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蕴是装镇定但关心，洛衔霜这直接就开始演“怎么了怎么了”的无措而不知情。<br />
秦姝言趁着无人发现抿了抿笑，端起自己女官很有眼力见并且镇静理智的样子。<br />
洛衔霜进来之后便一直在一边，也不说情又不调油的，直到皇帝带着愠怒甩下那几张书信，洛衔霜才轻轻甩了甩袖子，落下一方帕子。<br />
洛衔霜赶紧蹲下去捡，先前帕子里两只蜘蛛已经爬走，洛衔霜只是拎着帕子一角，盘算着早点扔了。<br />
皇帝没管这边，听着辰妃一直辩解。<br />
说到底，这么多年没有点感情和犹豫是不可能的，不过皇帝更在乎的还是自己手里的皇权。<br />
没过一会儿，辰妃突然被吓着了，喊出声来：“啊！”<br />
辰妃顾不上别的，赶紧甩开手上的蜘蛛，皇帝垂眸一看，就看旁边的信上也爬了只蜘蛛。<br />
皇帝终归还是皇帝，有些时候的敏锐度就是一般人比不上。他心里一阵烦躁，赶紧传了人来看着上边的异样。<br />
洛衔霜从头到尾都只是隔着点距离看这场闹剧，有一种看自己的作品的得意感。<br />
秦姝言面色沉稳，心说自己和洛衔霜真是适合去当那些恶人或者幕后黑手，这面不红心不跳的呢。<br />
洛衔霜盯着那边，本来换些人呢秦姝言就还是有机会的，就是可惜了，这位林太医受过洛衔霜的暗示。<br />
——<br />
前些时候洛衔霜按例和秦姝言去取祛湿御风寒这类的药，林太医问道：“这两年可有好些了？”<br />
秦姝言帮洛衔霜答：“今年比起刚来那年好得多，想来京中气候与北疆差别不少，近年又不动武不受伤的。”<br />
“那便好，不过要根治的话不太可能，还是得一直养着。”<br />
洛衔霜点点头，随口就问：“林太医。说起来早些年还在边疆的时候，听人说有些味道很容易引蚊虫但人很难闻到是真的吗？”<br />
林太医笑道：“这，微臣就不算很清楚了，说起来这就算为真也应该得是军中书信往来会用吧？辨真伪。”<br />
洛衔霜笑了笑，大方承认：“是吧，以前听军中的人跟我说不要去碰那些机要，说是容易找毒虫，我还当时怕我去玩。”<br />
——<br />
秦姝言也突然想起来前些时候太医院的那番话，不由一叹：原来洛衔霜从那个时候就在蓄势了吗？<br />
洛衔霜看太医想起来什么一般站起来，就知道他肯定还是记得，并且还研究了一下。<br />
“娘娘屋里会熏香吗？”<br />
身边不知道是哪个宫人，闻言便回话：“有的。”<br />
“可否借来一用？”<br />
洛衔霜静静地看着林太医，心里也惊讶他能这么敏锐想到熏香。<br />
秦姝言心沉下去：幸好……<br />
那日洛衔霜让她去放信件便道：“对了，辰妃那边的香可以换一换。”<br />
“用什么？”<br />
“这个。”洛衔霜说着便拿起来一个盒子。<br />
秦姝言突然想起来：“可我记着辰妃那边不怎么燃香，最多只是在屋门口燃一点。”<br />
“那不更好？”洛衔霜抬眸看向秦姝言。<br />
秦姝言突然会意，点了点头笑道：“你这算什么，心机深沉？”<br />
“彼此彼此嘛。就是我懂的一些手段比你要稍微上不了台一点。”<br />
“能用得上，分什么台面上下？”秦姝言眼里闪着些许狡黠，带着泛寒的笑。<br />
果然，那些蜘蛛不会靠近熏香，反而对信件的气味格外亲近。<br />
到这，不管怎么样，就凭皇帝的心思，辰妃是善终不了了，但允贵妃和洛衔霜等人还在继续看着。<br />
等皇帝过来，韩蕴却先以自己没能管好后宫为由请罪，皇帝自然也不会真的说什么。<br />
秦姝言和洛衔霜一阵暗自称奇：要不说能在后宫不温不火但一直稳坐如山呢。<br />
