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和长宁侯府闹不和，然后和胆大包天的华安郡主去雍州投奔你三叔了吗？”<br />
这回轮到姜令檀满脸不明所以，她走上前，放下手里的食盒，然后伸手比划问：“什么投奔三叔？”<br />
施故渊：“难道不是吗？”<br />
“前几日我家中宴会，周大夫人还想着给十姑娘相看。”<br />
“几个长辈聊天说起你，她还哭了一顿。”<br />
“说你不是和陆听澜随意去雍州的，想必是她那里没作对，你觉得委屈了，才去雍州寻了你三叔。”<br />
姜令檀是知道姜家三爷一家子都在雍州，可是他们多年没回玉京，对三房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周氏这样说，八成是为了挽尊。<br />
抿了抿唇，没再说这个话题，指尖比划问：“今日做了糕点。”<br />
“世子和殿下一同尝尝。”<br />
姜令檀打开点心盒子，拿出里面的七宝方糕。<br />
太子眉心微蹙，显然有些不满。<br />
施故渊满脸好奇，想看看是什么点心。<br />
第65章她在怕他<br />
描金花卉雕漆食盒打开， 里头放了一个精致的缠丝白玛瑙碟子，六块七宝方糕由多至少，整整齐齐叠了三层。<br />
扑鼻的糯米香伴着豆沙桂花的清甜在空气散开， 雪白的方糕上印着鲜红软胖的一条小鱼。<br />
姜令檀笑着指向食盒，比划解释：“七宝方糕我不常做，最难的是蒸制火候， 而且各家方子用料也都不同， 不知殿下是否喜欢。”<br />
今日阳光正好， 书楼二层的支摘窗开着，凉风裹着暖阳的热意拂面， 金灿灿的光影透过菱花格子斜洒入书楼。<br />
阴影交错， 融融冬阳落在太子如山风般清冽瘦削的肩头， 眉目清隽好似孤高的群山，有种不染烟尘的温和。<br />
姜令檀仰着头，视线悄悄扫过，又极快避开， 心底莫名多了丝紧张。<br />
“怎么会不喜欢。”谢珩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块七宝方糕，慢慢送入口中，咬了一口。<br />
糕点的甜香，混合了桂花的清香，软糯糯的。<br />
一想到是她亲手做的，本只是给他一人准备的东西。<br />
在这一瞬间，不知嫉妒是何物的太子殿下， 心底涌出一股不是滋味。<br />
偏偏站在他身旁的施故渊在愣神许久多，如同忽然回过神，眼疾手快拿了一块七宝方糕咬上一大口。<br />
他如同享受一般， 眯起眼睛，然后又是连连夸赞，口中的词句，恐怕他平日写文章也写不出这样多华丽的辞藻。<br />
就在施故渊吃完一块，还想拿第二块的时候，他手才伸出就被谢珩无情拍开。<br />
谢珩漠然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喜怒：“适可而止。”<br />
施故渊冷笑：“令檀姑娘带来六块糕点，一人三块刚刚好，殿下难道不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br />
两人竟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br />
姜令檀倒是被突然的状况搞得有点蒙，看看谢珩又看看施故渊。<br />
出于正常的想法，她只能比划解释：“殿下若是不够，臣女明日再蒸，施小侯爷难得来东阁一回，您不妨让他一半。”<br />
这一刻，她胆子倒是大。<br />
谢珩唇角下意识抿紧，是格外凌厉的弧度：“孤若不愿呢？”<br />
姜令檀被他盯得紧张，正想说不愿她也不会强求。<br />
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到施故渊在一旁说风凉话：“殿下若是不愿，令檀姑娘下回别再做这七宝方糕便是。”<br />
