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姝看着时近时远的一双凤目。一时觉得这是姬忽，一时又不大像……<br />
姬忽的目光是温润的，只有往深处看才能发现隐藏的疏离。而那双眼乍看清冷无欲，往深处看，却能觉出隐约的侵略性。<br />
如同狼看猎物。<br />
这样的目光让洛云姝更不愿服输，她定定凝着他，想要在这场情绪的对决中赢了姬忽，勾得他也堕落。<br />
她揉捏他耳垂，甚至低头在他耳根轻轻吹气。<br />
“嘶……”<br />
姬忽压抑地吸了口气。他低下头，和那双清澈又魅惑的眸子对视的瞬间，又再度恍惚了。<br />
不能再看。<br />
就是这样一双眸子，将他平静的心绪撕开一道深渊似的口子，让他在她离去后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辗转难安。姬忽想着不如给了她。<br />
但她轻揉他颈侧时，堆积心头的阴霾涌上，姬忽眉头抗拒蹙起，他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抱歉，云儿。并非我有意吊着你。我生在世家，见过太多肮脏淫'乱之事。父亲心中只有发妻，为了利益才与母亲联姻，他们不爱彼此，可我幼时却曾亲眼撞见他们失控交'欢，沉溺于情慾。那时我便知晓，情'爱非但不代表情意，甚至会玷污情意。”<br />
及至十七，祖母希望他与她的母族顾氏联姻，好帮顾家走过难关，她老人家给他与顾氏的酒中下了情药，让他们奉子成婚……<br />
姬忽掐断了回忆，讽道：“所以你看，情'慾何其肮脏，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只有欲而无情。”<br />
洛云姝一句也没听进去。<br />
她忘了自己正被姬忽抱着，只看得见远处不为所动的他。<br />
那双清冷凤目深不见底，定定凝着她，洛云姝亦直勾勾凝着他，挑衅般眯起眼眸，轻道：“给我……”<br />
姬忽依旧八风不动，落在她发间的手掌却因为这一句话紧了紧。<br />
察觉到这细微变化，洛云姝心中不满稍得填补。看，他姬忽也是凡人，并非完全不受侵扰。<br />
这念头让喧嚣的渴念渐息。<br />
她忽地从混沌思绪间抽出一分清醒，才发觉姬忽并非立在远处，而在她的身边。<br />
至于树后……<br />
长身玉立的青年玄衣金冠，冷冽逼人，似乎不是姬忽的幻象——<br />
是他那位长子！<br />
那次认错人的窘事历历在目，“你和姬忽，很像呢……”自己曾亲口说出去的一句话回荡耳边。洛云姝目光寸寸凝滞，平生第一次感到羞耻，她慌乱地把脸埋入姬忽胸口。<br />
姬忽被她撩'拨得心乱，一时未留意别处，见她忽然羞愧地将脸埋入他怀中，心口一阵发软。<br />
他抚着她头发安抚，沉默须臾，仿佛认栽了：“抱歉，是我让你难受了。我怕并非针对你，只是自己受阴霾所控，若你实在想要，我可——”<br />
他的服从让洛云姝彻底满足，因蛊发而生的空落被一句妥协的话填满，她脑子更清醒了，想起适才所见的玄衣青年，洛云姝鬼鬼祟祟地抬头。<br />
树后已空无一人，只有随微风摇曳的花枝和灰黑色的树干。<br />
哪有什么前继子？<br />
洛云姝疑心是自己因为蛊发出现了幻觉，她没了别的心思，拉上垂落臂弯的纱衣，撑着颤得发虚的脚从姬忽怀中站起，又恢复往日的散漫。<br />
她理了理歪斜的发钗，像个撩'拨过后又无情离去的浪荡子，淡道：“……方才因蛊毒发作失了分寸。你先忙，我去看看阿九。”<br />
说罢转身走出凉亭。<br />
姬忽看着前妻佯装从容实则慌不择路的背影，被她挑起的燥意被风吹散，怀里虽空了，心中却更为踏实。<br />
不够，她还不够爱他。<br />
他不希望她对他先有欲再有情。<br />
-<br />
洛云姝恍惚地走着。<br />
她这几日本就体弱，又被情蛊发作折磨了一番，浑身已虚弱无力，只是面子容不得她在姬忽面前多待上一刻，就连姬忽要送她回来，她亦果断回绝。<br />
一路扶着树终于走出林子，经过一处水榭时，她的腿已软得发抖，身上也沁出薄汗。<br />
洛云姝半倚着廊柱，手捂着起伏的胸口平复，目光瞥到水中亭台楼阁的倒影，又想起适才的错觉。<br />
烦人。<br />
正想着那个身影，如镜水面上竟真的出现个玄衣金冠的颀长身影，倒影并不清晰，洛云姝却仿佛清楚地看到水中人的眉眼。<br />
他在与她对视。<br />
清冷凤眸中藏着深意。<br />
第10章<br />