临走，洛衔霜落了皇帝一步，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辰妃。辰妃抬头看过来，虽然狼狈，却也带着鲜明的不甘和恨。<br />
三人一道离开，皇帝问起洛衔霜：“可是觉得朕罚得不当？”<br />
洛衔霜垂着头，看了看那几封到现在没人管的信，心知这件事只会在私底下查，不会很快牵动到何承暄。<br />
她摇了摇头，道：“不，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这样都挺好的。”<br />
“可是通外谋权可是重罪，按理当诛。”<br />
秦姝言抬了抬眼，腹诽着：这问得多好啊，不如直接说感觉你们俩关系不好的，不想她直接死？<br />
洛不以为意：“出于私心我是愿意的。毕竟是那么多的将士们都爱着，都拼了命要护着的社稷，我自然是在乎的啊。”<br />
毕竟他们的遗愿就是让我替他们看着边地安定山河安宁，人间烟火温馨。<br />
“可能是看征战牺牲的人太多了，所以任何打这等注意的人我都是有恶意的。但如果直接杀了反而牵连朝堂，会不会有什么乱子那也说不准，不如压下来。”<br />
洛衔霜分析得冷静，皇帝赞赏之余，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几年做的事。难免一阵无忧的愧疚，但……<br />
但，他是天子，不可能过了这么久反而来承认自己的错。<br />
洛衔霜看看韩蕴，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只在分别时看了看洛衔霜。<br />
洛衔霜坦然回望，短暂的视线交错后，四人分道而行。<br />
洛衔霜回到院子里，便很快拉起秦姝言的手，也忙不迭就把那包过蜘蛛的帕子扔了。<br />
秦姝言笑道：“你倒是，方才包着那蜘蛛的时候不见你多嫌弃。”<br />
洛衔霜无辜摊手：“那不一样啊，那会儿是有用，可以忍忍。”<br />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被反咬一口回来啊？”<br />
“不知道，反正……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局外人姿态出现。就算皇帝疑心再重，”洛衔霜说着，还是犹豫片刻，道，“大不了见招拆招吧。”<br />
下午，秦姝言找的那个宫女也悄悄来了坤宁宫。<br />
“娘娘。”<br />
洛衔霜看了看秦姝言，秦姝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洛衔霜这是自己人。<br />
“别叫娘娘了，不怎么喜欢。”洛衔霜一边说，一边就走过去把人拉起来。<br />
秦姝言上前半步，也劝道：“是啊，本来就是被困在这里的，谁愿意呢。”<br />
洛衔霜无声笑了笑：“会出去的。”<br />
“嗯。”秦姝言眼里盈满了笑，转而便介绍起来面前的人，“这位是早年秦府的人，后面一起入宫了，帮了我不少。”<br />
“姑娘，老爷，秦家都帮了我们家很多，滴水之恩尚且涌泉以报，应该的。”<br />
洛衔霜对别的人那都平和得不得了：“你叫什么名字？”<br />
“芳茵。”<br />
洛衔霜略微皱了皱眉，芳茵愣了愣，秦姝言却是在那一瞬间福至心灵，知道了洛衔霜的意思。<br />
秦姝言不由勾出一抹笑，道：“原来的名字。”<br />
“奚瑛。”<br />
洛衔霜点了点头：“嗯。”<br />
入夜。<br />
洛衔霜和秦姝言不慌不忙地换了身轻便点的衣服偷摸去了辰妃……现在没有名分了——那就叫季语山。<br />
一个称呼卡在嘴边后，洛衔霜犹豫好久，还是秦姝言小声提醒她：“人家叫季语山。”<br />
