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们肯定看到你和拉齐奥、米兰队长都私交甚密，怕你们越过他们直接敲定，比如给你一笔签字费，忽悠你罢训逼科森扎放人什么的。这种他们就赚不到钱了。”<br />
还能这样。伊凡目瞪口呆。“那我们还按他们说的做吗？”他情绪不可抑制地又低落下来。果然弯弯绕绕的，和他想的又不一样。<br />
“做。又不至于撕破脸。相信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尹姐大手一挥，霸气侧漏，“倒是你噼里啪啦在那按什么呢？对这个手机输了删删了输。没看错的话这是旧的那部吧。”<br />
伊凡脸一垮，“对，旧的。在给保罗发消息。唉我就想不通了，他为什么忽然不理我呀！伊芙的也不怎么回，回了也是哄小孩。”伊凡哔哔一顿说，告状似的把保罗的冷淡狠狠批了一顿。“所以为什么呀姨妈！”<br />
“工作的时候叫尹姐！”<br />
“但我现在是在情感咨询！”<br />
尹姐要素察觉，“情感？什么情感？”友谊用不着这个词吧。<br />
伊凡哽了一下，但见圆也圆不过来干脆坦白道：“我可能……我可能有点喜欢保罗欸……”<br />
尹姐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br />
“我喜欢保罗嗷嗷嗷——松手！”伊凡拍打着亲姨妈兼职经纪人掐自己耳朵的手，“耳朵要掉掉了！”<br />
“掉掉算了！你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喜欢谁不好啊，马尔蒂尼？他比你大这么多！一个男的！还是球员！一天天你就追求刺激不想好好混了是吗？！”尹姐勃然大怒，“本来我明天要飞西班牙，不去了！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br />
伊凡也很委屈：“我喜欢保罗怎么了嘛，又没犯法！而且人家又不喜欢我……他早就不理我了……”<br />
说着说着他鼻头又酸起来，眼尾红红的，眼底泛出水意。<br />
“……”尹姐没办法，沉默下来。怒气尚未平复却已经开始心疼小孩心里受伤了。她揪着伊凡耳朵的手松了开来，转而覆上伊凡的后颈，无声而温暖地摩挲着这一小块皮肤。“这样也好啊。就算了吧。”<br />
对上伊凡湿漉漉的绿眼睛，尹姐叹了口气，“你们太难有好结果了。就这样趁还没开始，把自己救出来不好吗？”<br />
第26章<br />
“不好。”伊凡直直与尹姐对视。<br />
也许是伊凡回答太快，是这个年纪少有的果决，尹姐并不很相信：“你再想想。”<br />
“现在是二十世纪，哪怕最前卫的时尚界同性相恋依旧背后遭人诟病，何况你们是球员。你确定要为了一段对方都没有回应的感情走上钢索？堵上你的职业生涯，换一段没有结果的经历？阿宝，你才十七岁啊。”她谆谆善诱，唤着伊凡小时候长辈唤的乳名，轻柔地拨开他眼前新长出的碎发。<br />
伊凡垂眸：“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br />
“但你试的成本太大！”尹姐终于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沙发。硬质的沙发靠背被打出闷响，却像响在伊凡心口。<br />
“让我试试吧……”伊凡清澈认真的绿眼睛望向怒火中的尹姐，“也不会那么糟糕。起码保罗是个好人呀。姨妈不相信我的眼光吗？”<br />
气到深处，尹姐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抱胸，“不撞南墙不回头。”<br />
伊凡知道这是让他试的意思了，嘴角露出一丝喜意。他重新拿出旧手机，试探着给保罗发去一条消息。<br />
“他回我了！”伊凡好像看见幸运的曙光。尹姐一言不发，注视着伊凡低头手指飞舞乘胜而上。可能是第一次发起爱情话题，伊凡不好意思平铺直叙，在长辈注视下，红着耳根，曲曲折折地打探保罗对再度开启一段恋情的看法。<br />
马尔蒂尼不明所以，难道伊芙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好意思和家人聊这个话题，转而向少有知道她情况的自己寻求帮助？他不由想到最近暂住在父母家的克里斯，他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他应该会很高兴吧。多有趣的阶段。<br />
可伊芙的情况不一样。马尔蒂尼小心斟酌文字，试图告诉作为特殊的小女孩，她也许可以更信任、更依赖自己的家人。<br />
但对面下一条消息令马尔蒂尼面色一僵。<br />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喜欢上了自己的前辈。保罗觉得这位前辈会答应对方吗？]<br />