10 “长公子有事？”<br />
日光强烈，来人又背对着光。<br />
洛云姝眯了眯眼。<br />
姬君凌长身玉立，日光将他颀长的影子打了过来，和他微冷但透着说一不二的魄力的眸光一道覆落在她身上。<br />
他一身玄衣金冠，和她蛊毒发作时看到的幻象一模一样！<br />
方才，不会真是他吧。<br />
那她岂不是在前夫怀里对继子抛媚眼！洛云姝目光落在他襟口金线云纹上，尴尬得几欲眩晕。<br />
对视那一眼，姬君凌错开目光，视线恰好落在她委地裙摆上。<br />
日光和水光的强烈折照下，雪白的裙摆半透，裙摆下纤细的小腿若隐若现，止不住地颤抖。<br />
洛云姝留意到他的视线，怕他误会，没来由地想并紧腿。她不认为纵情声色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或许是少时刚来中原时被冠以南蛮子的笑名，这些经历让她的好胜心和反骨更重，变得极重颜面。尤其是面对姬君凌这样自幼重礼的世家子弟时。<br />
她竭力心平气和地回看他，：“长公子，真巧啊。”<br />
她的嗓音天生温柔，蛊发过后更是风情万种，像如云似雾的蛛网，以慵懒姿态等待愿者上钩。<br />
姬君凌反应平淡。<br />
良久，才轻描淡写道：“是很巧。”<br />
洛云姝心里乱，也不想管他会不会误会，略一颔首就要提步离去。<br />
姬君凌已先迈开步子。<br />
他朝她走近了两步，目光落在看着她殷红润泽的嘴角。<br />
那里有一道浅浅牙印。<br />
是何人所留下的不言而喻，他蹙了眉，眸光倏地暗下。<br />
察觉他在看她的嘴角，洛云姝长睫轻颤，不自觉抿了抿唇角。<br />
脚还不听话地往后退一步。<br />
姬君凌往前一步，她心烦意乱地又退了一步，刚要发难，姬君凌停下步子，他影子落在她胸口。<br />
洛云姝还想离他再远些，又不甘心落荒而逃，她仰面平静地看着他。<br />
“长公子有事？”<br />
姬君凌被问得竟一怔。<br />
随后他似是回过神来，眼底幽暗的深意敛下，和从前一样客套疏离：“无事，只见您面色不佳。”<br />
口吻还是一样的尊敬。<br />
洛云姝才不管他的尊敬是虚礼还是真心，她只想要表面上的和睦，只笑了笑：“老毛病了，早前在林子里歇息时还出现了幻觉，竟看到好几个你的父亲立在周遭，歇歇便好。”<br />
有意说完这番话，洛云姝悄然觑向青年，见他眼底的思忖散了些。<br />
她提步先行离去。<br />
姬君凌亦迈开步朝反方向走，只是走出两步时，他余光看了眼水中渐行渐远的倒影，剑眉攒起困惑。<br />
方才，他为何要朝她走过去？<br />
-<br />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br />
初次和姬君凌见面时认错了人，洛云姝尴尬了大半日，第二次引逗他的鹦鹉被逮个正着，她又难堪了小半个时辰，后来替他解毒时共处马车……<br />
这一次她情蛊发作时和姬忽亲近被撞见，洛云姝虽尴尬，等到她走到所在院落时，已恢复了平静。<br />
只要他不误会她有意引诱他，就算撞见也不算什么。<br />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嘛。<br />
本着这样的心态，此后再次见到姬君凌时，洛云姝依旧能落落大方。况且，她要担忧的事太多了。<br />
譬如阿九的毒、复苏的情蛊。<br />
“云儿近日似有苦恼？”<br />
来到山庄的第五日，姬忽细心地察觉到洛云姝心事重重。<br />
洛云姝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不过是照常担心阿九的病而已……对了，奎山丹木有消息了么？”<br />
姬忽道：“尚未。”<br />
二人又一次无话可说。<br />
她要离去，却被姬忽拉住了：“你在因为情蛊躲着我对么？”<br />
洛云姝停住脚步。<br />
那日清醒后，她回过味，重逢后姬忽对她的态度意味深长。<br />
可倘若姬忽真的心动，又怎会她百般撩拨都能把持住？<br />
各自沉默片刻，姬忽先说了话：“云儿，你是否考虑过像从前那样，你我各取所需。我护你一生周全，你留下来继续当我的妻子。”<br />
只是想各取所需啊，那倒还好，洛云姝稍放松：“我没有躲着你，只是没想好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br />
