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是两个？”<br />
“多了还是少了？”<br />
文儒昱敏锐地察觉到，林絮之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阴恻恻的。<br />
他笑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br />
林絮之冷哼了一声，彻底变了脸。<br />
文儒昱眼疾手快，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转过去。<br />
他俯下身，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一个是现在的你，一个是高中时期的……”<br />
“儒昱，絮之，要不要吃点水果，新鲜刚拿上来的，我听到你俩在说话，寻思你们是没睡呢还是刚醒？”<br />
王孟煦从左边过道走过来，把一碟果盘放在他们中间的置物台上。<br />
黑暗中，他没看清他们的动作，也心大，只觉得他们是离得近了点，但也可能是自己视线角度问题。<br />
他的出现，打破了林絮之和文儒昱之间的距离。<br />
她现在完全醒了，刚刚他说什么？高中时期的谁？她？<br />
天光大亮，许多人都已经醒了，在三三两两地聊天。<br />
这几天街上的圣诞新年的氛围浓烈，每家商铺都摆着一颗或大或小的圣诞树，还有新年数字的剪纸。<br />
林絮之难得去商场采购一番，等她把车开到楼下，准备提着袋子上楼时，却看到她旁边的那辆奥迪打着双闪。<br />
前座车窗降下来，居然是江荃。<br />
“我等了你足足三十七分钟。”他率先说道。<br />
“你怎么知道率粥我住这儿？”<br />
“林小姐，高中时我送过你回家啊，忘了？”<br />
“……”<br />
那时候她怎么也甩不掉他，下了晚自习，江荃借着天太黑了这个理由硬要送她回来。他被她拒绝多次，为了不惹得她真生气了，就在她后面跟着，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她往哪走他就走哪。<br />
“我给你发过消息了，今晚不跟你出去。那天我睡得太死了，接你电话时还没完全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br />
江荃把充电线拔了，手机听筒放在她面前，那天的电话录音又重现了一遍。“上车，别让我下来抓你啊。”<br />
林絮之皱眉，“你又来这套。”<br />
“是啊，屡试不爽。”<br />
“不去，我今晚有事。”<br />
“哟，不上我的车，是要赴别人的约啊？谁啊？你那个备胎？林絮之，你也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个中高手啊。”<br />
林絮之狠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车往前走。<br />
江荃却言出必行，他的车快她一步，把她拦在绿化带和墙壁形成的一个圈里，然后伸出手一钩，林絮之手里的袋子就被他丢进车里了。<br />
“喂！我说你真的很……”<br />
江荃下了车，握住她的手腕，三两下就把她送进副驾驶上。<br />
林絮之把头扭到另一边，撑在车把上。他的车速很快，窗外景色一片模糊，路灯连成一片黄色的油画。<br />
很快，他们就到了江边。<br />
“就这儿？”林絮之愣了愣？<br />
“不然呢？”<br />
林絮之一噎：“我以为你会强行带我去吃什么烛光晚餐或者看电影。”追人的把戏不就是这些么。<br />
江荃痞笑着说：“也行，我现在就订餐厅。”<br />
林絮之立刻下了车。<br />
此刻刚好是饭后消食时间，江边行人道来来往往，老年人和一家三口居多。<br />
江水早已结冰，冰面上闪着路灯的倒影，在水面上有了形状。江边晚风吹来，林絮之缩了缩脖子，幸好她今天穿得够多。<br />
“干嘛来这里？”<br />
江荃不语，只是靠在栏杆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br />
林絮之看这个盒子正正方方的，很像戒指盒。她有些惊愣，江荃要干嘛？<br />
江荃望着眼前的人，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燕麦色羊毛休闲裤，配上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戴着一个棕色针织小围巾。她还是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没化妆，也没戴任何首饰，跟高中时候的她没什么区别。<br />
“送你的，新年礼物。”<br />
林絮之半信半疑地接过这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早已生锈的铜制戒指，一只鸟的形状，完整地嵌在海绵里。<br />
她疑惑地抬头。<br />
“你说喜欢这个戒指，有鸿鹄高飞的意思，又说想来江边散步，这不就带你来了么。”<br />
“我什么时候……”<br />