“多好听一名字啊。”洛衔霜感叹一句，接着就换上一片毫不掩饰的恶意——因为已经看见季语山了。<br />
“你来干什么？”对方轻嗤一声，倒也是势均力敌的恶意呢。<br />
洛衔霜轻笑着，她今日可是故意穿了皇后的红色外衫，为的就是刺激辰妃——显然效果很好。<br />
洛衔霜一面嫌弃这个身份，一面又觉得有的时候对有的人就是有用。<br />
“来看看你啊，毕竟也算是说过些话，毕竟……昨儿还在下棋。”罗先说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故意而恶劣的带上了几分惋惜的意思。<br />
秦姝言在一边把玩着送洛衔霜的扇子，指尖还捏了枚棋子，眉眼之间也全然不是最开始于季语山交锋时的隐忍。<br />
季语山看着秦姝言眉眼间的冷漠和恨意，一时竟有些发冷。<br />
过了会儿，季语山倏地笑了起来，语气之间尽是嘲讽：“洛衔霜，就算没有了我又怎么样呢？你就怎么确信我不能脱身？”<br />
秦姝言冷声道：“你当然不能啊。你不会真的觉得，何承暄会保一枚弃子吧？他能不能自保都不一定呢。”<br />
“是吗？那不如来猜一猜？”<br />
洛衔霜抿着唇，这会儿终于说：“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来落井下个石罢了，反正这一局，你输了。”<br />
“洛衔霜，”季语山笑得惨淡，又泛着些绝境下的恨意。<br />
秦姝言本来不在乎，可季语山接下来的话却像极了某一种诅咒，针对于洛衔霜：“折断了翅膀，失去同伴的孤雁，永远飞不会去。赢了又怎样，你也注定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和我一样，成为权力斗争下的孤魂！”<br />
“不一样的。”<br />
第45章 檐上雁<br />
秦姝言抢先便说，说完毫不犹豫抓住了洛衔霜的手，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和洛衔霜说：“不会的，会回家的。”
秦姝言趁着无人发现抿了抿笑，端起自己女官很有眼力见并且镇静理智的样子。<br />
洛衔霜进来之后便一直在一边，也不说情又不调油的，直到皇帝带着愠怒甩下那几张书信，洛衔霜才轻轻甩了甩袖子，落下一方帕子。<br />
洛衔霜赶紧蹲下去捡，先前帕子里两只蜘蛛已经爬走，洛衔霜只是拎着帕子一角，盘算着早点扔了。<br />
皇帝没管这边，听着辰妃一直辩解。<br />
说到底，这么多年没有点感情和犹豫是不可能的，不过皇帝更在乎的还是自己手里的皇权。<br />
没过一会儿，辰妃突然被吓着了，喊出声来：“啊！”<br />
辰妃顾不上别的，赶紧甩开手上的蜘蛛，皇帝垂眸一看，就看旁边的信上也爬了只蜘蛛。<br />
皇帝终归还是皇帝，有些时候的敏锐度就是一般人比不上。他心里一阵烦躁，赶紧传了人来看着上边的异样。<br />
洛衔霜从头到尾都只是隔着点距离看这场闹剧，有一种看自己的作品的得意感。<br />
秦姝言面色沉稳，心说自己和洛衔霜真是适合去当那些恶人或者幕后黑手，这面不红心不跳的呢。<br />
洛衔霜盯着那边，本来换些人呢秦姝言就还是有机会的，就是可惜了，这位林太医受过洛衔霜的暗示。<br />
——<br />
前些时候洛衔霜按例和秦姝言去取祛湿御风寒这类的药，林太医问道：“这两年可有好些了？”<br />
秦姝言帮洛衔霜答：“今年比起刚来那年好得多，想来京中气候与北疆差别不少，近年又不动武不受伤的。”<br />
“那便好，不过要根治的话不太可能，还是得一直养着。”<br />
洛衔霜点点头，随口就问：“林太医。说起来早些年还在边疆的时候，听人说有些味道很容易引蚊虫但人很难闻到是真的吗？”<br />
