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了，想多了都是泪……<br />
他屈着背，脸色颓唐地走回书屋。<br />
季半夏出门，见陆雩回到书房，转身吩咐李孝雨：“回去把柴刀拿上，带着。”<br />
“带柴刀干啥？”李孝雨有点茫然。<br />
“莫问，你照做即可。”季半夏淡淡道。<br />
私底下她总是如冰山一副不近人情、冷淡的模样。李孝雨莫名有些畏惧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小院里取了柴刀，没有惊动陆雩。<br />
随后，季半夏又去了一趟镇上铁匠铺，买了一把弓箭，几只开刃箭羽。<br />
李孝雨吃了一惊，“半夏姐姐，你还会射箭？”<br />
季半夏还是那句话：“闭嘴，莫问。”<br />
此去十分危险。<br />
季半夏没有拖累别人的打算，只让李孝雨在森林外围等候，自己打算带着弓箭只身深入群山。<br />
梦境中他为皇时曾带禁卫军进山林捕猎，亲自骑马射过虎、豹，因而有些把握。<br />
李孝雨察觉出了什么，追道：“半夏姐姐，你要去打猎？”<br />
季半夏没有回答，只是让他留在此地摘取松针。<br />
“如若我傍晚未归，你可自行回去。”她淡淡道。<br />
“我们一起去可以吗？”李孝雨抓着她的衣角哀求道：“我可以帮你，不会拖累你的。”<br />
“不可。”季半夏面无表情。<br />
李孝雨见状，只得豁出去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跑回去告诉陆哥！”<br />
季半夏：“……”<br />
他一顿，换了副语气：“我要去猎虎，你不怕？”<br />
“我天不怕地不怕！”李孝雨说完才冷不丁反应过来，满脸震惊：“等等，猎老虎？”<br />
“对。”季半夏点了点头道：“我要上山去打老虎。你若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br />
李孝雨一咬牙：“我不怕！我跟你一起去。”<br />
季半夏便将柴刀交由他，兀自肩扛弓箭走在前面。<br />
深山老林的路不好走。李孝雨一边拔腿艰难跋涉，一边偷偷瞟眼观察她。<br />
胆敢猎虎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br />
这是哪里来的凶残母老虎啊啊。<br />
常言道，男强女弱。可季半夏和陆雩这对却完全反了过来。<br />
“半夏姐姐，你为何要打老虎？”李孝雨小心翼翼地问。<br />
季半夏简单答道：“我要去虎鞭。”<br />
李孝雨：“虎鞭……外面没得卖吗？”他还是不希望她去冒险。<br />
季半夏回头瞥了他一眼，冷淡道：“你觉得世人有胆猎虎？”<br />
李孝雨沉默了。确实如此，人们若在山林间见到老虎都唯恐不及。就算偶然碰巧取之，恐怕也会卖出天价。<br />
但是，亲自去林里打虎胆也太大了吧！！<br />
纵使是李孝雨，一路也不禁胆战心惊，左顾右盼，生怕一不小心就遇虎口丧命。<br />
季半夏却显得很淡定，拄着随手在路边捡到的长树枝走在最前面探路。<br />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的金色光芒笼罩森林。远处时不时传来鸟叫，狼吠若隐若现。<br />
四周光线开始变得幽暗，李孝雨心中也开始七上八下，萌生退意。<br />
他正想说话，季半夏却倏地严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br />
之后的事，李孝雨忘了是如何发生的。<br />
原来人在真正面临恐惧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四肢无法动弹。<br />
他在幽暗的丛林中对上那双犹如夜明珠般，褐黄色的凶猛眼睛，有一瞬感到肝胆俱裂。<br />
那是属于野兽凶残冰冷，嗜血的目光。<br />
而季半夏却在它即将扑上来的前一刻，毫不迟疑地举起弓箭，直直朝它的右眼射去。<br />
“吼——！！”虎啸犹如地震。<br />
下一瞬，它轰然倒地，痛苦挣扎起来。<br />
李孝雨回过神来，才发现季半夏那一箭竟从老虎的眼睛直穿到脑后。<br />
鲜血迸裂，汹涌如瀑布。<br />
其中有几滴溅到了她美丽的脸颊上，血映红唇，仿若杀神。<br />
咚、咚、咚。<br />
李孝雨心跳加速，背脊寒毛直竖。<br />
他忽然感到了莫大的威压……眼前这个女人，比老虎还要可怕。<br />
虎兽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才终于死去。<br />
李孝雨尝试性地用树枝拨拉了一下它的毛皮，见它毫无反应，这才松了口气。<br />
