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阮才不会在公共场合放屁。<br />
到了酒店，田阮面对久违的，有点落灰的双床房，陷入了沉默——这些天都没人收拾的吗？<br />
不过因为他晚上和虞惊墨住一起，这里的物品也不多了，只有几套没穿的衣服，证件茶具洗漱用品之类都被搬到了虞惊墨的酒店。<br />
面对空空的客房，田阮有些心痛，两万块的夏令营费用，结果住宿没用，早餐没吃，实在太浪费了。<br />
为了缓解这种心痛，他决定把客房里的高端洗漱用品都顺走，包括护手霜。<br />
把花露水塞进背包，田阮换了一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出门敲响隔壁的门。<br />
路秋焰东西本来就不多，只把酒店准备的矿泉水带上，再带点纸巾就没了。<br />
田阮拿出护手霜往他手上抹。<br />
“什么玩意？”路秋焰只见白白的乳膏，吓了一跳。<br />
“护手霜，保护你柔嫩的小手。”<br />
“……滚。”路秋焰随便搓了搓。<br />
“虞商呢？”田阮探头探脑，此间双床房分区非常明显，较为随意的一边，一看就是路秋焰的；而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被子叠得一丝不苟的一边，一看就是虞商的。<br />
两张床中间仿佛画了一条看不见的三八线。<br />
田阮：“……”和书里一模一样，界线分明。<br />
路秋焰嗤笑一声：“他洗澡了，一洗就是一小时起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灰可以洗。”<br />
田阮：“虞商成年了，他是一个身体健全的男性，和你共处一室的时候，当然会有些鸡动。”<br />
路秋焰：“……”<br />
根本不敢想虞商现在在干嘛。<br />
两人默默等了片刻，水声停止，须臾，虞商长腿信步，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了眼门口，淡声道：“我要换衣服。”<br />
路秋焰出去把门一关，“就他讲究，换衣服都不让人看。”<br />
田阮搓了第八次护手霜，“也许他害羞呢。”<br />
路秋焰看了眼田阮白白嫩嫩的双手，无语道：“你天天涂那么多护手霜？”<br />
田阮叹气：“没有，我是觉得太浪费了，现在补回来。”<br />
“？”<br />
过了会儿，虞商换好衣服出来，说：“走吧，去集合。”<br />
三人到了酒店前，果然乌泱泱的人头，专车已经接走了两车，还有四车。老师指挥各组的人，学生会给每人发了一条夜光的臂带，让大家戴在手臂上防止走失。<br />
田阮戴上夜光臂带，“和我之前那件夜光泳衣有异曲同工之妙。”<br />
汪玮奇凑过来，竖起耳朵问：“什么夜光泳衣？”<br />
田阮扭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汪玮奇，你怎么变成臂带了？”<br />
全身黑不溜秋还穿着一身黑的汪玮奇：“……”<br />
班主任过来：“汪玮奇，你给我换一身白衣服，你这融入夜里就找不到了。”<br />
汪玮奇撒腿去找白衣服穿了。<br />
十几分钟后，乌泱泱的人被一车一车载走，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到了附近一座风景区的山下。<br />
老师组织大家进山搭帐篷，分发伙食。<br />
这座山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像个大一点的建在半山腰的公园，一路上都有路灯，只要不偏离大路，就没什么可怕的。<br />
山势也十分平坦，闭着眼睛都能走。<br />
大家不无失望，他们还以为是很刺激的那种野营。<br />
两人一组的帐篷，田阮和汪玮奇组队，他终于发现汪玮奇的亮点：“你居然会搭帐篷？”<br />
汪玮奇靠了一声：“什么叫居然会搭帐篷？我以前经常野营的，这种程度的简直小儿科。”<br />
“那你以前野营的时候都做什么？”<br />
“吹牛，烤肉，打牌，就这几样。不然还能干什么。”<br />
田阮笑笑没说话，书里主角攻受的野营可浪漫多了，除了吃喝，还有观星，一起夜话往昔，有条件的还会捉个萤火虫，在篝火旁接吻。<br />
当然，那是在很多年后了。<br />
现在嘛，也就做做这些小儿科的事了。<br />
搭好帐篷，田阮吃了得之不易的晚餐，大家都饥肠辘辘的，也就无所谓饭菜冷了。反正天热，吃点冷的也无所谓。<br />