林太医笑道：“这，微臣就不算很清楚了，说起来这就算为真也应该得是军中书信往来会用吧？辨真伪。”<br />
洛衔霜笑了笑，大方承认：“是吧，以前听军中的人跟我说不要去碰那些机要，说是容易找毒虫，我还当时怕我去玩。”<br />
——<br />
秦姝言也突然想起来前些时候太医院的那番话，不由一叹：原来洛衔霜从那个时候就在蓄势了吗？<br />
洛衔霜看太医想起来什么一般站起来，就知道他肯定还是记得，并且还研究了一下。<br />
“娘娘屋里会熏香吗？”<br />
身边不知道是哪个宫人，闻言便回话：“有的。”<br />
“可否借来一用？”<br />
洛衔霜静静地看着林太医，心里也惊讶他能这么敏锐想到熏香。<br />
秦姝言心沉下去：幸好……<br />
那日洛衔霜让她去放信件便道：“对了，辰妃那边的香可以换一换。”<br />
“用什么？”<br />
“这个。”洛衔霜说着便拿起来一个盒子。<br />
秦姝言突然想起来：“可我记着辰妃那边不怎么燃香，最多只是在屋门口燃一点。”<br />
“那不更好？”洛衔霜抬眸看向秦姝言。<br />
秦姝言突然会意，点了点头笑道：“你这算什么，心机深沉？”<br />
“彼此彼此嘛。就是我懂的一些手段比你要稍微上不了台一点。”<br />
“能用得上，分什么台面上下？”秦姝言眼里闪着些许狡黠，带着泛寒的笑。<br />
果然，那些蜘蛛不会靠近熏香，反而对信件的气味格外亲近。<br />
到这，不管怎么样，就凭皇帝的心思，辰妃是善终不了了，但允贵妃和洛衔霜等人还在继续看着。<br />
等皇帝过来，韩蕴却先以自己没能管好后宫为由请罪，皇帝自然也不会真的说什么。<br />
秦姝言和洛衔霜一阵暗自称奇：要不说能在后宫不温不火但一直稳坐如山呢。<br />
临走，洛衔霜落了皇帝一步，回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看辰妃。辰妃抬头看过来，虽然狼狈，却也带着鲜明的不甘和恨。<br />
三人一道离开，皇帝问起洛衔霜：“可是觉得朕罚得不当？”<br />
洛衔霜垂着头，看了看那几封到现在没人管的信，心知这件事只会在私底下查，不会很快牵动到何承暄。<br />
她摇了摇头，道：“不，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这样都挺好的。”<br />
“可是通外谋权可是重罪，按理当诛。”<br />
秦姝言抬了抬眼，腹诽着：这问得多好啊，不如直接说感觉你们俩关系不好的，不想她直接死？<br />
洛不以为意：“出于私心我是愿意的。毕竟是那么多的将士们都爱着，都拼了命要护着的社稷，我自然是在乎的啊。”<br />
毕竟他们的遗愿就是让我替他们看着边地安定山河安宁，人间烟火温馨。<br />
“可能是看征战牺牲的人太多了，所以任何打这等注意的人我都是有恶意的。但如果直接杀了反而牵连朝堂，会不会有什么乱子那也说不准，不如压下来。”<br />
洛衔霜分析得冷静，皇帝赞赏之余，却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这几年做的事。难免一阵无忧的愧疚，但……<br />
但，他是天子，不可能过了这么久反而来承认自己的错。<br />
洛衔霜看看韩蕴，那位一直不怎么说话，只在分别时看了看洛衔霜。<br />
洛衔霜坦然回望，短暂的视线交错后，四人分道而行。<br />
洛衔霜回到院子里，便很快拉起秦姝言的手，也忙不迭就把那包过蜘蛛的帕子扔了。<br />
秦姝言笑道：“你倒是，方才包着那蜘蛛的时候不见你多嫌弃。”<br />