谢珩闻言，低头一笑，问姜令檀：“当真？”<br />
姜令檀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她可没忘自己是寄人篱下，不能这样放肆。<br />
最终施故渊得了两块七宝方糕，他却没吃，而是小心用帕子包了起来藏进袖中。<br />
谢珩在一旁看得拧眉：“你这是作何？”<br />
施故渊理所应当道：“这方糕好吃，我带两块回府给施鹊清尝尝。”<br />
他动作小心，倒是生怕压坏了糕点一样。<br />
等施故渊匆匆离开，谢珩慢条斯理往身后的圈椅上一坐，秀白修长的掌心搁在书案前，淡淡道：“方糕尚可。”<br />
“但今日含蝉照旧。”<br />
“被分走一半的方糕可取悦不了孤。”<br />
姜令檀站在书桌前，被他看一眼，莫名背脊一麻，觉得他在生气。<br />
至于太子为何生气，除了被施故渊分走的方糕，姜令檀想不到别的。<br />
书楼二层的窗子由外朝里关紧。<br />
阳光被隔绝在窗外，至于银烛幽幽灯火，随着少女喉咙里起伏软糯的颤音，摇曳生姿。<br />
今日太子格外严厉，姜令檀一刻也得不到休息，她想浑水摸鱼更是可能。<br />
等两刻钟熬过去，身上的小衣已经被热汗浸湿了，掌心黏腻腻一层水汽，舌尖酸麻几乎没了知觉。<br />
而太子自始至终手中握着书卷，异常沉默，连视线都没有落在她身上。<br />
“午膳一起用？”谢珩问。<br />
姜令檀毫不犹豫摇头，眼神拒绝。<br />
谢珩也不勉强，淡淡瞥了她一眼：“允了。”<br />
姜令檀悄悄咽下口中津液，如蒙大赦，正要行礼告退。<br />
“方糕上的红鱼生得好看。”谢珩低声说，接着又问，“自己画的花样子？”<br />
姜令檀不知如何应对，面对他，她总是紧张，而且她住在东阁，每日用度恐怕都是有明细的，她也瞒不过去。<br />
只能轻声解释说：“是阿娘留着我的一方印章，许是在长宁侯府时刻的。”<br />
谢珩点头：“嗯。”<br />
姜令檀含着心思走出书楼，想到那红鱼印章，她又细细想了一会，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应该也不是齐氏什么贵重的东西，才悄悄松了一口气。<br />
“姑娘有心事？”回到春深阁，吉喜见姜令檀神色不对。<br />
“是不是方才在书楼，施小侯爷说错话吓到您了？”<br />
姜令檀摇头，想了想试探问：“你在玉京这些年，可有见过糕点上印红鱼花样的人家？”<br />
吉喜想了想：“玉京糕点样式繁多，印着各类花样的都有，红鱼也不算出奇。”<br />
“不过奴婢听说有些百年世家，在吃食方面格外讲究，每个府邸都有自己不传的糕点方子。”<br />
姜令檀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了，她脸上泛出浅浅的笑容：“许是我想多了，这几日雍州可有来信？”<br />
“姑娘不必忧心，前段时日接连大雪，华安郡主的信件恐是堵在驿站了。”<br />
“等入京被大雪堵了的官道通了，想必过不了几日，就会传来消息。”<br />
“嗯。”姜令檀朝吉喜点了点头。<br />
今日书楼，施故渊一番话倒是提醒她远在雍州三叔父一家。<br />
若是她去雍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就算与叔父不亲密，但叔父作为长辈她不可能避着不见的，眼下只能等陆听澜的消息，再考虑怎样想个万全应对的法子。<br />
冬至一过，转眼就是年关。<br />
姜令檀今日从书楼回来，晌午后就开始心神不宁，无论是看书还是练字静心，都不管用，等到夜里用过晚膳，她靠在暖榻上愣愣出神。<br />
