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的鳞片刮干净。<br/><br/> 厨房瓷白的水池子混了两块粘土，自来水哗啦啦地流，拌成黑糊糊的泥浆。他把奄奄一息的蝴蝶丢进去，看着它在湿重的泥浆里不停扑腾，一次次上浮，一次次下沉，终于不再动。<br/><br/> 隐秘的、自得的快乐。<br/><br/> 身下那两片薄薄的肩胛骨和某些记忆重合。唐意远契而不舍地坚持半年后终于放弃，抓到它们并不容易，陆辞不会特意去找，他的喜好一直这样，对任何娱乐的前提都是不费事，有就玩，没有也不贪。<br/><br/> 现在他得到了新的。<br/><br/> 第十四章<br/><br/> 城江港大部分辖区没做道路规划，逢年过节或碰上早晨的集市，来往公交陷在男女搅成的泥潭里，从前挡风玻璃往外看过去，一只只黝黑的头颅是密密缀在视网膜上的苍蝇。<br/><br/> 天像发了狠，雨没命地下，要把这里淹透。捱过八九点一波人潮，午后的街道空静，两侧商店还开着，年轻的售货员枕着堆满香烟的玻璃柜打盹。<br/><br/> 唐意远跳下肮脏的十四路公车，手里撑把楼下棋牌室顺来的女式伞。冰凉的伞柄搭着肩膀，伞面张开挡在头顶，边上缝了圈蕾丝的裙摆，扑湿了，软塌塌垂下来。<br/><br/> 他那几根毛半年没补，褪去大半，和原本的金黄底色混出橙红，躲在鸭蛋青的绦纶布下，衬得有几分滑稽。<br/><br/> 饱饱的雨点往地上泼，水坑荡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公交在滔滔的白里摇摇晃晃走了，轮胎卷了泥点子甩上车身，又被哗哗冲掉，流下污黑的浆。<br/><br/> 唐意远裤脚也溅上不少，一面弯下腰揩去渍迹，一面点亮手机屏幕看记在备忘录里的门牌号，嘴里念着数字，脖子动来动去，带着一双眼睛四下地找。他想求陆辞回家，唐志勇跟麻将桌胶在一块，几年都分不开。一个没有年味的春节，他只剩这一个哥哥可以取暖。<br/><br/> 沿路的梧桐光秃秃掉完了叶，颓败的枝桠割开雾蒙的天，底下挤着四个敞着口的暗绿垃圾桶，浓腥的水溢出来，让雨稀释过，离远几米就闻不太到。<br/><br/> 前头是楼房，中间隔了道‘河’，一脚踩下去积水能到膝盖。叠起来的两层砖原本颜色鲜亮，水浸太久，那红一点点沉郁下去，变得又重又深，像干了的褐色的血，唐意远踩着它们上了岸，地板生满了霉苔，滑溜溜地吃不住脚，他扶着墙，收掉伞抖了抖，攥在手里。<br/><br/> 铁门生锈，酸涩的关节吱嘎吱嘎地响，唐意远用力拉开。工作日的白天，楼道里静得没人声，摸到三楼，走廊的木板东塌一块西烂一块，城江港厮混大的小孩对此早驾轻就熟，一路过去，停在右数第三间。<br/><br/> 门上画了简笔小人，寥寥几根线条，勾出一个快咧到耳根的笑脸。唐意远盯着看了半晌，吐出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br/><br/> 房间拉着帘子，暗得像黄昏，昨天晚上开窗散过味道，还留有很淡的雨腥气。换下来的床单被套揉成球堆在脏衣篓，姜照眠烧得浑身滚烫，蜷在他怀里，像拥了一团火，裸露在外的皮肤又像摸着块冰似的扎手。<br/><br/> 叩门声不依不饶，陆辞拧了拧眉心，才动了一下，抱着的人又缠紧了他，委屈巴巴地瘪瘪嘴，也不说话，只啪嗒啪嗒掉眼泪。<br/><br/> 其实很容易推开。姜照眠昏沉了几日，骨头被抽个干净，软得像白棉花，一碰就哆嗦。喂他喝水，杯子塞到手里都握不住，哭倒会哭，不过一点声不出，让人肏狠了才捂着肚子哀哀地说一句疼。<br/><br/> 一天两夜的假期几乎都花在床上，他没带套，更任由姜照眠卷入情欲的深涡，大量信息素灌进本该紧闭的生殖腔，越过了ga承受的阈值。<br/><br/> 腺体并发症让姜照眠整日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难得清醒的时间里，陆辞但凡露出一点抗拒的意思，还没开口，怀里的人就已经垂下脑袋，拿白细的手腕擦眼泪，难受得像是要碎了。<br/><br/> 陆辞按在他腰上的手微顿，收了力，把人抱到腿上，半低下头，舔着他的唇瓣亲了亲，缓着语气哄他听话。