砰。<br />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面前。<br />
李孝雨低头一看，发现是那把砍柴刀。<br />
季半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命令道：“去把虎鞭割下来。”<br />
李孝雨迈开颤抖的双腿照做。不知为何，她的话语有种令人下意识想要臣服的诡谲魔力……<br />
在李孝雨割虎鞭期间，季半夏从里衣取出帕巾，缓缓擦拭脸上沾染的血迹。<br />
他爱洁，不喜身上的血腥味。<br />
李孝雨割完虎鞭，沉甸甸的拿在手里。<br />
他回头看她，小声问：“半……半夏姐，只要虎鞭吗？”<br />
“嗯，现在天色太晚了，我们先回家。”季半夏随手将用过的帕巾扔在老虎尸体旁边，道：“明天白日再来取虎皮，兴许能卖些钱。”<br />
“哦。”李孝雨乖乖照做。<br />
他其实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但眼下，一个都不敢问。<br />
“对了。”季半夏像想起什么，转身道：“今日在林间发生的事，不要对陆雩说。”<br />
李孝雨：“那这虎鞭……”<br />
季半夏：“就说是羊鞭，拿回去给他煮汤喝。”<br />
李孝雨：“……”瑟瑟发抖。<br />
-<br />
季半夏回到家就先换下了染血的脏衣衫，随后进厨房处理虎鞭。<br />
那大夫说要治好陆雩的阴阳体虚之症，须大补之物。<br />
时今手头有限，只能搞到虎鞭。他想等往后回宫，定要为陆雩寻来千年灵芝、人参，彻底根治其毛病。<br />
李孝雨则呆坐在院子里，呆若木鸡。<br />
今日的事，给他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br />
陆雩还浑然未知地在书房温书。<br />
“陆郎，吃饭了。”季半夏喊道。<br />
陆雩放下书，走出来。院中石桌上已放好了饭菜，两荤两素，以及一个汤。<br />
“你们何时回来的？我都没听见。”他笑着拿了碗筷，深嗅一口气，“好香啊。”<br />
“先喝一碗汤。”季半夏给他打了满满一大碗。<br />
陆雩看到那汤黑乎乎的形状就有所预料，“又是羊鞭汤？”<br />
季半夏：“嗯。”<br />
李孝雨看着他们，一脸一言难尽。<br />
不能浪费她的一片苦心。<br />
陆雩捏着鼻子，强忍恶心一饮而尽。<br />
怎么今日味道似有些不同？不，还是跟从前一样难喝。<br />
季半夏递过来一块蜜饯。<br />
陆雩赶紧塞入口中，嘴巴里那股苦涩的腥味这才减淡不少。<br />
他深呼吸，坐在桌前开始用饭。<br />
“下次你们不用再去山上采松针了，太危险。我下午听大娘说附近山上真有老虎。我已经和樵夫商量好了，以后由他们采了松针送过来。”他道。<br />
老虎？李孝雨心想大娘口中那只老虎怕是已经死了。<br />
季半夏颔首，“可。”<br />
用毕饭，陆雩习惯性地端起碗筷去角落水池接水洗碗。<br />
他刚蹲下，忽觉一阵气血翻涌，头晕脑热，鼻腔中也有湿热的液体流出……<br />
滴，答。落在他的手背上。<br />
陆雩定睛一看，竟发现那液体是鲜红色的。<br />
“血！陆哥你流鼻血了！”一旁的李孝雨大叫道。<br />
“靠！”陆雩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br />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卧房的床上。<br />
季半夏坐在他床边，不时拿湿毛巾给他敷额头。<br />
“我这是……怎么了？”他半撑着坐起身，神情茫然。<br />
季半夏淡淡道：“可能是晚上喝汤吃太补。我已请陈大夫来看过，他说你是虚不受补，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br />
“抱歉。”陆雩摸了摸鼻子，“让你们担心了。”<br />
季半夏深深看了他一眼。<br />
“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br />
兴许，他不该煮那碗虎鞭汤给陆雩喝。<br />
但大夫告诉他，只要陆雩能挺过这一劫，身体就会好上不少。<br />
此次大补起码能给他续命三四年。<br />
不过这些话季半夏并没有对陆雩说。<br />
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br />
他会治好他的病。<br />
外面天色已亮。<br />
陆雩起身伸了个懒腰，恍然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或许那羊鞭真的有用，我感觉身体有力了不少。”<br />
季半夏：“既有用，今日继续喝。”<br />