“等我买来去找你的时候，你倒是拍拍屁股去美国了。”江荃对着江面看向她，像是在看什么久远的事。“只是你忘了，但我没忘。”<br />
江荃说的是高中时的事，她确实没记得这么细，连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br />
她翻了翻回忆，这些应该是她敷衍他的话。她看着手里的戒指，沉默不语。<br />
“所以这是……”<br />
“你喜欢那个叫文儒昱的？”<br />
林絮之愣住。<br />
“一开始我还没想起来，后来仔细一想，他不就是你隔壁班的同学么？这叫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br />
江荃自嘲笑了一声，像是知道林絮之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道：“一会儿有烟花，一起看看么？”<br />
林絮之看了看他，问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她晃着手里的戒指盒。<br />
江荃低头看她，静默了一会儿，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补偿我呗。”<br />
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成全那时候的自己。<br />
第56章 空乏感<br />
十二点的烟花如约而至，新年钟声也敲响了。绚烂的火光照映在林絮之的脸庞上，白光闪过，又归于黑寂。<br />
“烟花看完了，走了。”江荃道，“我送你回家。”<br />
林絮之打量了一下江边周围，这里离小巷咖啡不远，走五六分钟就到了，便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有事。”<br />
江荃嘁了一声，但也没问她要去哪，走到车门旁，但又顿了顿，转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林絮之。<br />
只是一下，他便松开了。赶在她开口骂他之前，江荃就上了车，朝她挥手。<br />
他的车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的留恋。<br />
林絮之低头瞧着这枚生锈的戒指，随后合上，放进口袋里。<br />
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顿住，立刻道：“喂，江荃！我买的东西还在你车上呢！”<br />
看着他的车身涌入一片红色提示灯里，林絮之略感无语，岂不是又给了他一个来找她的借口？<br />
手机屏幕亮了，林絮之拿出来一看，是文儒昱。<br />
“我在你对面。”<br />
林絮之一愣，转头看向对面，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车道，从恍恍重影里看到他。<br />
文儒昱仅穿了件黑色长款大衣，风把他的衣角吹起，吹乱了衣领和他的额发，他个高条顺，这种凌乱多给了他一层气质。<br />
离得远，林絮之也能感受到他不一样的气场，他的眼睛平静无波，眼神就像一根几乎透明的鱼线，看不出任何情绪。<br />
他是不是看到江荃刚刚抱她了？或许他来得更早，看到她和江荃一起看烟花了？<br />
明明自己没有理亏，但看到他的眼神心里还是一虚。<br />
她走过马路，到了文儒昱的面前。她抬头一看，他脸上的表情确实很淡。<br />
但很快，他就勾起唇角：“刚约会完？”<br />
“不是。”林絮之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他会来这里，我们没说什么，就看了场烟花。”<br />
文儒昱仍旧是笑而不语。<br />
“额，最后抱我是个意外，估计是想告别吧，我感觉他……哎哟，你干嘛不说话啊。”<br />
“这不是在听你狡辩么。”<br />
“我没狡辩啊，说的是实话。”林絮之两手一摊。<br />
今晚过了十二点，街上还是熙熙攘攘，人流很大，大多都是年轻人，天空还有刚放不久的气球彩带，飘到路灯上方，亮晶晶的。<br />
文儒昱看她…<br />
十二点的烟花如约而至，新年钟声也敲响了。绚烂的火光照映在林絮之的脸庞上，白光闪过，又归于黑寂。<br />
“烟花看完了，走了。”江荃道，“我送你回家。”<br />
林絮之打量了一下江边周围，这里离小巷咖啡不远，走五六分钟就到了，便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有事。”<br />
江荃嘁了一声，但也没问她要去哪，走到车门旁，但又顿了顿，转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林絮之。<br />
只是一下，他便松开了。赶在她开口骂他之前，江荃就上了车，朝她挥手。<br />
他的车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的留恋。<br />
林絮之低头瞧着这枚生锈的戒指，随后合上，放进口袋里。<br />
