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脚步猛地停下，身子一侧，送岁淮的魔爪下面解脱下来，“不带这样报恩的。我这脸毁了容，可惜。”<br />
“周、聿、白。”<br />
“没得商量，”周聿白伸出食指，散漫地摇两下，“岁啊，刮胡子这事儿很私密的，只能女朋友<br />
做。”<br />
岁淮愣了愣，眼神躲了躲，“切，那头发还只能男朋友碰呢。”<br />
“不太好吧，小学到现在碰你头发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余伟也碰过，忙得过来吗你。”周聿白憋着笑。<br />
“要你管。”岁淮打了他一下，不服气地跑上楼。要进卧室前停下脚步，嘱咐一句，“明天出发定个闹钟，你别睡死了。”<br />
周聿白慢悠悠说，“放心，你明天下楼我一定穿戴整齐地迎接你。”<br />
-<br />
安怀市距沪市不远。<br />
高铁一个小时，下车后，周家的司机在外等，小分队出发去了周家旗下的民宿。<br />
一栋三层的小洋房，米白的欧式建筑，像梦幻城堡。一楼是大厅，前院是类似酒庄的花园，后院是露天游泳池和开party的地方，二楼三楼是卧室。<br />
到了民宿正好是上午十一点，为了有充沛的精力玩，小分队集体补了个午觉，到下午一点时出发去附近的星空影院。雪景地在影院不远的地方，玩雪之前，几人先去看一场电影。<br />
票时余伟临时订的，说是最新上映的好电影，不看亏了。他从兜里摸出几张票，“咱们也去吧，一个小时就开影了。”<br />
“什么电影？”岁淮问。<br />
“悬疑片，国外好评如潮，今天国内首映。”余伟掂了掂手机，“这片儿尺度大着呢。”<br />
三人幽幽盯着他看。<br />
余伟：“不是那意思，尺度大是说揭露社会问题，想哪儿去了！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他翘着二郎腿说，“这片真的很好看，而且网传估计过两天就没了，国内不让播，机会少一次就没了啊。”<br />
余伟这人欠是欠，单独看电影这点倒还真跟岁淮口味差不离，越是大尺度揭露社会现实的题材，两人越爱看，岁淮前段时间热衷地香港佬僵尸题材也是余伟推荐的，一看就上瘾了。这段时间都在忙期中考，岁淮没怎么看电影，这会儿听说上映了一部大尺度题材的，立马答应：“那去啊！”<br />
票是临时买的，好位置都被抢光了，到了影院落座，才发现小分队几个人全都分开了，周聿白和岁淮中间还隔着条道。<br />
起初，岁淮看的津津有味，看了二十多分钟后，觉出点不对劲了。她摸出手机上网查了查，输入影片名，按下搜索键。<br />
几秒后，弹出来影片介绍。<br />
[一对兄妹的旷世禁忌之恋，是伦理的禁锢，还是突破世俗的相爱？性与爱，亲与情，他和她，家庭与社会。命运齿轮的背后，真相到底是什么……]<br />
岁淮心口渐渐起伏。<br />
手机屏幕摁灭，重回黑暗，整个人也被罩在影院的黯淡光线中，岁淮却没有丝毫安全感。<br />
她那不见天光的心思，在这一刻，好像暴露在了人群中，无所遁形。<br />
一段高昂激扬的音乐声起，有唢呐的急切，有钢琴的抒情，有不断加快节奏的鼓点，随着配乐，屏幕中的男女主和台下的观众席都变得紧张刺激，隐秘禁忌。<br />
岁淮在那段配乐中醒神，不自觉抬头，看向屏幕。<br />
电影拍摄手法专业高超，窗口的一束光线照在床沿，女孩儿因哽咽而微抖的双手，男人因情绪失控而暴起的青筋，镜头摇晃着，质问声和抽泣声交错起伏，暧昧旖旎横生时，更多的是无法宣之于口的痛苦和纠结。<br />
影片中的男人已经醉了，眼神迷蒙，眼后滔天的情感再也藏不住，全身压在女人身上，单膝卡在女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眼看着她，问：“你爱我，是不是？”<br />
女人紧咬着唇。<br />
“你爱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话？曾经血缘这两个字横亘在中间，你说不要了，断了，我同意了。现在那张纸证明我们不是亲身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上了床那也算不得违背天理！你究竟为什么还要走，还要离开我？”男人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狠话一句一句地抛出来，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心却在滴血，由爱生恨，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到最后化为了祈求，“我跟条狗一样在你后面哀着求着，就只想你回头看我一眼，为什么不？”<br />
女人眼泪一颗一颗掉出来，啜泣着：“我……”<br />