<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不要。”姜照眠迷迷糊糊地摇头，鬈曲的乌发汗湿地黏在额间，“哥哥，我不喝牛奶，我们不管他好不好，好烦。”<br/><br/> 敲了这么多下，怎么可能是那个长相憨厚的中年男人。陆辞似笑非笑地不吭声，他自己也像慢慢明白过来，知道对方觉得腻歪，心头一冷，嗫嚅着撤下手，乖乖爬了下来。<br/><br/> 门开了，唐意远咽了咽喉咙。大雨麻淋，下得密，在风里像一面面的白烟，东歪西倒地转，身后的铁栏杆晃动得厉害，不免疑心它下一秒是不是就会砸到楼下空地或走廊，他后背全湿透了，伞尖底下滩了一地水，像个狼狈的离家出走失败的孩子。<br/><br/> 温暖洁净的空气扑到脸上，他哥哥穿了件白T恤，身子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头发乱糟糟的，落到光里也是一种很内敛的黑，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这次突兀的会面并不意外。<br/><br/> 他张了张嘴，突然觉得陌生，一句‘陆辞’卡在嗓子眼叫不出来，明明五官都熟悉，隔几个月却像经了数年。唐意远迟疑地停顿了下，扯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鬼使神差搬出陆新瑶，“我自己找来的，妈妈留下的日记…”<br/><br/> “进来吧，伞放外边。”陆辞打断他，等人跨到屋里，咔哒一下关上门。<br/><br/> 眼前太暗，唐意远看不清，抵着坚硬的门板，接过陆辞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几下头，一个心慌的猜测堵在胸口，让他快要呼吸不过来。<br/><br/> 那个家里唯一的联系死了，每个人都没有回去的理由。<br/><br/> 唐意远做了选择，决心靠自己去抓。他闭了闭眼，单刀直入往下走，“哥我想好了，你要是真的不回去过年，我也不走了，就留这儿陪你。”<br/><br/> “不用。”陆辞抬眸瞥他一瞥，厌烦的情绪很快闪过去，“你下次再来，我也不会开门。”<br/><br/> “为什么？”唐意远愣了愣，指甲掐到肉里，出了血也不觉得疼。裤脚沉甸甸地滴着水，冷意钻到心里去，他低下头，弓着背，脚不住地往后缩，想到什么，从胸腔里慌乱扒拉出几句话，说到最后甚至带了哭腔，“我知道了，你还怨我…可那是她自己要死的！做错的不是我，哥，做错的不是我啊。”<br/><br/> 陆辞按开床头灯，“你做没做错都和我没关系。”<br/><br/> “那你就非要这么对我？！”唐意远被明亮的光线刺得扭过脸，他变过声了，可调子依旧尖得像锐物刮过黑板，听得人牙酸。<br/><br/> 没人说话，剧烈情绪起伏后，他终于想起陆辞不喜欢吵架，深呼吸几次，勉强还恃住心绪，过了一会才转过来，揣着满肚可怜要装，然而视线移到床上，脑袋里轰一声，一下哑了火。<br/><br/> 姜照眠抱着枕头，裹在米白的小毯子里，脸上的潮红还没散，乌溜溜的眼睛锁住他，不知道看了多久。<br/><br/> 陆辞背对他们，在冰箱的冷藏室里拿东西。ga见他望过来，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br/><br/> 唐意远站在原地，两条腿灌了水泥，他意识到其实姜照眠的恨不比他的少，AO的占有欲是最脏的本能，与生俱来的罪。<br/><br/> 冰箱门合上，陆辞掉转身，姜照眠蹭到床沿，瞄到他手里的东西，抿了下唇，“痛，不喜欢。”<br/><br/> 陆辞拆开一次性的无菌注射器，“最后一针。”<br/><br/> 打完就要回家，姜照眠绞着被角不搭腔。<br/><br/> “手。”<br/><br/> 姜照眠看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伸出白嫩的胳膊。<br/><br/> 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