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狮子总会大开口的，也没有谁的贪欲会有界限。<br />
巡盐御史王进海死后，两浙盐政被指派给司礼监，谈明反手便推举冯柒任了浙江盐运司总管太监的职，现下这盐政看似被姜党掌握在手里，实则是被司礼监掌在手里。<br />
短短几个月，大虞全国的盐价翻了几翻，瞿都的盐价甚至上涨快五倍，司礼监是赚的盆满钵满，但这些银子有多少流入了国库？又有多少给到了姜回雁？<br />
看目前二人这态势，怕是少得可怜。<br />
这下好了，司礼监不仅贪了国库的银子，还把秋猎搞黄了，姜回雁心心念念的秋猎通商打了水漂，国库空虚迫在眉睫，该说不说，姜回雁这通脾气发的很是合理。<br />
若管叔伯借此事发难，姜回雁便可将谈明丢出去明哲保身，反正就算舍弃了谈明，司礼监里有的是人来顶替他的位置。<br />
这便是训犬的乐趣，一块儿肥肉，一鞭子惩戒。<br />
姜离暗中咬了咬牙。<br />
“咚咚咚！”<br />
那头谈明正跪在姜回雁膝下求饶，额头在地上撞出一声声闷响，仔细看去，他额前已不知何时见了血，血液汩汩地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br />
“姜离。”姜回雁不理谈明，忽然叫住他。<br />
姜离连忙躬身，应道：“属下在！”<br />
“即刻包围世子府，搜！”姜回雁沉声道：“他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造反，若搜出证据来，不用禀报哀家，斩立决！”<br />
姜离心下咯噔一声，他恍然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姜回雁狠厉如刀锋般的眼神，姜离心下一凉，不由得又看向她身边，姜淑娴听到这番话，足下微微后退了一步，死死咬住了下唇。<br />
“太……太后。”姜离再次低下头，答道：“那世子虽然有嫌疑，可他毕竟是大虞的皇室血脉，又是公主的准驸马，这……”<br />
“边子濯若是谋反，这理由足够他死了，”姜回雁的声音依旧冰冷，只见她无声地勾了勾唇，道：“至于准驸马……”<br />
姜回雁顿了顿，道：“边子濯若是死了，宗人府里，不是还关着一个疯掉的景王爷么？”<br />
她身后的姜淑娴听罢，登时脸色煞白。<br />
姜离胃里登时一阵恶心。<br />
景王爷，明德帝的生父，自被姜回雁陷害发了疯病后，现已关在宗人府数年。<br />
姜离对于景王的印象并不算深，只在某次去宗人府办事的时候偶然见到过。<br />
那时，阴暗的角落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王爷，正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地只露出一只眼睛来，听到牢中的声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转了头，像是终于见到活人一般，癫狂地看着姜离。<br />
真是疯了，姜回雁为了让姜淑娴怀上边家的皇子，竟然想将姜淑娴嫁给那个疯王爷？<br />
这皇家的权力，真就这般蛊惑人心！<br />
“姜离。”姜回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厉鬼一般，骇的姜离浑身一震：“听明白了么？”<br />
姜离连忙躬身，回道：“微臣领命！”<br />
“下去罢。”姜回雁道。<br />
姜离应了一声，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身后，谈明的求饶声已经低了下去，但额头撞地的声音却一声又一声，依旧清晰可闻。<br />
他亦能感受到姜淑娴看向自己身后，带着复杂和挣扎的眼神，那眼神仿佛锐利的芒刺，让他感到背后发凉，姜离紧紧闭了闭眼睛，快步跨出房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br />
等到姜离走了，姜回雁这才垂眸看了看老实跪在地上的方裘。<br />
她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方裘。”<br />
方裘就着跪的姿势，转身跪向姜回雁：“臣在。”<br />
姜回雁从鼻子里满意地呼出口气来，悠然道：“跟上姜离，若有不逮，杀之。”<br />
“臣，”方裘虔诚地伏下身去：“遵旨。”<br />
第54章 金蝉脱壳<br />
锦衣卫的响应速度非常快，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世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br />
萧秀明一脚踹开大门，进门后不管世子府内下人阻拦，只大吼了一声，道：“搜！”<br />
一声令下，数锦衣卫霎时间便冲了出去，大吼着将各个房间的门踹开，进去便开始翻箱倒柜。<br />
凌晨的天，正蒙蒙亮，屋内主卧睡着的人似乎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他点了一盏烛灯，柔黄色的灯光映在糊的油纸窗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br />