留下来受姬家庇护，无论对她、对阿九都利大于弊。<br />
可当年为质时，她只想保全自己，因而才攀附姬忽。而两人和离后，她遵循师命回南疆重振王室。
姬忽的目光是温润的，只有往深处看才能发现隐藏的疏离。而那双眼乍看清冷无欲，往深处看，却能觉出隐约的侵略性。<br />
如同狼看猎物。<br />
这样的目光让洛云姝更不愿服输，她定定凝着他，想要在这场情绪的对决中赢了姬忽，勾得他也堕落。<br />
她揉捏他耳垂，甚至低头在他耳根轻轻吹气。<br />
“嘶……”<br />
姬忽压抑地吸了口气。他低下头，和那双清澈又魅惑的眸子对视的瞬间，又再度恍惚了。<br />
不能再看。<br />
就是这样一双眸子，将他平静的心绪撕开一道深渊似的口子，让他在她离去后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辗转难安。姬忽想着不如给了她。<br />
但她轻揉他颈侧时，堆积心头的阴霾涌上，姬忽眉头抗拒蹙起，他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抱歉，云儿。并非我有意吊着你。我生在世家，见过太多肮脏淫'乱之事。父亲心中只有发妻，为了利益才与母亲联姻，他们不爱彼此，可我幼时却曾亲眼撞见他们失控交'欢，沉溺于情慾。那时我便知晓，情'爱非但不代表情意，甚至会玷污情意。”<br />
及至十七，祖母希望他与她的母族顾氏联姻，好帮顾家走过难关，她老人家给他与顾氏的酒中下了情药，让他们奉子成婚……<br />
姬忽掐断了回忆，讽道：“所以你看，情'慾何其肮脏，我不希望你我之间只有欲而无情。”<br />
洛云姝一句也没听进去。<br />
她忘了自己正被姬忽抱着，只看得见远处不为所动的他。<br />
那双清冷凤目深不见底，定定凝着她，洛云姝亦直勾勾凝着他，挑衅般眯起眼眸，轻道：“给我……”<br />
姬忽依旧八风不动，落在她发间的手掌却因为这一句话紧了紧。<br />
察觉到这细微变化，洛云姝心中不满稍得填补。看，他姬忽也是凡人，并非完全不受侵扰。<br />
这念头让喧嚣的渴念渐息。<br />
她忽地从混沌思绪间抽出一分清醒，才发觉姬忽并非立在远处，而在她的身边。<br />
至于树后……<br />
长身玉立的青年玄衣金冠，冷冽逼人，似乎不是姬忽的幻象——<br />
是他那位长子！<br />
那次认错人的窘事历历在目，“你和姬忽，很像呢……”自己曾亲口说出去的一句话回荡耳边。洛云姝目光寸寸凝滞，平生第一次感到羞耻，她慌乱地把脸埋入姬忽胸口。<br />
姬忽被她撩'拨得心乱，一时未留意别处，见她忽然羞愧地将脸埋入他怀中，心口一阵发软。<br />
他抚着她头发安抚，沉默须臾，仿佛认栽了：“抱歉，是我让你难受了。我怕并非针对你，只是自己受阴霾所控，若你实在想要，我可——”<br />
他的服从让洛云姝彻底满足，因蛊发而生的空落被一句妥协的话填满，她脑子更清醒了，想起适才所见的玄衣青年，洛云姝鬼鬼祟祟地抬头。<br />
树后已空无一人，只有随微风摇曳的花枝和灰黑色的树干。<br />
哪有什么前继子？<br />
洛云姝疑心是自己因为蛊发出现了幻觉，她没了别的心思，拉上垂落臂弯的纱衣，撑着颤得发虚的脚从姬忽怀中站起，又恢复往日的散漫。<br />
她理了理歪斜的发钗，像个撩'拨过后又无情离去的浪荡子，淡道：“……方才因蛊毒发作失了分寸。你先忙，我去看看阿九。”<br />
说罢转身走出凉亭。<br />
姬忽看着前妻佯装从容实则慌不择路的背影，被她挑起的燥意被风吹散，怀里虽空了，心中却更为踏实。<br />
不够，她还不够爱他。<br />
他不希望她对他先有欲再有情。<br />
-<br />
洛云姝恍惚地走着。<br />
她这几日本就体弱，又被情蛊发作折磨了一番，浑身已虚弱无力，只是面子容不得她在姬忽面前多待上一刻，就连姬忽要送她回来，她亦果断回绝。<br />
一路扶着树终于走出林子，经过一处水榭时，她的腿已软得发抖，身上也沁出薄汗。<br />
洛云姝半倚着廊柱，手捂着起伏的胸口平复，目光瞥到水中亭台楼阁的倒影，又想起适才的错觉。<br />
烦人。<br />
正想着那个身影，如镜水面上竟真的出现个玄衣金冠的颀长身影，倒影并不清晰，洛云姝却仿佛清楚地看到水中人的眉眼。<br />
他在与她对视。<br />
清冷凤眸中藏着深意。<br />
第10章<br />
10 “长公子有事？”<br />
日光强烈，来人又背对着光。<br />
洛云姝眯了眯眼。<br />
