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建！狗嘴给我放干净点，现在知道来说教我了，做那些破事的时候你在哪呢，只会躲在咱们女人身后，什么脏名污名都让我们给担了个彻底，我呸！”<br />
“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是我们对不起王兰，她带招娣走，我也不怨她。荣哥儿是唯一一条血脉，我不能再让他走上这样一条烂路。”<br />
冯翠花神情冷漠，“至于其他的，你自个儿看着办。”<br />
钱小芬在一旁搬着木头，累得气喘吁吁，听到冯翠花这石破天惊一般的话，诧异得连连看了她好几眼。<br />
宋长建看着冯翠花将荣哥儿抱走的背影，气得发抖，想说话却又找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辩驳，只能一甩袖子。<br />
扭头看见钱小芬又在偷懒，暴跳如雷喊道：“还不赶快，开春了都没地方住！”<br />
钱小芬努努嘴，抓紧了动作。<br />
宋长建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上去帮忙。<br />
又后知后觉放慢了脚步。<br />
他之前最鄙夷的就是冯翠花和钱小芬这样的人，每次这俩人和村里掐架，他不仅不会帮忙，还死要面子，出门遛弯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和老头们凑成一团大声谈论，说自家门兴败坏。<br />
回想方才他大吼的样子，和冯翠花从前叉腰大骂的姿态渐渐重回。宋长建颤抖着，他好像也变成了之前最鄙弃的模样。<br />
并且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无奈和酸楚。<br />
宋长建还是扭头看了冯翠花的身影，如鲠在喉。末了还是闭紧嘴巴，继续搬木头。<br />
开春气候莫测，再不抓紧时间，到时候真得喝西北风了。<br />
宋家二房建屋子的速度远远比村里人要慢，但最后只建成了两间小土坯，颤颤巍巍立着，勉强能住人。<br />
……<br />
天气渐暖，村长组织起村里人开始给稻种育苗。<br />
往年每个农时都是由里正来提醒督促的，今年情况复杂，里正家离稻香村远，村里人也没有出村的打算，都听从村长的建议，一齐开始育种。<br />
拿来一个大麻袋，将去年秋收留下来的稻种放入，找一块干净的水源，将袋子沉入水中，两三天左右稻子就能发芽。<br />
趁着大山越来越绿这段时间，村里人开始三三两两组织着往山里去，至少挖些吃食回来。<br />
一个霜雪覆盖的冬天过去，化冻之后给土壤带来了不少滋润的水，放眼看去，山上一片绿油油的，长得比往年更快更好。<br />
野菜也长得粗壮，水灵灵的，掐下去满手的汁液，发出清脆的‘叭’声，悦耳动听。<br />
村里人脸上挂着笑，吃了几日新鲜蔬菜，面色都好了不少。<br />
只不过去年秋天挖山货的队伍太过浩荡，能吃的东西连根都要撅走。如今山上也只能找到一些野菜，还有一些野芋头，其他能饱腹的山货是丁点都没有了。<br />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好歹能吃，村里人也没嫌弃。<br />
这座大山里住着两个村子，上游村的人也都上山来找吃食，两个村子的人两看相厌，碰到面都互相唾弃两声。<br />
一些在山地上开荒的人家趁着空闲将山地整理出来，知道芸苔籽能榨油之后，纷纷种上芸苔和芋头。<br />
附近还有好几家人在播种，互相说话聊天，春日暖阳下，锄头下去挖开黑亮的泥土，欢声笑语将种子播撒下去。<br />
还有些人家索性将稻田也都种上了芸苔，只留下一两亩地种稻子，有人不解问道：“咋种了这么多芸苔，这玩意儿只是盘菜，不如稻子来得实在。”<br />
那人笑呵呵回应道：“芸苔是个好东西，还能榨油，我听宋大郎说县城里的人都爱吃芸苔油呢，到时候卖给油铺子，也能有个进项。”<br />
村长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和老宋家的人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天。<br />
芸苔油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赚钱，但处在刚起步阶段，那些油铺子若是要卖芸苔油，就会需要芸苔籽，村里抢占先机，多种一些，到时候也能成为供应商。<br />