男人窥见了希望，紧紧追问：“你爱我，是不是？只要你说一句爱，就够了，全世界都没法儿阻止我们。宝贝儿，求求你，求求你了。”<br />
心随之高高悬起。<br />
岁淮紧握着易拉罐，屏息，凝神，就在女人张口的那瞬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周聿白盯着她，沉声：“是不是？”<br />
轰的一声，心脏漏跳半拍。<br />
汽水罐猛地被捏瘪，那秒，岁淮心虚达到顶峰，什么也不知道就仓惶地否认：“我不是我不是……”<br />
周聿白以为自己吓到了她，语气低下来，像哄着：“我在问你水喝完了，是不是？”<br />
岁淮心跳在十秒内坐了趟过山车，口干舌燥，心虚地胡乱摆了摆头，“嗯。”<br />
“喝这个。”周聿白开了个罐新的，坐在她身边的位置。<br />
岁淮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问：“你怎么坐这儿来了？”<br />
“换了个位置，”周聿白声音压得低，“看吧。”<br />
昏暗的空间里，紧挨着的座位，一场大逆不道、为世俗不齿的恋爱正在播放着。<br />
从周聿白坐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岁淮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此时播放着的电影就像一场盛大却无声的告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br />
不知不觉走到了电影末尾，周围已经开始有人提前离场，慢慢变得喧哗。这种嘈杂的环境反而让岁淮轻松不少，她偷看了眼周聿白，心里涌出来一个疑问。实则那疑问从电影开场就涌现了，此刻想要问出口的欲望越来越强烈。<br />
“周聿白，我有个问题问你。”<br />
“什么？”周聿白还保持着低声，朝她侧耳。<br />
“你对电影里的感情怎么看？”<br />
周聿白关了手机，想了想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想法不同。”<br />
屏幕上的男女主人公已经来到了彼此告白的阶段，霓虹闪烁的吊桥，绚烂盛大的焰火，男人捧着女人的双颊，亲吻，告白，为他们来之不易的感情而落泪。<br />
焰火的光芒从屏幕折射到整个电影院。<br />
也落在了周聿白和岁淮的脸上。<br />
岁淮说：“我想听你的。”<br />
“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有的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有的人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回头，就能轻而易举地遇见。既然遇见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周聿白无可无不可地淡声说，“存在即合理。”<br />
存在即合理。<br />
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情，存在即合理。<br />
岁淮捧着可乐，悄悄地弯了下唇。<br />
这一刻，心脏比焰火还要烫。<br />
无人得知。<br />
岁淮瞥向少年的眼睛，比星辰还要耀眼。<br />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br />
周聿白，我跟你，存在即合理。<br />
第23章<br />
意外的吻<br />
下午, 四人整装待发。<br />
岁淮在网上接了个单，给一个网友拍人工雪景照，质量过硬的话，十张五块。这单生意稳赚不赔, 到了雪景地之后, 岁淮第一时间找场地拍照, 章盈跟余伟在隔壁的人工室内溜冰场玩溜冰。<br />
雪景地是人造雪，质地摸起来跟真正的雪不同, 不过能堆雪人，能融化成水, 在夏季已是难能可贵。<br />
岁淮捏了一个小雪球, 拍了几张觉得不带劲, 在人群里找周聿白, 不看还好, 一看见周聿白正在被几个小姑娘围在中间出不来, 岁淮蹭地一下弹起来，往那儿跑。<br />
“帅哥，你也在沪市上大学吗？”<br />
“你有没有女朋友呀？”<br />
“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呀。”<br />
周聿白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口袋里, 头往两边扫一眼, 立马有一个女生笑着问“你找谁呀”，周聿白收回目光, 脸色很淡，还没说话，一只手穿过人群把他往后一拽, 那力气特大, 还有点气愤。他没防备，被拽<br />
的趔趄, 站稳后回头看，是岁淮。<br />