陆雩：“还、还有啊？”<br />
季半夏：“昨夜还剩下半碗。”<br />
陆雩顿时苦瓜脸。<br />
随后季半夏和李孝雨去了一趟山中将老虎皮、虎胆等有用之物取下拿到了县里去换钱，回来继续给陆雩熬汤。<br />
陈大夫说此物太补，故给开了一个药方子加在汤里中和。
他屈着背，脸色颓唐地走回书屋。<br />
季半夏出门，见陆雩回到书房，转身吩咐李孝雨：“回去把柴刀拿上，带着。”<br />
“带柴刀干啥？”李孝雨有点茫然。<br />
“莫问，你照做即可。”季半夏淡淡道。<br />
私底下她总是如冰山一副不近人情、冷淡的模样。李孝雨莫名有些畏惧她，蹑手蹑脚地回到小院里取了柴刀，没有惊动陆雩。<br />
随后，季半夏又去了一趟镇上铁匠铺，买了一把弓箭，几只开刃箭羽。<br />
李孝雨吃了一惊，“半夏姐姐，你还会射箭？”<br />
季半夏还是那句话：“闭嘴，莫问。”<br />
此去十分危险。<br />
季半夏没有拖累别人的打算，只让李孝雨在森林外围等候，自己打算带着弓箭只身深入群山。<br />
梦境中他为皇时曾带禁卫军进山林捕猎，亲自骑马射过虎、豹，因而有些把握。<br />
李孝雨察觉出了什么，追道：“半夏姐姐，你要去打猎？”<br />
季半夏没有回答，只是让他留在此地摘取松针。<br />
“如若我傍晚未归，你可自行回去。”她淡淡道。<br />
“我们一起去可以吗？”李孝雨抓着她的衣角哀求道：“我可以帮你，不会拖累你的。”<br />
“不可。”季半夏面无表情。<br />
李孝雨见状，只得豁出去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现在就跑回去告诉陆哥！”<br />
季半夏：“……”<br />
他一顿，换了副语气：“我要去猎虎，你不怕？”<br />
“我天不怕地不怕！”李孝雨说完才冷不丁反应过来，满脸震惊：“等等，猎老虎？”<br />
“对。”季半夏点了点头道：“我要上山去打老虎。你若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br />
李孝雨一咬牙：“我不怕！我跟你一起去。”<br />
季半夏便将柴刀交由他，兀自肩扛弓箭走在前面。<br />
深山老林的路不好走。李孝雨一边拔腿艰难跋涉，一边偷偷瞟眼观察她。<br />
胆敢猎虎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br />
这是哪里来的凶残母老虎啊啊。<br />
常言道，男强女弱。可季半夏和陆雩这对却完全反了过来。<br />
“半夏姐姐，你为何要打老虎？”李孝雨小心翼翼地问。<br />
季半夏简单答道：“我要去虎鞭。”<br />
李孝雨：“虎鞭……外面没得卖吗？”他还是不希望她去冒险。<br />
季半夏回头瞥了他一眼，冷淡道：“你觉得世人有胆猎虎？”<br />
李孝雨沉默了。确实如此，人们若在山林间见到老虎都唯恐不及。就算偶然碰巧取之，恐怕也会卖出天价。<br />
但是，亲自去林里打虎胆也太大了吧！！<br />
纵使是李孝雨，一路也不禁胆战心惊，左顾右盼，生怕一不小心就遇虎口丧命。<br />
季半夏却显得很淡定，拄着随手在路边捡到的长树枝走在最前面探路。<br />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黄昏的金色光芒笼罩森林。远处时不时传来鸟叫，狼吠若隐若现。<br />
四周光线开始变得幽暗，李孝雨心中也开始七上八下，萌生退意。<br />
他正想说话，季半夏却倏地严厉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br />
之后的事，李孝雨忘了是如何发生的。<br />
原来人在真正面临恐惧时，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四肢无法动弹。<br />
他在幽暗的丛林中对上那双犹如夜明珠般，褐黄色的凶猛眼睛，有一瞬感到肝胆俱裂。<br />
那是属于野兽凶残冰冷，嗜血的目光。<br />
而季半夏却在它即将扑上来的前一刻，毫不迟疑地举起弓箭，直直朝它的右眼射去。<br />
“吼——！！”虎啸犹如地震。<br />
下一瞬，它轰然倒地，痛苦挣扎起来。<br />
李孝雨回过神来，才发现季半夏那一箭竟从老虎的眼睛直穿到脑后。<br />
鲜血迸裂，汹涌如瀑布。<br />
其中有几滴溅到了她美丽的脸颊上，血映红唇，仿若杀神。<br />
咚、咚、咚。<br />
李孝雨心跳加速，背脊寒毛直竖。<br />
他忽然感到了莫大的威压……眼前这个女人，比老虎还要可怕。<br />
虎兽在地上挣扎了好半天才终于死去。<br />
李孝雨尝试性地用树枝拨拉了一下它的毛皮，见它毫无反应，这才松了口气。<br />
砰。<br />
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面前。<br />
