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实在……<br />
苻煌就扣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将它们嵌合在一起。又似乎想叫苻晔吃痛清醒。<br />
苻晔张开嘴巴，似有些痛苦地看着他。但细看又不是痛苦，他的表情太糜乱了。<br />
“就喜欢粗暴对你是不是？”<br />
他的声音都带着威压问。<br />
苻晔也不知道醉到哪里去了，他醉了倒是出奇的温顺，温顺到几乎淫，荡，望着他“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脖颈红到似乎要滴血，红到……<br />
叫人血脉偾张。<br />
叫他也热气下涌，烧成赤红。<br />
他本来不想趁人之危，只是此刻神思昏聩，竟像是入了魔，身体震颤，望着那糜红的山茱萸，吹了柔柔热热一口气。<br />
一口热气上去，苻晔身体绷成了一张弓。<br />
他喜欢凶的，他偏不叫如愿。<br />
此刻的温柔却更像犀利的春刀，片得苻晔寸心崩塌。<br />
苻晔觉得自己要死了。<br />
梦里也记得自己的规束，竟呜呜地哭了起来。<br />
此刻外头红灯笼摇晃，红光投在人脸上，双福猛地站直了，说：“王爷好像哭了！”<br />
秦内监讪讪的：“别说话！”<br />
只听见里头苻晔呜呜咽咽，竟像是越哭越大声。<br />
我的陛下诶，到底是多粗暴！<br />
王爷可是头一次！<br />
这要留下痕迹，等王爷醒了，可要如何解释诶！<br />
“走走走，都走远点。”他催促双福等人。<br />
双福等人还未走，却看见朱漆回廊尽头浮出一堆人，浩荡荡过来了。<br />
是太后等人。<br />
孙宫正扶着太后，身后数个贴身女官，廊下红灯摇曳，像是给众人抹上胭脂俑妆，秦内监像是看到了一群女鬼。<br />
前庭丝竹声笑声不断，大概是酒过三巡，新科进士们不似老臣们墨守成规，此刻流觞赋诗，快意潇洒。<br />
秦内监立即推门就进了殿内，唤道：“陛下，太后娘娘来了。”<br />
隔着围屏帷帐，什么都看不清，他老脸滚热，心下又急，随即便听见王爷哭的更大声了。<br />
这哭得……倒不像在承宠。<br />
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见王爷正埋在皇帝衣袍上哭呢。<br />
哦，穿着衣服呢……<br />
身后脚步声传来，秦内监忙又回头，太后并孙宫正等人都已经进来了。<br />
进来看到王爷在抱着皇帝哭，也是面面相觑。<br />
“他醉了。”陛下在太后跟前，素来冷漠。只伸手提了一下苻晔的衣襟。<br />
他禁领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磨得喉结红了一片。<br />
双福他们也到了殿中，秦内监忙叫他们上前服侍。<br />
苻煌却道：“叫他哭完。”<br />
也不知道苻晔在哭什么，竟然这样伤心。<br />
都把他哭软了。<br />
他将他拥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他身上的五爪金龙威严犀利，和苻晔衣袍上的四爪银龙堆叠在一起，像在缠绕拥吻。<br />
第44章<br />
皇帝此刻也不管太后如何想，也不理睬她。<br />
看着一殿的宫女内官，秦内监想，这个爱怜备至的画面，也多亏了是兄弟关系，倒是打了个掩护。<br />
只是太后许是被晾在那里的缘故，神色不太好看，只抓紧了孙宫正的手。<br />