没事。<br />
马尔蒂尼深呼吸。往好了想，也许这位前辈只大伊芙四五岁呢？或者只是入行早，其实年龄一致。“他们差不多年龄？”<br />
[前辈大十三岁。]伊凡乖乖回答。<br />
马尔蒂尼呼吸一滞，面无表情：“不会。”他觉得伊芙有危险。不行，他得联系伊凡了。现在可不是避嫌的时候！<br />
那头伊凡却如晴天霹雳。<br />
尹姐的脑袋早不知不觉探到伊凡旁边，看见马尔蒂尼的回复霎时冷哼一声，“死心了？”<br />
可能保罗拒绝的太快，伊凡一开始没什么实感。尹姐的话音传进他耳朵，他才后知后觉生出不肯相信、委屈、难受和不甘心。<br />
“我用的身份有问题，不该让伊芙问的。我的新手机呢？”伊凡当没听见尹姐的反问，抽了抽鼻子，鼻音很重地嘟囔道。他四处翻找自己的新手机。<br />
一块黑方块被抛到眼前。伊凡接住，听见尹姐的声音：“看来彻底撞死在南墙才肯停。”<br />
伊凡撇嘴。他闷头点开最近一条消息，正是保罗。恰恰那么巧，他刚点开，许久没同他联系过的男人发来了一条消息。看清内容的瞬间伊凡胸口堵着的郁气瞬间消散不少。<br />
“保罗误会了！他搞错了！”伊凡大声宣布仿佛被判无罪，“他没有拒绝我！”<br />
尹姐却说：“你看他都知道年轻小子和比他大13岁的老前辈谈没好处！你不听我的，能不能听听他的话？”<br />
“他说的是伊芙。和我有什么关系？”伊凡理直气壮，“我们不一样。”<br />
他低头，这次吸取教训不打算再委婉了。<br />
伊凡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平铺直叙发去一条消息：保罗其实是我喜欢你。<br />
一旁的尹姐深深闭眼。好小学生的文字。就这还要学人谈恋爱呢！<br />
对面一时没有回应。伊凡生怕保罗再次误会，赶紧跟着解释：没开玩笑！不是游戏！伊芙说的那个人就是我！<br />
然后很久很久，久到伊凡撑不住在尹姐的注视下眼泪要落下来，终于等到铃声响起。他几乎在手机振动的第一秒就按下接通。<br />
[……]接通后两人都没有说话，电流中只有或深或浅的呼吸声。<br />
伊凡忍了忍，把眼泪逼回眼底，勉强用正常的语气问：“怎么啦？保罗你怎么不说话？”<br />
马尔蒂尼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听到对面即使努力掩饰但依旧能听出鼻音的问话，先是有些想笑：“已经哭了吗？”<br />
仅仅是他多犹豫了一会就承受不住，这样的伊凡又怎能承受住说出这句话后可能面临过的风浪？想到这儿，他嘴角些微笑意已尽数隐去，剩下不自觉锁住的眉心。<br />
[我没有。]伊凡嘴硬，[保罗打算拒绝我吗？]<br />
拒绝吗？马尔蒂尼不由想起自己最初看到消息时内心的震动，他不会错过其中难以逃避的欣喜。可是这不应该。<br />
“伊凡，你还很年轻。”马尔蒂尼对伊凡说，也是劝自己，“你可能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br />
伊凡此时最不想听这种话：“我只是小，又不是傻。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你，保罗！”<br />
电话那头呼吸一重。伊凡心脏怦怦跳，嘴唇、脸颊细微颤抖着，继续问道：“你的答案呢？”<br />
他听不见身后尹姐的警告，全身心牵挂在手上小小一块铁块，耳朵贴着出声口，脸颊深深印上按键，再次问到：“我想听你的答案，保罗，告诉我……”<br />
[……]<br />
伊凡耳中只有呼吸声，深重而不平稳。一秒，两秒……“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br />
现在死心了？尹姐想问却问不出口。小孩按断电话后手机尚未放下，眼泪就再积蓄不住一颗颗砸了下来，在木质地板上溅开一片片碎掉的心。<br />
伊凡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靠背上默默流眼泪。尹姐叹了口气，坐到外甥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br />
伊凡忽然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往房间跑。<br />
“你去干嘛？”尹姐跟着站起来。<br />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意大利了！不想再看见他！”伊凡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哽咽。衣柜门打开又合上，一件件衣服被甩到床上，看起来真要收拾铺盖走人了。<br />
尹姐头疼起来：“你看看，被拒绝了就想逃。就这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呢。”<br />
