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她是卧底 第31节
徐弘毅丧着脸硬着头皮回头冲她尬笑，笑得比哭还难看。<br />
姜近落落大方道：“真巧啊。我想起点事要问你，能借一步说话吗？”<br />
大庭广众之下，很难让人拒绝。<br />
徐弘毅受刑似的垂头跟她到阳光天井。<br />
姜近转过身，态度不似先前柔和但也不算强硬，开门见山问：“你为什么总躲着我？你对我有什么意见？”<br />
“不敢，”徐弘毅把视线闪开，望天望地不敢望人，“他们听说你是事业部的姜近，都说你是大老板的人。有点……呵呵……”说着自嘲笑笑，声音更趋于低喁，“高不可攀了。”<br />
“宋总那天就是喊我路上聊聊工作，我不是谁的人，你不要听风是雨。”<br />
徐弘毅将视线从地上抬起来，姜近仰着头，十分坦荡的神色。<br />
“唔……我是不习惯和那种大人物打交道，没有评判你的意思。”<br />
“那你习惯和关明月打交道么？”<br />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徐弘毅怔了长长的几秒。<br />
姜近看见他的瞳孔一瞬间收紧再松开。<br />
果然没找错人。<br />
她淡淡地说：“我也没有其他企图，她是我朋友，我来得太晚了，想了解一些她生前的事，什么都可以。”<br />
徐弘毅吁过一口气，平静下来，露出苦笑。<br />
那苦笑的意味浮于表面，带着恍然大悟——就说怎么可能有女人主动向我示好。<br />
也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松了劲，他感到有些累，就近找休息区长椅坐下，没有任何关心姜近是坐是站的意思，自顾自从烟盒里掏出根烟，象征性问道：“不介意吧？”<br />
姜近示意他随意。<br />
吐出第一个烟圈后他说：“对不起，我早该想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可能是谣言，不该对你有偏见。这种事小关也遇到过，人长得漂亮，就会有这种流言蜚语起来。”<br />
“你和阿月是什么关系？”姜近挑要紧的问。<br />
“朋友。”他掀起眼皮看着姜近。<br />
“普通朋友？”<br />
他认真想了想，纠正道：“朋友。她在公司基本没有异性朋友。”<br />
意思是不算普通，这倒和之前了解的一致。<br />
姜近在长椅另一头坐下，只搁了半个身体，重心还在外，朝这边倾身，“流言怎么说的？说她也是大老板的人？”<br />
徐弘毅摇摇头：“对她的议论比对你的更不怀好意。他们说你的时候是那种羡慕、想要巴结的感觉，但是对她，公司上下传得七嘴八舌，说她蓄意勾引，说她和大老板走得太近影响了工作，反正她被踢出了项目组是个事实，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踢呢……”<br />
“什么项目组？嘉果计划？”<br />
“对。本来众所周知她是王总的得力干将，事发突然，连王总都不保她。出事后公司马上起了这种谣言，说得有眼有板，我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放口风，纯猜想猜不出那么多细节。当然那时候我经常和她拼车，对她有一定了解，那些话我是不太信的，我也当面安慰过她，说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br />
姜近没有像他那样沉浸于同情，冷静问：“她听了什么反应？”<br />
“反应很平淡，”徐弘毅抽着烟顿了顿，“也许是我表达得不够，也许是我的信任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那时候正好是冬天，不知道她是因为冬天还是因为离开项目组，情绪持续非常低落。”<br />
“她什么时候走出来的？”<br />
长长的沉默，徐弘毅斟酌着语句：“从我的视角，她没有走出来过。刚认识的时候，她是个很有热情的人，因为我这个人不怎么热情，如果两个人都冷淡根本聊不到一起。她喜欢问很多专业上的问题，而且给人感觉特别热爱上班、热爱公司，我都在猜，她是不是将来想创业所以各方面工作都想了解。不经意提到一些技术上的突破，她就会说‘你等等’，拿出个小牛皮本子开始认真记，没听明白的地方还要叫停追问……自从那年冬天她离开项目组之后，这种事情就很少发生，她还会用本子做记录，但不再有那种外放的热情，我觉得她稳重多了。”<br />