此情此景，气氛实在诡异，还有些尴尬。孙宫正轻声道：“王爷要不要进点醒酒汤？”<br />
秦内监立即配合说：“快去给王爷端碗醒酒汤来。”<br />
那边苻晔哭声渐微，似乎有了点神志，眼睛睫毛上糊得全是眼泪，鼻子也都红了，只呆呆看着苻煌。<br />
太真实了，这个梦。<br />
“清醒了？”苻煌问。<br />
苻晔依旧昏昏沉沉，但似乎有了点理智，因为不哭了，还似乎有些逃避，埋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br />
双福等人这才赶紧过去伺候。<br />
皇帝起身，问：“母后有事？”<br />
章后道：“皇帝如此体恤桓王，真是令哀家刮目相看。”<br />
苻煌也不置可否。<br />
他如此冷漠，几乎带了轻视的味道，好像世间万事，都可以随心所欲。<br />
太后大概不想看他这张脸，扶着孙宫正就从殿里出去了。<br />
慌得秦内监赶紧出去恭送。<br />
等送走了太后他又回到殿里。苻晔此刻似乎又睡着了，只是他此刻衣袍堆叠，发丝凌乱，脸上都是哭过的痕迹，看起来实在……<br />
美丽动人。<br />
秦内监随苻煌从殿中出来，走了两步，讪讪地说：“倒叫老奴吓了一跳。”<br />
苻煌道：“我没把他怎么样。”<br />
秦内监心想，一点都没么？<br />
苻煌：“倒是……”<br />
倒是什么？<br />
秦内监抬眼看向陛下。<br />
陛下竟似有些生气，道：“他真是……淫，乱不堪。”<br />
啊？<br />
秦内监倒是不好意思追问怎么淫，乱了。<br />
“也就是看他醉了。”<br />
陛下幽幽又说。<br />
秦内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谏言说：“王爷醉了，才是良机啊。”<br />
苻煌扭头看向他。<br />
“当然了，桓王酒醉，您自然不能太趁人之危，不过陛下应该趁机解了衣衫守在旁边，等桓王醒来再倒打一耙，说是王爷醉了酒，对您这样那样，王爷心善，难道还怕他不负责？”<br />
陛下，还是缺乏经验啊。<br />
到底是没经过人事，陛下在这方面，实在太老实！<br />
苻煌也没有说话。<br />
背着手走了两步，又道：“我可能有点问题。”<br />
秦内监：“啊？”<br />
该不会是……<br />
苻煌冷脸：“不是那个问题。”<br />
哦，吓死他了。<br />
秦内监：“那是……”<br />
皇帝似乎喜怒不定，阴沉沉穿过朱红色的长廊，衣袍上的金龙随之逶迤而行。<br />
皇帝说，“我想啃他。”<br />
秦内监一个踉跄。<br />
想想这似乎是早晚的事了。<br />
他要先啃他的胸。<br />
思绪沉到这里，便感觉像是喝了酒，周围的喧嚣也都听不见了。<br />
又想等苻晔醒了，可以问问他，到底完全醉了没有。<br />
吃哥哥的手指，是对哥哥也不排斥么？<br />
皇帝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氛围里，一种古怪的，阴沉的，又似乎躁动的氛围里。<br />
他歪在榻上，摩挲着腰间的玉牌发呆。<br />
搞得谢相他们都不太敢说话了。<br />
感觉皇帝似乎不太高兴了，他以前想要杀人的时候，都是类似的样子。<br />
众位大臣看了看天上月亮。<br />
就差个点翠启智的仪式，就可以离宫了。<br />
今年应该可以顺顺利利度过这个琼林宴吧？<br />