啪，啪啪，接连的拍打声响起。<br />
“有蚊子。”有人说。<br />
田阮这回学聪明了，他提前喷了花露水，有人来借，他就对准人喷几下，绝不借出去——他不想花露水回来时，又变成了空瓶。<br />
汪玮奇不知从哪儿跑回来：“嘿，兄弟，南孟瑶那边想要花露水，借我用一下。”<br />
田阮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吃过亏，你让她过来，我给她喷。”<br />
汪玮奇只好去叫人。南孟瑶没过来，她躲进帐篷里去了。汪玮奇垂头丧气地回来，唉声叹气：“女人心海底针，我真搞不懂她。”<br />
田阮默默啃着水煮的玉米，这种的青春期的烦恼他懂，可他也帮不了什么，不是一瓶花露水能解决的事。<br />
老师知道大家被蚊子咬，点了很多盘蚊香。<br />
不得不说，还是这种古早的蚊香管用，烟熏雾缭间，就让蚊子灰飞烟灭。大家终于舒坦了，只是不能离开蚊香区。<br />
吃饱喝足，又没什么烦心事的少爷小姐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br />
田阮是佩服的，都这样了，他们居然还有闲工夫优雅地摆上一桌桌的红茶，搭配甜品，燃上蜡烛，尽享小资情调的惬意。<br />
虞商没有参与这优雅的氛围，他需要每隔一小时巡逻点名。<br />
路秋焰没事干，手机又没电了，他只能捧着虞商带来的深奥难懂的心理学书籍看。没过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哈欠。<br />
田阮见状赶紧过来说：“路秋焰，我们去那边。”<br />
“干嘛？”路秋焰合上书，上眼皮慵懒地耷拉着。<br />
“走吧。”田阮给他喷了几下花露水，拽他起来走到最热闹的篝火边。<br />
这里的学生以谢堂燕为首，约莫二十来人，三分之二是女生，正围在一起讲鬼故事，不时吓得抱成一团。<br />
看到又有两个男生来，阳光之气让女生们呼道：“快坐下。”<br />
田阮带着瓜子果干坐下，笑问：“你们讲什么呢？这么吓人？”<br />
谢堂燕嘻嘻笑道：“鬼故事，怕吗？”<br />
田阮点点脑袋，问路秋焰：“你怕吗？”<br />
路秋焰面上没什么波动，拿起瓜子咔嚓嗑了一个，“不怕。”<br />
田阮看着他装，“太好了，正好我又菜又爱听。”<br />
谢堂燕摩拳擦掌，深吸一口气，喝口茶水，压低嗓音说：“最近，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故事，有个男孩，他从小调皮捣蛋，喜欢往邻居家扔石子。”<br />
“他扔的石子总是咚咚咚的敲在邻居家的窗户上，邻居每次听了都要出来骂两声。”<br />
“男孩一点也不怕，反而变本加厉，持续地每天往邻居家扔石子。有一次，砸到了邻居家小女孩的头上。”<br />
“小女孩穿着红裙子，扎两条麻花辫，长得很漂亮。被砸到后，她也不哭不闹，原来是个聋哑人。”<br />
“邻居看到自家女儿被砸，又气又急，对小男孩又是大骂了一顿。”<br />
“小男孩后来长大了，邻居家也搬走了。”<br />
“男孩交了一个女朋友，很漂亮，爱穿红裙子，也是个聋哑人。男孩不免想到小时候的事，自认为调皮捣蛋，很想向邻居道个歉。”<br />
“有一年，他带女朋友回老家，父母都很满意这个漂亮的女朋友，要他们结婚。”<br />
“男孩提起小时候的事，却不想，父母双双变了脸色，说，邻居家一直都是空的，从来没人搬走。”<br />
众人：“…………”<br />
众人：“啊啊啊啊！！”<br />
女生们尖叫着抱成一团，田阮也吓得一哆嗦，想要抱着路秋焰的胳膊，却见路秋焰脸色发白，身体僵硬，显然也吓得不轻。<br />
正好虞商巡逻到这里，田阮赶紧把路秋焰拉起来推给他说：“路秋焰想尿尿，一个人不敢去，你陪他。”<br />
虞商：“？”<br />
田阮跑了没几步，忽然膀胱一涨，也想尿尿，“……虞先生救命。”<br />
第185章<br />
营地不远处就有仿古的公共卫生间, 藏在一片樟树林子里，如果在白天自然风光无限好。在夜晚则显得幽深诡谲，树影憧憧, 像是藏着山精鬼魅。<br />
田阮膀胱酸胀，张望一圈, 想要找个人结伴去卫生间, 忽见毛七那张没什么血色和表情的脸, 吓得退后一步：“毛哥？”<br />
毛七抬手一指，低声说：“夫人，先生在那边等你。”<br />
田阮朝灯火阑珊处遥望, 月色下，婆娑暗影中，果然影影绰绰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悠然淡远如此间山神。<br />