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br />
周聿白笑了笑。<br />
岁淮瞪他，人渣！混球！要死了，这时候就他笑得出来，一会儿没看见就招蜂引蝶。刚拉着周聿白的几个女生她们人多，不好得罪，岁淮愁的皱眉，跟周聿白说悄悄话：“现在怎么办，你惹的祸，你自己解决。”<br />
“成。”<br />
岁淮意外，他倒还挺干脆。<br />
周聿白扬眉，顶着岁淮疑惑的眼神，抽出左手搭在她肩膀上，转头对那群女孩儿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来接我了。”<br />
岁淮大脑宕机。<br />
显然，不止是她，对面一圈女孩儿也愣住了，惊讶地看过来。<br />
岁淮今天穿得白t和牛仔背带裙，胸前别着一只白兔子，走起路来两只长耳朵一蹦一跳，那白兔子胸针还是钟晴给她买的，说特别又好看，她就一直挂着。周聿白上身也穿得白t，乍一看，有点情侣衫的味道。<br />
几个女生悻悻地抱歉离开了。<br />
周聿白：“解决了。”<br />
只有岁淮心跳还在加速，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那句“女朋友”。周聿白搭她肩膀的手拿开了，垂在他裤腿边，这下直接跟她的手臂肉贴肉，每次这种体温交错的时候，岁淮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心猿意马地想些有的没的，几秒后，她红着脸，低下头，一声不吭。<br />
周聿白毫无察觉，拉着她的手腕离开是非之地，问她：“你刚去哪儿了？”<br />
“拍照。”<br />
“网上那单子？”<br />
“嗯。”<br />
周聿白从包里拿出相机，走到岁淮堆得小雪球前边，单膝蹲下来，换了几个角度拍，给她看效果：“怎么样？”<br />
他又离得好近。<br />
岁淮刚消减下去的热度又升上来，她整个人跟一杯开水似的，反反复复沸腾。她抓了抓头发，暗骂自己不争气，尽量平稳着呼吸：“还、还可以，再拍几张吧，选最好的发过去。”<br />
“你还挺有良心，年度最佳商户。”周聿白笑着打趣。<br />
“废话，快拍啦。”<br />
周聿白深的钟晴和周盛巡的真传，摄影技术不赖，半蹲着屈膝拍照，时不时拨弄几下按键调整参数。岁淮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屏幕上，周聿白问雪球的光影怎么样，她说，好看。<br />
“现在呢？”周聿白挪了下脚步。
“周、聿、白。”<br />
“没得商量，”周聿白伸出食指，散漫地摇两下，“岁啊，刮胡子这事儿很私密的，只能女朋友<br />
做。”<br />
岁淮愣了愣，眼神躲了躲，“切，那头发还只能男朋友碰呢。”<br />
“不太好吧，小学到现在碰你头发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余伟也碰过，忙得过来吗你。”周聿白憋着笑。<br />
“要你管。”岁淮打了他一下，不服气地跑上楼。要进卧室前停下脚步，嘱咐一句，“明天出发定个闹钟，你别睡死了。”<br />
周聿白慢悠悠说，“放心，你明天下楼我一定穿戴整齐地迎接你。”<br />
-<br />
安怀市距沪市不远。<br />
高铁一个小时，下车后，周家的司机在外等，小分队出发去了周家旗下的民宿。<br />
一栋三层的小洋房，米白的欧式建筑，像梦幻城堡。一楼是大厅，前院是类似酒庄的花园，后院是露天游泳池和开party的地方，二楼三楼是卧室。<br />
到了民宿正好是上午十一点，为了有充沛的精力玩，小分队集体补了个午觉，到下午一点时出发去附近的星空影院。雪景地在影院不远的地方，玩雪之前，几人先去看一场电影。<br />
票时余伟临时订的，说是最新上映的好电影，不看亏了。他从兜里摸出几张票，“咱们也去吧，一个小时就开影了。”<br />
“什么电影？”岁淮问。<br />
“悬疑片，国外好评如潮，今天国内首映。”余伟掂了掂手机，“这片儿尺度大着呢。”<br />
三人幽幽盯着他看。<br />
余伟：“不是那意思，尺度大是说揭露社会问题，想哪儿去了！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吗？”他翘着二郎腿说，“这片真的很好看，而且网传估计过两天就没了，国内不让播，机会少一次就没了啊。”<br />
余伟这人欠是欠，单独看电影这点倒还真跟岁淮口味差不离，越是大尺度揭露社会现实的题材，两人越爱看，岁淮前段时间热衷地香港佬僵尸题材也是余伟推荐的，一看就上瘾了。这段时间都在忙期中考，岁淮没怎么看电影，这会儿听说上映了一部大尺度题材的，立马答应：“那去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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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岁淮看的津津有味，看了二十多分钟后，觉出点不对劲了。她摸出手机上网查了查，输入影片名，按下搜索键。<br />