吉喜匆匆从外边进来，笑着说：“姑娘白日还惦记着华安郡主的书信。”<br />
“没想到晚上就送到了。”<br />
姜令檀沉默接过吉喜手中的信件，下意识捏了捏。<br />
“怎么这般厚？”<br />
吉喜摇头：“许的华安郡主给姑娘夹了别的东西，雍州冬日的枫叶极为好看，莫不是里头放了枫叶？”<br />
姜令檀笑了笑，慢慢拆开信纸。<br />
用火漆密封的信件里面果然掉出几片火红的枫叶。<br />
长长的信纸一张张展开，姜令檀一目十行扫过。<br />
长久地沉默，姜令檀轻轻咬住唇，掌心发凉。<br />
陆听澜在信中说，她要成亲了，嫁的人的武陵侯应淮序。<br />
至于原因，陆听澜没说，只是详细介绍了雍州的风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在她看来，这些话，恐怕都是陆听澜不安时下意识写的东西。<br />
信纸掉落在榻上，吉喜蹲身捡起，也是一愣：“姑娘？”<br />
姜令檀蜷紧掌心，拧眉想了许久：“雍州近来可有战事？”<br />
吉喜沉默了一会，语调谨慎说：“大雪封山前，漠北总要在边郡强掠，防不胜防。”<br />
“之前传言是陆家世子重伤，华安郡主前往雍州。”<br />
“今年暴雪同样导致军中异动连连。”<br />
“华安郡主要与武陵侯联姻，恐怕也是局势所迫。”<br />
姜令檀虽然不懂朝中大事，但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像陆听澜那样骄傲的人，除非是被逼到了绝路，不然她绝对不对用婚姻来约束自己。<br />
“况且武陵侯应淮序在寿安公主前往西靖联姻前，他与寿安公主之间极致暧昧的关系。”<br />
姜令檀扣了扣手心，抬眸看着吉喜问：“若是等开春，冰雪融化后，我去雍州。”<br />
“殿下可会应允？”<br />
吉喜面色霎时白了：“奴婢不知。”<br />
姜令檀把手里的信纸，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仿佛是自言自语：“也许是来得及的。”<br />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凉得厉害。
这回轮到姜令檀满脸不明所以，她走上前，放下手里的食盒，然后伸手比划问：“什么投奔三叔？”<br />
施故渊：“难道不是吗？”<br />
“前几日我家中宴会，周大夫人还想着给十姑娘相看。”<br />
“几个长辈聊天说起你，她还哭了一顿。”<br />
“说你不是和陆听澜随意去雍州的，想必是她那里没作对，你觉得委屈了，才去雍州寻了你三叔。”<br />
姜令檀是知道姜家三爷一家子都在雍州，可是他们多年没回玉京，对三房她根本就没有一点印象，周氏这样说，八成是为了挽尊。<br />
抿了抿唇，没再说这个话题，指尖比划问：“今日做了糕点。”<br />
“世子和殿下一同尝尝。”<br />
姜令檀打开点心盒子，拿出里面的七宝方糕。<br />
太子眉心微蹙，显然有些不满。<br />
施故渊满脸好奇，想看看是什么点心。<br />
第65章她在怕他<br />
描金花卉雕漆食盒打开， 里头放了一个精致的缠丝白玛瑙碟子，六块七宝方糕由多至少，整整齐齐叠了三层。<br />
扑鼻的糯米香伴着豆沙桂花的清甜在空气散开， 雪白的方糕上印着鲜红软胖的一条小鱼。<br />
姜令檀笑着指向食盒，比划解释：“七宝方糕我不常做，最难的是蒸制火候， 而且各家方子用料也都不同， 不知殿下是否喜欢。”<br />
今日阳光正好， 书楼二层的支摘窗开着，凉风裹着暖阳的热意拂面， 金灿灿的光影透过菱花格子斜洒入书楼。<br />
阴影交错， 融融冬阳落在太子如山风般清冽瘦削的肩头， 眉目清隽好似孤高的群山，有种不染烟尘的温和。<br />
