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声音沙哑，说完咳了两声。<br/><br/> 楚常弈摸着覆盖在前额的纱布，控诉道：“被你妈打的。”<br/><br/> “放屁！”母亲难得爆了粗口，“昨天我跟你爸吵起来了。他自己气得没看清路摔了一跤。你说说他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摔一跤还要耍小脾气赖别人。”<br/><br/> 父亲哼了一声：“当然赖你。好好地提什么离婚……”<br/><br/> 母亲“啪”得把托盘给撂到了柚木桌上，怒不可遏：“当然要离，赶紧离，你把我儿子逼得跳楼了我不跟你离跟谁离！日子没法过下去了，再过下去我们母子都得被你给逼死不可。”<br/><br/> 被指责一通的父亲大概自知理亏，不说话了。<br/><br/> 楚棋收第一次见到母亲对父亲这样歇斯底里地怒喝。<br/><br/> 楚棋收问：“妈，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这儿。”<br/><br/> 母亲抚了一把他的头顶：“你发烧了，烧得昏迷不醒。摸摸脑门，上面还贴着退烧贴呢。”<br/><br/> 楚棋收可能是烧糊涂了，这么明显一大块东西黏在额头上都没觉察到。<br/><br/> 退烧贴已经不凉了，母亲顺手将它揭了下来。<br/><br/> 他白净瘦削的脸因为烧热而染上两团红晕，睫毛扑闪着打下扇影，看起来像一只漂亮又脆弱的娃娃。他母亲看在眼里心生怜爱，不禁又联想起昨天在监控录像里看到儿子爬窗后坠落楼底的画面，一时鼻酸：“喝点鸡汤补补身体吧。是我早上新买的老母鸡。”<br/><br/> 母亲扶着他坐起身，又拿了只枕头垫在他后腰上。她端起盛鸡汤的碗，一边吹一边喂他。<br/><br/> 楚棋收喝了两口。由于鼻塞，嘴巴里尝食物味道淡，但仍觉得很好喝。<br/><br/> 母亲：“你前天晚上出门的时候不穿外套，冻得着凉了。昨晚发烧发到三十八度。棋收……听说你还把金猿奖的总电闸给关了。”<br/><br/> 父亲接上：“害我花心思把那里的监控截了下来，不然他们肯定得报警把你抓进局子里。”<br/><br/> 楚棋收十分委屈：“是你说要把言明的录像放到金猿奖曝光，我没办法了才那么做的。”<br/><br/> 母亲一记眼刀杀向丈夫，手上捏着的汤勺没轻重，差点戳进楚棋收的喉咙。<br/><br/> 她问：“我回娘家过年这几天里，你都给孩子说了些什么混帐话？”<br/><br/> 一向温柔的母亲今天活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逮着丈夫就咬，毫不留情。<br/><br/> 父亲把头转向楚棋收：“我那是为了吓唬你。你爸怎么可能没事干了跑去破坏金猿奖颁奖典礼？”<br/><br/> 楚棋收眼神犹疑——他总觉得这是父亲能做出来的坏事，只是碍于发怒的妻子在场才不敢说。<br/><br/> 三个人在房间里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言语，只剩下一阵汤勺磕碰牙齿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楚棋收实在忍不住了，问：“妈……言明去哪了？”<br/><br/> 父亲捂着受伤的头：“他说以后再也不来找你了。你们两个没戏。我看你以后也别再想着他了，等病好了跟我继续相亲去。”<br/><br/> 楚棋收被烧糊涂了脑子转不过来弯，父亲说什么便信什么，双眼几乎像条件反射一样霎时盈满水雾，即刻就要落下泪来。<br/><br/> 他喉咙哽咽，嘴巴里的鸡腿肉顿时味同嚼蜡，甚至连鸡汤也咽不下去了。<br/><br/> 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在幽幽循环：言明不要他了。<br/><br/> 母亲见状，急得伸腿去踹她丈夫：“说好了以后再不干预的。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棋收病着呢。能不能不要刺激他？”<br/><br/> 父亲后退两步逃开了一顿蹬，狡辩：“你看他这样，太容易上当受骗了。我还不能关心关心了！”