“他肯定也不想见到我，还不如我先走了！”伊凡越整越乱，干脆一跃扑到床上嚎叫，“我哪里不好！！气死我了！”<br />
“行了行了。”尹姐小跑进房间，生怕外甥哭撅过去，“我不是说要去西班牙吗？你跟我一起吧。其实那边有两个大俱乐部和我们接触，条件给的都不错，主要肯承诺出场机会，有诚心的。刚好你过去感受一下，当散散心吧。”
还能这样。伊凡目瞪口呆。“那我们还按他们说的做吗？”他情绪不可抑制地又低落下来。果然弯弯绕绕的，和他想的又不一样。<br />
“做。又不至于撕破脸。相信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尹姐大手一挥，霸气侧漏，“倒是你噼里啪啦在那按什么呢？对这个手机输了删删了输。没看错的话这是旧的那部吧。”<br />
伊凡脸一垮，“对，旧的。在给保罗发消息。唉我就想不通了，他为什么忽然不理我呀！伊芙的也不怎么回，回了也是哄小孩。”伊凡哔哔一顿说，告状似的把保罗的冷淡狠狠批了一顿。“所以为什么呀姨妈！”<br />
“工作的时候叫尹姐！”<br />
“但我现在是在情感咨询！”<br />
尹姐要素察觉，“情感？什么情感？”友谊用不着这个词吧。<br />
伊凡哽了一下，但见圆也圆不过来干脆坦白道：“我可能……我可能有点喜欢保罗欸……”<br />
尹姐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什么？你再说一遍。”<br />
“我喜欢保罗嗷嗷嗷——松手！”伊凡拍打着亲姨妈兼职经纪人掐自己耳朵的手，“耳朵要掉掉了！”<br />
“掉掉算了！你跟我开这种玩笑？！你喜欢谁不好啊，马尔蒂尼？他比你大这么多！一个男的！还是球员！一天天你就追求刺激不想好好混了是吗？！”尹姐勃然大怒，“本来我明天要飞西班牙，不去了！我给你好好说道说道！”<br />
伊凡也很委屈：“我喜欢保罗怎么了嘛，又没犯法！而且人家又不喜欢我……他早就不理我了……”<br />
说着说着他鼻头又酸起来，眼尾红红的，眼底泛出水意。<br />
“……”尹姐没办法，沉默下来。怒气尚未平复却已经开始心疼小孩心里受伤了。她揪着伊凡耳朵的手松了开来，转而覆上伊凡的后颈，无声而温暖地摩挲着这一小块皮肤。“这样也好啊。就算了吧。”<br />
对上伊凡湿漉漉的绿眼睛，尹姐叹了口气，“你们太难有好结果了。就这样趁还没开始，把自己救出来不好吗？”<br />
第26章<br />
“不好。”伊凡直直与尹姐对视。<br />
也许是伊凡回答太快，是这个年纪少有的果决，尹姐并不很相信：“你再想想。”<br />
“现在是二十世纪，哪怕最前卫的时尚界同性相恋依旧背后遭人诟病，何况你们是球员。你确定要为了一段对方都没有回应的感情走上钢索？堵上你的职业生涯，换一段没有结果的经历？阿宝，你才十七岁啊。”她谆谆善诱，唤着伊凡小时候长辈唤的乳名，轻柔地拨开他眼前新长出的碎发。<br />
伊凡垂眸：“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没有结果？”<br />
“但你试的成本太大！”尹姐终于忍不住，重重拍了下沙发。硬质的沙发靠背被打出闷响，却像响在伊凡心口。<br />
“让我试试吧……”伊凡清澈认真的绿眼睛望向怒火中的尹姐，“也不会那么糟糕。起码保罗是个好人呀。姨妈不相信我的眼光吗？”<br />
气到深处，尹姐冷笑一声，双手交叉抱胸，“不撞南墙不回头。”<br />
伊凡知道这是让他试的意思了，嘴角露出一丝喜意。他重新拿出旧手机，试探着给保罗发去一条消息。<br />
“他回我了！”伊凡好像看见幸运的曙光。尹姐一言不发，注视着伊凡低头手指飞舞乘胜而上。可能是第一次发起爱情话题，伊凡不好意思平铺直叙，在长辈注视下，红着耳根，曲曲折折地打探保罗对再度开启一段恋情的看法。<br />
马尔蒂尼不明所以，难道伊芙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不好意思和家人聊这个话题，转而向少有知道她情况的自己寻求帮助？他不由想到最近暂住在父母家的克里斯，他的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他应该会很高兴吧。多有趣的阶段。<br />
可伊芙的情况不一样。马尔蒂尼小心斟酌文字，试图告诉作为特殊的小女孩，她也许可以更信任、更依赖自己的家人。<br />
但对面下一条消息令马尔蒂尼面色一僵。<br />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喜欢上了自己的前辈。保罗觉得这位前辈会答应对方吗？]<br />
没事。<br />
马尔蒂尼深呼吸。往好了想，也许这位前辈只大伊芙四五岁呢？或者只是入行早，其实年龄一致。“他们差不多年龄？”<br />
[前辈大十三岁。]伊凡乖乖回答。<br />