洛衔霜无辜摊手：“那不一样啊，那会儿是有用，可以忍忍。”<br />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被反咬一口回来啊？”<br />
“不知道，反正……从头到尾我们都是局外人姿态出现。就算皇帝疑心再重，”洛衔霜说着，还是犹豫片刻，道，“大不了见招拆招吧。”<br />
下午，秦姝言找的那个宫女也悄悄来了坤宁宫。<br />
“娘娘。”<br />
洛衔霜看了看秦姝言，秦姝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洛衔霜这是自己人。<br />
“别叫娘娘了，不怎么喜欢。”洛衔霜一边说，一边就走过去把人拉起来。<br />
秦姝言上前半步，也劝道：“是啊，本来就是被困在这里的，谁愿意呢。”<br />
洛衔霜无声笑了笑：“会出去的。”<br />
“嗯。”秦姝言眼里盈满了笑，转而便介绍起来面前的人，“这位是早年秦府的人，后面一起入宫了，帮了我不少。”<br />
“姑娘，老爷，秦家都帮了我们家很多，滴水之恩尚且涌泉以报，应该的。”<br />
洛衔霜对别的人那都平和得不得了：“你叫什么名字？”<br />
“芳茵。”<br />
洛衔霜略微皱了皱眉，芳茵愣了愣，秦姝言却是在那一瞬间福至心灵，知道了洛衔霜的意思。<br />
秦姝言不由勾出一抹笑，道：“原来的名字。”<br />
“奚瑛。”<br />
洛衔霜点了点头：“嗯。”<br />
入夜。<br />
洛衔霜和秦姝言不慌不忙地换了身轻便点的衣服偷摸去了辰妃……现在没有名分了——那就叫季语山。<br />
一个称呼卡在嘴边后，洛衔霜犹豫好久，还是秦姝言小声提醒她：“人家叫季语山。”<br />
“多好听一名字啊。”洛衔霜感叹一句，接着就换上一片毫不掩饰的恶意——因为已经看见季语山了。<br />
“你来干什么？”对方轻嗤一声，倒也是势均力敌的恶意呢。<br />
洛衔霜轻笑着，她今日可是故意穿了皇后的红色外衫，为的就是刺激辰妃——显然效果很好。<br />
洛衔霜一面嫌弃这个身份，一面又觉得有的时候对有的人就是有用。<br />
“来看看你啊，毕竟也算是说过些话，毕竟……昨儿还在下棋。”罗先说说最后一句话时，还故意而恶劣的带上了几分惋惜的意思。<br />
秦姝言在一边把玩着送洛衔霜的扇子，指尖还捏了枚棋子，眉眼之间也全然不是最开始于季语山交锋时的隐忍。<br />
季语山看着秦姝言眉眼间的冷漠和恨意，一时竟有些发冷。<br />
过了会儿，季语山倏地笑了起来，语气之间尽是嘲讽：“洛衔霜，就算没有了我又怎么样呢？你就怎么确信我不能脱身？”<br />
秦姝言冷声道：“你当然不能啊。你不会真的觉得，何承暄会保一枚弃子吧？他能不能自保都不一定呢。”<br />
“是吗？那不如来猜一猜？”<br />
洛衔霜抿着唇，这会儿终于说：“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来落井下个石罢了，反正这一局，你输了。”<br />
“洛衔霜，”季语山笑得惨淡，又泛着些绝境下的恨意。<br />
秦姝言本来不在乎，可季语山接下来的话却像极了某一种诅咒，针对于洛衔霜：“折断了翅膀，失去同伴的孤雁，永远飞不会去。赢了又怎样，你也注定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和我一样，成为权力斗争下的孤魂！”<br />
“不一样的。”<br />
第45章 檐上雁<br />
秦姝言抢先便说，说完毫不犹豫抓住了洛衔霜的手，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和洛衔霜说：“不会的，会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