<br/><br/> 母亲：“喝了人家的鸡汤还不说人家的好。”<br/><br/> 鸡汤？<br/><br/> 楚棋收低头看向那碗飘着一圈又一圈金色油脂的鸡汤，眼泪一下子止住了：“鸡汤是言明熬的？”<br/><br/> 母亲点头：“嗯，他就在楼下。今天阿姨不在家，他主动说要帮我们做饭。来……喝完这碗，喝完了我<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让他上来。”<br/><br/> 有了母亲的允诺，楚棋收喝汤喝得狼吞虎咽。他父亲瞧了直叹气。<br/><br/> 母亲听着他的叹气声就烦：“我让你爸在楼下和言明好好聊聊。你爸偏不，说是呆在那里尴尬，要跟我上来，我看他在这里也蛮让人尴尬的。”<br/><br/> 父亲坐在一边看起了手里的报纸，听到妻子的埋怨后也不吭声，翻页的动静倒是大了许多，嘶啦作响。<br/><br/> 母亲一边给楚棋收喂鸡汤，一边自言自语：“我看言明这孩子挺好的。又会做饭，又长得帅……”<br/><br/> 父亲光听见“帅”了：“长得帅有什么用？”<br/><br/> 母亲：“人才家二十多岁就拿了影帝！你二十多岁的时候，不靠家里人能混出什么名堂？”<br/><br/> 父亲又不吭声了。<br/><br/> 楚棋收懵了两秒后眼里星光四溢：“昨晚言明拿奖了？！”<br/><br/> 母亲笑眯眯地：“得奖了，可惜你当时睡着了没看到。今天他推了很多采访专程过来看你。”<br/><br/> 父亲又开始不怕死地嘟哝：“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们给收买了……妇人之仁。”<br/><br/> 一碗鸡汤见了底。楚棋收双手捧着碗，仰头把最后一口喝完了。<br/><br/> 本来说好是让言明上来的，可楚棋收等不及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吭哧吭哧向门外跑去。<br/><br/> “棋收！穿鞋！”<br/><br/> 母亲的叮嘱声在耳后飘远，楚棋收光着脚丫跑到了楼下。他家铺了地暖，踩在地上一点也不冷。<br/><br/> 他看见言明站在饭厅前，背对着他。他扑腾一下抱住了言明的后背。<br/><br/> 言明倒没被他吓着。他摸了摸楚棋收挂在腹部的手：“醒了。退烧了吗？”<br/><br/> “退了。”饭厅前有饭菜香味，楚棋收鼻子堵了不敏锐，于是把脑袋凑上前观察桌上的摆盘，“哇，你做了四菜一汤。”<br/><br/> “有三个菜是伯母做的。我只做了一菜一汤。幸亏能下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在等你的这段时间里该怎么打发时间。”<br/><br/> 言明转头看他，发现他光着脚丫连袜子也没穿，随即把黏在身上的楚棋收推到了鞋柜的方向：“快去穿鞋。”<br/><br/> 楚棋收终于蔫蔫地穿上了拖鞋。<br/><br/> 言明问：“病好了吗？”<br/><br/> 楚棋收已经开口准备回答，忽然有一道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嘴巴便又闭紧了。<br/><br/> 他隐约明白言明这句问的不是他着凉后生的病，而是昨天他在电梯里说的“只有你能治好我”的病。<br/><br/> 彼时在昏天黑地的电梯里耳鬓厮磨，说什么话都不害臊。但现在不一样，楚棋收还能听见身后爸爸妈妈下楼时脚踩在地板上的声响。<br/><br/> 楚棋收窘着红扑扑的脸，模棱两可支吾一声：“没好，回去再治。”<br/><br/> “呦，饭都做好了。”他母亲已经快步来到了他们身边，“言明的手艺不错，赶上我们家阿姨了。”<br/><br/> 楚棋收洗漱完走到饭厅。春日里阳光正好，照亮了整间一楼屋室。柚木圆桌四周放置了四把座椅，分别坐着笑盈盈的母亲，一脸不情不愿的父亲，以及把所有目光投向他的言明。<br/><br/> 两人视线交叠，楚棋收在唯一那张空位上落座。其他三人杯子里都倒了些酒，只有他这个病患杯子里倒的是果汁。<br/><br/> 他们在饭桌前一起别扭地吃了顿家常饭。期间言语交谈不多，全靠楚棋收和他母亲缓和气氛。<br/><br/> 母亲笑着举起酒盏：“<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