马尔蒂尼呼吸一滞，面无表情：“不会。”他觉得伊芙有危险。不行，他得联系伊凡了。现在可不是避嫌的时候！<br />
那头伊凡却如晴天霹雳。<br />
尹姐的脑袋早不知不觉探到伊凡旁边，看见马尔蒂尼的回复霎时冷哼一声，“死心了？”<br />
可能保罗拒绝的太快，伊凡一开始没什么实感。尹姐的话音传进他耳朵，他才后知后觉生出不肯相信、委屈、难受和不甘心。<br />
“我用的身份有问题，不该让伊芙问的。我的新手机呢？”伊凡当没听见尹姐的反问，抽了抽鼻子，鼻音很重地嘟囔道。他四处翻找自己的新手机。<br />
一块黑方块被抛到眼前。伊凡接住，听见尹姐的声音：“看来彻底撞死在南墙才肯停。”<br />
伊凡撇嘴。他闷头点开最近一条消息，正是保罗。恰恰那么巧，他刚点开，许久没同他联系过的男人发来了一条消息。看清内容的瞬间伊凡胸口堵着的郁气瞬间消散不少。<br />
“保罗误会了！他搞错了！”伊凡大声宣布仿佛被判无罪，“他没有拒绝我！”<br />
尹姐却说：“你看他都知道年轻小子和比他大13岁的老前辈谈没好处！你不听我的，能不能听听他的话？”<br />
“他说的是伊芙。和我有什么关系？”伊凡理直气壮，“我们不一样。”<br />
他低头，这次吸取教训不打算再委婉了。<br />
伊凡深吸一口气，言简意赅、平铺直叙发去一条消息：保罗其实是我喜欢你。<br />
一旁的尹姐深深闭眼。好小学生的文字。就这还要学人谈恋爱呢！<br />
对面一时没有回应。伊凡生怕保罗再次误会，赶紧跟着解释：没开玩笑！不是游戏！伊芙说的那个人就是我！<br />
然后很久很久，久到伊凡撑不住在尹姐的注视下眼泪要落下来，终于等到铃声响起。他几乎在手机振动的第一秒就按下接通。<br />
[……]接通后两人都没有说话，电流中只有或深或浅的呼吸声。<br />
伊凡忍了忍，把眼泪逼回眼底，勉强用正常的语气问：“怎么啦？保罗你怎么不说话？”<br />
马尔蒂尼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受，听到对面即使努力掩饰但依旧能听出鼻音的问话，先是有些想笑：“已经哭了吗？”<br />
仅仅是他多犹豫了一会就承受不住，这样的伊凡又怎能承受住说出这句话后可能面临过的风浪？想到这儿，他嘴角些微笑意已尽数隐去，剩下不自觉锁住的眉心。<br />
[我没有。]伊凡嘴硬，[保罗打算拒绝我吗？]<br />
拒绝吗？马尔蒂尼不由想起自己最初看到消息时内心的震动，他不会错过其中难以逃避的欣喜。可是这不应该。<br />
“伊凡，你还很年轻。”马尔蒂尼对伊凡说，也是劝自己，“你可能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br />
伊凡此时最不想听这种话：“我只是小，又不是傻。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要你，保罗！”<br />
电话那头呼吸一重。伊凡心脏怦怦跳，嘴唇、脸颊细微颤抖着，继续问道：“你的答案呢？”<br />
他听不见身后尹姐的警告，全身心牵挂在手上小小一块铁块，耳朵贴着出声口，脸颊深深印上按键，再次问到：“我想听你的答案，保罗，告诉我……”<br />
[……]<br />
伊凡耳中只有呼吸声，深重而不平稳。一秒，两秒……“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br />
现在死心了？尹姐想问却问不出口。小孩按断电话后手机尚未放下，眼泪就再积蓄不住一颗颗砸了下来，在木质地板上溅开一片片碎掉的心。<br />
伊凡抱着双膝蜷缩在沙发靠背上默默流眼泪。尹姐叹了口气，坐到外甥身边，轻轻拍打着他的背。<br />
伊凡忽然一下站了起来，转身往房间跑。<br />
“你去干嘛？”尹姐跟着站起来。<br />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意大利了！不想再看见他！”伊凡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带着明显的哽咽。衣柜门打开又合上，一件件衣服被甩到床上，看起来真要收拾铺盖走人了。<br />
尹姐头疼起来：“你看看，被拒绝了就想逃。就这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呢。”<br />
“他肯定也不想见到我，还不如我先走了！”伊凡越整越乱，干脆一跃扑到床上嚎叫，“我哪里不好！！气死我了！”<br />
“行了行了。”尹姐小跑进房间，生怕外甥哭撅过去，“我不是说要去西班牙吗？你跟我一起吧。其实那边有两个大俱乐部和我们接触，条件给的都不错，主要肯承诺出场机会，有诚心的。刚好你过去感受一下，当散散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