“指挥使。”萧秀明不知何时走到了姜离的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姜离，低声道：“世子的主屋，属下们就不进去了。”<br />
姜离冲萧秀明点了点头，道：“好。”<br />
说完，姜离便大步走到边子濯的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门，道：“世子殿下，奉太后懿旨，微臣需要查探您的屋子。”<br />
屋内静静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烛火倒影在窗上的微光。<br />
姜离等了一会儿，见边子濯还不吭声，姜离有些纳闷儿，推门走了进去。<br />
刚一进门，便发现边子濯正侧躺在床边，撑着脑袋看向自己，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候，边子濯还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继续睡觉，还冲他打了个手势，意思让他自便。<br />
真是奇怪，往日里这人见了自己，要么是弯酸嘲讽，要么就会直接贴上来，怎么今日却这样？<br />
姜离正琢磨着，不想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人，道：“姜指挥使，不进去么？”<br />
姜离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沉声道：“左都督。”<br />
方裘勾了勾唇，也不理姜离，大跨步走进边子濯的屋内，毫不客气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冲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边子濯随意躬了躬身子，道：“世子殿下，叨扰了。”<br />
边子濯没听见似的，继续睡觉。<br />
方裘轻声笑了笑，转身冲姜离道：“那我们开始搜吧？”<br />
姜离冷声：“我们？”<br />
“太后考虑锦衣卫人手不够。”方裘道：“派禁军来帮忙。”<br />
姜离觉得好笑：“你们禁军来查自己的右都督？”<br />
方裘勾唇看着他，抿唇不语。<br />
姜离心下一阵恶心，也懒得去看他，冷声道：“那就多谢左都督了。”<br />
边子濯的屋子姜离最熟悉不过，他曾自己来或被边子濯掳来了无数次，刚到瞿都的那段时间，每次他来到这里，两人除了那档子事，就不会做其他的。<br />
床、书案、地板……哪里都被姜离的肌肤紧紧贴过，就连放在桌旁的微型盆栽，边子濯也曾在某次他浑身战栗不止的时候问：放那好不好看？你若喜欢，送给你。<br />
姜离猛地定了定神，伸手一下子抽开了某个案牍的抽屉。<br />
该死的，那混蛋！<br />
姜离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开始发烫的脸，在转身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狠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br />
“姜指挥使。”方裘忽然在姜离身后喊了他一声，道：“你过来瞧瞧。”<br />
姜离愣了愣，应声走了过去，只见方裘正蹲在书案前，不知从哪里摸开了书案下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来。<br />
信封之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昭”字。<br />
姜离登时吸了一口凉气。<br />
这是元昭与边子濯通的信件，怎么就这般随意放在夹层里？！<br />
姜离手心里不由得出了些冷汗，伸手便要去拿那信封。<br />
谁知方裘却先他一步躲了开，冲姜离扬了扬眉毛，道：“指挥使，想做什么？”<br />
姜离看向他，道：“做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来搜证据的么？”<br />
方裘道：“那由我打开也是可以的吧？”<br />
姜离气的笑了一声，双手抱胸道：“看来今日左都督不是来办公务的，是特地来找不愉快的了？”<br />
“指挥使这话说的奇怪，都是为太后办事，为何我要找你的不愉快？”<br />
姜离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信封，寒声道：“锦衣卫奉旨探查世子府，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镇抚司记录在册，所有证据为防差错，不得由他人经手，这是规矩。”<br />
姜离说着，双眼紧紧盯着方裘：“还是说，左都督这般执着，是太后给了左都督查案的权力？”<br />
姜回雁当然没有给方裘这个权力，她只让方裘监视姜离，既然是监视，便不会容许方裘查案，姜离也是料到这一点，才用姜回雁的名头，将方裘抵了回去。<br />
方裘果真被他说中，身子顿了一顿。姜离眼疾手快地从他手上抢过信封，寒声道：“既如此，左都督便在一旁看着罢。”<br />
说罢，姜离不再去管黑着脸的方裘，拿着那信封，走到了边子濯的床前，用脚踢了踢床沿，道：“世子殿下。”<br />
边子濯应声在床上转了个身子，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盯着姜离，似乎在恼他扰了自己的清梦。<br />