姜令檀仰着头，视线悄悄扫过，又极快避开， 心底莫名多了丝紧张。<br />
“怎么会不喜欢。”谢珩笑了一下，伸手拿起一块七宝方糕，慢慢送入口中，咬了一口。<br />
糕点的甜香，混合了桂花的清香，软糯糯的。<br />
一想到是她亲手做的，本只是给他一人准备的东西。<br />
在这一瞬间，不知嫉妒是何物的太子殿下， 心底涌出一股不是滋味。<br />
偏偏站在他身旁的施故渊在愣神许久多，如同忽然回过神，眼疾手快拿了一块七宝方糕咬上一大口。<br />
他如同享受一般， 眯起眼睛，然后又是连连夸赞，口中的词句，恐怕他平日写文章也写不出这样多华丽的辞藻。<br />
就在施故渊吃完一块，还想拿第二块的时候，他手才伸出就被谢珩无情拍开。<br />
谢珩漠然垂下眼眸，声音听不出喜怒：“适可而止。”<br />
施故渊冷笑：“令檀姑娘带来六块糕点，一人三块刚刚好，殿下难道不知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吗？”<br />
两人竟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打的架势。<br />
姜令檀倒是被突然的状况搞得有点蒙，看看谢珩又看看施故渊。<br />
出于正常的想法，她只能比划解释：“殿下若是不够，臣女明日再蒸，施小侯爷难得来东阁一回，您不妨让他一半。”<br />
这一刻，她胆子倒是大。<br />
谢珩唇角下意识抿紧，是格外凌厉的弧度：“孤若不愿呢？”<br />
姜令檀被他盯得紧张，正想说不愿她也不会强求。<br />
只是还未开口，就听到施故渊在一旁说风凉话：“殿下若是不愿，令檀姑娘下回别再做这七宝方糕便是。”<br />
谢珩闻言，低头一笑，问姜令檀：“当真？”<br />
姜令檀可没有这样的胆子，她可没忘自己是寄人篱下，不能这样放肆。<br />
最终施故渊得了两块七宝方糕，他却没吃，而是小心用帕子包了起来藏进袖中。<br />
谢珩在一旁看得拧眉：“你这是作何？”<br />
施故渊理所应当道：“这方糕好吃，我带两块回府给施鹊清尝尝。”<br />
他动作小心，倒是生怕压坏了糕点一样。<br />
等施故渊匆匆离开，谢珩慢条斯理往身后的圈椅上一坐，秀白修长的掌心搁在书案前，淡淡道：“方糕尚可。”<br />
“但今日含蝉照旧。”<br />
“被分走一半的方糕可取悦不了孤。”<br />
姜令檀站在书桌前，被他看一眼，莫名背脊一麻，觉得他在生气。<br />
至于太子为何生气，除了被施故渊分走的方糕，姜令檀想不到别的。<br />
书楼二层的窗子由外朝里关紧。<br />
阳光被隔绝在窗外，至于银烛幽幽灯火，随着少女喉咙里起伏软糯的颤音，摇曳生姿。<br />
今日太子格外严厉，姜令檀一刻也得不到休息，她想浑水摸鱼更是可能。<br />
等两刻钟熬过去，身上的小衣已经被热汗浸湿了，掌心黏腻腻一层水汽，舌尖酸麻几乎没了知觉。<br />
而太子自始至终手中握着书卷，异常沉默，连视线都没有落在她身上。<br />
“午膳一起用？”谢珩问。<br />
姜令檀毫不犹豫摇头，眼神拒绝。<br />
谢珩也不勉强，淡淡瞥了她一眼：“允了。”<br />
姜令檀悄悄咽下口中津液，如蒙大赦，正要行礼告退。<br />
“方糕上的红鱼生得好看。”谢珩低声说，接着又问，“自己画的花样子？”<br />
姜令檀不知如何应对，面对他，她总是紧张，而且她住在东阁，每日用度恐怕都是有明细的，她也瞒不过去。<br />
只能轻声解释说：“是阿娘留着我的一方印章，许是在长宁侯府时刻的。”<br />
谢珩点头：“嗯。”<br />
