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我…我没打算侍奉祂。」夏茨说。<br/><br/> 「呵呵呵呵呵……」那人阴恻恻地讥笑，「但是你会的……你以后也会变成你父亲那样……我猜他肯定没有告诉你，他在外面都会做什么吧。」<br/><br/> 「我知道。他会杀人。」夏茨佯装冷静，拒绝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不赞同父亲的样子。<br/><br/> 那人说，「错了，他杀死的是王国、位面、世界……那些尚未被混沌染指的地方……设想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在繁荣的国度，突然间，王城风云大变，黑暗的怪物们从天而降，掀起一场屠杀。别管什么阶级，那一刻全都是肉泥。血液弥漫成河，灵魂痛苦嚎叫，全都是……进献给混沌的礼物……」<br/><br/> 一阵静默。夏茨注视着对方，试图看清楚那双眼睛。<br/><br/> 但那人别过脸，又说，「不是所有人都死了。那些年幼的儿童全都活了下来。其中一个孩子，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死亡，怪物本来想要杀死他，这时怪物们的指挥官出现了，那是个至黑至暗，看不清面貌的人。」<br/><br/> 是在说父亲吗？夏茨思忖。<br/><br/> 「指挥官命令怪物们放了孩子，正欲离开，孩子却问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指挥官回答说，要等孩子长大了，重建城池，等这里再次繁荣起来，才能贡献更多鲜血和灵魂。」<br/><br/> 那人讲完，突然松开了夏茨，整个人倒在地上，犯了病一样浑身抽搐。<br/><br/> 夏茨爬起来看他，却见他勉强支起身子，趴在地上呕吐。起初什么都没吐出来，后来毫无预兆，蓦地吐出了一大滩浓汁。<br/><br/> 那一摊浓汁里面有活物，黑色的，密密麻麻，不知是什么东西在移动。夏茨差点也吐了。<br/><br/> 「看到了吗？」<br/><br/> 夏茨捂住嘴巴，惊恐地望着那人。<br/><br/> 「我的五脏六腑都已经腐烂了……血也差不多流干净了……身体里只剩下这种东西了……」那人抬起头来，气若游丝地说，「所以我求你，杀了我，帮我了结这份痛苦。」<br/><br/> 夏茨一时失语。<br/><br/> 那人虔诚地仰望他，无声祈求，好像他此时此刻就是自己的神。<br/><br/> 一种悲伤的怜悯堵住了胸腔。夏茨释放出微量混沌之力，像子弹一样刺穿了对方的大脑。<br/><br/> 那人倒地，满足地死去了。<br/><br/> 夏茨呆立在原地，沉默着，好似一块僵硬的岩石。<br/><br/> 远处逐渐传来脚步声。夏茨瞥见那件黑色衣袍下摆，任对方站到了面前，仍未移动半步。<br/><br/> 「他利用了你。」良久，巴德雷开口道，「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延缓混沌的腐蚀，只会加快进度，所以他要你来杀了躯体，将灵魂解放出去。」<br/><br/> 「没有我，他也可以自杀的。」<br/><br/> 「自杀是懦弱的表现。他是秩序的战士，即使陷入绝境，也不会自证懦弱，宁愿死于敌手。」<br/><br/> 说着，巴德雷伸手一挥，地上的尸体就被黑雾吞噬了。<br/><br/> 等到黑雾散去，一个人的存在痕迹就完全被抹消了。夏茨望着这一幕，脑子里想着那人临死前的话，忍不住问，「父亲，你可曾屠戮过城池，杀了大部分人，只饶了所有的儿童？」<br/><br/> 「哦。是有这么件事。」巴德雷云淡风轻，「都是早年的事了。我还不太熟悉混沌，只知道祂喜好鲜血和灵魂，便胡乱进献了些许。」<br/><br/> 他突然发觉夏茨的脸色很苍白，便顿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吗？」<br/><br/> 夏茨摇了摇头，转身跑向主宅。<br/><br/> 噔噔噔上楼到房间里，夏茨开灯喘起气，声音粗重如牛。<br/><br/> 床上的男人被惊醒，揉了揉眼睛，困惑地看着他，「亲爱的……现在是……你去哪了？」<br/><br/> 夏茨没吭声，脱了衣服爬进被窝里，紧紧抱住了库鲁。