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太女不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人不能死而复生， 但倒是有人可以装神弄鬼。<br />
“我记得母皇早早地便让身残的裴令望回归玄凤军……但是，玄凤军一直都没有接应到裴小姐吧？即使从益州出发，脚程再慢也应当到了， 这些日子里，您可有听过她的消息？”永徽帝卿慢悠悠地将他的话一口气说完，等待着太女的反应。<br />
太女绷紧了下巴，她沉默良久，没有直接回答永徽帝卿，而是转移话题，说了句：“母皇身子不好，也许撑不了多久。这个月便让二皇女和梅公子成亲吧。”<br />
永徽帝卿俯下身子，朝她叩头：“多谢殿下成全。”<br />
待永徽帝卿离开后，太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她的心腹唤进来吩咐道：“给孤查，益州的裴令望现在行进到哪了？还有，她当初是怎么出现在益州的？再去查那个边防军的裴令闻，和当初战死的裴家次女是什么关系！要快。”<br />
心腹惶惶地领命而去，太女盯着满地狼藉，情绪起伏不定。管她到底是人是鬼，在她这个天女面前，定叫她现原形！<br />
她冷静了半晌，又叫人进来收拾屋内。几个小侍忙进来，弓着身子清理着地面。太女的贴身侍女取来了新的茶盏用具，替太女斟了一杯。<br />
太女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对侍女说道：“你去兵部那边催催，盯着点边防军的动向……不，让兵部派人前去迎接边防军和裴将军的夫郎，直接把人接进京城，不可让一人离开。”<br />
若永徽帝卿说的是真的，那太女可要好好利用这些人，尤其是那个夫郎。这些，应当是裴令望的软肋。有了他们，她就不怕裴令望敢造次，就算帮了和亲队伍又能如何？没有虎符，难道她还能坦白身份号令玄凤军？<br />
最好让她与耶律图雅同归于尽，一次解决两个麻烦。太女恶意地想着，不过这样又有些无趣。<br />
她还是想亲眼看看，裴令望懊悔痛苦的样子。<br />
这就是站错队的下场。<br />
陈引玉坐在马车中，目光怔怔地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碗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终于忍不住出声喊他：“公子？”<br />
喊了两声，陈引玉才回过神来：“怎么了？”<br />
“您还好吗？我看您没什么精神，是不是马车颠得不舒服？”小碗有点焦虑地说：“要不我去请裴小姐停一停……”<br />
“不要不要！”陈引玉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力道很大，差点把小碗的衣袖扯坏：“我没事，不要麻烦…二姐……”<br />
他有些别扭地说出最后那个称呼。<br />
陈引玉没有想到，他和表哥她们一同前往京城的第三日，便被去而折返的边防军拦住了。陈引玉还是头一次见将月公子如此兴奋稚气的神情，听见他大声地告诉他，他们来接他一同进京。<br />
同行的不止边防军，还有将月公子的父亲庄氏。更让陈引玉没有想到的是，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让他觉得十分眼熟的人，和裴令望有五分相像，唯一的缺陷是只有一只手臂。<br />
那位小姐言笑晏晏地朝他走过来，对他说：“你就是裴令望的夫郎吗？我是她的二姐。”<br />
陈引玉当时一下子就慌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嗫嚅着嘴唇脱口而出：“我还以为裴令望已经没有亲人了……”<br />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还好裴令望的二姐是个很随和的人，闻言只是哈哈一笑，悄悄告诉他，裴令望确实以为她去世了，但她还活着。还说他也可以像裴令望一样，喊她二姐。<br />
陈引玉乖乖地喊了，但整个人还是十分放不开，是含章表哥一直在与裴令望的二姐相谈，场面才不至于冷掉。<br />
这可是裴令望的家人呀！而且，二姐悄悄地告诉了他，她的名字是裴令闻。正是裴令望先前用过的假名字。她隐瞒身份也要用这个名字，可见裴令望对这个人有多么看重。<br />
陈引玉很紧张，生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是个孕夫，但一点也不敢娇气，该行路的时候一句累都不愿喊。小碗有些心疼，还请含章公子去劝他，但陈引玉在某些事上有超乎意料的坚决，连陈含章也拿他没什么办法。<br />
赶路太过无聊，陈引玉既不会下棋也不喜欢看话本，一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待在车里发呆，就像刚才那样。小碗刚想挑起些话题和公子聊聊，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忽然听了下来。<br />