做久了之后，若是油铺子认准自村的芸苔，不愁没有银子赚。<br />
宋老汉越想越觉得此办法可行，点着头道：“且咱们稻香村靠近山脚，旱地也多，最适合种芸苔。”<br />
宋明玉噌噌噌来到林老婆子身边，听着一群人谈论种芸苔的事宜，软软道：<br />
“好耶！这样就会有好多好看的小黄花啦。”<br />
林老婆子心都要化了，将宝贝闺女抱在怀里，软生道：“囡囡喜欢小黄花，今年咱们也在后院多种些。”<br />
宋明玉甜甜应声，“好！”<br />
李村长也笑呵呵的，“明日我就敲钟集合，询问大家伙的意见，若是可行，就组织多种些。”<br />
宋明玉将小圆脸枕在林老婆子的臂弯里，“村长伯伯，要是大家都种芸苔的话，可以让大家团结组一个组织呀，需要帮忙的时候也方便。”<br />
李村长惊讶，“哦？什么组织？”<br />
宋明玉掰着手指头，眼睛闪亮亮的，“这也是囡囡从孙夫子的藏书上看到哒，邻国的人管这叫做合作社。”<br />
“将需要用到的工具放到合作社里，每家每户出一些银两充公，必需品也能统一去买，还能通过合作社与油铺谈价钱，很多琐碎的事都能一起完成，方便多啦。”<br />
宋明玉说着，继续将提出的说法推到那本藏书里，反正他们都没看过，且都是一群农户，也不能去问夫子要书。<br />
李村长听完，觉得甚有道理，与宋老汉一行人继续商量了半响，立即拍板道：“不等明天了，现在就去征集意见。”<br />
李村长匆匆出门，敲响大钟聚集村民，说了种芸苔的事和合作社的事宜，并将买卖和利弊都分析清楚，让所有人都考虑好了，再做决定。<br />
村里人都听村长的话，对村长提出的建议也无比推崇，纷纷道：<br />
“咱们这里山地多，正适合种芸苔，好不容易有赚钱的路子，那必定要试上一番。”<br />
这芸苔能吃，籽也能榨油，种下来也不会损失什么。村里人越想越觉得这个买卖百利无一害，纷纷表示要一起种芸苔。<br />
上游村的人远远看见稻香村种稻的少，种芸苔的倒是很多，回到村里讨论，周村长一听，冷冷嗤笑道：<br />
“这群人还真以为生意这么好做，异想天开。”<br />
“到时候赔得裤衩都不剩，等着瞧吧。”<br />
有人打趣道：“村长，我听说稻香村成立了个合作社，这主意还是一个小女娃提出来的，说要让稻香村成为芸苔第一大<br />
村呢。”<br />
周村长摆摆手，“咱们就安心种粮食，我就不信这小小的芸苔还能带整个村发家，想赚钱想疯了。”<br />
＊<br />
李村长掐着农时，叮嘱村里人按时播种，看着一亩亩的稻苗迎风而动，荡平了村里人心中缺粮食的焦躁感。<br />
李村长也笑容满面，正跟着村里人看稻子的长势，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从村口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周癞子着急忙慌朝这边跑。<br />
“村长！村长！”周癞子气喘吁吁，“有几个乞讨的来到咱们村口，被李二叔给拦下了，现在正在村口争执呢。”<br />
李村长眉头一皱，就往村口去，越靠近村口越能听到那一阵吵嚷的声音。<br />
几个穿着破烂的人痛哭流涕，求道：“就让我们进村吧，实在没地方去了。”<br />
李二叔皱着眉头，面色纠结：“让你说从哪来，要到哪去，你又说不出个所以来，这怎么让你进村。”<br />
那些人道：“我们都是从兴宁县里出来的，一路到这，好不容易看见人烟，就想有个地方歇歇脚，我们保证，进村之后绝不拿村里一分一毫。”<br />
李村长赶到，正好听见这话，与村中几个汉子面面厮觑，每个人表情都很微妙。<br />
李村长开口问他：“从兴宁县来？”<br />
这一路有不少村子，唯独跑了这么远的山路来到这，实在匪夷所思。<br />
几人连忙点头：“是，是！”<br />
赵大牛也在场，眉头紧紧皱着，眼尖瞥见其中一人的口袋中有匕首，眼神急忙示意稻香村人。<br />
李二叔继续道：“那也不成啊，听说兴宁县现在封城了，我们也不敢随意收留不认识的人，万一……”<br />
乞丐其中一人早已没了耐心，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这群人还不肯让路，顿时怒从心起。<br />
“你们到底让不让开！”<br />
稻香村几人无声后退了好几步，“既然这样，那你们还是去别处吧。”<br />
乞丐纷纷凝眉，气氛僵住。<br />
就听到一阵笃笃笃的骑马声传来。一群人瞬间变了脸色，也不纠结进村了，拔腿就要从小路往山上去。<br />