“等等，”姜近打断道，“你说的小牛皮本子，是不是一本深褐色用皮筋绑起来的？”<br />
徐弘毅手指夹着烟，愣了愣：“对，横过来捆绑式的，她有时候开会还喜欢在空白处画蝴蝶翅<br />
膀。”<br />
那个本子，说起来姜近见过。<br />
以前外出活动时阿月背帆布包，从里面取手机或电影票时，姜近瞥见过那个本子，旅行本的式样，里面可以自选不同本芯、票据夹，用完的本芯可以替换。<br />
阿月遗物中应该有几本或者记事本使用过的本芯才对，姜近全部整理过，没看见那些本该有的东西。<br />
她剩下的，被判断为无关紧要没被父母带走的杂物，被打包在两个纸箱里。<br />
姜近想立刻翘班回家，去翻找一下那个记忆中的牛皮本套，就算本芯用完当废纸扔了，本套不可能也一并扔掉。<br />
她“蹭”地从长椅上站起来匆匆往大楼内部去，走出几步却又倒回来，再问一句徐弘毅：“流言是怎么说的？她纠缠宋云开惹毛了宋云开？还是她想攀高枝激怒了王傲？”<br />
两种说法，姜近都觉得逻辑上有点不太通顺。<br />
徐弘毅左右环顾，确定附近没有额外的耳朵，才压低声：“说她纠缠宋总惹毛了杜总。”<br />
“谁？”姜近一时没法应过来。<br />
“杜总，杜薇。”<br />
姜近若有所悟地点头离开，按杜薇那副正宫心态来看，逻辑显得通顺了。<br />
临走前她给徐弘毅留话：“我想起什么再电话问你。别又不理人了。”<br />
徐弘毅等人走远了才想起来，没给她留过电话，但“他们”也说了，姜近是调查记者出身的公关经理，区区电话她能知道。<br />
不太凑巧，公关经理一回办公室又被行政审批文件的递送事宜和总裁家系列狗血后续拖住，临近下班时间才提前一刻钟翘班回家。<br />
宋云开看见oa打卡离开的记录追下楼时她人早已没了影。<br />
是了，要不是下雨在大厅等车，常规情况很难逮住她。<br />
宋云开气得叉着腰在一楼晃一圈，挑了一遍保安和前台的刺，见者有份，人人挨骂。<br />
姜近的记忆没出错，杂物箱里不见用完的本子。<br />
不过她倒是找到了那个牛皮本套，略薄，里面只有两本从没写过的本芯，正因为没有信息、看起来像个新本子，所以夏天整理东西时忽略了。<br />
人自杀，会先把过去的文字笔记全销毁了吗？<br />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br />
但姜近认为如此保护隐私的人也应该会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也格式化。<br />
或许更可能是有人杀了她、把她手边的文字笔记顺手销毁了。<br />
如果是那样，凶手就不会是杜薇，没有“原配打小三”会做到追杀好几年还销毁记录的份上。<br />
一个来电打断了她的思绪。<br />
是秋朗。<br />
“近近你有空吗？我今天晚上不值班。”<br />
姜近没过脑地答：“行啊在哪见面？我正好有点新进展，我们一起分析分析。”<br />
“我在‘diva’，那个会所，你认识吗？”<br />
“我知道。”姜近把牛皮本放进书包，“我马上过去。”<br />
去的路上，姜近满脑子都是阿月消失的本子、宋云开对人的漠视和杜薇那杀伤力挺大的占有欲，信息过于碎片，暂时理不出头绪，占用了几乎整个cpu，让记者赖以生存的敏感度直线下降。<br />
推门进入包间之前，她没有产生一丝疑惑，闺蜜聚会为什么要约在娱乐场所？<br />
里面过分安静，考虑到除秋朗以外还有七八个人。<br />
扫视一圈室内，本能让她想转身就跑，但在看见秋朗的一刻又放弃了那个念头。<br />
周子轩坐在沙发中间，面前有个空了大半的酒瓶，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酒精作用下他整个人很兴奋，热情地起身朝她张开双臂：“别来无恙啊姜记者。噢！”<br />
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搞错了，现在是姜总监，君腾的是吧？”<br />
话音未落，守在门边的两个跟班已经把姜近控制住，就像他们摁住秋朗那样，并顺手把包间门关紧。<br />
姜近保持镇定，直视他道：“你知道秋朗全家是干什么的吗？”<br />