姜令檀含着心思走出书楼，想到那红鱼印章，她又细细想了一会，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应该也不是齐氏什么贵重的东西，才悄悄松了一口气。<br />
“姑娘有心事？”回到春深阁，吉喜见姜令檀神色不对。<br />
“是不是方才在书楼，施小侯爷说错话吓到您了？”<br />
姜令檀摇头，想了想试探问：“你在玉京这些年，可有见过糕点上印红鱼花样的人家？”<br />
吉喜想了想：“玉京糕点样式繁多，印着各类花样的都有，红鱼也不算出奇。”<br />
“不过奴婢听说有些百年世家，在吃食方面格外讲究，每个府邸都有自己不传的糕点方子。”<br />
姜令檀提着的心终于落回肚子了，她脸上泛出浅浅的笑容：“许是我想多了，这几日雍州可有来信？”<br />
“姑娘不必忧心，前段时日接连大雪，华安郡主的信件恐是堵在驿站了。”<br />
“等入京被大雪堵了的官道通了，想必过不了几日，就会传来消息。”<br />
“嗯。”姜令檀朝吉喜点了点头。<br />
今日书楼，施故渊一番话倒是提醒她远在雍州三叔父一家。<br />
若是她去雍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就算与叔父不亲密，但叔父作为长辈她不可能避着不见的，眼下只能等陆听澜的消息，再考虑怎样想个万全应对的法子。<br />
冬至一过，转眼就是年关。<br />
姜令檀今日从书楼回来，晌午后就开始心神不宁，无论是看书还是练字静心，都不管用，等到夜里用过晚膳，她靠在暖榻上愣愣出神。<br />
吉喜匆匆从外边进来，笑着说：“姑娘白日还惦记着华安郡主的书信。”<br />
“没想到晚上就送到了。”<br />
姜令檀沉默接过吉喜手中的信件，下意识捏了捏。<br />
“怎么这般厚？”<br />
吉喜摇头：“许的华安郡主给姑娘夹了别的东西，雍州冬日的枫叶极为好看，莫不是里头放了枫叶？”<br />
姜令檀笑了笑，慢慢拆开信纸。<br />
用火漆密封的信件里面果然掉出几片火红的枫叶。<br />
长长的信纸一张张展开，姜令檀一目十行扫过。<br />
长久地沉默，姜令檀轻轻咬住唇，掌心发凉。<br />
陆听澜在信中说，她要成亲了，嫁的人的武陵侯应淮序。<br />
至于原因，陆听澜没说，只是详细介绍了雍州的风景，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在她看来，这些话，恐怕都是陆听澜不安时下意识写的东西。<br />
信纸掉落在榻上，吉喜蹲身捡起，也是一愣：“姑娘？”<br />
姜令檀蜷紧掌心，拧眉想了许久：“雍州近来可有战事？”<br />
吉喜沉默了一会，语调谨慎说：“大雪封山前，漠北总要在边郡强掠，防不胜防。”<br />
“之前传言是陆家世子重伤，华安郡主前往雍州。”<br />
“今年暴雪同样导致军中异动连连。”<br />
“华安郡主要与武陵侯联姻，恐怕也是局势所迫。”<br />
姜令檀虽然不懂朝中大事，但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像陆听澜那样骄傲的人，除非是被逼到了绝路，不然她绝对不对用婚姻来约束自己。<br />
“况且武陵侯应淮序在寿安公主前往西靖联姻前，他与寿安公主之间极致暧昧的关系。”<br />
姜令檀扣了扣手心，抬眸看着吉喜问：“若是等开春，冰雪融化后，我去雍州。”<br />
“殿下可会应允？”<br />
吉喜面色霎时白了：“奴婢不知。”<br />
姜令檀把手里的信纸，每一个字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仿佛是自言自语：“也许是来得及的。”<br />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