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顿住，立刻道：“喂，江荃！我买的东西还在你车上呢！”<br />
看着他的车身涌入一片红色提示灯里，林絮之略感无语，岂不是又给了他一个来找她的借口？<br />
手机屏幕亮了，林絮之拿出来一看，是文儒昱。<br />
“我在你对面。”<br />
林絮之一愣，转头看向对面，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车道，从恍恍重影里看到他。
“多了还是少了？”<br />
文儒昱敏锐地察觉到，林絮之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阴恻恻的。<br />
他笑道：“其实你说的也没错。”<br />
林絮之冷哼了一声，彻底变了脸。<br />
文儒昱眼疾手快，立即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转过去。<br />
他俯下身，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一个是现在的你，一个是高中时期的……”<br />
“儒昱，絮之，要不要吃点水果，新鲜刚拿上来的，我听到你俩在说话，寻思你们是没睡呢还是刚醒？”<br />
王孟煦从左边过道走过来，把一碟果盘放在他们中间的置物台上。<br />
黑暗中，他没看清他们的动作，也心大，只觉得他们是离得近了点，但也可能是自己视线角度问题。<br />
他的出现，打破了林絮之和文儒昱之间的距离。<br />
她现在完全醒了，刚刚他说什么？高中时期的谁？她？<br />
天光大亮，许多人都已经醒了，在三三两两地聊天。<br />
这几天街上的圣诞新年的氛围浓烈，每家商铺都摆着一颗或大或小的圣诞树，还有新年数字的剪纸。<br />
林絮之难得去商场采购一番，等她把车开到楼下，准备提着袋子上楼时，却看到她旁边的那辆奥迪打着双闪。<br />
前座车窗降下来，居然是江荃。<br />
“我等了你足足三十七分钟。”他率先说道。<br />
“你怎么知道率粥我住这儿？”<br />
“林小姐，高中时我送过你回家啊，忘了？”<br />
“……”<br />
那时候她怎么也甩不掉他，下了晚自习，江荃借着天太黑了这个理由硬要送她回来。他被她拒绝多次，为了不惹得她真生气了，就在她后面跟着，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她往哪走他就走哪。<br />
“我给你发过消息了，今晚不跟你出去。那天我睡得太死了，接你电话时还没完全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br />
江荃把充电线拔了，手机听筒放在她面前，那天的电话录音又重现了一遍。“上车，别让我下来抓你啊。”<br />
林絮之皱眉，“你又来这套。”<br />
“是啊，屡试不爽。”<br />
“不去，我今晚有事。”<br />
“哟，不上我的车，是要赴别人的约啊？谁啊？你那个备胎？林絮之，你也是玩弄别人感情的个中高手啊。”<br />
林絮之狠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车往前走。<br />
江荃却言出必行，他的车快她一步，把她拦在绿化带和墙壁形成的一个圈里，然后伸出手一钩，林絮之手里的袋子就被他丢进车里了。<br />
“喂！我说你真的很……”<br />
江荃下了车，握住她的手腕，三两下就把她送进副驾驶上。<br />
林絮之把头扭到另一边，撑在车把上。他的车速很快，窗外景色一片模糊，路灯连成一片黄色的油画。<br />
很快，他们就到了江边。<br />
“就这儿？”林絮之愣了愣？<br />
“不然呢？”<br />
林絮之一噎：“我以为你会强行带我去吃什么烛光晚餐或者看电影。”追人的把戏不就是这些么。<br />
江荃痞笑着说：“也行，我现在就订餐厅。”<br />
林絮之立刻下了车。<br />
此刻刚好是饭后消食时间，江边行人道来来往往，老年人和一家三口居多。<br />
江水早已结冰，冰面上闪着路灯的倒影，在水面上有了形状。江边晚风吹来，林絮之缩了缩脖子，幸好她今天穿得够多。<br />
“干嘛来这里？”<br />
江荃不语，只是靠在栏杆边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br />
林絮之看这个盒子正正方方的，很像戒指盒。她有些惊愣，江荃要干嘛？<br />
江荃望着眼前的人，她今天穿得很简单，燕麦色羊毛休闲裤，配上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戴着一个棕色针织小围巾。她还是扎着一个利落的马尾，没化妆，也没戴任何首饰，跟高中时候的她没什么区别。<br />
“送你的，新年礼物。”<br />
林絮之半信半疑地接过这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早已生锈的铜制戒指，一只鸟的形状，完整地嵌在海绵里。<br />
她疑惑地抬头。<br />
“你说喜欢这个戒指，有鸿鹄高飞的意思，又说想来江边散步，这不就带你来了么。”<br />
“我什么时候……”<br />
