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我们住在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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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t\t\t 天气炎热且乾燥，我带着谭同步行去我的公寓，抄近路走了小巷。 直至出口，深蓝sE的波浪铁皮拦住了去路，上面的公告牌告诉我们，铁皮背後的区域是正在修建的捷运出入口。我听到施工的声音传出来。 「不能走了吗？」 谭同原先跟在我身後，看我停下来他绕到我旁边问我。 「修捷运呢，过不去了。」我踢开脚旁的小石子，领着他原路返回，「我们走另一条路。」 走大路路程就长了不少，路上谭同忽然叫住我，说等等他。 我回头，他停在上一棵行道树的树荫下，拉下口罩，不知从哪掏出小巧的喷剂瓶，对准鼻头，「哧——」的一声喷出水雾。 脑子里闪过数十条要用到喷雾药剂的病症名，我意识到，苍白的谭同可能是有病的，他喝咖啡前还喝了口服剂不是吗，他大概率是个病人。他说自己没有地方去……难道是从哪个医院溜出来的？刚才我太草率了，没问清楚情况就把别人往家里带是不对的，就算聊得投机也不行。 我们是对彼此几乎一无所知的，认识了不到一天的人。 再说，谭同到我的公寓後，万一因为自身的缘故出现了什麽状况，以我现在的条件，是没法承担责任的。 「你……谭同，」我不知道该怎麽问才妥当，「你，病史……？」 谭同整理好口罩，把喷剂瓶放回工装K的某一个口袋：「遗传的黏膜病，具T叫什麽名字我没记住，太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他意识到了我的忧虑，凑到我耳边说悄悄话：「不用担心，我的家人不会真正放我在外面不管的，他们会叫人偷偷盯着我。」 我看向四周，这条路上，我们的前後左右我没发现有人，更别提有人在暗中窥伺。 「说了是偷看，不会让你发现的嘛。」谭同笑眯眯地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两个拎着菜篮，打扮得再朴实不过的阿姨，像是单纯路过一般，绕过阻碍我视线的元宝槭，躲开我的目光经过我们走远了。 「你带着我玩的这段时间，一切开销我家长支付，会放到你家门口的……如果愿意给银行卡号更便捷啦……」 谭同说着，推推我催我快走：「我们到你家了，我家长才清楚钱送到哪个地址。快走。」 应谭同「快」的要求，我们就近选择公车站，上了公车。 佩丽叶公车最大的优点，莫过於夏天空调开得特别凉，车到站我让谭同先上去，一接触到车里的冷空气他就打了个寒颤。 想到他是病人我说：「冷吗？往後面走，後面暖和。」 谭同朝後走了，司机要拦他叫他付车费，我把悠游卡贴到读卡器上刷了两遍：「师傅，我们是一起的。」 没人企图逃票，司机撤回探出来的上半身，在驾驶座上坐稳了，发动汽车。 後排，谭同找了个两人连座坐在靠外的位置，我来了他往里挪，换去了靠窗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窗外，深深浅浅的绿sE和形状各异的建筑物随公车的前进而倒退，谭同望着外面，眼珠子乱转，一副怎麽看都看不完，看不够的模样。 他是本地人吗？他家里委派有不少人跟着他，他是本地人吧……？怎麽Ga0得好像没见过这个城市一样，街景，不是最平凡普通常见的麽。 「你，从外地来的吗？」 我揣测他是本家在佩丽叶，以前生活在其他城市，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家人全方位呵护照看患有遗传病的他，导致他独自出门，看什麽都新鲜。 谭同的注意力用在看风景上，含含糊糊回我的提问：「嗯嗯……本地人啊。」又说，「坐公车也是第一次……坐公车看城市是这种感觉……」 他声音渐小，没说完就继续盯着不断後退的行道树去了。 人松懈了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刻，很容易套出话，我问谭同家住哪，爸妈做什麽工作的，尝试推出他的家庭背景。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外公养大了我。他说我爸跑了，我妈太伤心，Si了。」 谭同托着腮帮子，胳膊肘顶着窗框撑住。显然他对早就离开他生活的父母没多少感情。 有钱的外公、跑路的nV婿、心碎离世的nV儿……好耳熟的几个关键词。成了孤家寡人和外孙相依为命的老人……隐居在佩丽叶城的大企业家谭老先生……谭严民？ 