所谓点翠，还是武宗时期开始流行的，武宗皇帝此人好美色，宫中妃嫔众多，争宠手段层出不穷，有一年宫中流行梅花妆，妃嫔们多眉间画梅花图案为美，武宗皇帝甚爱。后来这种风俗从宫中流行到民间，又从女子流行到男子，以至于有一年琼林宴，武宗皇帝亲自执翠玉笔，蘸取金粉，点于诸位新科进士额头，谓之启智。有进士“月余不沃面”，以为荣耀。<br />
不知道今年的点翠启智礼会由谁来。<br />
谢相看看皇帝，就想起上一次琼林宴。<br />
那真是他经历过的琼林宴里最可怕的一届。<br />
大周三年一大比，这琼林宴也是三年一次，皇帝登基那一年的琼林宴还是武宗皇帝主持，那真是皇庭最后的繁华，当时这奉春宫人头攒动，还有丽妃等诸多后宫来观礼，连廊处挂了竹帘，饰以百花，整个宫廷都是香气弥漫，人站在天街上都能闻到。<br />
那时候的陛下正在与胡人谈判，尚未归来。<br />
而当今陛下登基后第一次举办琼林宴，则是登基后两年办的，那真是最冷寂的一次琼林宴。<br />
无歌舞，无丝竹，新科进士们个个胆战心惊，站在奉春宫里，似乎都能闻到清泰殿的血腥味，那时候的太后称病未出慈恩宫，整场琼林宴几乎鸦雀无声，陛下披头散发，容色枯黑，手执翠玉笔为进士们点翠，甚至有两个新科进士直接腿软瘫倒在地，直接被拉了出去。<br />
他至今想起来依旧寒津津的。<br />
谢相最近经常感觉寒津津的。<br />
他觉得他应该告老还乡了。<br />
如果还能告老还乡的话。<br />
谢相消瘦的厉害。<br />
自从围场他们父子惹得陛下突然发病以后，他成日里胆战心惊，他为官做宰几十年，本是最谨慎不过的人，不想闯下如此大祸，家人忧虑不安，儿子谢良璧也因此缠绵病榻多日，偏又遇上殿试，他半点不得休息，吃不好，睡不着，忧思过度，今日站着都需要下属搀扶。<br />
感觉自己活不过今年春天了。<br />
看情形，今年的点翠仪式应该是桓王主持了。<br />
于是他颤巍巍问太后：“娘娘，桓王酒醒了么？”<br />
他看桓王走的时候步履从容，应该只是薄醉。<br />
快点回来点翠，早点结束这磨人的宴会。
苻煌就扣住他的手腕，几乎要将它们嵌合在一起。又似乎想叫苻晔吃痛清醒。<br />
苻晔张开嘴巴，似有些痛苦地看着他。但细看又不是痛苦，他的表情太糜乱了。<br />
“就喜欢粗暴对你是不是？”<br />
他的声音都带着威压问。<br />
苻晔也不知道醉到哪里去了，他醉了倒是出奇的温顺，温顺到几乎淫，荡，望着他“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脖颈红到似乎要滴血，红到……<br />
叫人血脉偾张。<br />
叫他也热气下涌，烧成赤红。<br />
他本来不想趁人之危，只是此刻神思昏聩，竟像是入了魔，身体震颤，望着那糜红的山茱萸，吹了柔柔热热一口气。<br />
一口热气上去，苻晔身体绷成了一张弓。<br />
他喜欢凶的，他偏不叫如愿。<br />
此刻的温柔却更像犀利的春刀，片得苻晔寸心崩塌。<br />
苻晔觉得自己要死了。<br />
梦里也记得自己的规束，竟呜呜地哭了起来。<br />
此刻外头红灯笼摇晃，红光投在人脸上，双福猛地站直了，说：“王爷好像哭了！”<br />
秦内监讪讪的：“别说话！”<br />
只听见里头苻晔呜呜咽咽，竟像是越哭越大声。<br />
我的陛下诶，到底是多粗暴！<br />
王爷可是头一次！<br />
这要留下痕迹，等王爷醒了，可要如何解释诶！<br />
“走走走，都走远点。”他催促双福等人。<br />
双福等人还未走，却看见朱漆回廊尽头浮出一堆人，浩荡荡过来了。<br />
是太后等人。<br />
孙宫正扶着太后，身后数个贴身女官，廊下红灯摇曳，像是给众人抹上胭脂俑妆，秦内监像是看到了一群女鬼。<br />