“前面就是驿站了，我们在附近歇歇脚吧。”裴令闻清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陈引玉连忙应了一声，被小碗扶下了马车。<br />
众人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还找了间客栈住下。陈引玉洗漱完后下楼用晚饭，在楼梯上时，有些意外地发现桌上的几人面色有异。<br />
他停下了脚步，她们的对话声钻入他的耳中。<br />
“……以她的性子，不会丢下那边不管的。”<br />
“那我们呢？是停在这里，还是继续赶路？”<br />
“就算你们想留下，也留不了多久。我们出来得太久，朝廷那边会注意到的。”<br />
“我们就这样进京？什么都做不了吗？裴令望若是有危险……”<br />
将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急切向他们走来的陈引玉。<br />
“出什么事啦？裴令望怎么了？”他焦急地发问，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br />
裴令闻开口安抚他：“没事的，她给我们传了口信来，说让我们先去京城。我猜，她可能去禹州了。”<br />
“禹州……”陈引玉眼睛都红了：“可是禹州不是正在打仗吗？”<br />
“是啊，但打仗的是玄凤军……”裴令闻犹豫了一下，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陈含章和将月，没有将主将弃兵溃逃的消息说出来，而是说道：“玄凤军是她的心血，她也许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吧。”<br />
陈引玉低下头，有眼泪吧嗒地落在地上。可是她去了前线，他要何时才能见到她啊？<br />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捏了捏：“裴小姐是有大义的人，我们就在京城安心等她吧。”<br />
陈含章温声哄劝了陈引玉两句，陈引玉的情绪有所好转，抬起头第一次向裴令闻提了请求：“我能…给她写信吗？”<br />
裴令闻下意识看向了庄氏，毕竟现在传信全靠将家的线路，而裴令望此去禹州，没有将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络到她。<br />
庄氏还没说什么，杨贞倒先出了声，她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陈引玉说道：“你现在给她写信，也不过是添乱而已！哪有那么多人力供你挥霍啊？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冒着危险去<br />
送信吗？”<br />
陈引玉被她说得低下了头，虽然杨贞说得很对，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难受。<br />
“传信当然可以，只要你有钱付给我。”庄氏慢悠悠地说道，没有去看杨贞有些尴尬的脸色。<br />
“好，那请庄公子替我们送信吧。”裴令闻抢在陈引玉之前开口，朝他笑了笑：“二姐帮你出钱。”<br />
得了准话，陈引玉顿时高兴起来，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向裴令闻道谢。<br />
杨贞待在这心闷气躁，借口身子疲乏拂袖离开。陈含章歉意地对桌上的众人赔笑，接着转身去追杨贞。<br />
小碗跑去替陈引玉取了纸笔，陈引玉的字写得并不好看，还有些歪歪扭扭，但他每一笔都写得很认真，他的心愿都凝聚在笔尖上。<br />
妻主，你要平平安安地回来。<br />
信很简短，庄氏接了信向陈引玉承诺，他会尽快将信送出去。<br />
只是当京城的官兵连夜赶来，名为迎接实为监管这支行进的队伍时，不止信送了出去，就连庄氏也不告而别了。<br />
经过先前的讨论，太女一党的人都以为太女会定下裴令闻，只是谁都没想到，太女最终敲定的玄凤军主将人选是梅氏女。她宣布了由梅氏女接替左晴担任主将，还爽快地将另外半块虎符交给了她。<br />
左晴弃兵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对于梅氏女的接替，在场的大臣先是惊讶，随后十分惊喜，对此乐见其成。许多人先前都在心中猜忌，太女与梅家或有嫌隙，不会考虑梅家。但太女出乎她们的意料，并没有囿于儿女情长，都对太女有所改观。<br />
因为皇帝重病而沉寂压抑的宫中，也终于有了喜事，那就是二皇女与梅公子的婚期定了下来。<br />
宫中最为欢喜、最扬眉吐气的当属贵君。现在他的两个孩子都陪在身边，小儿子没有去和亲，长女又有了那样好的婚事，贵君高兴得连猫儿也顾不上理会了，忙着给二皇女准备成亲要用的东西，得了空还要给二皇女念叨成婚的心得。<br />