但我向谭同求证时，他只顾着看窗外，没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的公寓名字就叫「单人公寓」，四个金属大字镶在公寓入口处，抬眼一看，从窗户的大小不难判断出，是名副其实的单人公寓，户型小到离谱。 我记得房产证上写的是30平方公尺，这样小的房子，接下来要住两个人了。 偷瞄谭同，他先看到的不是房子的大小，是我放在角落的小冰箱。他看上了透明冰箱门後面的汽水，跃跃yu试。 「要喝吗？」我递给他一瓶，「不能喝冷饮，倒出来微波炉加热了再喝也行吧。」 不过热了就没气了，纯糖水。 谭同咽了咽口水：「不喝。不渴。」 八成是家里人不让他喝，编了什麽理由，使他对汽水心生畏惧了。我晃晃汽水瓶，将它塞回了冰箱，把双层床下层我放的杂物收拾掉了，换了被套，把备用的被子找出来给谭同：「我睡上面，你睡底下，OK吗？」 谭同嗯了一声，一PGU坐到床上，晃着腿问我：「你准备带我去哪里玩？」 在我看来，佩丽叶这个城市好玩的地方寥寥无几，城市游乐园里的大型摩天轮「佩丽叶之眼」年年被无聊的网友评选为本市必去之地第一，我觉得它也就那样，普通的摩天轮而已。 我没有想法，反问他：「你想去哪里？」 「茱莉河河畔公园，还有博物馆。」谭同扬起下巴，「我上网看到过照片，特别漂亮，我要去实地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城市宣传网站上那些美化过度的图啊……我倒是知道有一家味道不错的蛋糕店，开在茱莉河河畔。 温度计显示外面的温度不适合室外活动，我答应谭同，傍晚再带他去茱莉河那边，先把午饭吃了，下午午睡休息，到时间了我再叫他。 小冰箱里我上周买的J蛋正好剩两个，两台电磁炉，一边煮面，另一边煎蛋，谭同逛完整个房间，站到我身旁看我煮饭。 「就吃这个吗？」他想用手指戳锅里翻滚的热水泡泡，「面条，但是和我家里阿姨煮的不一样欸。」 我拍掉他的手：「烫，手指别往锅里放。」 他要是戳进去了，这锅面就要变rEnr0U原汤面了。 他手是老实了，人站在边上还不安分：「阿姨煮饭，从不让我进厨房……」 我心中警铃大作——他家阿姨不让他进厨房围观食物制作过程，是不是煮饭过程中产生的水蒸气什麽的，对他的身T不好？黏膜病……鼻腔也是有黏膜覆盖的啊。 幸好我当初嫌厨房和睡觉区域连通不卫生，自己出钱给出租屋加了厨房门，再给厨房加了排气窗，把谭同推出去，关上门，小风扇一开，水雾啊热气啊，通通被吹走了。 「林语科……」脸贴在薄玻璃门上的谭同，可怜巴巴地叫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n\t\t\t 吃面前谭同像喝咖啡那时那样，放置到变成常温，吃了药再开始吃。等他动筷子，我那碗面都快吃完了。 原来冷热食物他都不能吃，很难想像他以前在家里，保姆阿姨会给他做什麽东西吃。 据说富人家请的阿姨，持有健康师、营养师之类的证照，能JiNg准调配出符合主家不同人身T情况的餐饮，而我……我平常做饭踩着「吃不Si，吃不拉」的底线，有什麽食材做什麽，大部分是乱炖，谭同…… 他吃了小半碗面，说吃不下了，扯纸巾擦擦嘴，下了餐桌。 单人公寓没地方摆第二张椅子，吃午饭我坐的是椅子，他坐的是床沿，聚合板小桌子摆在我们之间。谭同下餐桌，也就是挪走换个位置，他依然坐在床上。 「碗我收掉了……？」 他扒着窗户头半探到外面去：「嗯。」 五楼，双层床挨着窗户，下层铺了床垫恰好与窗台齐高，窗户能朝外推开，最大的程度足够谭同这般细瘦的人一头栽下去。 「g什麽？」大步上前揪住谭同的衬衫後领，把他拽回，我锁上了窗户，「很容易掉下去，别做危险动作。」 想了想，我登上上层，将我的物品抱下来：「换你睡上面。」 上层没窗，窗帘顶部钉Si了拉不开，谭同对窗外风景恋恋不舍，明摆了十二分的不想换，被我无视了，怀抱枕头站在一旁，忿忿的看我帮上下舖的床品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换完床品就是午睡，这一习惯我从国中保持到现在，不管遇到什麽好像都能睡着。谭同睡没睡我不知道，一觉醒来已是傍晚，谭同趴在床头看我，双层床不高，他踩着下层，脸刚好能对上上层我的脸。 「去河畔公园。」谭同伸手拍拍我的脸，「林语科，起来了，傍晚了。」 工作的半年，上司同事经常在休息时间call我，好久没睡过完整的午觉，我有点睡懵了，我梦游似的下床，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谭同的脸出现在镜子里。他跟着我，站在我背後：「我要洗漱吗？」 要的……可家里没有多的洗漱用品了。 我叼着牙刷出去翻了个杯子：「你用这个漱口……漱口水你不能用吧？就用清水好了，等会儿顺便去超市，把要用的东西买了。」 晚上八点，附近超市理货，日用品和新鲜食物会打折贩售，谭同的洗漱用品，估计要花不短的时间挑选？