前庭丝竹声笑声不断，大概是酒过三巡，新科进士们不似老臣们墨守成规，此刻流觞赋诗，快意潇洒。<br />
秦内监立即推门就进了殿内，唤道：“陛下，太后娘娘来了。”<br />
隔着围屏帷帐，什么都看不清，他老脸滚热，心下又急，随即便听见王爷哭的更大声了。<br />
这哭得……倒不像在承宠。<br />
他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见王爷正埋在皇帝衣袍上哭呢。<br />
哦，穿着衣服呢……<br />
身后脚步声传来，秦内监忙又回头，太后并孙宫正等人都已经进来了。<br />
进来看到王爷在抱着皇帝哭，也是面面相觑。<br />
“他醉了。”陛下在太后跟前，素来冷漠。只伸手提了一下苻晔的衣襟。<br />
他禁领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磨得喉结红了一片。<br />
双福他们也到了殿中，秦内监忙叫他们上前服侍。<br />
苻煌却道：“叫他哭完。”<br />
也不知道苻晔在哭什么，竟然这样伤心。<br />
都把他哭软了。<br />
他将他拥在怀中，抚摸着他的头，他身上的五爪金龙威严犀利，和苻晔衣袍上的四爪银龙堆叠在一起，像在缠绕拥吻。<br />
第44章<br />
皇帝此刻也不管太后如何想，也不理睬她。<br />
看着一殿的宫女内官，秦内监想，这个爱怜备至的画面，也多亏了是兄弟关系，倒是打了个掩护。<br />
只是太后许是被晾在那里的缘故，神色不太好看，只抓紧了孙宫正的手。<br />
此情此景，气氛实在诡异，还有些尴尬。孙宫正轻声道：“王爷要不要进点醒酒汤？”<br />
秦内监立即配合说：“快去给王爷端碗醒酒汤来。”<br />
那边苻晔哭声渐微，似乎有了点神志，眼睛睫毛上糊得全是眼泪，鼻子也都红了，只呆呆看着苻煌。<br />
太真实了，这个梦。<br />
“清醒了？”苻煌问。<br />
苻晔依旧昏昏沉沉，但似乎有了点理智，因为不哭了，还似乎有些逃避，埋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br />
双福等人这才赶紧过去伺候。<br />
皇帝起身，问：“母后有事？”<br />
章后道：“皇帝如此体恤桓王，真是令哀家刮目相看。”<br />
苻煌也不置可否。<br />
他如此冷漠，几乎带了轻视的味道，好像世间万事，都可以随心所欲。<br />
太后大概不想看他这张脸，扶着孙宫正就从殿里出去了。<br />
慌得秦内监赶紧出去恭送。<br />
等送走了太后他又回到殿里。苻晔此刻似乎又睡着了，只是他此刻衣袍堆叠，发丝凌乱，脸上都是哭过的痕迹，看起来实在……<br />
美丽动人。<br />
秦内监随苻煌从殿中出来，走了两步，讪讪地说：“倒叫老奴吓了一跳。”<br />
苻煌道：“我没把他怎么样。”<br />
秦内监心想，一点都没么？<br />
苻煌：“倒是……”<br />
倒是什么？<br />
秦内监抬眼看向陛下。<br />
陛下竟似有些生气，道：“他真是……淫，乱不堪。”<br />
啊？<br />
秦内监倒是不好意思追问怎么淫，乱了。<br />
“也就是看他醉了。”<br />
陛下幽幽又说。<br />
秦内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谏言说：“王爷醉了，才是良机啊。”<br />
苻煌扭头看向他。<br />