“我知道啊，警察么，那又如何？越是正规军越得遵纪守法，能奈我何？”周子轩一脸坏笑，“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打算动她一根汗毛。冤有头债有主，就咱俩之间的帐，算算清楚呗。”<br />
姜近面无表情：“你这样对我，怎么跟我父母交待？又怎么跟你父母解释？”<br />
“放心，我爸妈拎得清，生意是他们的底线，交情再好不能影响生意。”<br />
他走近，一脚踹在她膝盖骨上，看着她摔下去，居高临下，<br />
“你先越界的。”<br />
第25章 惊魂“碰上你的事，他比较容易‘杀红……<br />
diva会所开在市中心黄金地段，背靠金越建工集团。<br />
这金越建工早年是“地头蛇”，在房地产热的时代凭借拆迁发家，后来参与搞施工，兼带经营这娱乐业，野路子不少。<br />
也正是因为这背景才能控得住这种黑不黑灰不灰的生意。<br />
会所的老板往上是金越的老板，金越的老板安靖宇现在保障房产业比娱乐做得大，本来并不是天天都在会所驻扎，有时十天半个月才露一面，过问的一般也就是大客户或账务的事儿。<br />
今天很凑巧，君腾的合作方来了几个老外高层，柳副总在陪他们玩。<br />
吃过晚餐，就近转战了diva搞第二场。<br />
安总和宋云开是拜把兄弟，宋云开不能来，他的客人来了，这种场合当然要露个面喝两杯酒给足兄弟面子。<br />
这会儿，气氛正闹到顶峰，服务生们领着一串陪酒小姐去让客人挑，先进了一波模特范儿的，似乎没踩在客人兴趣点上，又换了一波。<br />
安靖宇给柳逢青使个眼色：“去通风口抽一根。”<br />
老外们扯着领带拉着小姑娘跳舞，没注意他们出门。<br />
安靖宇出来才说：“你又玩不开，正襟危坐在里面怪扫兴的，像个风纪监查。”<br />
柳逢青笑起来，接火也把烟点了：“我们搞技术的，能玩多开。”<br />
安靖宇暗自吐槽宋云开怎么把个i人派来搞接待，转念想大概这就是特地打电话叫他来陪的原因，是啊，他说不来英文，柳副总搞不来娱乐。<br />
正琢磨着，会所经理带着几个人匆匆从眼前路过，跟安靖宇点头了打个招呼，没停下。<br />
安靖宇把人叫停：“慌慌张张的，在忙什么？”<br />
会所这个黑胖经理搓着手换出苦瓜脸：“周公子包间在弄两个女的，怕出事，又不好闯进去干预。小弟进去两次送果盘都被骂出来了，只能调个医生过来等着。”<br />
安靖宇吐出一口烟圈，蹙眉：“弄什么？”<br />
“灌酒。”会所经理从身旁小弟手里拿来一个ipad转向安靖宇，把监控录屏给他看。
姜近落落大方道：“真巧啊。我想起点事要问你，能借一步说话吗？”<br />
大庭广众之下，很难让人拒绝。<br />
徐弘毅受刑似的垂头跟她到阳光天井。<br />
姜近转过身，态度不似先前柔和但也不算强硬，开门见山问：“你为什么总躲着我？你对我有什么意见？”<br />
“不敢，”徐弘毅把视线闪开，望天望地不敢望人，“他们听说你是事业部的姜近，都说你是大老板的人。有点……呵呵……”说着自嘲笑笑，声音更趋于低喁，“高不可攀了。”<br />
“宋总那天就是喊我路上聊聊工作，我不是谁的人，你不要听风是雨。”<br />
徐弘毅将视线从地上抬起来，姜近仰着头，十分坦荡的神色。<br />
“唔……我是不习惯和那种大人物打交道，没有评判你的意思。”<br />
“那你习惯和关明月打交道么？”<br />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徐弘毅怔了长长的几秒。<br />
姜近看见他的瞳孔一瞬间收紧再松开。<br />
果然没找错人。<br />
她淡淡地说：“我也没有其他企图，她是我朋友，我来得太晚了，想了解一些她生前的事，什么都可以。”<br />
徐弘毅吁过一口气，平静下来，露出苦笑。<br />
那苦笑的意味浮于表面，带着恍然大悟——就说怎么可能有女人主动向我示好。<br />
也许是因为紧绷的神经松了劲，他感到有些累，就近找休息区长椅坐下，没有任何关心姜近是坐是站的意思，自顾自从烟盒里掏出根烟，象征性问道：“不介意吧？”<br />
姜近示意他随意。<br />
吐出第一个烟圈后他说：“对不起，我早该想到他们说的那些话可能是谣言，不该对你有偏见。这种事小关也遇到过，人长得漂亮，就会有这种流言蜚语起来。”<br />
“你和阿月是什么关系？”姜近挑要紧的问。<br />
“朋友。”他掀起眼皮看着姜近。<br />
“普通朋友？”<br />
他认真想了想，纠正道：“朋友。她在公司基本没有异性朋友。”<br />