田阮心下定了定, 问：“虞先生怎么会来这里？”<br />
毛七：“夫人过去就知道了。”<br />
田阮踩着营地的石板砖, 脚下不时传来枯枝落叶的声响, 周遭的帐篷里都亮着灯, 蚊香袅绕，同学们有说有笑的，还有烤肉的香气。
到了酒店，田阮面对久违的，有点落灰的双床房，陷入了沉默——这些天都没人收拾的吗？<br />
不过因为他晚上和虞惊墨住一起，这里的物品也不多了，只有几套没穿的衣服，证件茶具洗漱用品之类都被搬到了虞惊墨的酒店。<br />
面对空空的客房，田阮有些心痛，两万块的夏令营费用，结果住宿没用，早餐没吃，实在太浪费了。<br />
为了缓解这种心痛，他决定把客房里的高端洗漱用品都顺走，包括护手霜。<br />
把花露水塞进背包，田阮换了一身衣服，清清爽爽地出门敲响隔壁的门。<br />
路秋焰东西本来就不多，只把酒店准备的矿泉水带上，再带点纸巾就没了。<br />
田阮拿出护手霜往他手上抹。<br />
“什么玩意？”路秋焰只见白白的乳膏，吓了一跳。<br />
“护手霜，保护你柔嫩的小手。”<br />
“……滚。”路秋焰随便搓了搓。<br />
“虞商呢？”田阮探头探脑，此间双床房分区非常明显，较为随意的一边，一看就是路秋焰的；而东西摆得整整齐齐、被子叠得一丝不苟的一边，一看就是虞商的。<br />
两张床中间仿佛画了一条看不见的三八线。<br />
田阮：“……”和书里一模一样，界线分明。<br />
路秋焰嗤笑一声：“他洗澡了，一洗就是一小时起步，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灰可以洗。”<br />
田阮：“虞商成年了，他是一个身体健全的男性，和你共处一室的时候，当然会有些鸡动。”<br />
路秋焰：“……”<br />
根本不敢想虞商现在在干嘛。<br />
两人默默等了片刻，水声停止，须臾，虞商长腿信步，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看了眼门口，淡声道：“我要换衣服。”<br />
路秋焰出去把门一关，“就他讲究，换衣服都不让人看。”<br />
田阮搓了第八次护手霜，“也许他害羞呢。”<br />
路秋焰看了眼田阮白白嫩嫩的双手，无语道：“你天天涂那么多护手霜？”<br />
田阮叹气：“没有，我是觉得太浪费了，现在补回来。”<br />
“？”<br />
过了会儿，虞商换好衣服出来，说：“走吧，去集合。”<br />
三人到了酒店前，果然乌泱泱的人头，专车已经接走了两车，还有四车。老师指挥各组的人，学生会给每人发了一条夜光的臂带，让大家戴在手臂上防止走失。<br />
田阮戴上夜光臂带，“和我之前那件夜光泳衣有异曲同工之妙。”<br />
汪玮奇凑过来，竖起耳朵问：“什么夜光泳衣？”<br />
田阮扭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汪玮奇，你怎么变成臂带了？”<br />
全身黑不溜秋还穿着一身黑的汪玮奇：“……”<br />
班主任过来：“汪玮奇，你给我换一身白衣服，你这融入夜里就找不到了。”<br />
汪玮奇撒腿去找白衣服穿了。<br />
十几分钟后，乌泱泱的人被一车一车载走，经过半个多小时的颠簸，到了附近一座风景区的山下。<br />
老师组织大家进山搭帐篷，分发伙食。<br />
这座山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像个大一点的建在半山腰的公园，一路上都有路灯，只要不偏离大路，就没什么可怕的。<br />
山势也十分平坦，闭着眼睛都能走。<br />
大家不无失望，他们还以为是很刺激的那种野营。<br />
两人一组的帐篷，田阮和汪玮奇组队，他终于发现汪玮奇的亮点：“你居然会搭帐篷？”<br />
汪玮奇靠了一声：“什么叫居然会搭帐篷？我以前经常野营的，这种程度的简直小儿科。”<br />
“那你以前野营的时候都做什么？”<br />
“吹牛，烤肉，打牌，就这几样。不然还能干什么。”<br />
田阮笑笑没说话，书里主角攻受的野营可浪漫多了，除了吃喝，还有观星，一起夜话往昔，有条件的还会捉个萤火虫，在篝火旁接吻。<br />
当然，那是在很多年后了。<br />
现在嘛，也就做做这些小儿科的事了。<br />
搭好帐篷，田阮吃了得之不易的晚餐，大家都饥肠辘辘的，也就无所谓饭菜冷了。反正天热，吃点冷的也无所谓。<br />
啪，啪啪，接连的拍打声响起。<br />
“有蚊子。”有人说。<br />
田阮这回学聪明了，他提前喷了花露水，有人来借，他就对准人喷几下，绝不借出去——他不想花露水回来时，又变成了空瓶。<br />
