沉得让人以为他才是那个感冒的，程染秋替他将杯子满上，低声问：“后来是？”<br />
“癌。”周时说，“病痛是最残酷的刑具。他那会都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眼睛看着就像两窟窿，却还是一直拽着我们说他想活。”<br />
程染秋一下红了眼眶：“放不下小溪和况奶奶，是么？”<br />
“嗯，家里没人了，两兄妹是况奶奶带大的。绳子专挑细处断。”周时说得平静，只是捏着茶杯的手指泛着白。<br />
程染秋张了张嘴，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br />
“我们答应他，把况奶奶和小溪当自家人。”周时手有点颤抖。<br />
程染秋起身，拿下架子上的烟，抽了一根递到他嘴边。<br />
周时垂眸咬在齿间，含糊不清地扯了下嘴角：“一回生二回熟啊，秋儿。”<br />
“别笑了，难受。”程染秋看他这样，嗓子愈发扯着疼，哑着声说，“火柴。”<br />
周时摇摇头：“不抽，呛着你。”<br />
程染秋心口一滞，伸着手坚持道：“没事。”<br />
周时从兜里拿出来递给他。<br />
程染秋划出火苗，一抹猩红跃上烟头，他撇过头咳了一声。<br />
周时继续说：“曲澄和他们在一个城市，平常都是他顾着，我们赚了钱就转给他，先把之前治病欠的钱还了。”<br />
“不容易吧？”程染秋说。<br />
周时靠着椅背上，透过升起的烟雾看向他，薄薄的眼皮掀起褶皱，睫毛轻颤，似乎陷入了回忆中。<br />
良久，才摇摇头说：“还成，几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能有多难。只是原先况河才是那个主心骨，他走了，几人各忙各的，就没怎么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