赵大牛拉住其中一人，“哎，你们干嘛去，这山上可是有一堆豺狼虎豹的，吃人不眨眼，可怕得很，还是走大路回去吧。”<br />
乞丐恼怒想要挣开赵大牛的手，没想到赵大牛两只手跟铁钳一般，挣脱不成，就想拔刀子。<br />
赵大牛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李二叔也上前帮忙，大掌一拍，刀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是我们对不起王兰，她带招娣走，我也不怨她。荣哥儿是唯一一条血脉，我不能再让他走上这样一条烂路。”<br />
冯翠花神情冷漠，“至于其他的，你自个儿看着办。”<br />
钱小芬在一旁搬着木头，累得气喘吁吁，听到冯翠花这石破天惊一般的话，诧异得连连看了她好几眼。<br />
宋长建看着冯翠花将荣哥儿抱走的背影，气得发抖，想说话却又找不出有什么话可以辩驳，只能一甩袖子。<br />
扭头看见钱小芬又在偷懒，暴跳如雷喊道：“还不赶快，开春了都没地方住！”<br />
钱小芬努努嘴，抓紧了动作。<br />
宋长建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上去帮忙。<br />
又后知后觉放慢了脚步。<br />
他之前最鄙夷的就是冯翠花和钱小芬这样的人，每次这俩人和村里掐架，他不仅不会帮忙，还死要面子，出门遛弯还跟个没事的人一样，和老头们凑成一团大声谈论，说自家门兴败坏。<br />
回想方才他大吼的样子，和冯翠花从前叉腰大骂的姿态渐渐重回。宋长建颤抖着，他好像也变成了之前最鄙弃的模样。<br />
并且从中感受到了一丝无奈和酸楚。<br />
宋长建还是扭头看了冯翠花的身影，如鲠在喉。末了还是闭紧嘴巴，继续搬木头。<br />
开春气候莫测，再不抓紧时间，到时候真得喝西北风了。<br />
宋家二房建屋子的速度远远比村里人要慢，但最后只建成了两间小土坯，颤颤巍巍立着，勉强能住人。<br />
……<br />
天气渐暖，村长组织起村里人开始给稻种育苗。<br />
往年每个农时都是由里正来提醒督促的，今年情况复杂，里正家离稻香村远，村里人也没有出村的打算，都听从村长的建议，一齐开始育种。<br />
拿来一个大麻袋，将去年秋收留下来的稻种放入，找一块干净的水源，将袋子沉入水中，两三天左右稻子就能发芽。<br />
趁着大山越来越绿这段时间，村里人开始三三两两组织着往山里去，至少挖些吃食回来。<br />
一个霜雪覆盖的冬天过去，化冻之后给土壤带来了不少滋润的水，放眼看去，山上一片绿油油的，长得比往年更快更好。<br />
野菜也长得粗壮，水灵灵的，掐下去满手的汁液，发出清脆的‘叭’声，悦耳动听。<br />
村里人脸上挂着笑，吃了几日新鲜蔬菜，面色都好了不少。<br />
只不过去年秋天挖山货的队伍太过浩荡，能吃的东西连根都要撅走。如今山上也只能找到一些野菜，还有一些野芋头，其他能饱腹的山货是丁点都没有了。<br />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好歹能吃，村里人也没嫌弃。<br />
这座大山里住着两个村子，上游村的人也都上山来找吃食，两个村子的人两看相厌，碰到面都互相唾弃两声。<br />
一些在山地上开荒的人家趁着空闲将山地整理出来，知道芸苔籽能榨油之后，纷纷种上芸苔和芋头。<br />
附近还有好几家人在播种，互相说话聊天，春日暖阳下，锄头下去挖开黑亮的泥土，欢声笑语将种子播撒下去。<br />
还有些人家索性将稻田也都种上了芸苔，只留下一两亩地种稻子，有人不解问道：“咋种了这么多芸苔，这玩意儿只是盘菜，不如稻子来得实在。”<br />
那人笑呵呵回应道：“芸苔是个好东西，还能榨油，我听宋大郎说县城里的人都爱吃芸苔油呢，到时候卖给油铺子，也能有个进项。”<br />
村长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和老宋家的人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天。<br />
芸苔油虽然不像刚开始那样赚钱，但处在刚起步阶段，那些油铺子若是要卖芸苔油，就会需要芸苔籽，村里抢占先机，多种一些，到时候也能成为供应商。<br />
做久了之后，若是油铺子认准自村的芸苔，不愁没有银子赚。<br />
宋老汉越想越觉得此办法可行，点着头道：“且咱们稻香村靠近山脚，旱地也多，最适合种芸苔。”<br />