汪玮奇不知从哪儿跑回来：“嘿，兄弟，南孟瑶那边想要花露水，借我用一下。”<br />
田阮摇摇头，“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吃过亏，你让她过来，我给她喷。”<br />
汪玮奇只好去叫人。南孟瑶没过来，她躲进帐篷里去了。汪玮奇垂头丧气地回来，唉声叹气：“女人心海底针，我真搞不懂她。”<br />
田阮默默啃着水煮的玉米，这种的青春期的烦恼他懂，可他也帮不了什么，不是一瓶花露水能解决的事。<br />
老师知道大家被蚊子咬，点了很多盘蚊香。<br />
不得不说，还是这种古早的蚊香管用，烟熏雾缭间，就让蚊子灰飞烟灭。大家终于舒坦了，只是不能离开蚊香区。<br />
吃饱喝足，又没什么烦心事的少爷小姐们聚在一起喝茶聊天。<br />
田阮是佩服的，都这样了，他们居然还有闲工夫优雅地摆上一桌桌的红茶，搭配甜品，燃上蜡烛，尽享小资情调的惬意。<br />
虞商没有参与这优雅的氛围，他需要每隔一小时巡逻点名。<br />
路秋焰没事干，手机又没电了，他只能捧着虞商带来的深奥难懂的心理学书籍看。没过一会儿，他就打起了哈欠。<br />
田阮见状赶紧过来说：“路秋焰，我们去那边。”<br />
“干嘛？”路秋焰合上书，上眼皮慵懒地耷拉着。<br />
“走吧。”田阮给他喷了几下花露水，拽他起来走到最热闹的篝火边。<br />
这里的学生以谢堂燕为首，约莫二十来人，三分之二是女生，正围在一起讲鬼故事，不时吓得抱成一团。<br />
看到又有两个男生来，阳光之气让女生们呼道：“快坐下。”<br />
田阮带着瓜子果干坐下，笑问：“你们讲什么呢？这么吓人？”<br />
谢堂燕嘻嘻笑道：“鬼故事，怕吗？”<br />
田阮点点脑袋，问路秋焰：“你怕吗？”<br />
路秋焰面上没什么波动，拿起瓜子咔嚓嗑了一个，“不怕。”<br />
田阮看着他装，“太好了，正好我又菜又爱听。”<br />
谢堂燕摩拳擦掌，深吸一口气，喝口茶水，压低嗓音说：“最近，我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故事，有个男孩，他从小调皮捣蛋，喜欢往邻居家扔石子。”<br />
“他扔的石子总是咚咚咚的敲在邻居家的窗户上，邻居每次听了都要出来骂两声。”<br />
“男孩一点也不怕，反而变本加厉，持续地每天往邻居家扔石子。有一次，砸到了邻居家小女孩的头上。”<br />
“小女孩穿着红裙子，扎两条麻花辫，长得很漂亮。被砸到后，她也不哭不闹，原来是个聋哑人。”<br />
“邻居看到自家女儿被砸，又气又急，对小男孩又是大骂了一顿。”<br />
“小男孩后来长大了，邻居家也搬走了。”<br />
“男孩交了一个女朋友，很漂亮，爱穿红裙子，也是个聋哑人。男孩不免想到小时候的事，自认为调皮捣蛋，很想向邻居道个歉。”<br />
“有一年，他带女朋友回老家，父母都很满意这个漂亮的女朋友，要他们结婚。”<br />
“男孩提起小时候的事，却不想，父母双双变了脸色，说，邻居家一直都是空的，从来没人搬走。”<br />
众人：“…………”<br />
众人：“啊啊啊啊！！”<br />
女生们尖叫着抱成一团，田阮也吓得一哆嗦，想要抱着路秋焰的胳膊，却见路秋焰脸色发白，身体僵硬，显然也吓得不轻。<br />
正好虞商巡逻到这里，田阮赶紧把路秋焰拉起来推给他说：“路秋焰想尿尿，一个人不敢去，你陪他。”<br />
虞商：“？”<br />
田阮跑了没几步，忽然膀胱一涨，也想尿尿，“……虞先生救命。”<br />
第185章<br />
营地不远处就有仿古的公共卫生间, 藏在一片樟树林子里，如果在白天自然风光无限好。在夜晚则显得幽深诡谲，树影憧憧, 像是藏着山精鬼魅。<br />
田阮膀胱酸胀，张望一圈, 想要找个人结伴去卫生间, 忽见毛七那张没什么血色和表情的脸, 吓得退后一步：“毛哥？”<br />
毛七抬手一指，低声说：“夫人，先生在那边等你。”<br />
田阮朝灯火阑珊处遥望, 月色下，婆娑暗影中，果然影影绰绰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悠然淡远如此间山神。<br />
田阮心下定了定, 问：“虞先生怎么会来这里？”<br />
毛七：“夫人过去就知道了。”<br />
田阮踩着营地的石板砖, 脚下不时传来枯枝落叶的声响, 周遭的帐篷里都亮着灯, 蚊香袅绕，同学们有说有笑的，还有烤肉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