姜离见他这模样，一想到自己还在帮他紧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拿起那个信封举到边子濯面前，道：“世子殿下，这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br />
边子濯扭头看了看，轻笑了一声，哑着声音道：“你们不是来查的么？自己打开看呀？”
巡盐御史王进海死后，两浙盐政被指派给司礼监，谈明反手便推举冯柒任了浙江盐运司总管太监的职，现下这盐政看似被姜党掌握在手里，实则是被司礼监掌在手里。<br />
短短几个月，大虞全国的盐价翻了几翻，瞿都的盐价甚至上涨快五倍，司礼监是赚的盆满钵满，但这些银子有多少流入了国库？又有多少给到了姜回雁？<br />
看目前二人这态势，怕是少得可怜。<br />
这下好了，司礼监不仅贪了国库的银子，还把秋猎搞黄了，姜回雁心心念念的秋猎通商打了水漂，国库空虚迫在眉睫，该说不说，姜回雁这通脾气发的很是合理。<br />
若管叔伯借此事发难，姜回雁便可将谈明丢出去明哲保身，反正就算舍弃了谈明，司礼监里有的是人来顶替他的位置。<br />
这便是训犬的乐趣，一块儿肥肉，一鞭子惩戒。<br />
姜离暗中咬了咬牙。<br />
“咚咚咚！”<br />
那头谈明正跪在姜回雁膝下求饶，额头在地上撞出一声声闷响，仔细看去，他额前已不知何时见了血，血液汩汩地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br />
“姜离。”姜回雁不理谈明，忽然叫住他。<br />
姜离连忙躬身，应道：“属下在！”<br />
“即刻包围世子府，搜！”姜回雁沉声道：“他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造反，若搜出证据来，不用禀报哀家，斩立决！”<br />
姜离心下咯噔一声，他恍然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姜回雁狠厉如刀锋般的眼神，姜离心下一凉，不由得又看向她身边，姜淑娴听到这番话，足下微微后退了一步，死死咬住了下唇。<br />
“太……太后。”姜离再次低下头，答道：“那世子虽然有嫌疑，可他毕竟是大虞的皇室血脉，又是公主的准驸马，这……”<br />
“边子濯若是谋反，这理由足够他死了，”姜回雁的声音依旧冰冷，只见她无声地勾了勾唇，道：“至于准驸马……”<br />
姜回雁顿了顿，道：“边子濯若是死了，宗人府里，不是还关着一个疯掉的景王爷么？”<br />
她身后的姜淑娴听罢，登时脸色煞白。<br />
姜离胃里登时一阵恶心。<br />
景王爷，明德帝的生父，自被姜回雁陷害发了疯病后，现已关在宗人府数年。<br />
姜离对于景王的印象并不算深，只在某次去宗人府办事的时候偶然见到过。<br />
那时，阴暗的角落里，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王爷，正蜷缩成一团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地只露出一只眼睛来，听到牢中的声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转了头，像是终于见到活人一般，癫狂地看着姜离。<br />
真是疯了，姜回雁为了让姜淑娴怀上边家的皇子，竟然想将姜淑娴嫁给那个疯王爷？<br />
这皇家的权力，真就这般蛊惑人心！<br />
“姜离。”姜回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厉鬼一般，骇的姜离浑身一震：“听明白了么？”<br />
姜离连忙躬身，回道：“微臣领命！”<br />
“下去罢。”姜回雁道。<br />
姜离应了一声，站起身，快步往门口走去，身后，谈明的求饶声已经低了下去，但额头撞地的声音却一声又一声，依旧清晰可闻。<br />
他亦能感受到姜淑娴看向自己身后，带着复杂和挣扎的眼神，那眼神仿佛锐利的芒刺，让他感到背后发凉，姜离紧紧闭了闭眼睛，快步跨出房门，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br />
等到姜离走了，姜回雁这才垂眸看了看老实跪在地上的方裘。<br />
她眯了眯眼睛，轻声道：“方裘。”<br />
方裘就着跪的姿势，转身跪向姜回雁：“臣在。”<br />
姜回雁从鼻子里满意地呼出口气来，悠然道：“跟上姜离，若有不逮，杀之。”<br />
“臣，”方裘虔诚地伏下身去：“遵旨。”<br />
第54章 金蝉脱壳<br />
锦衣卫的响应速度非常快，一炷香的时间，便将世子府围了个水泄不通。<br />
萧秀明一脚踹开大门，进门后不管世子府内下人阻拦，只大吼了一声，道：“搜！”<br />
一声令下，数锦衣卫霎时间便冲了出去，大吼着将各个房间的门踹开，进去便开始翻箱倒柜。<br />
凌晨的天，正蒙蒙亮，屋内主卧睡着的人似乎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他点了一盏烛灯，柔黄色的灯光映在糊的油纸窗上，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br />
“指挥使。”萧秀明不知何时走到了姜离的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姜离，低声道：“世子的主屋，属下们就不进去了。”<br />