“等我买来去找你的时候，你倒是拍拍屁股去美国了。”江荃对着江面看向她，像是在看什么久远的事。“只是你忘了，但我没忘。”<br />
江荃说的是高中时的事，她确实没记得这么细，连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br />
她翻了翻回忆，这些应该是她敷衍他的话。她看着手里的戒指，沉默不语。<br />
“所以这是……”<br />
“你喜欢那个叫文儒昱的？”<br />
林絮之愣住。<br />
“一开始我还没想起来，后来仔细一想，他不就是你隔壁班的同学么？这叫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br />
江荃自嘲笑了一声，像是知道林絮之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道：“一会儿有烟花，一起看看么？”<br />
林絮之看了看他，问道：“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她晃着手里的戒指盒。<br />
江荃低头看她，静默了一会儿，说道：“还能有什么意思？补偿我呗。”<br />
与其说是补偿，不如说是成全那时候的自己。<br />
第56章 空乏感<br />
十二点的烟花如约而至，新年钟声也敲响了。绚烂的火光照映在林絮之的脸庞上，白光闪过，又归于黑寂。<br />
“烟花看完了，走了。”江荃道，“我送你回家。”<br />
林絮之打量了一下江边周围，这里离小巷咖啡不远，走五六分钟就到了，便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有事。”<br />
江荃嘁了一声，但也没问她要去哪，走到车门旁，但又顿了顿，转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林絮之。<br />
只是一下，他便松开了。赶在她开口骂他之前，江荃就上了车，朝她挥手。<br />
他的车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的留恋。<br />
林絮之低头瞧着这枚生锈的戒指，随后合上，放进口袋里。<br />
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顿住，立刻道：“喂，江荃！我买的东西还在你车上呢！”<br />
看着他的车身涌入一片红色提示灯里，林絮之略感无语，岂不是又给了他一个来找她的借口？<br />
手机屏幕亮了，林絮之拿出来一看，是文儒昱。<br />
“我在你对面。”<br />
林絮之一愣，转头看向对面，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车道，从恍恍重影里看到他。<br />
文儒昱仅穿了件黑色长款大衣，风把他的衣角吹起，吹乱了衣领和他的额发，他个高条顺，这种凌乱多给了他一层气质。<br />
离得远，林絮之也能感受到他不一样的气场，他的眼睛平静无波，眼神就像一根几乎透明的鱼线，看不出任何情绪。<br />
他是不是看到江荃刚刚抱她了？或许他来得更早，看到她和江荃一起看烟花了？<br />
明明自己没有理亏，但看到他的眼神心里还是一虚。<br />
她走过马路，到了文儒昱的面前。她抬头一看，他脸上的表情确实很淡。<br />
但很快，他就勾起唇角：“刚约会完？”<br />
“不是。”林絮之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他会来这里，我们没说什么，就看了场烟花。”<br />
文儒昱仍旧是笑而不语。<br />
“额，最后抱我是个意外，估计是想告别吧，我感觉他……哎哟，你干嘛不说话啊。”<br />
“这不是在听你狡辩么。”<br />
“我没狡辩啊，说的是实话。”林絮之两手一摊。<br />
今晚过了十二点，街上还是熙熙攘攘，人流很大，大多都是年轻人，天空还有刚放不久的气球彩带，飘到路灯上方，亮晶晶的。<br />
文儒昱看她…<br />
十二点的烟花如约而至，新年钟声也敲响了。绚烂的火光照映在林絮之的脸庞上，白光闪过，又归于黑寂。<br />
“烟花看完了，走了。”江荃道，“我送你回家。”<br />
林絮之打量了一下江边周围，这里离小巷咖啡不远，走五六分钟就到了，便道：“不用了，你回去吧，我有事。”<br />
江荃嘁了一声，但也没问她要去哪，走到车门旁，但又顿了顿，转身张开双臂，抱住了林絮之。<br />
只是一下，他便松开了。赶在她开口骂他之前，江荃就上了车，朝她挥手。<br />
他的车扬长而去，没有丝毫的留恋。<br />
林絮之低头瞧着这枚生锈的戒指，随后合上，放进口袋里。<br />
往前走了两步，她忽然顿住，立刻道：“喂，江荃！我买的东西还在你车上呢！”<br />
看着他的车身涌入一片红色提示灯里，林絮之略感无语，岂不是又给了他一个来找她的借口？<br />
手机屏幕亮了，林絮之拿出来一看，是文儒昱。<br />
“我在你对面。”<br />
林絮之一愣，转头看向对面，隔着一条川流不息的车道，从恍恍重影里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