宋明玉噌噌噌来到林老婆子身边，听着一群人谈论种芸苔的事宜，软软道：<br />
“好耶！这样就会有好多好看的小黄花啦。”<br />
林老婆子心都要化了，将宝贝闺女抱在怀里，软生道：“囡囡喜欢小黄花，今年咱们也在后院多种些。”<br />
宋明玉甜甜应声，“好！”<br />
李村长也笑呵呵的，“明日我就敲钟集合，询问大家伙的意见，若是可行，就组织多种些。”<br />
宋明玉将小圆脸枕在林老婆子的臂弯里，“村长伯伯，要是大家都种芸苔的话，可以让大家团结组一个组织呀，需要帮忙的时候也方便。”<br />
李村长惊讶，“哦？什么组织？”<br />
宋明玉掰着手指头，眼睛闪亮亮的，“这也是囡囡从孙夫子的藏书上看到哒，邻国的人管这叫做合作社。”<br />
“将需要用到的工具放到合作社里，每家每户出一些银两充公，必需品也能统一去买，还能通过合作社与油铺谈价钱，很多琐碎的事都能一起完成，方便多啦。”<br />
宋明玉说着，继续将提出的说法推到那本藏书里，反正他们都没看过，且都是一群农户，也不能去问夫子要书。<br />
李村长听完，觉得甚有道理，与宋老汉一行人继续商量了半响，立即拍板道：“不等明天了，现在就去征集意见。”<br />
李村长匆匆出门，敲响大钟聚集村民，说了种芸苔的事和合作社的事宜，并将买卖和利弊都分析清楚，让所有人都考虑好了，再做决定。<br />
村里人都听村长的话，对村长提出的建议也无比推崇，纷纷道：<br />
“咱们这里山地多，正适合种芸苔，好不容易有赚钱的路子，那必定要试上一番。”<br />
这芸苔能吃，籽也能榨油，种下来也不会损失什么。村里人越想越觉得这个买卖百利无一害，纷纷表示要一起种芸苔。<br />
上游村的人远远看见稻香村种稻的少，种芸苔的倒是很多，回到村里讨论，周村长一听，冷冷嗤笑道：<br />
“这群人还真以为生意这么好做，异想天开。”<br />
“到时候赔得裤衩都不剩，等着瞧吧。”<br />
有人打趣道：“村长，我听说稻香村成立了个合作社，这主意还是一个小女娃提出来的，说要让稻香村成为芸苔第一大<br />
村呢。”<br />
周村长摆摆手，“咱们就安心种粮食，我就不信这小小的芸苔还能带整个村发家，想赚钱想疯了。”<br />
＊<br />
李村长掐着农时，叮嘱村里人按时播种，看着一亩亩的稻苗迎风而动，荡平了村里人心中缺粮食的焦躁感。<br />
李村长也笑容满面，正跟着村里人看稻子的长势，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从村口传来，回头一看，只见周癞子着急忙慌朝这边跑。<br />
“村长！村长！”周癞子气喘吁吁，“有几个乞讨的来到咱们村口，被李二叔给拦下了，现在正在村口争执呢。”<br />
李村长眉头一皱，就往村口去，越靠近村口越能听到那一阵吵嚷的声音。<br />
几个穿着破烂的人痛哭流涕，求道：“就让我们进村吧，实在没地方去了。”<br />
李二叔皱着眉头，面色纠结：“让你说从哪来，要到哪去，你又说不出个所以来，这怎么让你进村。”<br />
那些人道：“我们都是从兴宁县里出来的，一路到这，好不容易看见人烟，就想有个地方歇歇脚，我们保证，进村之后绝不拿村里一分一毫。”<br />
李村长赶到，正好听见这话，与村中几个汉子面面厮觑，每个人表情都很微妙。<br />
李村长开口问他：“从兴宁县来？”<br />
这一路有不少村子，唯独跑了这么远的山路来到这，实在匪夷所思。<br />
几人连忙点头：“是，是！”<br />
赵大牛也在场，眉头紧紧皱着，眼尖瞥见其中一人的口袋中有匕首，眼神急忙示意稻香村人。<br />
李二叔继续道：“那也不成啊，听说兴宁县现在封城了，我们也不敢随意收留不认识的人，万一……”<br />
乞丐其中一人早已没了耐心，一连串的问题下来，这群人还不肯让路，顿时怒从心起。<br />
“你们到底让不让开！”<br />
稻香村几人无声后退了好几步，“既然这样，那你们还是去别处吧。”<br />
乞丐纷纷凝眉，气氛僵住。<br />
就听到一阵笃笃笃的骑马声传来。一群人瞬间变了脸色，也不纠结进村了，拔腿就要从小路往山上去。<br />
赵大牛拉住其中一人，“哎，你们干嘛去，这山上可是有一堆豺狼虎豹的，吃人不眨眼，可怕得很，还是走大路回去吧。”<br />
乞丐恼怒想要挣开赵大牛的手，没想到赵大牛两只手跟铁钳一般，挣脱不成，就想拔刀子。<br />
赵大牛早就预料到他会如此，李二叔也上前帮忙，大掌一拍，刀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