几秒后，弹出来影片介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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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淮心口渐渐起伏。<br />
手机屏幕摁灭，重回黑暗，整个人也被罩在影院的黯淡光线中，岁淮却没有丝毫安全感。<br />
她那不见天光的心思，在这一刻，好像暴露在了人群中，无所遁形。<br />
一段高昂激扬的音乐声起，有唢呐的急切，有钢琴的抒情，有不断加快节奏的鼓点，随着配乐，屏幕中的男女主和台下的观众席都变得紧张刺激，隐秘禁忌。<br />
岁淮在那段配乐中醒神，不自觉抬头，看向屏幕。<br />
电影拍摄手法专业高超，窗口的一束光线照在床沿，女孩儿因哽咽而微抖的双手，男人因情绪失控而暴起的青筋，镜头摇晃着，质问声和抽泣声交错起伏，暧昧旖旎横生时，更多的是无法宣之于口的痛苦和纠结。<br />
影片中的男人已经醉了，眼神迷蒙，眼后滔天的情感再也藏不住，全身压在女人身上，单膝卡在女人□□，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正眼看着她，问：“你爱我，是不是？”<br />
女人紧咬着唇。<br />
“你爱我，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说话？曾经血缘这两个字横亘在中间，你说不要了，断了，我同意了。现在那张纸证明我们不是亲身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就算上了床那也算不得违背天理！你究竟为什么还要走，还要离开我？”男人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狠话一句一句地抛出来，他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心却在滴血，由爱生恨，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到最后化为了祈求，“我跟条狗一样在你后面哀着求着，就只想你回头看我一眼，为什么不？”<br />
女人眼泪一颗一颗掉出来，啜泣着：“我……”<br />
男人窥见了希望，紧紧追问：“你爱我，是不是？只要你说一句爱，就够了，全世界都没法儿阻止我们。宝贝儿，求求你，求求你了。”<br />
心随之高高悬起。<br />
岁淮紧握着易拉罐，屏息，凝神，就在女人张口的那瞬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脸，周聿白盯着她，沉声：“是不是？”<br />
轰的一声，心脏漏跳半拍。<br />
汽水罐猛地被捏瘪，那秒，岁淮心虚达到顶峰，什么也不知道就仓惶地否认：“我不是我不是……”<br />
周聿白以为自己吓到了她，语气低下来，像哄着：“我在问你水喝完了，是不是？”<br />
岁淮心跳在十秒内坐了趟过山车，口干舌燥，心虚地胡乱摆了摆头，“嗯。”<br />
“喝这个。”周聿白开了个罐新的，坐在她身边的位置。<br />
岁淮深吸一口气，缓了缓问：“你怎么坐这儿来了？”<br />
“换了个位置，”周聿白声音压得低，“看吧。”<br />
昏暗的空间里，紧挨着的座位，一场大逆不道、为世俗不齿的恋爱正在播放着。<br />
从周聿白坐过来的那一刻开始，岁淮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此时播放着的电影就像一场盛大却无声的告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br />
不知不觉走到了电影末尾，周围已经开始有人提前离场，慢慢变得喧哗。这种嘈杂的环境反而让岁淮轻松不少，她偷看了眼周聿白，心里涌出来一个疑问。实则那疑问从电影开场就涌现了，此刻想要问出口的欲望越来越强烈。<br />
“周聿白，我有个问题问你。”<br />
“什么？”周聿白还保持着低声，朝她侧耳。<br />
“你对电影里的感情怎么看？”<br />
周聿白关了手机，想了想道：“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想法不同。”<br />
屏幕上的男女主人公已经来到了彼此告白的阶段，霓虹闪烁的吊桥，绚烂盛大的焰火，男人捧着女人的双颊，亲吻，告白，为他们来之不易的感情而落泪。<br />