二皇女不耐听父君唠叨这些，趁着父君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躲清净。她特意寻了个偏远僻静的地方，却没成想在这里撞见了太女。太女的脸色很是古怪，羞恼中又掺杂着得意，看上去有几分扭曲。<br />
二皇女本想避开，但太女很快就注意到了二皇女，她主动迎上来，语调也有些古怪地说道：“孤还未恭贺皇妹新婚。”<br />
二皇女忙低下头行礼：“多谢皇姐替我操心。”
“我记得母皇早早地便让身残的裴令望回归玄凤军……但是，玄凤军一直都没有接应到裴小姐吧？即使从益州出发，脚程再慢也应当到了， 这些日子里，您可有听过她的消息？”永徽帝卿慢悠悠地将他的话一口气说完，等待着太女的反应。<br />
太女绷紧了下巴，她沉默良久，没有直接回答永徽帝卿，而是转移话题，说了句：“母皇身子不好，也许撑不了多久。这个月便让二皇女和梅公子成亲吧。”<br />
永徽帝卿俯下身子，朝她叩头：“多谢殿下成全。”<br />
待永徽帝卿离开后，太女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将她的心腹唤进来吩咐道：“给孤查，益州的裴令望现在行进到哪了？还有，她当初是怎么出现在益州的？再去查那个边防军的裴令闻，和当初战死的裴家次女是什么关系！要快。”<br />
心腹惶惶地领命而去，太女盯着满地狼藉，情绪起伏不定。管她到底是人是鬼，在她这个天女面前，定叫她现原形！<br />
她冷静了半晌，又叫人进来收拾屋内。几个小侍忙进来，弓着身子清理着地面。太女的贴身侍女取来了新的茶盏用具，替太女斟了一杯。<br />
太女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对侍女说道：“你去兵部那边催催，盯着点边防军的动向……不，让兵部派人前去迎接边防军和裴将军的夫郎，直接把人接进京城，不可让一人离开。”<br />
若永徽帝卿说的是真的，那太女可要好好利用这些人，尤其是那个夫郎。这些，应当是裴令望的软肋。有了他们，她就不怕裴令望敢造次，就算帮了和亲队伍又能如何？没有虎符，难道她还能坦白身份号令玄凤军？<br />
最好让她与耶律图雅同归于尽，一次解决两个麻烦。太女恶意地想着，不过这样又有些无趣。<br />
她还是想亲眼看看，裴令望懊悔痛苦的样子。<br />
这就是站错队的下场。<br />
陈引玉坐在马车中，目光怔怔地愣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碗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终于忍不住出声喊他：“公子？”<br />
喊了两声，陈引玉才回过神来：“怎么了？”<br />
“您还好吗？我看您没什么精神，是不是马车颠得不舒服？”小碗有点焦虑地说：“要不我去请裴小姐停一停……”<br />
“不要不要！”陈引玉连忙拉住他的衣袖，力道很大，差点把小碗的衣袖扯坏：“我没事，不要麻烦…二姐……”<br />
他有些别扭地说出最后那个称呼。<br />
陈引玉没有想到，他和表哥她们一同前往京城的第三日，便被去而折返的边防军拦住了。陈引玉还是头一次见将月公子如此兴奋稚气的神情，听见他大声地告诉他，他们来接他一同进京。<br />
同行的不止边防军，还有将月公子的父亲庄氏。更让陈引玉没有想到的是，从马车中走出一个让他觉得十分眼熟的人，和裴令望有五分相像，唯一的缺陷是只有一只手臂。<br />
那位小姐言笑晏晏地朝他走过来，对他说：“你就是裴令望的夫郎吗？我是她的二姐。”<br />
陈引玉当时一下子就慌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嗫嚅着嘴唇脱口而出：“我还以为裴令望已经没有亲人了……”<br />
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掉。还好裴令望的二姐是个很随和的人，闻言只是哈哈一笑，悄悄告诉他，裴令望确实以为她去世了，但她还活着。还说他也可以像裴令望一样，喊她二姐。<br />
陈引玉乖乖地喊了，但整个人还是十分放不开，是含章表哥一直在与裴令望的二姐相谈，场面才不至于冷掉。<br />
这可是裴令望的家人呀！而且，二姐悄悄地告诉了他，她的名字是裴令闻。正是裴令望先前用过的假名字。她隐瞒身份也要用这个名字，可见裴令望对这个人有多么看重。<br />
陈引玉很紧张，生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虽然是个孕夫，但一点也不敢娇气，该行路的时候一句累都不愿喊。小碗有些心疼，还请含章公子去劝他，但陈引玉在某些事上有超乎意料的坚决，连陈含章也拿他没什么办法。<br />
赶路太过无聊，陈引玉既不会下棋也不喜欢看话本，一天最多的时间就是待在车里发呆，就像刚才那样。小碗刚想挑起些话题和公子聊聊，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马车忽然听了下来。<br />