意思是不算普通，这倒和之前了解的一致。<br />
姜近在长椅另一头坐下，只搁了半个身体，重心还在外，朝这边倾身，“流言怎么说的？说她也是大老板的人？”<br />
徐弘毅摇摇头：“对她的议论比对你的更不怀好意。他们说你的时候是那种羡慕、想要巴结的感觉，但是对她，公司上下传得七嘴八舌，说她蓄意勾引，说她和大老板走得太近影响了工作，反正她被踢出了项目组是个事实，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踢呢……”<br />
“什么项目组？嘉果计划？”<br />
“对。本来众所周知她是王总的得力干将，事发突然，连王总都不保她。出事后公司马上起了这种谣言，说得有眼有板，我觉得是有人在故意放口风，纯猜想猜不出那么多细节。当然那时候我经常和她拼车，对她有一定了解，那些话我是不太信的，我也当面安慰过她，说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br />
姜近没有像他那样沉浸于同情，冷静问：“她听了什么反应？”<br />
“反应很平淡，”徐弘毅抽着烟顿了顿，“也许是我表达得不够，也许是我的信任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那时候正好是冬天，不知道她是因为冬天还是因为离开项目组，情绪持续非常低落。”<br />
“她什么时候走出来的？”<br />
长长的沉默，徐弘毅斟酌着语句：“从我的视角，她没有走出来过。刚认识的时候，她是个很有热情的人，因为我这个人不怎么热情，如果两个人都冷淡根本聊不到一起。她喜欢问很多专业上的问题，而且给人感觉特别热爱上班、热爱公司，我都在猜，她是不是将来想创业所以各方面工作都想了解。不经意提到一些技术上的突破，她就会说‘你等等’，拿出个小牛皮本子开始认真记，没听明白的地方还要叫停追问……自从那年冬天她离开项目组之后，这种事情就很少发生，她还会用本子做记录，但不再有那种外放的热情，我觉得她稳重多了。”<br />
“等等，”姜近打断道，“你说的小牛皮本子，是不是一本深褐色用皮筋绑起来的？”<br />
徐弘毅手指夹着烟，愣了愣：“对，横过来捆绑式的，她有时候开会还喜欢在空白处画蝴蝶翅<br />
膀。”<br />
那个本子，说起来姜近见过。<br />
以前外出活动时阿月背帆布包，从里面取手机或电影票时，姜近瞥见过那个本子，旅行本的式样，里面可以自选不同本芯、票据夹，用完的本芯可以替换。<br />
阿月遗物中应该有几本或者记事本使用过的本芯才对，姜近全部整理过，没看见那些本该有的东西。<br />
她剩下的，被判断为无关紧要没被父母带走的杂物，被打包在两个纸箱里。<br />
姜近想立刻翘班回家，去翻找一下那个记忆中的牛皮本套，就算本芯用完当废纸扔了，本套不可能也一并扔掉。<br />
她“蹭”地从长椅上站起来匆匆往大楼内部去，走出几步却又倒回来，再问一句徐弘毅：“流言是怎么说的？她纠缠宋云开惹毛了宋云开？还是她想攀高枝激怒了王傲？”<br />
两种说法，姜近都觉得逻辑上有点不太通顺。<br />
徐弘毅左右环顾，确定附近没有额外的耳朵，才压低声：“说她纠缠宋总惹毛了杜总。”<br />
“谁？”姜近一时没法应过来。<br />
“杜总，杜薇。”<br />
姜近若有所悟地点头离开，按杜薇那副正宫心态来看，逻辑显得通顺了。<br />
临走前她给徐弘毅留话：“我想起什么再电话问你。别又不理人了。”<br />
徐弘毅等人走远了才想起来，没给她留过电话，但“他们”也说了，姜近是调查记者出身的公关经理，区区电话她能知道。<br />
不太凑巧，公关经理一回办公室又被行政审批文件的递送事宜和总裁家系列狗血后续拖住，临近下班时间才提前一刻钟翘班回家。<br />
宋云开看见oa打卡离开的记录追下楼时她人早已没了影。<br />
是了，要不是下雨在大厅等车，常规情况很难逮住她。<br />
宋云开气得叉着腰在一楼晃一圈，挑了一遍保安和前台的刺，见者有份，人人挨骂。<br />
姜近的记忆没出错，杂物箱里不见用完的本子。<br />
不过她倒是找到了那个牛皮本套，略薄，里面只有两本从没写过的本芯，正因为没有信息、看起来像个新本子，所以夏天整理东西时忽略了。<br />
人自杀，会先把过去的文字笔记全销毁了吗？<br />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br />