姬君凌长身玉立，日光将他颀长的影子打了过来，和他微冷但透着说一不二的魄力的眸光一道覆落在她身上。<br />
他一身玄衣金冠，和她蛊毒发作时看到的幻象一模一样！<br />
方才，不会真是他吧。<br />
那她岂不是在前夫怀里对继子抛媚眼！洛云姝目光落在他襟口金线云纹上，尴尬得几欲眩晕。<br />
对视那一眼，姬君凌错开目光，视线恰好落在她委地裙摆上。<br />
日光和水光的强烈折照下，雪白的裙摆半透，裙摆下纤细的小腿若隐若现，止不住地颤抖。<br />
洛云姝留意到他的视线，怕他误会，没来由地想并紧腿。她不认为纵情声色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或许是少时刚来中原时被冠以南蛮子的笑名，这些经历让她的好胜心和反骨更重，变得极重颜面。尤其是面对姬君凌这样自幼重礼的世家子弟时。<br />
她竭力心平气和地回看他，：“长公子，真巧啊。”<br />
她的嗓音天生温柔，蛊发过后更是风情万种，像如云似雾的蛛网，以慵懒姿态等待愿者上钩。<br />
姬君凌反应平淡。<br />
良久，才轻描淡写道：“是很巧。”<br />
洛云姝心里乱，也不想管他会不会误会，略一颔首就要提步离去。<br />
姬君凌已先迈开步子。<br />
他朝她走近了两步，目光落在看着她殷红润泽的嘴角。<br />
那里有一道浅浅牙印。<br />
是何人所留下的不言而喻，他蹙了眉，眸光倏地暗下。<br />
察觉他在看她的嘴角，洛云姝长睫轻颤，不自觉抿了抿唇角。<br />
脚还不听话地往后退一步。<br />
姬君凌往前一步，她心烦意乱地又退了一步，刚要发难，姬君凌停下步子，他影子落在她胸口。<br />
洛云姝还想离他再远些，又不甘心落荒而逃，她仰面平静地看着他。<br />
“长公子有事？”<br />
姬君凌被问得竟一怔。<br />
随后他似是回过神来，眼底幽暗的深意敛下，和从前一样客套疏离：“无事，只见您面色不佳。”<br />
口吻还是一样的尊敬。<br />
洛云姝才不管他的尊敬是虚礼还是真心，她只想要表面上的和睦，只笑了笑：“老毛病了，早前在林子里歇息时还出现了幻觉，竟看到好几个你的父亲立在周遭，歇歇便好。”<br />
有意说完这番话，洛云姝悄然觑向青年，见他眼底的思忖散了些。<br />
她提步先行离去。<br />
姬君凌亦迈开步朝反方向走，只是走出两步时，他余光看了眼水中渐行渐远的倒影，剑眉攒起困惑。<br />
方才，他为何要朝她走过去？<br />
-<br />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br />
初次和姬君凌见面时认错了人，洛云姝尴尬了大半日，第二次引逗他的鹦鹉被逮个正着，她又难堪了小半个时辰，后来替他解毒时共处马车……<br />
这一次她情蛊发作时和姬忽亲近被撞见，洛云姝虽尴尬，等到她走到所在院落时，已恢复了平静。<br />
只要他不误会她有意引诱他，就算撞见也不算什么。<br />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嘛。<br />
本着这样的心态，此后再次见到姬君凌时，洛云姝依旧能落落大方。况且，她要担忧的事太多了。<br />
譬如阿九的毒、复苏的情蛊。<br />
“云儿近日似有苦恼？”<br />
来到山庄的第五日，姬忽细心地察觉到洛云姝心事重重。<br />
洛云姝顾左右而言他：“没什么，不过是照常担心阿九的病而已……对了，奎山丹木有消息了么？”<br />
姬忽道：“尚未。”<br />
二人又一次无话可说。<br />
她要离去，却被姬忽拉住了：“你在因为情蛊躲着我对么？”<br />
洛云姝停住脚步。<br />
那日清醒后，她回过味，重逢后姬忽对她的态度意味深长。<br />
可倘若姬忽真的心动，又怎会她百般撩拨都能把持住？<br />
各自沉默片刻，姬忽先说了话：“云儿，你是否考虑过像从前那样，你我各取所需。我护你一生周全，你留下来继续当我的妻子。”<br />
只是想各取所需啊，那倒还好，洛云姝稍放松：“我没有躲着你，只是没想好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br />
留下来受姬家庇护，无论对她、对阿九都利大于弊。<br />
可当年为质时，她只想保全自己，因而才攀附姬忽。而两人和离后，她遵循师命回南疆重振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