李孝雨低头一看，发现是那把砍柴刀。<br />
季半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命令道：“去把虎鞭割下来。”<br />
李孝雨迈开颤抖的双腿照做。不知为何，她的话语有种令人下意识想要臣服的诡谲魔力……<br />
在李孝雨割虎鞭期间，季半夏从里衣取出帕巾，缓缓擦拭脸上沾染的血迹。<br />
他爱洁，不喜身上的血腥味。<br />
李孝雨割完虎鞭，沉甸甸的拿在手里。<br />
他回头看她，小声问：“半……半夏姐，只要虎鞭吗？”<br />
“嗯，现在天色太晚了，我们先回家。”季半夏随手将用过的帕巾扔在老虎尸体旁边，道：“明天白日再来取虎皮，兴许能卖些钱。”<br />
“哦。”李孝雨乖乖照做。<br />
他其实心里有一万个疑问，但眼下，一个都不敢问。<br />
“对了。”季半夏像想起什么，转身道：“今日在林间发生的事，不要对陆雩说。”<br />
李孝雨：“那这虎鞭……”<br />
季半夏：“就说是羊鞭，拿回去给他煮汤喝。”<br />
李孝雨：“……”瑟瑟发抖。<br />
-<br />
季半夏回到家就先换下了染血的脏衣衫，随后进厨房处理虎鞭。<br />
那大夫说要治好陆雩的阴阳体虚之症，须大补之物。<br />
时今手头有限，只能搞到虎鞭。他想等往后回宫，定要为陆雩寻来千年灵芝、人参，彻底根治其毛病。<br />
李孝雨则呆坐在院子里，呆若木鸡。<br />
今日的事，给他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伤害。<br />
陆雩还浑然未知地在书房温书。<br />
“陆郎，吃饭了。”季半夏喊道。<br />
陆雩放下书，走出来。院中石桌上已放好了饭菜，两荤两素，以及一个汤。<br />
“你们何时回来的？我都没听见。”他笑着拿了碗筷，深嗅一口气，“好香啊。”<br />
“先喝一碗汤。”季半夏给他打了满满一大碗。<br />
陆雩看到那汤黑乎乎的形状就有所预料，“又是羊鞭汤？”<br />
季半夏：“嗯。”<br />
李孝雨看着他们，一脸一言难尽。<br />
不能浪费她的一片苦心。<br />
陆雩捏着鼻子，强忍恶心一饮而尽。<br />
怎么今日味道似有些不同？不，还是跟从前一样难喝。<br />
季半夏递过来一块蜜饯。<br />
陆雩赶紧塞入口中，嘴巴里那股苦涩的腥味这才减淡不少。<br />
他深呼吸，坐在桌前开始用饭。<br />
“下次你们不用再去山上采松针了，太危险。我下午听大娘说附近山上真有老虎。我已经和樵夫商量好了，以后由他们采了松针送过来。”他道。<br />
老虎？李孝雨心想大娘口中那只老虎怕是已经死了。<br />
季半夏颔首，“可。”<br />
用毕饭，陆雩习惯性地端起碗筷去角落水池接水洗碗。<br />
他刚蹲下，忽觉一阵气血翻涌，头晕脑热，鼻腔中也有湿热的液体流出……<br />
滴，答。落在他的手背上。<br />
陆雩定睛一看，竟发现那液体是鲜红色的。<br />
“血！陆哥你流鼻血了！”一旁的李孝雨大叫道。<br />
“靠！”陆雩眼前一黑，直接昏迷了过去。<br />
等他再次醒来，是在卧房的床上。<br />
季半夏坐在他床边，不时拿湿毛巾给他敷额头。<br />
“我这是……怎么了？”他半撑着坐起身，神情茫然。<br />
季半夏淡淡道：“可能是晚上喝汤吃太补。我已请陈大夫来看过，他说你是虚不受补，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br />
“抱歉。”陆雩摸了摸鼻子，“让你们担心了。”<br />
季半夏深深看了他一眼。<br />
“是我该向你道歉才对。”<br />
兴许，他不该煮那碗虎鞭汤给陆雩喝。<br />
但大夫告诉他，只要陆雩能挺过这一劫，身体就会好上不少。<br />
此次大补起码能给他续命三四年。<br />
不过这些话季半夏并没有对陆雩说。<br />
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br />
他会治好他的病。<br />
外面天色已亮。<br />
陆雩起身伸了个懒腰，恍然道：“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或许那羊鞭真的有用，我感觉身体有力了不少。”<br />
季半夏：“既有用，今日继续喝。”<br />
陆雩：“还、还有啊？”<br />
季半夏：“昨夜还剩下半碗。”<br />
陆雩顿时苦瓜脸。<br />
随后季半夏和李孝雨去了一趟山中将老虎皮、虎胆等有用之物取下拿到了县里去换钱，回来继续给陆雩熬汤。<br />
陈大夫说此物太补，故给开了一个药方子加在汤里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