他身上仍有脏污的痕迹，就这样上了床，实在不像是他的作风。<br/><br/> 所以理所当然，库鲁感到很困惑，「你怎么了？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br/><br/> 「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什么。关灯吧。」夏茨说。<br/><br/> 库鲁看了他一眼，还是伸手关了灯。<br/><br/> 只是这时醒过来，就没那么容易睡着了。黑暗中，夏茨的身躯贴着他，却在轻轻地抖动。<br/><br/> 库鲁以为他受了冻，顿时翻过身来，将他搂在怀里，安抚地拍了拍。<br/><br/> 「咕噜。」夏茨小声道，「想问你一个问题。」<br/><br/> 「说。」<br/><br/> 「你以后想过怎样的生活？我是说，在你找到你的同胞以后，你能想象到日子会变得如何吗？」<br/><br/> 「嗯……」库鲁想了一会，「大概会变回从前那样吧。唯一的不同就是，多了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不管是音乐还是什么，我有时候可能小忙一点，但我一定会有空跟你相处，带你吃吃喝喝。逢年过节，我们可以出去自助游，把各个星际景区全玩上一遍。」<br/><br/>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br/><br/> 「当然了，亲爱的，你问得好奇怪。为什么要这么问？」<br/><br/> 「只是想确认一下。」夏茨用脸蹭了蹭库鲁的胸膛，「因为……这样的生活听起来好好，我…我很喜欢……」<br/><br/> 「就是正常过日子嘛。又没多稀奇。难不成你还能想象到另一种生活？」<br/><br/>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夏茨似乎已经睡着了。<br/><br/> 库鲁打了个哈欠，也闭上了眼睛。<br/><br/> ※※※※※※※※※※※※※※※※※※※※<br/><br/> 还有两章结束庄园篇，即将到最后一篇啦(:з」∠)每天都在给自己鼓劲努力完结。<br/><br/> 第097章<br/><br/> 天蓝的鞋带穿过缝隙,打成随性的结，落到深棕色的革面上。夏茨站了起来,望着镜子里的人影，换回五彩缤纷的服饰，又是原来那个自己了。<br/><br/> 还是这样看着顺眼。<br/><br/> 夏茨已经做好决定了。有些东西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的,有些东西则是他永远不会接受的。<br/><br/> 在那个清晨，夏茨来到巴德雷的面前，坚定地告诉他自己的选择，「我不会留在这里,不会成为一个黑魔法师，不会跟混沌有任何瓜葛。对不起，父亲，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br/><br/> 巴德雷已经料到他要说什么了。<br/><br/> 这些天跟夏茨的相处,让他对夏茨的品性有所了解。<br/><br/> 尽管如此，巴德雷还是免不了淡淡的失望,「……如你所愿。」<br/><br/> 「就这样吗？」夏茨问，「你不会挽留我？不会强行要求我改变主意？也不对我自己做决定有意见了？」<br/><br/> 面对这一连串的发问,巴德雷冷漠以对。他站在廊道里,两旁都是晨风,哗啦一下，忽然间好像把他刮倒了。<br/><br/> 巴德雷踉跄着，被夏茨搀扶住,重新站稳后脸上流露出疲惫之色。<br/><br/> 「我没法再拖多久了……」<br/><br/> 「混沌又在召唤你了吗？」夏茨问。<br/><br/> 「嗯。」巴德雷低声道,「我不怨你选择另一种生活,尽管你想要的生活，换作是我，只会觉得空虚和弱小。但也许适合你吧。」<br/><br/> 夏茨回道，「这没那么简单吧，父亲，你说过一旦进入游戏，就很难抽身而退。」<br/><br/> 「所以你应该庆幸。」巴德雷微微一笑，「你还没有进入游戏。」<br/><br/> 接着，在夏茨迷茫的目光中，巴德雷告诉了他一个秘密，一个关于萨克塔伦家族的秘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