焰火的光芒从屏幕折射到整个电影院。<br />
也落在了周聿白和岁淮的脸上。<br />
岁淮说：“我想听你的。”<br />
“爱情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有的人穷极一生也得不到，有的人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回头，就能轻而易举地遇见。既然遇见了，那就肯定有他的道理，”周聿白无可无不可地淡声说，“存在即合理。”<br />
存在即合理。<br />
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感情，存在即合理。<br />
岁淮捧着可乐，悄悄地弯了下唇。<br />
这一刻，心脏比焰火还要烫。<br />
无人得知。<br />
岁淮瞥向少年的眼睛，比星辰还要耀眼。<br />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br />
周聿白，我跟你，存在即合理。<br />
第23章<br />
意外的吻<br />
下午, 四人整装待发。<br />
岁淮在网上接了个单，给一个网友拍人工雪景照，质量过硬的话，十张五块。这单生意稳赚不赔, 到了雪景地之后, 岁淮第一时间找场地拍照, 章盈跟余伟在隔壁的人工室内溜冰场玩溜冰。<br />
雪景地是人造雪，质地摸起来跟真正的雪不同, 不过能堆雪人，能融化成水, 在夏季已是难能可贵。<br />
岁淮捏了一个小雪球, 拍了几张觉得不带劲, 在人群里找周聿白, 不看还好, 一看见周聿白正在被几个小姑娘围在中间出不来, 岁淮蹭地一下弹起来，往那儿跑。<br />
“帅哥，你也在沪市上大学吗？”<br />
“你有没有女朋友呀？”<br />
“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呀。”<br />
周聿白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口袋里, 头往两边扫一眼, 立马有一个女生笑着问“你找谁呀”，周聿白收回目光, 脸色很淡，还没说话，一只手穿过人群把他往后一拽, 那力气特大, 还有点气愤。他没防备，被拽<br />
的趔趄, 站稳后回头看，是岁淮。<br />
那颗悬着的心放下了。<br />
周聿白笑了笑。<br />
岁淮瞪他，人渣！混球！要死了，这时候就他笑得出来，一会儿没看见就招蜂引蝶。刚拉着周聿白的几个女生她们人多，不好得罪，岁淮愁的皱眉，跟周聿白说悄悄话：“现在怎么办，你惹的祸，你自己解决。”<br />
“成。”<br />
岁淮意外，他倒还挺干脆。<br />
周聿白扬眉，顶着岁淮疑惑的眼神，抽出左手搭在她肩膀上，转头对那群女孩儿说：“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来接我了。”<br />
岁淮大脑宕机。<br />
显然，不止是她，对面一圈女孩儿也愣住了，惊讶地看过来。<br />
岁淮今天穿得白t和牛仔背带裙，胸前别着一只白兔子，走起路来两只长耳朵一蹦一跳，那白兔子胸针还是钟晴给她买的，说特别又好看，她就一直挂着。周聿白上身也穿得白t，乍一看，有点情侣衫的味道。<br />
几个女生悻悻地抱歉离开了。<br />
周聿白：“解决了。”<br />
只有岁淮心跳还在加速，脑海里一直循环播放着那句“女朋友”。周聿白搭她肩膀的手拿开了，垂在他裤腿边，这下直接跟她的手臂肉贴肉，每次这种体温交错的时候，岁淮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心猿意马地想些有的没的，几秒后，她红着脸，低下头，一声不吭。<br />
周聿白毫无察觉，拉着她的手腕离开是非之地，问她：“你刚去哪儿了？”<br />
“拍照。”<br />
“网上那单子？”<br />
“嗯。”<br />
周聿白从包里拿出相机，走到岁淮堆得小雪球前边，单膝蹲下来，换了几个角度拍，给她看效果：“怎么样？”<br />
他又离得好近。<br />
岁淮刚消减下去的热度又升上来，她整个人跟一杯开水似的，反反复复沸腾。她抓了抓头发，暗骂自己不争气，尽量平稳着呼吸：“还、还可以，再拍几张吧，选最好的发过去。”<br />
“你还挺有良心，年度最佳商户。”周聿白笑着打趣。<br />
“废话，快拍啦。”<br />
周聿白深的钟晴和周盛巡的真传，摄影技术不赖，半蹲着屈膝拍照，时不时拨弄几下按键调整参数。岁淮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屏幕上，周聿白问雪球的光影怎么样，她说，好看。<br />
“现在呢？”周聿白挪了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