“当然了，桓王酒醉，您自然不能太趁人之危，不过陛下应该趁机解了衣衫守在旁边，等桓王醒来再倒打一耙，说是王爷醉了酒，对您这样那样，王爷心善，难道还怕他不负责？”<br />
陛下，还是缺乏经验啊。<br />
到底是没经过人事，陛下在这方面，实在太老实！<br />
苻煌也没有说话。<br />
背着手走了两步，又道：“我可能有点问题。”<br />
秦内监：“啊？”<br />
该不会是……<br />
苻煌冷脸：“不是那个问题。”<br />
哦，吓死他了。<br />
秦内监：“那是……”<br />
皇帝似乎喜怒不定，阴沉沉穿过朱红色的长廊，衣袍上的金龙随之逶迤而行。<br />
皇帝说，“我想啃他。”<br />
秦内监一个踉跄。<br />
想想这似乎是早晚的事了。<br />
他要先啃他的胸。<br />
思绪沉到这里，便感觉像是喝了酒，周围的喧嚣也都听不见了。<br />
又想等苻晔醒了，可以问问他，到底完全醉了没有。<br />
吃哥哥的手指，是对哥哥也不排斥么？<br />
皇帝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氛围里，一种古怪的，阴沉的，又似乎躁动的氛围里。<br />
他歪在榻上，摩挲着腰间的玉牌发呆。<br />
搞得谢相他们都不太敢说话了。<br />
感觉皇帝似乎不太高兴了，他以前想要杀人的时候，都是类似的样子。<br />
众位大臣看了看天上月亮。<br />
就差个点翠启智的仪式，就可以离宫了。<br />
今年应该可以顺顺利利度过这个琼林宴吧？<br />
所谓点翠，还是武宗时期开始流行的，武宗皇帝此人好美色，宫中妃嫔众多，争宠手段层出不穷，有一年宫中流行梅花妆，妃嫔们多眉间画梅花图案为美，武宗皇帝甚爱。后来这种风俗从宫中流行到民间，又从女子流行到男子，以至于有一年琼林宴，武宗皇帝亲自执翠玉笔，蘸取金粉，点于诸位新科进士额头，谓之启智。有进士“月余不沃面”，以为荣耀。<br />
不知道今年的点翠启智礼会由谁来。<br />
谢相看看皇帝，就想起上一次琼林宴。<br />
那真是他经历过的琼林宴里最可怕的一届。<br />
大周三年一大比，这琼林宴也是三年一次，皇帝登基那一年的琼林宴还是武宗皇帝主持，那真是皇庭最后的繁华，当时这奉春宫人头攒动，还有丽妃等诸多后宫来观礼，连廊处挂了竹帘，饰以百花，整个宫廷都是香气弥漫，人站在天街上都能闻到。<br />
那时候的陛下正在与胡人谈判，尚未归来。<br />
而当今陛下登基后第一次举办琼林宴，则是登基后两年办的，那真是最冷寂的一次琼林宴。<br />
无歌舞，无丝竹，新科进士们个个胆战心惊，站在奉春宫里，似乎都能闻到清泰殿的血腥味，那时候的太后称病未出慈恩宫，整场琼林宴几乎鸦雀无声，陛下披头散发，容色枯黑，手执翠玉笔为进士们点翠，甚至有两个新科进士直接腿软瘫倒在地，直接被拉了出去。<br />
他至今想起来依旧寒津津的。<br />
谢相最近经常感觉寒津津的。<br />
他觉得他应该告老还乡了。<br />
如果还能告老还乡的话。<br />
谢相消瘦的厉害。<br />
自从围场他们父子惹得陛下突然发病以后，他成日里胆战心惊，他为官做宰几十年，本是最谨慎不过的人，不想闯下如此大祸，家人忧虑不安，儿子谢良璧也因此缠绵病榻多日，偏又遇上殿试，他半点不得休息，吃不好，睡不着，忧思过度，今日站着都需要下属搀扶。<br />
感觉自己活不过今年春天了。<br />
看情形，今年的点翠仪式应该是桓王主持了。<br />
于是他颤巍巍问太后：“娘娘，桓王酒醒了么？”<br />
他看桓王走的时候步履从容，应该只是薄醉。<br />
快点回来点翠，早点结束这磨人的宴会。