但姜近认为如此保护隐私的人也应该会把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也格式化。<br />
或许更可能是有人杀了她、把她手边的文字笔记顺手销毁了。<br />
如果是那样，凶手就不会是杜薇，没有“原配打小三”会做到追杀好几年还销毁记录的份上。<br />
一个来电打断了她的思绪。<br />
是秋朗。<br />
“近近你有空吗？我今天晚上不值班。”<br />
姜近没过脑地答：“行啊在哪见面？我正好有点新进展，我们一起分析分析。”<br />
“我在‘diva’，那个会所，你认识吗？”<br />
“我知道。”姜近把牛皮本放进书包，“我马上过去。”<br />
去的路上，姜近满脑子都是阿月消失的本子、宋云开对人的漠视和杜薇那杀伤力挺大的占有欲，信息过于碎片，暂时理不出头绪，占用了几乎整个cpu，让记者赖以生存的敏感度直线下降。<br />
推门进入包间之前，她没有产生一丝疑惑，闺蜜聚会为什么要约在娱乐场所？<br />
里面过分安静，考虑到除秋朗以外还有七八个人。<br />
扫视一圈室内，本能让她想转身就跑，但在看见秋朗的一刻又放弃了那个念头。<br />
周子轩坐在沙发中间，面前有个空了大半的酒瓶，看起来已经喝了不少，酒精作用下他整个人很兴奋，热情地起身朝她张开双臂：“别来无恙啊姜记者。噢！”<br />
他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搞错了，现在是姜总监，君腾的是吧？”<br />
话音未落，守在门边的两个跟班已经把姜近控制住，就像他们摁住秋朗那样，并顺手把包间门关紧。<br />
姜近保持镇定，直视他道：“你知道秋朗全家是干什么的吗？”<br />
“我知道啊，警察么，那又如何？越是正规军越得遵纪守法，能奈我何？”周子轩一脸坏笑，“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打算动她一根汗毛。冤有头债有主，就咱俩之间的帐，算算清楚呗。”<br />
姜近面无表情：“你这样对我，怎么跟我父母交待？又怎么跟你父母解释？”<br />
“放心，我爸妈拎得清，生意是他们的底线，交情再好不能影响生意。”<br />
他走近，一脚踹在她膝盖骨上，看着她摔下去，居高临下，<br />
“你先越界的。”<br />
第25章 惊魂“碰上你的事，他比较容易‘杀红……<br />
diva会所开在市中心黄金地段，背靠金越建工集团。<br />
这金越建工早年是“地头蛇”，在房地产热的时代凭借拆迁发家，后来参与搞施工，兼带经营这娱乐业，野路子不少。<br />
也正是因为这背景才能控得住这种黑不黑灰不灰的生意。<br />
会所的老板往上是金越的老板，金越的老板安靖宇现在保障房产业比娱乐做得大，本来并不是天天都在会所驻扎，有时十天半个月才露一面，过问的一般也就是大客户或账务的事儿。<br />
今天很凑巧，君腾的合作方来了几个老外高层，柳副总在陪他们玩。<br />
吃过晚餐，就近转战了diva搞第二场。<br />
安总和宋云开是拜把兄弟，宋云开不能来，他的客人来了，这种场合当然要露个面喝两杯酒给足兄弟面子。<br />
这会儿，气氛正闹到顶峰，服务生们领着一串陪酒小姐去让客人挑，先进了一波模特范儿的，似乎没踩在客人兴趣点上，又换了一波。<br />
安靖宇给柳逢青使个眼色：“去通风口抽一根。”<br />
老外们扯着领带拉着小姑娘跳舞，没注意他们出门。<br />
安靖宇出来才说：“你又玩不开，正襟危坐在里面怪扫兴的，像个风纪监查。”<br />
柳逢青笑起来，接火也把烟点了：“我们搞技术的，能玩多开。”<br />
安靖宇暗自吐槽宋云开怎么把个i人派来搞接待，转念想大概这就是特地打电话叫他来陪的原因，是啊，他说不来英文，柳副总搞不来娱乐。<br />
正琢磨着，会所经理带着几个人匆匆从眼前路过，跟安靖宇点头了打个招呼，没停下。<br />
安靖宇把人叫停：“慌慌张张的，在忙什么？”<br />
会所这个黑胖经理搓着手换出苦瓜脸：“周公子包间在弄两个女的，怕出事，又不好闯进去干预。小弟进去两次送果盘都被骂出来了，只能调个医生过来等着。”<br />
安靖宇吐出一口烟圈，蹙眉：“弄什么？”<br />
“灌酒。”会所经理从身旁小弟手里拿来一个ipad转向安靖宇，把监控录屏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