“前面就是驿站了，我们在附近歇歇脚吧。”裴令闻清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陈引玉连忙应了一声，被小碗扶下了马车。<br />
众人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还找了间客栈住下。陈引玉洗漱完后下楼用晚饭，在楼梯上时，有些意外地发现桌上的几人面色有异。<br />
他停下了脚步，她们的对话声钻入他的耳中。<br />
“……以她的性子，不会丢下那边不管的。”<br />
“那我们呢？是停在这里，还是继续赶路？”<br />
“就算你们想留下，也留不了多久。我们出来得太久，朝廷那边会注意到的。”<br />
“我们就这样进京？什么都做不了吗？裴令望若是有危险……”<br />
将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急切向他们走来的陈引玉。<br />
“出什么事啦？裴令望怎么了？”他焦急地发问，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br />
裴令闻开口安抚他：“没事的，她给我们传了口信来，说让我们先去京城。我猜，她可能去禹州了。”<br />
“禹州……”陈引玉眼睛都红了：“可是禹州不是正在打仗吗？”<br />
“是啊，但打仗的是玄凤军……”裴令闻犹豫了一下，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陈含章和将月，没有将主将弃兵溃逃的消息说出来，而是说道：“玄凤军是她的心血，她也许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吧。”<br />
陈引玉低下头，有眼泪吧嗒地落在地上。可是她去了前线，他要何时才能见到她啊？<br />
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轻轻地捏了捏：“裴小姐是有大义的人，我们就在京城安心等她吧。”<br />
陈含章温声哄劝了陈引玉两句，陈引玉的情绪有所好转，抬起头第一次向裴令闻提了请求：“我能…给她写信吗？”<br />
裴令闻下意识看向了庄氏，毕竟现在传信全靠将家的线路，而裴令望此去禹州，没有将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联络到她。<br />
庄氏还没说什么，杨贞倒先出了声，她冷笑了一声，义正言辞地对陈引玉说道：“你现在给她写信，也不过是添乱而已！哪有那么多人力供你挥霍啊？难道要为了你一个人冒着危险去<br />
送信吗？”<br />
陈引玉被她说得低下了头，虽然杨贞说得很对，但他心中还是有些难受。<br />
“传信当然可以，只要你有钱付给我。”庄氏慢悠悠地说道，没有去看杨贞有些尴尬的脸色。<br />
“好，那请庄公子替我们送信吧。”裴令闻抢在陈引玉之前开口，朝他笑了笑：“二姐帮你出钱。”<br />
得了准话，陈引玉顿时高兴起来，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向裴令闻道谢。<br />
杨贞待在这心闷气躁，借口身子疲乏拂袖离开。陈含章歉意地对桌上的众人赔笑，接着转身去追杨贞。<br />
小碗跑去替陈引玉取了纸笔，陈引玉的字写得并不好看，还有些歪歪扭扭，但他每一笔都写得很认真，他的心愿都凝聚在笔尖上。<br />
妻主，你要平平安安地回来。<br />
信很简短，庄氏接了信向陈引玉承诺，他会尽快将信送出去。<br />
只是当京城的官兵连夜赶来，名为迎接实为监管这支行进的队伍时，不止信送了出去，就连庄氏也不告而别了。<br />
经过先前的讨论，太女一党的人都以为太女会定下裴令闻，只是谁都没想到，太女最终敲定的玄凤军主将人选是梅氏女。她宣布了由梅氏女接替左晴担任主将，还爽快地将另外半块虎符交给了她。<br />
左晴弃兵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对于梅氏女的接替，在场的大臣先是惊讶，随后十分惊喜，对此乐见其成。许多人先前都在心中猜忌，太女与梅家或有嫌隙，不会考虑梅家。但太女出乎她们的意料，并没有囿于儿女情长，都对太女有所改观。<br />
因为皇帝重病而沉寂压抑的宫中，也终于有了喜事，那就是二皇女与梅公子的婚期定了下来。<br />
宫中最为欢喜、最扬眉吐气的当属贵君。现在他的两个孩子都陪在身边，小儿子没有去和亲，长女又有了那样好的婚事，贵君高兴得连猫儿也顾不上理会了，忙着给二皇女准备成亲要用的东西，得了空还要给二皇女念叨成婚的心得。<br />
二皇女不耐听父君唠叨这些，趁着父君不注意，偷偷溜出去躲清净。她特意寻了个偏远僻静的地方，却没成想在这里撞见了太女。太女的脸色很是古怪，羞恼中又掺杂着得意，看上去有几分扭曲。<br />
二皇女本想避开，但太女很快就注意到了二皇女，她主动迎上来，语调也有些古怪地说道：“孤还未恭贺皇妹新婚。”<br />
二皇女忙低下头行礼：“多谢皇姐替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