姜离冲萧秀明点了点头，道：“好。”<br />
说完，姜离便大步走到边子濯的门口，伸手轻轻敲了敲门，道：“世子殿下，奉太后懿旨，微臣需要查探您的屋子。”<br />
屋内静静的，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烛火倒影在窗上的微光。<br />
姜离等了一会儿，见边子濯还不吭声，姜离有些纳闷儿，推门走了进去。<br />
刚一进门，便发现边子濯正侧躺在床边，撑着脑袋看向自己，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候，边子濯还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转过身去继续睡觉，还冲他打了个手势，意思让他自便。<br />
真是奇怪，往日里这人见了自己，要么是弯酸嘲讽，要么就会直接贴上来，怎么今日却这样？<br />
姜离正琢磨着，不想身后却突然出现一人，道：“姜指挥使，不进去么？”<br />
姜离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沉声道：“左都督。”<br />
方裘勾了勾唇，也不理姜离，大跨步走进边子濯的屋内，毫不客气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冲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边子濯随意躬了躬身子，道：“世子殿下，叨扰了。”<br />
边子濯没听见似的，继续睡觉。<br />
方裘轻声笑了笑，转身冲姜离道：“那我们开始搜吧？”<br />
姜离冷声：“我们？”<br />
“太后考虑锦衣卫人手不够。”方裘道：“派禁军来帮忙。”<br />
姜离觉得好笑：“你们禁军来查自己的右都督？”<br />
方裘勾唇看着他，抿唇不语。<br />
姜离心下一阵恶心，也懒得去看他，冷声道：“那就多谢左都督了。”<br />
边子濯的屋子姜离最熟悉不过，他曾自己来或被边子濯掳来了无数次，刚到瞿都的那段时间，每次他来到这里，两人除了那档子事，就不会做其他的。<br />
床、书案、地板……哪里都被姜离的肌肤紧紧贴过，就连放在桌旁的微型盆栽，边子濯也曾在某次他浑身战栗不止的时候问：放那好不好看？你若喜欢，送给你。<br />
姜离猛地定了定神，伸手一下子抽开了某个案牍的抽屉。<br />
该死的，那混蛋！<br />
姜离伸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开始发烫的脸，在转身的同时，不动声色地狠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br />
“姜指挥使。”方裘忽然在姜离身后喊了他一声，道：“你过来瞧瞧。”<br />
姜离愣了愣，应声走了过去，只见方裘正蹲在书案前，不知从哪里摸开了书案下的夹层，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信封来。<br />
信封之上，清晰地印着一个“昭”字。<br />
姜离登时吸了一口凉气。<br />
这是元昭与边子濯通的信件，怎么就这般随意放在夹层里？！<br />
姜离手心里不由得出了些冷汗，伸手便要去拿那信封。<br />
谁知方裘却先他一步躲了开，冲姜离扬了扬眉毛，道：“指挥使，想做什么？”<br />
姜离看向他，道：“做什么？我们难道不是来搜证据的么？”<br />
方裘道：“那由我打开也是可以的吧？”<br />
姜离气的笑了一声，双手抱胸道：“看来今日左都督不是来办公务的，是特地来找不愉快的了？”<br />
“指挥使这话说的奇怪，都是为太后办事，为何我要找你的不愉快？”<br />
姜离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信封，寒声道：“锦衣卫奉旨探查世子府，任何蛛丝马迹都会被镇抚司记录在册，所有证据为防差错，不得由他人经手，这是规矩。”<br />
姜离说着，双眼紧紧盯着方裘：“还是说，左都督这般执着，是太后给了左都督查案的权力？”<br />
姜回雁当然没有给方裘这个权力，她只让方裘监视姜离，既然是监视，便不会容许方裘查案，姜离也是料到这一点，才用姜回雁的名头，将方裘抵了回去。<br />
方裘果真被他说中，身子顿了一顿。姜离眼疾手快地从他手上抢过信封，寒声道：“既如此，左都督便在一旁看着罢。”<br />
说罢，姜离不再去管黑着脸的方裘，拿着那信封，走到了边子濯的床前，用脚踢了踢床沿，道：“世子殿下。”<br />
边子濯应声在床上转了个身子，睁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盯着姜离，似乎在恼他扰了自己的清梦。<br />
姜离见他这模样，一想到自己还在帮他紧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拿起那个信封举到边子濯面前，道：“世子殿下，这个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br />
边子濯扭头看了看，轻笑了一声，哑着声音道：“你们不是来查的么？自己打开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