不可靠消息称，富人家的牙刷都是蚕丝做的，谭同用普通人的牙刷，会很不习惯吧，得给他挑一把超软毛的。 朱莉河河畔公园，到地方谭同果然不感兴趣了，天气热，公园以自然生态为主，甚至没几把公共座椅，来锻链的老人们自备小马扎，我们空着手来的，没地方休息还被蚊子追。 谭同T力差，热度折磨下脸红透了，微喘着气，拉着我的手让我拽着他走：停下脚步马上就会有蚊子围上来。 b起疲劳，谭同更讨厌蚊虫。 公园在河畔原生态的基础上略加改动，林荫道以外草木茂盛，高低错落，要不是天太热、蚊虫多，这里是个好地方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我建议谭同，实在走不动了可以坐到地上休息，他低头看见地上列队搬运食物的蚂蚁，脸sE当即变得难看了，摇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 哦，怕虫子啊。 「那再坚持几分钟，前面有家蛋糕店，我们去那边休息。」我拿手机看了蛋糕店的线上点单程序，蛋糕店正在营业，「有冷气，饮料和甜品。」 蛋糕店所在的小楼是河畔公园唯一的建筑物，拆迁剩下的钉子户楼改建成的店面，两层小楼，位置绝佳，登上上层，能以完全正面的角度看到夕yAn坠入朱莉河。 拿了菜单上楼先选位置，谭同看菜单配图，指着上面一款抹茶小蛋糕上的装饰说：「这个是街上那种树的叶子。」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是元宝槭的叶子：「行道树吗，那种树叫元宝槭。你要吃这个？」 「嗯。」谭同点点头。 我有充分的理由认为他「嗯」是因为蛋糕上那几片叶子，不过它确实是食客公认的此店top1，点了，靠窗坐下等店员给我们端来。 蛋糕上桌，我看上面的元宝槭叶子形态僵y，不像真的叶子，刚要仔细看，谭同的手抢先伸了上去。 他的手指捏住了「叶子」，巧克力涂上可食用颜料制作的JiNg致装饰品融化了，绿sE沾染了指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哎呦。」送餐的店员还没走远，看到他手脏了，折回来送上餐巾纸，「帅哥手擦一下吧，这个巧克力装饰最好不要用手碰哈，容易化掉Ga0脏手。」 谭同不认识巧克力做的叶子，起码知道手脏了要擦，他擦乾净手指，拿起叉子，看看面前不大的蛋糕，抬头：「你吃吗？」 「你想吃完就吃完吧。」我说，「你身T能承受的前提下。」 我喜欢烤鱼烧烤小龙虾，五花八门的N茶之外，不怎麽碰甜腻的食物。 谭同吃下药，动叉子吃蛋糕。 外面太yAn坠落了，朱莉河於地面承接它，动摇的河水尝试将它送回天上，徒劳的，充满希冀的摆动推延出层层递进的波光。夜晚活动的虫子开始鸣叫了，吱吱呜呜为今日的夕yAn唱送别曲。 河畔公园不是蝉Ai待的地方，白天没什麽蝉声，这个点虫子的叫声响起来，公园就没那麽安静了，二楼原本还有几对情侣坐着休息，昆虫奏鸣曲响了他们也走了，剩下我和谭同。 谭同不紧不慢，有一口没一口的挖下蛋糕，送进口中。 我做好了等他吃到天黑的准备，反正要去超市，反正超市八点钟才开始打折，我们大可以等蛋糕店快关门，店员要赶人了再回去。 「蓝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n\t\t\t nV孩子叫人的声音，上楼的脚步声。 我背对着楼梯，谭同抬眼看那个上楼来的人，我以为他是看我：「怎麽了。」 谭同的目光擦过我的肩膀，往後走了。 我回头，那个nV生恰好经过我，挥动的衣袖险些打到我的脸，她一脸焦急对着谭同问：「蓝骅，你怎麽在这里？姊姊找了你找了你好好几天了！」 「啊……？」谭同完全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nV生也愣住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接着她双手合十，後退一步慌张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找我弟弟，贴了寻人启事，有人打电话跟我说在这里看到他……你跟他长得超级像，对不起啊，我太心急认错人了……」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就从口袋里掏出照片，双手举到我们面前证明：「这是我和弟弟的合照……这位小哥，你跟他真的好像。」 照片上是一家四口，nV孩搂着男孩站在前排，两个人都咧嘴笑得很开心。 看一眼照片里的男生，再看一眼对面的谭同，我想这不是长得很像，是……根本一模一样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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